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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屬下慌恐》序言 第一百零八章 被攝政王戲弄 文 / 錦影

    她出了清音閣,見天色已近黃昏,便磨磨蹭蹭,緩慢地穿過兩條街,瞧見一個乞丐,便將從清音閣打包的糕點給了那個乞丐,並摸了幾十文錢給他。

    走到一條昏暗胡同,她才趁無人時提氣飛上旁邊房頂,隱在夜色中急縱,大約一柱香的時間,便到了蘇盛的宅子。

    她躍進蘇宅,隱在高主宅的屋頂,靜等蘇盛回府。

    蘇盛今日申時四刻下工,酉時出宮,只需一刻多鍾便可回府。此刻已是酉時,蘇盛應該很快便會回來。

    果然酉時一刻,蘇盛回來,蘇宅並不大,藉著微弱的月光,她伏在屋頂一眼就看到他拎著一罈酒進來,有名僕人迎上去將酒接了過去。

    蘇盛低聲問了那下人一句:「那個人怎麼樣了?」

    那下人小聲答道:「沒什麼起色。」

    蘇盛「嗯」地一聲,示意下人下去,他徑直走向旁邊西廂房,一直過了兩柱香的功夫才從廂房出來。何清君聽得分明,他從廂房出來後,呼吸聲沉重了不少,步伐也有些虛浮。何清君不由得向那廂房望去,他在廂房裡做了什麼才會這般累?那廂房裡有什麼?

    有心想過去一探究竟,卻又擔心那個廂房也跟五王府一樣設置了鈴鐺機關,到時驚動了蘇盛,反而打草驚蛇了,她瞇眼,覺得極有這種可能,蘇盛便是烈火,烈火又是五王爺的暗衛,不可能不學五王爺的謹慎。

    蘇盛進了自己房間,吩咐下人端上菜飯吃飯,吃完飯後,他便倒床睡著了,直把何清君鬱悶死,他有這麼累嗎?竟然倒頭就睡。看來她今兒個只能是白跑一趟了,再望望那個西廂房,那裡究竟藏著什麼秘密?那個人又是誰?暗歎,看來想弄清楚那個西廂房的秘密,還須得跑個兩三趟。

    她有些垂頭喪氣地返回養義宮,也未去向令狐薄稟報,直接開啟了玲瓏陣,便洗漱睡下。

    翌日卯時,何清君照舊起來練功,令狐薄則梳洗上朝。

    卯時三刻便下了早朝。令狐薄看一眼倚在柱子旁打盹的何清君,淡淡地道:「一會陪本王用早膳。」

    用早膳?何清君那雙清亮眸子登時睜開,自那次他邀她共用早膳,結果她掀桌踢了他一腳後,他再未敢邀她共用早膳,大概也怕再被「家暴」吧?

    共用早膳既是確定名分,又容易惹人非議,尤其又在宮中,實在不宜與他共用早膳。故而她連忙惶恐搖頭,偷偷往旁邊退了兩步。

    令狐薄睨她一眼,不疾不徐地道:「你怕什麼,本王還能將你當早點吃了不成?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本王倒是十分樂意。」

    何清君忙再退兩步,連連搖頭,這個攝政王怎地在她面前說話越來越口沒遮攔,總想佔她便宜,現在想想,還是剛見面時的攝政王令人懷念啊。

    「何護衛,你作為護衛陪本王吃飯,這是你的職責所在。」令狐薄微微冷著臉。

    何清君顯得有些迷茫,「職責所在?護衛還有這職責?什麼時候有的?」

    令狐薄幾不可聞地冷哼一聲,「有,就在剛剛。何護衛,難道你想抗命不遵?」

    何清君仰望他,她可不可以點頭說,她不但想抗命不遵,還想指著他的鼻子大罵他濫用職權!

