這個對視,宛若當初在碧波洞裡的相顧失神。竟是如此漫長,如此熱烈,又如此旖旎。
可是,此次又與上回不同。從前的相顧失神,恍過神思後,就是隱忍、失落、退卻!
但這回,恍過神思後,夜鷹卻不再怯步,反而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手攬過她的小蠻腰,緊緊擁入懷中,一手卻扣住她的後腦勺,好讓他的嘴唇更加準確有力地封住她的菱唇。
這個深吻輾轉得如同長夜的思念,怎麼洶湧怎麼來。他像是要吃了她,又像是要憐惜她;時而極致的摧毀,時而極致的溫柔。他的吻如同他的心,總是令人揣摩不透,卻又被深深地吸引,陷了進去,而後癡癡陶醉。
他霸道地要用這個吻將他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思念全都詮釋清楚。可是越詮釋,越糊塗。他的腦子逐漸被體內的狂熱徹底摧毀了,他漸漸無力詮釋,只想要得更多。
當他的手開始不安份的游移時,蘇媚兒恨恨地推開了他。
不!不是推!是重重的發出一掌擊退了他!
這一掌,在夜鷹最沒有想到最猝不及防的時侯,猛然擊中他的胸口。饒是夜鷹那麼深厚的內力功底,也忍不住泛出一口腥熱,嘴角滲出了淒艷的血絲。
所有腦充血及血脈賁張的現象在這一擊之下全盤潰散。
夜鷹抬起冰眸,不可思議地凝視著蘇媚兒絕決冰冷的小臉。
蘇媚兒咬著唇瓣恨道:「你不是讓我滾嗎?你不是要放我自由嗎?你不是叫我好好當我的西羌皇后,享我的榮華富貴嗎?那你還來做什麼?」
聲音雖恨,語末卻夾帶著一絲怨懟、一絲凝噎。
夜鷹沒有回答,只是無比熾烈地凝視著她,狠狠拭去嘴角的血絲,衝上前去,不由分說,一把抱住她就往窗外掠出。
蘇媚兒大吃一驚,心中懊悔萬分。這個夜鷹,從來不能以常理推斷,為何她要用話語來激他?
他這麼做,顧忌到後果嗎?他根本是要置他與她於萬古不復的深淵中去呀!
果然,他沒有顧忌到後果,他並沒有留意有沒有輪值侍衛經過,並沒有留意窗外有沒有人。儘管夜鷹的速度如電光石火般,卻畢竟也劃過了一道光,更何況這道光還擄掠了他們未來的皇后。皇宮侍衛們認不出那道光是何人,還認不出他們未來的皇后嗎?
但是,正當他們訝異的抬眸,疑問還未發出時,幾粒小石子就陡然飛來,分別打中他們的穴道,一個個就無聲無息地倒下了。
夜鷹不動聲色發出攻擊的時侯,他的腳程並沒有慢下來,轉眼已將蘇媚兒掠出七八里外。
蘇媚兒拚命地反抗,於空中不慎飄落,夜鷹無奈地降落,輕輕托了她一把,使她平安著地。但蘇媚兒的怒氣並未削弱,反而變本加厲。
「夜鷹,你能不能改掉你的壞毛病?不要總是不說清楚就行動,行不行呀?你到底要怎樣?你要帶我去哪裡?你知不知道明天我就大婚了?把准皇后丟掉,這是一件多麼大的事?你會把西羌攪成一團亂,至少你會讓馬騰發瘋的,你這是在公然和西羌為敵,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成為左歆的眼中釘肉中刺還不夠嗎?你非要把自己逼上絕境嗎?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惹怒了馬騰,再次引起兩國聯軍討伐,這次可就沒那麼容易脫身了,只怕到時侯連我都不管用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