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幾個字,卻是噎的楚離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咳咳……還真是我想的那樣啊!」他驚訝的張大了一雙眼眸,呢喃出聲,看著藍靈此刻滿面笑容,那雙眼眸中滿是認真,真誠,看不出絲毫做作虛假的情緒。本來想取笑的的言語也無法在出口。
原本還有幾分膽怯的人,此刻竟是豪不害怕的直視著她,原本就美麗的容顏,在那淺笑襯托下更加的瑰麗,叫人無法移開視線。嘲諷的話語怎麼也無法說出口,對上這雙清澈的不見絲毫污穢的澄澈藍眸,墨卿不知該說什麼,半晌只得囁喏道,「跟著我隨時都有生命之危。」是陳述也是警告。
藍靈聞言,笑容加深,水藍色的眸色更加蕩漾,「沒關係,我不在意。」
墨卿更加不知說什麼好了,她不相信一個人第一次見面,就會喜歡上她,並且還毫無目的的要跟隨她,即使是銀蟒,剛開始見面時,她們也是打了一架的,後面的發展只是意外,可不代表這種意外隨時都會在生活中發生。可是……望著眼前笑的開心,渾然不在意她剛才似警告話語的人兒,墨卿漠然,她與他只是剛見面的陌生人罷了,他卻是要放棄回家跟隨在她身邊,只是喜歡她幾個字,根本無法讓她相信,儘管——他的眸子中滿是真誠。
但是,要說他有什麼目的的話,可能嗎?不肯能吧!她身上似乎沒有什麼可圖的東西吧!
藍靈笑著不動,任由墨卿打量著自己,她的懷疑他多少知道一點的。若是這種情況換成是他自己的話,估計他肯定也會心存疑慮的吧!不過,他說的是真的!想跟著她,是真的只是因為喜歡她而已。只憑感覺的想跟在她身邊,放棄回家,也只是因為那個家中除了長老,沒有值得他留戀的人罷了。
無人說話,楚離的視線在墨卿與藍靈之間來回掃視,墨卿與藍靈對視,佈置華美的包廂中氣氛似是有些壓抑,尷尬,此刻卻無人察覺。半晌,藍靈開口,「可以嗎?」可以跟著她嗎?可以試著相信他嗎?他真的沒有惡意的。
墨卿收回打量的視線,扭轉過身子,卻是沒有回答藍靈的話,對著楚離道,「我們商量商量吧!看怎麼能安全的甩掉外面那些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話,跟著她是真的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她自身的麻煩會拖累他。孤寒與她是不可能分開的了,銀蟒既然當初能被那些人困在結界中,卻是沒有除去,也是說明它有自保的能力的,就算她有個生命意外,這兩位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而他……
就算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只是憑著感覺,就要跟在她身邊,她也不想因為自身的原因而拖累、牽連到別人。
楚離愣愣的回答,「哦,哦,好啊!」說著便跟在墨卿身後,重新在桌邊隨意的坐下。而藍靈聽得墨卿那轉移話題的話語,卻是執著的不肯放棄,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你不相信我嗎?我是真的想跟在你身邊的,只是因為喜歡你。我說的是真的!」他強調著,望著墨卿不看他的摸樣,眼中有著明顯的難過神色,語氣也透漏出淡淡的悲傷。
「我相信你!」幾乎是在聽到藍靈那帶著悲傷的話語落下的瞬間,墨卿就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直到話語出口,墨卿才有些愣怔,剛才她只是下意識的似辯解般,不想藍靈傷心就自然而然的出口了,然而,何時她竟會在意別人的情感如何了?還是因為那雙乾淨到幾點的眸子,讓她無法對他太過冷淡?墨卿不知道,她低下頭,似掩飾般端起一盞茶,微微品嚐,掩下面上眼中的情緒。
藍靈聽著那不加掩飾,脫口而出的話,臉上重新湧上動人的笑容,語調輕揚,「真的?那你是願意我跟在你身邊了?不會趕我走嗎?」一連三個問題,洩露了他此刻心中的不安。
「嘛……我剛才說的是真的,跟著我會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而且你這樣顯眼,我不可能時時將你帶在身邊,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讓你老是變身。」
「我注定是要生活在陸地上的,萬一你不小心被人看見真身,會引來很大的麻煩與轟動,到時對我,對你,都不好。」
這到是事實,墨卿說的都是現實中的情況,生命危險什麼的,藍靈不是很在意,死亡他當然怕,然而那股想跟在墨卿身邊的強烈心情卻是超過了心中的懼意,而墨卿後面說的倒是個問題。他不可能時時變身,他到底是生活在深海的人魚,沒有成年的他還無法自由變換出雙足。就是之前他說的能變身幾個時辰,也是要忍受著凌遲般的尖痛為代價的,這點,他卻是沒有告訴他們。但是……他也不會因為這個就放棄。
「我可以跟你簽訂契約!以你為主的主僕契約!這樣你就可以將我收到契約空間了,那問題自然就解決了。」不甚在意的語氣,說出的話卻是讓人驚顫。
凌厲的眼神直射藍靈,墨卿此刻心中有些沉悶,藍靈此刻臉上還掛著淺笑,就像剛才的話語是在說今天真好般的隨意,而不是決定此生一輩子的歸屬問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帶著隱藏的怒氣,清冷的聲音飄蕩在半空中盤旋。
墨卿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她不是那種會輕易的因為別人而動搖情緒的人,然而聽著他用那樣毫不在意的話語,說出將自己一輩子的人生自由,甚至是思想都輕易的交付出來話來,她就忍不住生氣。
藍靈笑,眼中卻滿是堅定與認真,「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若是你的話——我願意將自己一輩子的自由甚至是思想的權利,全部都交付於你。我相信你!」
本來上升的怒氣不自覺的飄散,面對著眼前這雙清澈,乾淨到極點的眼睛,墨卿說不清自己心中此刻是何滋味,只覺得心似被什麼包圍著一般。絲絲縷縷,不受束縛,卻是讓她感覺到極點的溫暖。相信我嗎?墨卿笑,他就這麼自信我與他簽訂了主僕契約後,不會對他做什麼過分的事嗎?要知道,有多少人,是盼望著他說出這句話的!他難道不知道,自己是人類渴求的珍品嗎?真是個傻瓜,做事只憑著自己的感覺嗎?