    令狐薄嗤笑一聲道:「你可以抗命,不過,本王對抗命不遵的護衛,處罰也是很嚴的,像你這種情況,本王就扣發二百兩紋銀便是。」

    何清君立時倒抽一口冷氣:「二百兩?千歲大老爺不如一刀砍了屬下來得痛快!」

    「陪不陪?」那語氣裡分明是**裸地威脅,令她不由得雙肩瑟縮在一起,不就是用個早膳嗎?她陪,她陪還不行嗎?不陪就扣銀二百兩,這分明是要她的命啊。

    令狐薄換下朝服,便吩咐黃公公傳膳。

    何清君規規矩矩地在他對面坐下,正襟危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引得令狐薄不禁吃吃低笑起來。

    黃公公站在門口,不時瞅一眼何清君,暗暗感歎,她何德何能啊,竟跟攝政王一起用早膳,攝政王的眼光倒底是怎麼出了問題?被妖邪附體了?

    待早膳全部布上,令狐薄命黃公公退下,將房門關上。然後他親自為好盛了碗肉粥

    放到她面前,唇角高高揚起道:「何清君,這裡只有你跟本王,你這般正襟危坐的,是做給誰看呢?」

    何清君語窒,她為何要做給旁人看?要做也做給他看!

    「你這一生必是要嫁給本王的,以後每日我們都要一起用早膳的,現在便先適應一下。」

    何清君這回是無語了,真的,她真的說不出任何話來,他今晨似乎很高興,為何他如此肯定他們以後必會每日用早膳?

    令狐薄瞥她一眼,給了她為何這般高興的答案,道:「今日朝堂上,白逸揚自請提前回邊關……」他鳳眸直直凝視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變化。

    何清君聞言怔住,白逸揚自請提前回邊關?白參將剛回來,他便要走,是在逃避,還是徹底頓悟?

    「他回邊關,你為何這般高興?就因為他回邊關?」

    令狐薄抿唇看她,「他終於不用在京城干擾你我的感情,難道不值得高興麼?」

    何清君以手指刮蹭眉邊,有些尷尬,隔了好一會兒才道:「令狐薄,他並不能干擾你我之間的感情,只是你心中有魔而已。」他在感情上有時執扭得跟人小孩子般不講道理,到處亂吃乾醋。

    令狐薄眸底一冷,臉色也跟著沉下來,凝視她,語氣不善,「難道你不想他走?」

    何清君坦然點頭,見令狐薄俊臉瞬間冷下,周圍的空氣也冷凝了不少,壓得她不由得瑟縮抽氣,急忙道:「屬下想讓白逸揚親自在和離書上簽字,哪怕是甩一張休書給屬下也可。」

    令狐薄臉色回暖,將信將疑地問:「你……還是在意那張和離書的嗎?」

    何清君點頭,想了想又搖頭,道:「我原本是不在意的,只不過,既然千歲大老爺說,屬下注定要嫁給你的,那麼屬下只能認命,可是屬下不想名不正言不順的,明明已經和離,卻又因為白逸揚未親筆簽下和離書而心虛,就怕哪一日,朝堂上下都傳著他們英明睿智的攝政王竟然霸佔人妻……」

    令狐薄鳳目揚起,眸底儘是喜色,原來她竟是在為他擔心嗎?她可知他並不在乎是否惡名,只要能得到她,便是霸佔人妻又如何,何況他本就有此打算的!只要她不曾想著回到白逸揚身邊,只要她願意走到他懷裡,那張和離書從來就不是問題。

    「若想拿到白逸揚親筆簽名的和離書,並非難事,交給本王即可。」

    何清君將信將疑地看他,他以什麼身份去要她和白逸揚的和離書?和離,是她和白逸揚之間的事吧,他這樣摻合進去,未免太容易招致閒話了。他不是又得以權壓人了吧?若真是這樣,傳出去可不好,暗忖,不如她在動手之前,先取得和離書吧。

    令狐薄清楚她心中疑慮,卻不再說話,靜靜吃著飯。

    何清君摸摸鼻子,硬著頭皮,拿起湯勺開始喝粥,令狐薄則不時將她喜歡的清淡菜餚夾入她面前的小碟裡,不多時,她的小碟裡的菜便堆成了小山一般,她吃得已經夠用力了,可是仍擋不住那小菜山成變大趨勢。

    「……千歲大老爺。」

    「嗯?」令狐薄吃得極少,那雙鳳目專注且灼灼地看著她吃,仿似他人生最重要的事,就是給她餵食般。

    「這是早餐。」何清君抬起可憐杏目。

    「本王知道。」

    「千歲大老爺。」

    「嗯?」令狐薄漫不經心地隨口應著。

    「早餐需要吃這麼多?」

    「本王樂意看你吃。」

    「……千歲大老爺,屬下是人,而且是個女人。」何清君放下碗筷,嚴肅地道。

    「本王從不斷袖。」令狐薄也嚴正聲明。

    「可是……屬下不是豬!」

    令狐薄唇角緩緩揚起,眸底洩出笑意:「本王喜歡將你當豬養著,看著就舒心。」

    「……」她額上盜出冷汗,千歲大老爺,這個笑話真不好笑!嚴重侮辱她的人格和命格!

