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薄也不理會受驚嚇尖叫個不停的南雪瑩,轉身接住支撐不住倒下的何清君,將她擁入懷中。
抱起她飛身而起,所過之處,餘下的兩名殺手吐血倒地,抽搐幾下便找閻王報到去了。
「何清君,你堅持一會兒,我們馬上回宮!」那聲音似乎有些沙啞,卻難掩溫柔,令她聽了一陣溫暖。
令狐瑜和南雪瑩呆呆望著令狐薄,既被他的身手嚇呆,又被他從未表現過的溫柔心疼驚傻,他是令狐薄吧,是那個一向冷峻寡笑的令狐薄吧?是那個被眾人認為是斷袖的令狐薄吧?
令狐薄再抬頭,凌厲的目光掃過令狐瑜,冷冷地道:「四哥,這筆帳,我記著了!」
然後轉後對南雪瑩道:「郡主既然與瑜王關係不錯,便請他送你回宮吧。」
令狐瑜愣住,卻不以為然,他不信六弟能為了一個小小護衛對他如何。
南雪瑩那張芙蓉面卻是一陣白一陣青,正欲辯解,卻見令狐薄腳尖一點,沒了蹤影。
令狐薄直接把她抱進自己的寢宮,小心將已然昏蹶的她平放在他寢殿的床上,然後轉身急急宣太醫。
片刻後,兩名太醫出現在他的養義宮,不敢表現半分驚訝,忙上前為她敷藥包紮傷口,並開出方子,黃公公跟著太醫去太醫院拿藥。
很快第一碗藥端在令狐薄面前,令狐薄遣黃公公和小順子門外候命。他將藥吹涼,小心翼翼將扶起,左臂環住她削肩,支撐著她,輕聲問道:「何清君,該喝藥了……你能行嗎?」
何清君雙眼半闔半開,沒了血色的嘴唇輕輕扯一下,似乎是想笑,卻未笑得出來,「這點傷不算什麼。」
令狐薄注視那蒼白的雙頰,見她努力想笑,卻笑不出來,不由得眼角一酸,心下一陣揪痛,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很難受,他很不喜歡。
他輕輕喝了一口,抿下唇,笑著哄道:「不燙。」
何清君怔怔地看著他,忽覺有些心酸,他是攝政王,尊貴無比,絲毫不遜於皇帝,卻屈尊紆貴為她試藥,這讓她如何感激才好?
她就著碗口,皺著眉頭緩緩將藥喝下,溫度恰好,不過……很苦。
「良藥苦口利於病。」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小几上的蜂蜜罐,挖了一勺送入她口中,笑道:「你身體還虛著,不論是麥芽糖還是別的糖都比較費力,就吃將就著吃點蜂蜜吧。」
入口的蜂蜜清香甜膩,立時掩蓋了藥的苦味。她抬眸看他,終於擠出一絲笑容,沙啞著嗓子道:「想不到……攝政王竟……如此會照顧人。」
令狐薄將她枕頭放好,輕輕放下她,為她蓋了一床薄薄的被子,掖好被角,才淡淡道:「若是有心,便什麼都會了。」狹長鳳目凝視著她,輕歎一聲,輕輕低喃了一句:「我寧願受傷的是我。」
何清君怔住,看向他,「攝……攝政王……說什……麼?」
令狐薄將頭扭向一側,片刻後,轉回,道:「雖是夏末,天氣尚熱,但你身上有傷,千萬別發燒才好。」
「嗯。」
「你休息一會,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嗯。」
何清君閉上雙眼,在傷痛和藥物的作用下,很快沉沉睡去。
令狐薄用腳拐過一張椅子,在床邊坐下,靜靜守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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