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爆粗話,他的冰眸危險一睞,突然鐵臂微收,將她嬌弱的身子鎖進懷裡。
她的心跳驟亂:「你要做什麼?啊——」
她失聲尖叫!因為就在她剛問出來時,身子已經不由自主地被他扛到肩膀去了。
「睡覺……」好簡潔好果決的兩個字。
「可是,我不想,我不想啊!」蘇媚兒大嚷大叫,「你要是再這麼做,你就不怕你的未婚妻子大吃醋嗎?昨夜你來了,我的手臂就受了傷;今晚你要是再留下,明天我的小命就該沒了!」
他的唇角微揚,噙著似有若無的笑意,手卻沒停過,強抱著她在暖榻上側臥好。她的左臂受了傷,所以他讓她面朝內躺好,受傷的左臂朝上。他將被子輕輕蓋好,自己側臥於她身後,環抱著她。
「你怕她,還是怕我?」他低低地問,磁沉的聲音無比撩人,熾魅的呼吸就撲在她的後頸上,令她整個心緒都紊亂了。
「都怕!你們一個是大色/狼,一個是母老虎。我是前怕狼,後怕虎。娘的,本郡主上輩子造了多大的孽才碰到你們這對鴛鴦煞啊!」
他終於忍不住低低哧哧地笑,而後,斂了笑,將一個熾吻印在了她的後頸上。她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別怕!本寨主不想使壞,只想抱著你暖暖被窩,想想事情。」他怕她激烈反抗,率先安撫道。
蘇媚兒聞言果然安下心來,沒有動作。
「早說過,暖被窩的事可以請你的未婚妻子做,不一定要我呀。」蘇媚兒嘟囔著。
「痛嗎?」他並未回應她的抗議,輕撫著她的左臂,顧左右而言它。
蘇媚兒莫名心裡一暖:「不痛,痛也不關你的事。你不相信我,我的心更加痛。我真的沒有那麼做,你的小師妹冤枉我!」
「她再冤枉你也是我的小師妹。」他的聲音突然像冰似的。她聞言,驀然開不了口,心臟像被重錘錘了一下,支離破碎。
雙方都靜默下來,也都冷靜下來,彷彿剛才的打情罵俏已經是前世的事情了,這輩子,緊緊相擁的彼此,竟是仇人。
這是讓夜鷹每夜無法入眠,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他為什麼就是無法恨她,為什麼就是忍不住要抱著她入眠?
擁過她馨香如玉的身子,就再也忘不掉,逃不開。
她就是罌粟,令他從此無法戒除的罌粟啊!
相擁著,各自思緒萬千,慢慢的,不知不覺一起沉入甜甜的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神的召喚,兩人好神奇地同時張開了眼睛。天竟然已經亮了。
亮就亮了,可為什麼兩人都有如芒刺在背的感覺呢?
他們不約而同地回首。
老天,原來是唐婉!
唐婉像鬼靈附身似的,怔忡地、空洞地、銳利地盯著他們。
蘇媚兒恍然大悟,怪不得睡得那麼不舒服。任何人被這麼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盯著,也會被嚇醒吧!
「小師妹,你怎麼又跑來了?你不睡覺嗎?你什麼時侯來的?」夜鷹一邊漫不經心問著,一邊坐起來穿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