    因為吃得太多,盤裡的飯菜減少的速度越來越慢,直至她撐得彎不下腰,她終於憤而放筷,就算那菜餚是攝政王夾得又如何,吃不下就是吃不下,難道還要被撐死不成?不過若撐死,能得到大筆撫恤銀兩的話,她也是可以考慮的。

    抬頭卻見令狐薄薄唇微張,一臉驚訝地凝視她,隔了好一會兒,才徐徐地道:「看來本王得好好經營生意,不然真養不起你。」

    何清君囧了,敢情他還嫌她吃得太多了啊?

    「清君,本王是瞧你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所以才會一直給你夾菜,沒想到,給你夾多少你竟吃多少,唉,本王確實得好好賺錢了。」令狐薄摸挲著下巴,一本正經地盯著她道。

    這怨得了她麼?他是攝政王,一個勁地往她碗裡夾菜,她敢不吃嗎她?

    何清君面無表情地抱著肚子慢慢走出養義殿,在養義宮的院子裡溜溜食,心中一邊詛咒令狐薄死後定被閻王拔了舌頭,讓他下一世再不能毒舌,太沒口德了!一邊祈禱,千萬別遇上刺客什麼的,否則這一肚子的五穀雜糧,如何讓她做到身輕如燕?

    令狐薄滿足地走出養義殿,命黃公公為他泡了一壺好茶,坐在院內小亭裡悠哉地品著茗茶,看著自己的護衛不滿地抱著肚子滿院裡溜食。

    何清君不時地幽怨地瞪一眼亭子裡的某只無良王爺,不由得暗自感歎,當初若知道進宮會遇見這只妖孽,她寧願與師弟妹們天天啃紅薯!親身經歷告訴她:珍愛生命,遠離妖孽!不管是宮裡的這隻,還是清音閣的那隻!

    黃公公在養義殿門口同情地望了望何清君,再偷偷鄙視地看一眼攝政王,暗歎,或許也只有何護衛才受得住攝政王的惡趣味,那些絕色女子,不管是天晉四公主還是南雪瑩,個個都像玉瓷娃娃般,也經不起攝政王這般折騰……可是話又說回來,咱們的攝政王對那些女了也敬而遠之啊,根本不願對她們稍假辭色,她們就是想讓他折騰,他都不折騰。

    可見攝政王跟何護衛還真是魚配魚,蝦配蝦,烏龜找了個鱉親家!相配得不得了!

    溜了小半個時辰,何清君終於覺得舒服些了,便走進八角亭,不請自坐。令狐薄微笑著為她倒了一杯茶,「茶水有助消化的功效,喝一杯罷。」

    何清君看他一眼,不客氣的端起茶杯,將茶牛飲而盡。

    「攝政王,昨日屬下問五王爺玉簪的事,他給了屬下這麼一句話: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向溝渠,還說屬下未將他放在心上,這是何意?」

    令狐薄聞言蹙眉,五哥從開始便對何清君有些不同,說不上是情意,但卻總是有些耐人尋味,所以他在得知五哥將那把匕首送與何清君時,才會心中極度不舒服。這話表面上是向何清君表白,但依五哥的性子,便是真對她有三兩分情意,也絕不會以這種方式表達。他極擅投其所好,送出的東西總能惹得他人心儀歡喜,就像上次送何清君匕首般,卻不表達任何所求所願,總是讓你覺得虧欠於他,時日長了,便會與他拉近關係,一步步達到他想要的。

    他眸底閃過一絲憂慮,他倒是希望五哥的話只是對她暗示而無一絲一毫的其他意思,也虧得她一直對五哥心有懷疑,從未將他當回事,不然以五哥對女子的用心和手腕,只怕她也難以抵擋。

    卻聽坐在他對面的女子,嘴裡一直念叨著「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向溝渠」只把他聽得心驚肉跳,唯恐她念著念著真念出幾分情意來。當下冷冷地道:「不過是一句話而已,這樣念個不停做什麼?難不成,你還當五哥對你有什麼意思?」

    何清君無語斜睨他,他的意思是讓她別自做多情嗎?若非礙於他是攝政王的高貴身份,她真想甩他一耳光,然後叉腰大罵他一聲:難不成你日日在醋缸裡浸著不成?!