相信我嗎?!冷情的臉上揚起璀璨的笑容,唇角勾出的弧度不自覺牽動著人心,黑曜石般的雙眸閃動著攝人心魂的光芒,令人癡迷,「以後我們就是夥伴了,請多指教,我叫墨卿。」
這麼說,是認可他了吧!藍靈臉上揚起大大的小臉,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我叫藍靈,請多指教,墨卿。」低喃的聲音,輕念出她的名。
「這麼說,我們以後就是夥伴了啊!我是楚離,請多指教。」待兩人都互相認識後,楚離終於忍不住插話道。
孤寒見此,毫不示弱道,「還有我,還有我,我叫孤寒。」它沒有說請多指教,它可說不出來這種話!告訴他名字,已經是很好的了,對於這人魚,它也不討厭,乾淨的像是沒有污染的淨水,靠近他便感覺到一陣心神舒暢,說不出的祥和。
簡單的介紹過後,幾人相識一笑,包廂之中滿是輕鬆,愜意的隨和氣氛,美好而祥和。
而此刻離開墨卿的暗炎,卻是與青言兩人通過時空隧道,快速的來到了兩人的目的地,準備嚇嚇那些開始不安分的人……
金碧輝煌的宮殿坐落四周,青石磚瓦鋪滿地面,空曠的廣場上安靜無聲,正對著的一座宮殿房門緊閉,門前走廊下是滿臉嚴肅的侍衛整整齊齊的將出口看守著,一隊隊的巡邏不斷的在門口徘徊,估計就是一隻蒼蠅,此刻恐怕也是無法從他們眼皮底下飛過。
宮殿內入室是滿眼的金碧輝煌,各種各樣華美精緻的裝飾擺滿宮殿的每個角落,襯托出整個大殿的華美奢侈,空曠的外殿沒有人影,隱約的聲音從那遮擋分離開內外殿的紅色紗幔下傳出。
「你們也感覺到了吧!那股力量……」蒼老的聲音在空寂的空間中,顯得有些空曠,餘下未完的話在嘴角湮滅,似還帶著某種未知的恐懼。
「就算真的是他,又怎樣!他的身體還封印在魔石之下不是嘛!那麼,我們還有什麼好怕的!」較之前較大的聲音響起,說的話語充滿了自信,若是能忽略那帶著明顯顫音的聲調的話,或許會更有說服力。
無人應聲,然不過過了一會兒,一個聲音又響起,聽不出情緒,顯得比起前兩位似更加的深沉,「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的力量既然已經爆發出來,就說明他已經甦醒了,現在只怕也是只缺融合他的身體,他就會恢復和以前一樣的狀態了,而我們……」刻意停頓的話語,聽得人卻都明白那未完的話語要表達的是什麼。
這話語一出,便是一陣長久的沉默,每個人都在心中暗暗思索,要怎樣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若是那人恢復了和以前一樣的狀態,那麼,他們這幾個當初的背叛者的下場,不言而喻。這點,他們所有人都清楚。
一陣微風吹過,輕紗飛揚,吹開的一角隱約顯出內室的情形。
大大的圓桌四周坐著幾個年紀較大的老者,蒼老的容顏,深邃的眼眸,身上的衣服明顯是最上好的布料製成的華服,無人說話的氣氛顯得壓抑而沉悶,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表情,然眼中的神色卻是不盡相同,隱約洩露出心底的不安與其它情緒。
此時若是有其他人在,便會驚奇的發現,魔界最高掌權者的幾位大人此刻竟是全部聚集在了此處,沉悶的空氣中都似是透漏出了些許人們心中的壓抑,不安,恐懼等情緒,瀰漫開來,讓人心慌。
「各位沒有什麼要說的嗎?」先前開口中,語氣最沉悶,最不顯情緒的人開口了。他環視了一眼四周,見其他幾人都低頭不語,再次開口道,「他的力量既然已經爆發出來,就知道我們一定會知道他已經甦醒,他既然已經暴漏了自己,就一定是有了什麼想法或是把握才這麼做,下一步,說不定目標就直指我們,這是逃不過的,你們不要商量下,接下來該怎麼做嗎?時間……也許不過了。」最後一句似是自語般的話語輕飄飄的飄散在空氣中,沒有任何分離,卻如一道驚雷,直劈的沉默的幾人心驚膽顫,驚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