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被小皇帝和眾臣又哭又跪地強留在京中輔助小皇帝兩年。眼看著這兩年的時間也要到了,小皇帝又開始帶著群臣上門勸說。
令狐薄怕何清君心軟,再次被小皇帝灌了**湯,便讓她帶著晨兒去後院練功。令狐義畢竟已經十八歲,不能再靠打滾哭鬧來留住他,只好每日帶一位重臣到薄王府坐上半個時辰,苦訴自己如何的累。
「皇叔,你瞧我這身體,比你要矮半個頭,為何啊?」令狐義哭喪著臉。
令狐薄滋潤地端著茶品著,睇他一眼,不語。
令狐義見他不接話,只得自己續上:「還不是因為侄兒整日受苦受累批折子,沒長成個好身體啊。」
令狐薄冷嗤一聲,仍然不語。
令狐義看看皇叔,咬牙,反正經過這幾年,在皇叔面前,他早練就了兩層臉皮那麼厚,再多一層也無所謂了。
「皇叔,你瞧侄兒被那成堆的折子壓得喘不過氣來,整日頭昏眼花,這視力也下降了不少,就算你不可憐侄兒未老先衰,也該可憐一下你那小小侄孫吧,他才一歲,不能這麼小就沒了父親。」
令狐薄:「……」放眼天下,絕找不出南宛皇帝這般死皮賴臉的。
令狐義再接再勵:「你那侄孫沒了父親還是小事,可是朕天天被大臣們煩得頭昏頭脹,一旦有大事發生,朕這腦子就糊塗了,抓不住要害了……朕便成了昏君,成了昏君也無所謂,可是若因此害南宛亡國,難道皇叔就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令狐薄眼皮終於動了一下,冷哼一聲:「若讓皇上不能勝任皇位,不如讓賢吧。」
令狐義忙道:「好啊好啊,朕便將這皇位讓與你了。」
令狐薄眼角抽了一下:「你爹讓給本王,本王不要,你讓的,本王就稀罕麼?」
「皇叔——」
旁邊一直未出聲的禮部尚書安成剛道:「攝政王殿下,這南宛是皇上的天下,可也是令狐家的天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攝政王是令狐家的龍頭。」
令狐薄瞥一眼安成剛,淡淡地道:「安大人,皇上才是南宛的龍頭,更是令狐家的龍頭!安大人此話可是在暗指本王要篡位?」
安成剛忙跪地:「臣不敢,皇上雖是皇上,但皇上也認為攝政王才是南宛的主心骨。皇上,臣可說錯了?」他不停擦汗,幸虧是臨來時,皇上指示他如此說,不然,真是跳進瀏河都洗不清了。
令狐義急忙點頭認同:「安愛卿說得沒錯,朕唯皇叔馬首是瞻!皇叔就是我南宛的龍頭!」
令狐薄冷哼:「那皇上算什麼?」
「龍脖!」令狐義脫口而出。
令狐薄:「……」
安成剛:「……」
「皇帝哥哥,龍脖是什麼?好吃麼?晨兒也要吃,晨兒吃過雞脖、鴨脖,從沒吃過龍脖!是不是很好吃?」
隨著童稚聲音,微胖的小身影跳進門來,渾身髒污,臉上頭上都是灰土,袖子挽著,露著兩隻肉肉的小胳膊。
何清君提著殘雪劍跟著奔進來,叫道:「晨兒!」
令狐義語窒:「……」他該如何告訴這個小弟弟,龍脖是不能被他啃的?
安成剛瞠目結舌,小世子志向不小,才長這麼一丟丟,就想吃龍脖?
令狐薄捏著茶杯的大手一抖,茶水潑出,這小子能不能有點出息?吃龍脖?都說三歲看老,這小子雖已五歲,也差不了太多,難道這小子長大後志向是——斷袖?
