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蘇媚兒沉痛道,「所以,你們寧可餓死,寧可病死,也不願出去受這份屈辱,更不願意去侍侯東夏狗,對嗎?」
「是的!」拓拔軒眼中燃著熊熊火焰,「他們叫我們『豬』,我們就叫他們『狗』。總有一天,我們一定要以牙還牙,報仇血恨!」
「本郡主懂了。可是,生存都成問題了,談何報仇血恨?這可是一條漫漫長路啊!」蘇媚兒深有感觸。
拓拔軒忽然直勾勾地盯著蘇媚兒:「你已經承認了,你是樂樂郡主,是不是?」
蘇媚兒坦蕩蕩地直視著拓拔軒,點頭道:「是,我就是樂樂郡主!」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工夫。太好了,有了樂樂郡主在手裡,我們就能跟那個狗皇帝談判了!」姜晟玄雙眼發光。
蘇媚兒唇兒上翹,微微一笑,水眸波光瀲灩:「好啊,你們要是想這麼做的話,本郡主會乖乖配合你們的!」
三個少年直勾勾地盯著蘇媚兒的傾城笑顏,都在暗暗嚥著口水,只有拓拔軒尚有餘力理智思考。
「為什麼你會乖乖配合我們。是出於同情,憐憫,還是別有隱情?樂樂郡主,不得不說你的反應太反常了,完全不像是東夏狗該有的反應!」拓拔軒直勾勾地盯著蘇媚兒追問。
蘇媚兒問道:「本郡主如何相信你們是真的北夷人?若你們真是北夷人,本郡主才能說。」
拓拔軒解掉頭上包著的已經瞧不出顏色的頭巾,指著鬢邊道:「每一個北夷人都被東夏狗刺上了『豬』的圖案,這還不能證明嗎?」
蘇媚兒愣愣地瞧著那代表恥辱的圖案,愣神喚道:「哦,老天。」
她走過去瞧了瞧姜晟玄和野利來,果然也有同樣的標誌,情不自禁氣忿難平:「這也太不把人當人看了。這些主意,究竟是誰想出來的?」
「還能有誰?」拓拔軒的俊目迸出怒火,咬牙切齒道,「還不是左歆那個狗皇帝。」
「什麼,皇帝哥哥?不可能!不可能!」蘇媚兒大駭,激動地嚷道。
「怎麼不可能?」拓拔軒道,「什麼九等豬族的封賞,什麼低於奴隸的待遇,什麼吃住同豬,什麼刺豬形圖案以作標誌,全都是那個人模狗樣的狗皇帝想出來的!」
「我不信,我絕對不相信!」蘇媚兒小臉都漲紅了,「你們一定是搞錯了。那可能是先皇的旨意,也可能是左歆還沒親政的時侯,蘭太后的主意,不可能會是左歆自己的主意!」
拓拔軒道:「你說得對,有些是先皇的主意,有些是蘭太后的主意,可是到了左歆親政的時侯,他非但沒有改變,反而為了防止謀反,讓整個東夏軍民能夠比較容易辯識我們,而加了這個刺豬形圖案的規定。於是,我們就全部都逃到這裡來了。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他的立場嗎?」
蘇媚兒無語。
她的心痛得無法作出任何反駁,一種失望的情緒從心底游弋而上。難道說,當真是自己有眼無珠,錯看了皇帝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