    當然,那只能在腦中意淫一下,畢竟他是攝政王,而她是人家的護衛!

    「這句話通常的意思是說,他對你有心,你卻辜負了他的一片心意……不過,你不要多想,五哥肯定不是對你有這個意思。」他似笑非笑地看她。

    何清君又想撞牆了,她說過五王爺對她有那個意思嗎?他自己要吃乾醋就把頭伸進缸裡狂喝就是,為何非要打擊她一番才甘心?

    不過五王爺為何會用這兩句話,他是在說她辜負了他一片好意麼?他的好意表現在哪裡,是提示過自己,自己卻沒領會到?

    卻忽見令狐薄霍地起身,道:「匕首,是那把匕首!他自始至終,除了邀你入畫,便是送了你那把他十分鍾愛的匕首,邀你入畫的理由本就很牽強,送你匕首才是他的目的,而你卻未將匕首當回事,他是在提醒你那把匕首!」

    何清君恍然,不錯,本來以她的容貌只能算清秀,離入他畫的那些絕色美人差得不是一星半點的距離,他其實……只是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送她那把匕首吧?

    不過,話說回來,她對那把匕首是愛不釋手啊,簡直送到她心坎裡去了,卻因為對面的千歲大老爺的霸道,讓她對那把匕首摸不得看不得啊,實非她「明月向溝渠」,未重視他的好意啊!

    令狐薄舉步邁出八角亭,「跟本王來!」

    兩人一同回了養義殿書房,令狐薄從書櫃下側的抽屜裡將那把久違的寶貴匕首取出。何清君奪過匕首,手指撫過鞘套,然後拔出匕首,讚歎:「還是那般的華貴鋒利啊!」

    令狐薄冷哼一聲,從她手裡取回匕首翻看著,似乎毫無異樣,試著轉動匕首把柄,卻紋絲不動。何清君則合過鞘套,看看鞘筒內外,似乎也沒什麼異樣,便一個個寶石挨著個摳摳轉轉的。

    令狐薄忽然按住匕首柄上那兩顆防滑寶石,用力一按一抖,只聽「嘩」地一響,匕首前端如強弩般疾射而出。

    何清君正在摳搜寶石,突見面前有異,身子立時筆直後仰,躲過那把急竄而出的匕首,一個鴿子翻身站穩,只聽「喀」地一響,匕首扎進對面的牆上。

    何清君回頭瞪他一眼:「千歲大老爺,下次小心點,會出人命的。」

    令狐薄淡淡掃她一眼,嗤笑:「你若連這麼點小伎倆都躲不過,還當什麼護衛?」

    何清君無語,摸摸額頭,跑過去拔下那匕首,倒過來往裡瞧,喃喃道:「這裡面也沒什麼呀。」

    「在手柄裡。」令狐薄低沉的聲音響起,朝她招了招手,讓她過去。

    何清君怕她一鬆手匕首便縮回手柄裡,於是便捏著匕首前端過去。令狐薄已從手柄內取出一張薄紙條,何清君忙湊過去看。

    看完後,驚奇望向令狐薄,怪不得李宗禪竟然瞞著南浩志私自進京!這是一張南家暗殺秘部的名單啊,若是丟了,這秘部裡的二十人全部暴露,都是要命的事啊!

    那張薄紙上以小楷寫著二十個人名,其中一個便是李宗禪,還有三個是何清君認識的,分別是慕月山莊的慕振雪之弟慕振雷,江湖上有名的賞金殺手趙歲安,赫赫有名的江湖客棧的掌櫃馬魁堂。這幾個都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身手俱是頂尖的,竟都入了南家的暗殺秘部,南家靠這秘部殺了多少人,又控制了多少人?!