右手再抖一下,俊臉冷下,「晨兒怎麼搞得灰頭土臉?」
何清君忙抱起令狐晨,打個哈哈道:「你們談正事,我們不打擾,不打擾……」說著轉身便往外走。
「娘親,晨兒要吃龍脖,還要吃龍肉!」令狐晨四個小短肢掙扎著。
何清君一腦門冷汗,吃龍脖,吃龍肉……呃,親親兒子,你想要你老娘的命啊!
令狐薄放下茶杯,淡淡地道:「清君,放下晨兒,讓他過去在他皇帝哥哥脖子上咬一口,瞧瞧這龍脖能不能吃?」
何清君腳下一虛,默默無語放下令狐晨,千歲大老爺,你這主意真餿!咬脖子……當她兒子是吸血鬼嗎?
令狐晨歪著小腦袋:「父王,皇帝哥哥的脖子有龍脖嗎?」
令狐薄淡定點頭。
令狐晨:「好啊好啊。」小花臉樂開花,伸手兩隻肉肉的小髒手,顛顛奔向令狐義,「皇帝哥哥讓晨兒咬一口!」
令狐義看著那兩隻掌心手指儘是泥土的小髒手,眼角抽搐,可憐巴巴地望向令狐薄:「皇叔,給晨弟咬一口,你是不是就留下?」
令狐薄面色不動,斬釘截鐵地道:「不能!」
令狐義聞言一個高兒從椅上竄起,大叫一聲:「皇叔,朕想起宮裡還有事,朕先走了!」笑話,若皇叔不能留下,被小晨兒白咬一口,豈不虧大了?當即二話不說,拔腿開溜!
令狐晨提起那五短小腿緊緊跟著:「皇帝哥哥給晨兒咬一口嘛。」別看晨兒小,但是從四歲起,便被那不待見他的父王要求蹲馬步練功,雖然沒什麼內力劍法,腳勁還是有的,一路小跑追著,直把令狐義追得狼狽逃出大門。
倒是安成剛呆呆站在廳堂,半晌反應不過來。
片刻後,令狐晨板著小臉回來,嘟嚕著:「皇帝哥哥真小氣,脖子上有好吃的,卻不給晨兒,以後不跟他玩了!」
「晨兒。」令狐薄淡淡地睨著他,「父王讓你練功蹲馬步,怎地搞了一身的泥土?司徒意呢?」
何清君笑道:「司徒意大概瞧上了誰家的小公子,大清早就沒了人影。」
提到司徒意,她忍不住就想笑,原本司徒意與令狐薄的約定是,一年後給他們當一年家僕,可是沒想到那裘一仙真的夠癡心,夠誠心,也夠有耐心,竟然陰魂不散,花大價錢從蜂雀閣購買司徒意的所有行蹤。
送上門來的生意,蜂雀閣當然不會往外推,反正蜂雀閣……沒節操嘛!於是到處搜集司徒意的行蹤賣給裘一仙。
因此,司徒意照樣被裘一仙狼狽追著四處逃竄。所以這入府當家僕一事便一拖再拖,連拖四年!不過這司徒意後來也來了個反擊,他咬牙賣掉了兩把價值無雙的瑤琴,請了一批殺手追殺裘一仙,於是反敗為勝,看著求一仙被殺手們追得四處逃竄!
司徒意這才得以脫身,跑到薄王府履行承諾。只不過對何清君是各種不待見,說她的蜂雀閣太沒節操!
對此,何清君真的很冤枉,此事真的跟她無關,沒節操的是千歲大老爺好不好,是他給裘一仙出的主意,何況千歲大老爺也是蜂雀閣的半個主人,實際上,從他歸政後,雖然仍過問朝事,卻空閒多了,最近兩年蜂雀閣都是他在幫著打理。
是他沒節操,前面撤走了暗衛,後邊便派出了小蜂雀,查探司徒意的行蹤,直教司徒意在裘一仙面前無處遁形。一邊逼著司徒意趕緊擺脫裘一仙來履行約定,一面不停地將司徒意的行蹤賣給裘一仙。這一切都是她親親夫君的主意,跟她真的沒關係!
