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歆面色凝決,握拳起誓。
洛晴卻猛烈搖了搖頭,語氣激昂道:「不!皇上不可去。莫說皇上貴為一國之君,不好親自以身犯險,單說從寧都到天水縣,風雨兼程,少說也要近一個月才能抵達。加上點兵點將,整裝待發,少說也要一個月。這一個月,即便趕到了天茫山,又不知媚兒落在賊窟,要遭受何等屈辱,甚或性命已難保!」
「那依王妃所見,該派何人救援為好?」
「據說天茫山十分詭異,當地官府圍剿數次,均無功而返,且傷亡慘重,不得其門而入。又聽說夜鷹寨寨主夜鷹武功高深莫測,不可小覷。因此臣妾懇請皇上下旨,讓王爺就近調兵遣將,親自前往天茫山救出小女!」
一語驚醒左歆,左歆連連點頭:「對!對對對!平西王正在靖遠邊境戍邊,離天水縣也就三日行程。且依平西王的武功謀略,定當可以救出媚兒。」
「不錯!如今我朝既然答應與西羌和親,想必西羌馬騰也不會在此時擾境。只待王爺盡速剿滅夜鷹寨,再護送媚兒進西羌,回歸靖遠縣保家衛國就是了!」
「王妃所言甚是!朕即刻下道旨意給平西王,將夜鷹寨情形詳細告知。有王爺出馬接應,媚兒的性命自當無虞!」
左歆說這話時,儘管面帶喜色,但心裡其實依然憂心如焚。平西王妃洛晴亦如是,只是雙方都不曾點破。
這一來一往,待平西王前往天茫山救援之時,算算蘇媚兒也被擒了五六日。縱然那紫煙是蘇媚兒所發出的求救訊號,她依然活著。可這五六日,落在賊窟裡,又當遭受些什麼呢?
的確,此時此刻的蘇媚兒戴著腳鐐,被囚禁於碧波洞裡,不得自由,確實非常難捱!
從小到大,錦衣玉食,從未被這樣如牲口般對待過。
可是,蘇媚兒並非尋常女子,在她心中,無數次掠過最壞的打算,卻從未有一剎那,徹底絕望過。她的心裡,始終燃簇著一朵小火苗。那是光明的嚮往,從不偃息的熱情。
她堅信,即使放出去的紫煙不被人所發現,但很快的,皇帝哥哥也會發現她失蹤,前來救她的。
被戴上腳鐐的隔天,於辰時,石門又準時開啟了。蘇媚兒心裡一喜,又是烏雕來送飯菜了!她勾唇媚笑,從榻上蔫蔫地爬起來時,心裡已準備下了一套說辭。
只是沒想到,提著食籃進來的人,卻是她最不待見的夜鷹。
夜鷹一進山洞,連外邊的冷空氣都裹挾了進來,洞中的空氣更加凜冽。他那冷竣的神情更是如冰霜一般,極為森冷!
他逕自將食籃放在木桌上,於一旁悻悻而坐。雖然連正眼都不瞧蘇媚兒一下,但蘇媚兒完全感受得到他那尚未完全消除的怒氣。
蘇媚兒秋波流轉,婷婷走來,戲謔地笑道:「本公主何德何能,勞煩寨主親自送來飯菜?莫非,寨主看上了本公主,故意找機會接近嗎?」
她坐在他身旁,故意眨著懵懂的美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