    「千歲大老爺,這些人,要除掉嗎?」雖然是問話,其實她知道,令狐薄必會將這二十人一個不留的除掉。

    令狐薄鳳目瞇起,臉色冷肅,「殺無赦!」

    何清君指著她認識的三個人,道:「這三個人交給屬下,屬下去除掉他們。」

    令狐薄盯著這三個名字,好一會兒道:「這三人俱是江湖中人,你出面倒是比較方便,不過這個趙歲安,本王與他交過手,武功不在你之下,薛青曾在他手裡吃過大虧,你一個人去,未必有必勝的把握,本王另外派兩人去。江湖客棧離京城近千里,你去會耽擱數日,極有可能引起南浩志和李宗禪的注意……倒是慕月山莊距京城只有百里,你去也方便。」

    何清君「嗯」地一聲,他說得不錯,若她突然在京中消失,必然引起南浩志的懷疑。她去慕月山莊也好,正好順便碰碰運氣,說不定能查到慕月山莊與五王爺的一些蛛絲馬跡。

    她點了點頭,道:「好,屬下去慕月山莊。」忽又皺眉:「五王爺真是好生奇怪,他為何會將這份名單藏在匕首中送給屬下?這名單不會是假的吧?或者其實是五王爺設了埋伏在等著咱們?」

    令狐薄讚許地瞧她,點頭道:「你說的也有可能,不過,本王倒是相信這名單是真的。」

    何清君不解,仰頭。「為什麼?」

    令狐薄道:「他得到名單卻想法設法將名單送到你手裡,必是因為這名單裡有他不便出手卻極想除掉的人,他想借本王的手除掉那人,再就是南家的生死存亡與他無關,既然本王想除掉南家,他不過是送個順水人情,並趁此機會向本王和你示好,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以期打消本王對他的懷疑。」

    何清君聽他說得十分有理,不由得連連點頭。他說得不錯,令狐簫沒那麼傻,竟去做份假名單親自送到她手上,一旦派出去的人中了埋伏或被令狐薄發現疑點,令狐薄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他,說不定他也想趁機幹掉南家呢……越想越覺得這個五王爺行事極為詭異,令人摸不著頭腦,他究竟是想爭位霸權還是只是想到處搗亂,讓令狐薄焦頭爛額?

    她想,令狐簫定是從四王爺府裡的玉簪內得到了名單,卻又不想犧牲四王爺這枚槍頭,便通過這種法子將那張秘部名單送到令狐薄手裡,如此,既保住了四王爺,又達到了他的目的,真是打得好如意好算盤啊!而自己也成了他那盤棋裡的一枚小卒子,不由得一陣鬱悶。

    「千歲大老爺,你與五王爺是親兄弟嗎?其實你們有弒母奪妻之仇吧?」她煩悶地胡亂發洩著。

    令狐薄先是一怔,繼而忍俊不禁,她還真能扯,弒母奪妻之仇?五哥生母在世時,一直冷漠,便是對當時的父皇照樣愛搭不理的,更不愛與其他嬪妃相交,父皇當時應是礙於她是大魏公主,不但對她禮敬有加,而且諸多忍讓,因此宮內其他嬪妃雖然不喜她的冷漠高傲,卻無人敢為難於她。他印象中,五哥生母生前不但冷漠,而且一直鬱鬱寡歡,他似乎從沒瞧見她笑過……也不是沒見她笑過,應是那次六歲的五哥出疹子,險些未活過來,她摟著五哥兩宿兩夜未合眼,終於搶回了五哥的性命,然後便送他去山上學藝去了,一年後五哥回來探親,她便是笑得燦爛如花,繼而又抱著五哥大哭不已……

    五哥的生母最後是鬱鬱而亡吧?一個公主遠嫁他國,成為一枚聯姻棋子,又有幾人能強顏承歡於一個可以給自己當爹的男人?他勾了下唇角,從這方面來說,他還是同情她的。她死後,五哥似乎更沉溺於琴棋書畫,時常十天半月不出一次王府。

    為何最後避府韜光養晦卻成了他的幌子?