令狐晨趕緊往娘親腿邊縮了縮,以策安全,然後才理直氣壯地道:「晨兒想要挖個小妹妹跟晨兒作伴。」
安成剛:「……」小世子,要妹妹不會找你爹娘再生一個!挖?
令狐薄微訝,望向何清君。
何清君視作未見,裝模作樣的研究著今天的天氣,晴空萬里,呃,貌似不錯。
令狐晨道:「我問娘,晨兒是從哪兒來的,娘說是從地裡挖出來的,就像從地裡面刨紅薯一般,晨兒覺得一個人太寂寞了,就讓娘給晨兒挖個小妹妹出來,娘不挖,晨兒便自己挖。」說著小腦袋耷拉下,「可是晨兒力氣太小,挖不出小妹妹,父王,你武功高,求你幫晨兒挖個小妹妹出來吧,求你了!」
令狐薄嘴角連抽,哭笑不得地瞧向何清君,「你竟這樣教他?」
何清君淡定地轉身,問道:「千歲大老爺聰明絕頂,請你告訴晨兒,他是從哪兒來的?」
令狐薄怔住:「這個……」微頓,道:「你就不能說,是送子觀音半夜送來的?」
安成剛「噗哧」笑出聲來。
何清君撫額,無語,好吧,你是千歲大老爺,你教得更……文雅一些!
令狐晨稚嫩的聲音追問道:「父王,送子觀音是誰,我也要一個孩子,你快領我去見見。」
何清君終於忍不住格格大笑起來,兒子啊,你才五歲,五歲啊!竟想要個孩子!
令狐薄似乎崩不住了,乾咳一聲,正色道:「其實晨兒是從樹上摘下來的,就像院裡的桃樹長桃子般……」
「我也要摘一個。」令狐晨大眼睛裡露出嚮往。
令狐薄:「……」這破孩子怎麼這般難纏?當即沉聲道:「到院裡蹲馬步去!半個時辰!」
令狐晨的小腦袋再次耷拉下,「父王太小氣!哼,以後不跟你玩了!」可是面對父王那嚇人的眸光,他只能乖乖到院子中央拉開架子站好。
安成剛目露不忍,同情地搖頭,「攝政王,小世子尚年幼……」
令狐薄側頭瞧他:「你怎地還沒走?」
安成剛淚奔了,攝政王殿下啊,老臣這麼個大活人在此站了這麼久,竟被你徹底無視了啊!不過他想得開,誰教他也是來為難攝政王的呢。既然不受待見,那就下次……再來!
經過令狐晨時,不忍地再搖頭,看一眼何清君,低聲道:「王妃,攝政王不是懼內嗎?你為何不攔著他,這麼小的孩子……」
何清君淡定地道:「慈母多敗兒。」其實她裡早已狂淚,什麼慈母多敗兒?如果她敢出言阻攔,不止晨兒馬步站得更久,她夜裡還要被那隻狼多輪收拾。她權衡利害,只好狠下心,做個嚴母!
安成剛無比欽佩的道:「王妃英明!唉,若老臣家裡的老妻也如王妃這般明事理,老臣何愁子女不爭氣!」
何清君淡定道:「謬讚謬讚!」
令狐薄嗤笑。
安成剛:「……」
是夜。
何清君正被令狐薄壓在身上作餵食活動……
門外傳來「砰砰」敲門聲。
令狐薄動作一頓,眼底薄怒,繼續動作!
「砰砰」
令狐薄咬牙,怒道:「滾!」
身底下的人兒輕推了推他,聲音帶著抹**,「可能是晨兒。」
令狐薄豈能不知是令狐晨的腳步聲?可是他現在正忙著……管他是誰,不能壞了他的興致!
