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聲大雨點小,嬌叱過後就是無聲無息地躺下。如同兩天前一樣,只是半招,就結束了戰鬥。
「禿鷲,把這丫頭關回鎖霧洞去,以後給這小丫頭送餐之事就由你負責,謹慎些。」夜鷹果斷地對隨後趕到的二當家吩咐道。
「是!」禿鷲簡潔有力地答完,片刻不留,掮起如意就施展輕功離去。
「如意——」蘇媚兒悲憤地大喊。
喊聲未歇,感覺身子已騰空而起,蘇媚兒明知逃不過,卻也決心不讓他好過,扭過身來拚命踢打著他,每塊結實的肌肉都令她小手生疼,她索性狠狠擰著他的手臂,像只小獵犬尖銳地呲開利齒,往他脖頸出其不意地咬去,再也不肯鬆開,齒尖深深咬進他的肉裡。
腥味在齒間漫延,她曉得定是咬出了血,然而夜鷹竟連一絲悶哼都沒有。既不反擊也不出聲,只微微蹙了蹙濃眉,加緊腳力,閃電般地趕回碧波洞,一把將她丟了出去。
這一丟,整個人就被拋到了那汪小溫泉裡。
「咳咳——」她猛烈地嗆了兩口水,一陣撲騰攪起朵朵大水花,好不容易站穩了腳跟,抹著滿臉的水竄出水面,一陣擦拭,這才看清暖榻前的地面上,跪著受罰的烏雕。
烏雕俊秀的臉腫成大包子,僵直著腰桿跪在地面,雙手高舉,抬著木桌子,一動也不能動。被打之後的烏雕舉著龐大桌子,桌子上四隻小木凳也擱上了,看起來滑稽極了。
「撲哧」一聲,蘇媚兒忘了憤怒,竟笑了出來。
這出水芙蓉的一笑,若梅花綻雪,牡丹吐蕾,瞳光碎碎流轉,如畫娥眉輕輕飛揚,眉眼之間媚態萬方,加上兩頰梨渦若霞光溢彩,盈盈笑聲如黃鶯出谷,令夜鷹情不自禁心旌蕩漾、**忘神!
該死!怎麼會有這種該遭天打雷霹的反應?惱怒的夜鷹慌亂地轉移視線,如利刃般削向烏雕,厲聲道:「知錯了嗎?」
「知錯了!」烏雕鬱悶地回答。他垂下眼瞼,內心極度自責,出了這樣的差錯,前所未有。
「知錯就起來吧,去取付腳鐐過來,再到琅寰洞前繼續跪到日落!不許吃晚飯!」
「是!大哥!」
烏雕飛速放下桌椅,不顧麻痺的腿腳,立即飛奔出去取了腳鐐過來給夜鷹,又乖乖地走出碧波洞領罰。
蘇媚兒早已斂去那傾城一笑,斜睨著夜鷹手中的腳鐐,心底發虛,小臉卻十分不屑:「動不動就罰人不許吃飯,你就沒有別的招數嗎?看起來人模人樣,其實也不怎麼樣嘛。膽小鬼一個!你這天茫山那麼詭異,跑都跑不出去,何必把我鎖在碧波洞裡,又何須給我戴上腳鐐!堂堂一個山賊之首,根本就是膽小如鼠!」
蘇媚兒本意想要使用激將之法,讓他放過她一馬。戴腳鐐失去自由,對於從小活潑好動的蘇媚兒來說,根本不是略施薄懲,而是殘忍酷刑。
可深沉冷靜的夜鷹只是冷哼一聲,根本不屑做任何解釋,手中的腳鐐已經如電般鞭了出去,剎那化為一股鐵索,纏住蘇媚兒的小蠻腰,將她拎了上來。全身濕透的她剎車不住,直撲他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