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氣盛的烏雕終於禁不住那傾城一笑,回稟了夜鷹。而夜鷹陰贄著眸色,沉思了許久,並未給烏雕任何回應。
幾天來,忙著偷襲和戒備,沒見蘇媚兒了。恨火燒了他的腦子,讓他險些忘記蘇媚兒。如今,經過蘇遙和駱毅的提醒,經過烏雕的請示,夜鷹才重新掂起她來。
這一掂念,使他的心更煩躁。他對蘇遙威脅的話當然不必真做,只需達到與之交換條件的結果就行了,可是蘇遙究竟退不退兵,再不再焚山,依然未知!凌香公主對於蘇遙真的有那麼重要嗎?為了維持戰神的威信,他會不會鋌而走險,不顧凌香公主的死活?
夜鷹的腦子突然掠過一張妖孽俊美的臉孔。那個出手救了蘇遙的年輕人,俊美異常,武功不凡。交手之後,他斷定必是那天搜到和親隊伍屍身的蒙面男子。他是誰?見他衣著,必是朝廷軍官,司何職?他對凌香公主的關心異於常人,莫非是凌香公主的心上人?所以那天見到凌香公主的鳳頭釵,他才會愣神那麼久?夜鷹可以斷定,縱然不是心上人,也必定是熟識凌香公主的人。
莫名的滋味潛過夜鷹的心田。
一切因他而起!若非這個年輕人,夜鷹寨也不會這麼早就招來圍剿之禍,他將這個年輕人恨得牙癢癢的。
「本寨主要忙的事情很多,送飯這種小事何需勞煩本寨主,讓她等著吧!」夜鷹極度不耐煩。
「可是,她說如果不是由大哥您送飯,她就一粒米都不吃!」烏雕怕夜鷹又責怪他為蘇媚兒所惑,故而嘟嘟囔囔,答得相當小心翼翼。
「哼,不吃就不吃,本寨主還怕她餓死不成!」言畢,他甩袍而去。
翌日辰時,烏雕再次去給蘇媚兒送飯菜,提著食籃走到洞前,剛合上掌印,另一隻手裡一涼,食籃已經被人抽走了。烏雕驚愕地扭頭望著夜鷹那張冷竣卻完美的臉龐,眉眼開闊地笑了。
「笑什麼?還不去守寨,嚴防平西王再度焚山!」夜鷹冷喝,看也不看烏雕一眼。
「是是是,我立刻去!」烏雕飛也似地跑了,嘴角卻依然噙著笑意。
夜鷹其實有點郝然,相當禁不住烏雕的隱笑,明明不來,為何又來了,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既然來了,就不如聽聽那個狐媚子說些什麼吧。
蘇媚兒如願以償地見到夜鷹,立即娥眉一挑,展顏莞爾:「夜鷹,你果然來了,必是捨不得我餓肚子,是不是?」
一張傾城芙蓉面倚得相當近,媚眼如絲地睨著他的鷹眸,他微微迴避,冷著臉回答:「不是!是因為本寨主極有自知之明,你要我來送飯,必然不是因為想念我,而是有事請求,本寨主只想聽聽你想說些什麼?也順便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放你走,是斷不可能!死了這條心吧,那蘇遙不是本寨主的對手,而你,也必定老死於此!」
蘇媚兒輕唉一聲,頹然地低了頭,十分委屈地嘟囔:「你果然相當不瞭解我。我想你放我走,這話當然不假,我也不否認。可是也沒讓你白放,我不過想自動請纓去找平西王談判。我若讓他退兵,他必定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