「娘親——」令狐晨叫道:「娘親——,快出來幫幫晨兒,晨兒快刨到小妹妹啦!」
「啊!」何清君被他重重一撞,不由得輕呼一聲,趕緊掩唇,瞪著令狐薄:「輕點,晨兒在外面呢。」
令狐薄眸底閃過邪魅之色,低笑:「清君要晨兒還是要本王?」
何清君身子微微一拱,雙手情不自禁再度抓上他的脊背,留下一條條的紅印,身體顫動,聲音也跟著顫起來:「令狐薄,晨兒在外面……」
「讓他等著!」令狐薄微惱,更加用力。「你只能先要本王,後要晨兒!」
何清君狠狠抓著他的脊背,低呼:「令狐薄,晨兒也是你兒子!」
「娘親,開門啊。」外門的小人兒等不及了,又開始叫著敲門。
「唉喲,小祖宗,你怎麼跑這裡來了?」是司徒意的聲音。
何清君心下一顫,雙手急推令狐薄,低聲道:「快下來。」
令狐薄冷哼一聲,卻加劇動作。
外面傳來令狐晨的聲音:「司徒叔叔,我來找娘親跟我一起去挖小妹妹。」
司徒意低笑一聲:「挖小妹妹?誰告訴你小妹妹是挖出來的?」
「那是從哪兒來的?」令狐晨充滿疑惑的童音道:「我剛剛快挖到了。」
司徒意驚悚,快挖到了?該不會是挖到什麼屍體了吧?「晨兒帶司徒叔叔去瞧瞧,讓司徒叔叔也見識一下你那小妹妹。」邊說邊拉著那五短小身體往旁邊院裡走:「以後啊,到了夜裡就不要來你爹娘的院子了,免得遇上不乾淨的事情!」
「什麼事不幹淨事情?」
「就是……等你大了就知道了,你要記住,來了也是白搭,他們不會給你開門的!」
「哦。」令狐晨茫然地點頭。
屋內的何清君牙齒咬得格格作響,這個司徒意!然後怒瞪令狐薄,令狐薄視而不見……隨著何清君「啊」地一聲輕呼,終於釋放了自己……
……
良久,何清君起來穿衣,她還是不放心晨兒,他倒底挖到了什麼?
「回來。」床上那俊美男人**尚未完全褪下,聲音仍帶著些沙啞,伸出一隻光裸的鐵臂將她勾進床裡。
「別鬧了,有你這麼當爹的麼,光顧自己歡愉,將兒子丟在門外不管。」
令狐薄瞇眼:「清君,晨兒要長成有擔當的男子漢,就不能太過寵溺,本王像他這麼大時,吃得苦比他多。」
何清君皺眉,過了一會兒,輕歎:「我去瞧瞧晨兒,我怕他想妹妹想瘋了到處亂挖,別挖出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令狐薄輕笑,鬆開手,「好,去罷。」
何清君將衣服整妥,詢問了下人後,去了後面的花院。
只見兒子正與司徒意在花樹底下竄來竄去的挖著,不由得大驚,她倒不知道這司徒意竟懷著一顆童心。
只聽司徒意叫道:「晨兒快去找嬤嬤要根紅線,不然小妹妹就跑了!」
何清君:「……」
令狐晨趕緊顛著小短腿朝外跑著,叫道:「王嬤嬤——咦,娘親!」
司徒意嚇了一跳,手一鬆,再低頭,一陣惋惜,瞪著何清君道:「本公子果然跟你不對路,剛剛到手的一顆好幾百年的人參就這麼找不到了?」
何清君凌亂了,「難不成這人參還長腿跑了?紅塵公子,你以為這是神話故事嗎?」
司徒意眼睛一瞪:「什麼神話故事!適才晨兒確實刨到一棵人參,是他自己將人參當成了小妹妹!本公子費了半天的事才幫他找到,一下子就被你嚇跑了!」接著轉頭對令狐晨道:「晨兒,你的小妹妹被你娘親給嚇跑了!」
令狐晨不依了,撲過來抓住娘親的袖口拽著,仰著小臉哭求:「娘親,你賠我小妹妹,賠我個小妹妹!晨兒刨了一晚上的才刨到個小妹妹!」
何清君眼角嘴角齊抽,這個司徒意竟跟她耍這個心眼!她彎腿蹲下,「晨兒乖,聽娘說,晨兒刨到的不是什麼小妹妹,那是棵人參,被司徒叔叔偷偷藏起來了,他想拿了那人參賣錢,才騙你小妹妹跑了!」
以司徒意的武功,怎會聽不到她未刻意掩飾的腳步聲,自然是聽到她走過來,故意來這麼一處的。她絕對相信為雇殺手連最愛的琴都賣的司徒意,此時必定很缺銀子,適才機緣巧合,竟在這花院裡被晨兒刨得一顆人參,他便誑了去,卻騙晨兒是她嚇跑了小妹妹!
