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講解過程,她雖然口乾舌燥,卻小心翼翼絕不噴出一個唾沫星子,距離攝政王絕對三尺之外,以玉笛代手指,比劃著命門和各門位置。
令狐薄感覺到不對勁,皺眉問道:「何姑娘,難道本王身上有異味,令你如此敬而遠之?」
何清君抹汗:「……」難道皇家的人就這般顛倒黑白?不小心會被治個大不敬之罪,太小心,又被責難,還讓不讓人活了?
突然豁出去了,大不了回樂山挖野菜打野味,也能填飽肚子,何苦在此餓著肚子提著腦袋做事?
這樣想著,脊背挺直,做嚴肅狀:「攝政王,我進宮是給你當護衛的,是吧?」
令狐薄看著她一副慷慨赴死的壯烈表情,嘴角險些洩出笑意。他忍笑睨她,不語,不點頭。
何清君自己點了下頭:「攝政王不說就是默認了。那既然我是來當護衛的,為何不讓人吃飽飯?肚子餓著,怎麼有力氣與殺手拚命?那分明是送命!」頓了一頓,繼續慷慨激昂地道:「放眼天下,誰見過吃不飽的俠客英雄能英勇敗敵的?誰見過餓著肚子的將兵可以打勝仗的?想讓馬兒跑,又不想馬兒吃草,天下哪有這般便宜事?!」
令狐薄瞧著她那小嘴喋喋不休,不停張合,張合,終於忍不住,嘴角勾出笑意,側頭問道:「誰說本王讓馬兒餓肚子了?」
何清君脫口道:「我又不是馬兒!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讓我吃飽飯?」說著兩眼又開始放光,仿似她一生的出息就在吃飯上。
令狐薄手指輕敲玉桌,似笑非笑道:「難道是柳清飛告訴你本王苛刻手下?」
何清君忙即躬身行禮,心中淚奔,怎麼把義兄給牽涉進來了?「屬下一時衝動,萬望攝政王見諒,此事完全不關柳大哥的事。」
令狐薄抬眸看她一眼,這丫頭的七寸其實很容易找到,她在乎的人多了點,為了在乎的人,既使京城這種傷心地都敢來,完全不在乎自己會不會受傷害,若有心對付她,不用動樂山的人,只一個柳清飛,便會讓她束手就擒。
「何姑娘,以後吃飯盡可吃飽吃撐,同是習武之人,本王自然知道習武之人胃口大了點,又豈會虧待自己屬下?」
何清君俏臉微紅,有些汗顏,施禮退出。
當即叫小秋給她送來點心,攝政王都發話了,她怎麼可以虧待自己?
次日,她寅時四刻準時醒來,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卯時準時提著玉笛出現在院裡練功。
看到養義宮門口一身練功衫、挺拔修長的身影,愣住。
令狐薄看見她也大感意外,斜睨她一眼:「這麼早起來練功?」
何清君笑道:「攝政王也很早。」
「一個姑娘何必如此辛苦練武?」反正女子都是要嫁人,靠男人養的。
何清君再笑:「堂堂一國攝政王也不必如此辛苦練武。」反正攝政王是有人保護的。
令狐薄嘴角輕抽,往東走了走,開始練功。
何清君撇撇嘴,往西走了走,跟他拉開十餘丈,以玉笛為劍,練起玄機劍法。
一個時辰後,兩人均頭冒薄汗地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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