    令狐薄看著手裡的這張名單,微一沉吟,道:「此番若能將這些人除掉,不僅砍了南浩志的一隻臂膀,也可逼得他不得不動手。」

    何清君道:「最近李宗禪全無一點動靜,不知是為何?」

    令狐薄輕笑:「本王派人監視著他,並故意讓他覺察出,故而他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反而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了。」

    何清君恍然,怪不得最近都不見他到處找玉簪,原來如此啊。

    「不過,南浩志似乎察覺了李宗禪在京中,李宗禪已經在昨日便悄悄潛出京去了。」微微沉吟道:「南浩志既已覺察了李宗禪的行動,很快便會懷疑懷疑秘部名單出事,我們動手要快,免得他搶先一步做了防範。」

    何清君正欲再說話,卻聽黃公公進來:「啟稟攝政王。」

    令狐薄轉頭問道:「何事?」

    「天晉太子求見。」

    令狐薄看了何清君一眼,勾了一下嘴唇:「他終於是來了。」說著將那張名單揣入懷中。

    何清君算算日子,已經有七八天了,他的傷應該是養好了。

    「請他進來。」

    「是。」黃公公退出去。

    何清君悄聲問道:「需要屬下迴避嗎?」

    令狐薄將那張名單揣入懷中,睨她:「為何要迴避?劉勻松不是你捉住了嗎?」

    何清君「呃」地一聲,輕笑著將匕首前端還於手柄,然後將匕首還於鞘中,放在書桌上。自覺站在書桌下,雙手垂立,令狐薄則坐在書桌後面。

    片刻後,黃公公引著晉望之進來,令狐薄忙即起身:「太子殿下。」

    晉望之拱手還禮,笑道:「本王以為攝政王去了御書房,卻沒想到攝政王與何護衛竟躲在這裡享清閒。」他這話明顯是在暗指他兩人關係曖昧。

    何清君皺眉看他,晉望之怎地說話這般苛薄了。

    令狐薄抿唇,請他坐下,命黃公公端上極品茶水,露出得體的微笑:「本王哪敢享清閒?不過是何護衛進來跟本王商議,如何處置那日在紫毓宮捉到的刺客而已。」

    晉望之臉色微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稍縱即逝,瞬間恢復正常,微笑著道:「呃,本王來正是為了那日的刺客。」

    令狐薄一副驚訝的表情,「噢?太子為了那日的刺客而來?難道太子想自己提回去拷問?」

    晉望之笑著搖頭,然後輕歎一聲道:「實不相瞞,那日的刺客,其實是本王的授業師父,已經一年多未見。」

    令狐薄顯得十分驚詫,疑惑問道:「那刺客竟是太子的授業師父?這倒奇了,那刺客既是太子的師父,為何會一身夜行衣先出現在養義宮,後出現在紫毓宮?」

    晉望之道:「師父出身江湖,不喜與朝廷官場之人打交道,雖然機緣巧合,教了本王幾年武功,卻既不願本王叫他師父,也不願透露他的身份師門,本王對他幾乎是一無所知。他偷偷潛進皇宮,願是來找本王的,告訴本王母妃病重,希望本王能早點回國,見母妃最後一面……卻因為不熟悉地形誤闖了養義宮,師父告訴本王,他本想立時離開,卻聽到,攝政王與何護衛正在談論吳山銀礦的事,所以……便忍不住偷聽,師父許是想幫本王一把,卻不料不小心驚動了攝政王……」

    他這番話說得無懈可擊,聽起來既不像是故意隱瞞,又坦承劉勻松確實是偷聽到了吳山銀礦的事情。又與當初不肯向何清君透露師門之事不謀而合,何清君抬頭看他,應該不像是說謊。

    令狐薄鳳目凝向他,似乎在衡量他話裡的真實性,良久,才道:「太子如是說,倒給本王出了個難題,若是放了他,這吳山銀礦,天晉便多了一分籌碼,若是不放,未免太不給太子面子了。」他語氣雖然極淡,雙眸卻凌厲無比,令貴為太子的晉望之也不由得心下微顫。

    晉望之長長歎一口氣,道:「本王也覺得難為攝政王了,若是換作本王,必也有此顧慮……只是他畢竟是本王的師父,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本王不能見死不救。」

    何清君也暗暗歎了口氣,晉望之雖是以退為進,卻是合情合理,不管有無師徒之名,只要有了師徒之實,那就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有難,任誰都不能不救,若是換作她,必也是拼了性命相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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