令狐晨淚眼汪汪地轉向司徒意:「司徒叔叔,你騙我,嗚嗚,我要小妹妹,你們賠我個小妹妹!」
何清君頭痛撫額:「……」
司徒意得意地笑道:「要小妹妹,就去求你爹娘給你生一個!」
令狐晨顯然不解「生」是什麼意思,望向司徒意:「司徒叔叔,怎麼生?父王不喜歡晨兒,不會給晨兒生,司徒叔叔幫晨兒生個好不好?」
司徒意只覺一頭黑線,這是誰家小孩,怎麼這麼難纏?他一個大男人怎麼給他生?
何清君淡笑著:「晨兒好樣的,你司徒叔叔可會生小妹妹啦,你司徒叔叔弄丟了你的小妹妹,就叫你司徒叔叔給你生個小妹妹!」
要不怎麼說小孩子好騙呢,令狐晨對親親娘親說的話那絕對是深信不疑,撲過去抱著司徒意的大腿道:「司徒叔叔,求你給晨兒生個小妹妹,求你啦!」
司徒意俊臉黑如鍋底,仰天長歎,然後指著遠處的一棵花樹對令狐晨道:「晨兒你過去瞧瞧,那棵樹下,還有個小妹妹……」
要不怎麼說令狐晨是令狐薄的兒子呢,這陣腦子好用著呢,竟瞧得出司徒意想趁機逃跑,堅定地抱著他的大腿,「司徒叔叔過去給晨兒刨出來!」
司徒意:「……」最後咬牙,反正晨兒是個小孩子,好騙的,隨便刨刨就行了,只得拿著鐵鎬開始刨土。
然後——
司徒意一宿未睡,在花院裡刨了一夜。
再然後——
每天夜裡都會被令狐晨纏著去刨個小妹妹。
這得歸功於何清君,她不斷向令狐晨表示司徒意肯定能給他刨出個小妹妹,所以司徒意就被個小屁孩纏住,整整刨了半個月的土!將花院裡的土倒是鬆了個遍,後來,他索性為眾花澆了一遍水!花兒開得那是又鮮艷又茂盛。
要說為啥司徒意這麼聽令狐晨的?因為他來當家僕,令狐薄只給了他兩項職責,王府有事,就充當個護院保鏢,王府無事,陪著令狐晨,照顧令狐晨。他將家裡最艱巨的一項任務給了司徒意,全王府都知道攝政王對這位新家丁寄於厚望!
司徒意痛苦之下,自我總結,雖然是一棵人參引發了他的悲慘!但其實就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唯一的安慰,便是那棵人參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還有……令狐薄最後故作正經地嘉獎修整花院有功,大方給他獎勵了五十兩銀子。當時他捏著那五十兩銀子是哭笑不得,後來反而想通了,雖然是令狐薄有意給他難堪,但畢竟是銀子,聊勝於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