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君雙手在門上一按,借力後滑,倏地彈出數尺,向後向側仰身,躲過險險兩劍,皺眉,怎麼又來兩個?這兩人上來就是致命的招式,分明是想取她的命啊,心中淚奔,皇家的銀子果然不好賺啊!
短劍在掌心滴溜溜一轉,劍尖反轉向外,一招玄機十八式,圍魏救趙,左手成刀砍向左側黑衣人,右手短劍如蛇擊般快速攻向右側黑衣人,趁兩人失神格檔之際,招式變幻,使出玄機十式,幻影迭出,刷刷攻向兩人胸前門戶。
兩位高手合力大戰何清君,從房內打到房外,院內花樹被毀了不少,斷枝亂葉被疾風裹著在院內亂飛。
此時的令狐薄正好整以暇地端著茶杯站在窗前觀戰。
黃公公在旁邊陪侍良久,終於忍不住問道:「攝政王,何姑娘不會有事麼?那兩個殺手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令狐薄睨了他一眼,冷冷道:「太后派的殺手自然厲害,何清君若不能取勝,便可回她的樂山了,本王身邊不留贅累之人。()」
黃公公偷偷看他一眼,低下頭,心裡暗歎,他明白攝政王的意思,若是不能勝任此職,她早晚會枉送性命,還不如趁早遣回,所以攝政王才會放任殺手與何清君廝殺,既交待宮中侍衛不許出現,亦不不出手相助。
看向院中,一名殺手已經腰間受傷倒地,另一名殺手雖然仍在負隅頑抗,卻早已左支右絀,難以支撐。
黃公公看向令狐薄,只見他嘴邊浮現出一絲笑意,再回頭看院裡時,卻驚見那名殺手右臂受傷,棄了長劍,左手提起跪坐在地上的殺手,飛縱而去。
何清君哼之以鼻,回頭朝令狐薄的位置看了一眼,心中有氣,看什麼看,當她耍猴呢?!不是皇宮是最安全的嗎?怎麼殺手不斷?!於是惡劣地想著,這幸虧是攝政王有隱疾,不然,哼哼,正當他老人家在跟女子翻去覆雨之時,被殺手一頓襲擊,但教他終身無法人道……
想到此處,不禁輕笑出聲,摸下臉,原來成過親的女子臉皮果然厚了不少啊。()
黃公公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心想,這姑娘其實是下堂後受刺激變成傻子了吧?
令狐薄卻瞧見她目光先是落在他臉上,繼而有意無意地掃了他下身一眼,然後才猥瑣的笑出聲來,他敢用腦袋擔保,此女絕對在心裡罵他,而且是關於他人道方面的。不由得一陣惡寒,只覺頭上飛過一群烏鴉,「嘎嘎」叫著飛向不太明亮的月宮……
他現在極想知道她師父玄機老人是怎麼教徒弟的:手持玉笛,卻只會吹一首曲子,女子該會的,她樣樣不通,武功極高,卻沒什麼「美德」,被迫下堂,不見憂傷……甚至身為女子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嘲諷身為男人的他的人道方面……
正在三人各懷心思之際,竟天降黑衣人兩枚,同樣上來就痛下殺手。
何清君怒了,大聲道:「什麼玩意兒,姑奶奶與你們無怨無仇,竟然來了一撥又一撥,有完沒完?!要用車輪戰是吧?放馬來吧,姑奶奶絕計不讓你們走出這養義宮的大院!」
說著,短劍如矯龍疾出,招式狠准,一招揮出,用上七分功力,登時一人撲地昏死過去。
令狐薄也吃驚,他本來只道太后夜裡會派人來試探何清君的實力,卻未想到先來的那人似乎不是太后的人,他微一思索,便寬了心,想是三哥擔心他,也派人來插了一扛子。
若第二撥殺手是太后的人,那這撥殺手是誰派的?四哥?搖了搖頭,雖然極有可能是四哥,但是,他直覺應該不是四哥。五哥又素來沉溺風月詩詞,不關心朝政爭鬥,更不可能是五哥,那……會是誰?
將朝中諸人在腦裡過了一遍,未找到任何可疑之人。眼見何清君大怒,眨眼間,解決了一人,另一人不出三十招必敗無疑,於是輕喝:「何姑娘,不要下殺手,捉活的。」
語畢,他飛身從窗戶縱出,與何清君前後夾擊,一招拿下那名殺手。
那名殺手眼露懼意,突然牙齒一咬,一口鮮血噴出,竟是嚼破藏於嘴裡的毒藥自盡而亡。令狐薄倏地轉向地上那人,欲阻住他咬毒自盡,卻終是晚了,那人早在剛才那名殺手被擒之時,已經咬破毒藥,給閻王敬茶去了。
何清君將短劍還於鞘中,抬頭:「這是怎麼回事?攝政王千歲大老爺,我可不相信這些殺手只是來試探,他們分明是來殺人的!」
令狐薄點頭:「嗯,本王知道。」命侍衛將院中兩名死人拖走。
「請問攝政王千歲大老爺,難道今夜打算讓屬下累死在這車輪戰下?」
「不會,你啟動玲瓏陣就回房睡吧,今夜不會再有人來了。」
何清君愣了片刻,「哦」地答應,搔了搔後腦門,啟動了院裡的玲瓏陣。
正要回房,卻聽令狐薄隨意說了句:「何清君,以後沒事別老叫本王攝政王千歲大老爺,你不覺得累麼?」
何清君笑意盎然,恭敬道:「不累不累,屬下覺得不這麼叫,無法表達出對攝政王千歲大老爺的滔滔敬仰之意。」
令狐薄嘴角抽了下:「……」她不覺得累,但他每每聽到這稱呼,都會毫毛豎起,一陣惡寒。
這一夜總算安靜下來,何清君打了半天架,也困極睡熟。
本站,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