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錯!」墨卿看著面前閃著淡淡紅芒的結界,自語一句,低頭看了一眼依舊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孤寒,輕歎一口氣,轉身走進了宮殿。自動打開的門,宮殿中的照明晶石將大殿的每個角落都照的明亮無比。來到內室,先印入眼中的任就是一片淡紫色光芒。
暗炎此刻正隨意的靠坐在那巨大的草窩旁的牆壁邊,墨卿也是隨意的在角落邊做下,暗炎在她走進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然身體的疲憊感全部湧現上來,他無力說話,只好閉眼休息,墨卿亦是一樣。兩人一時無話,空氣中一陣沉默的氣息湧現。
良久,幾個時辰過去了,濃而密如蝶般的睫毛輕輕閃現,墨卿睜開眼眸,明亮的光芒從眼底閃現,深邃的眸中如無數星子墜落般耀眼,抬頭看著頭頂上透明的天花板,外面的天色已經漸漸暗沉下來,慢慢的無數星子升起,墨黑的天空上,一顆顆星星明亮閃爍著,無數的星子組成了一條銀帶,漂亮異常。
真美啊!墨卿在心底輕歎一聲,隨即低頭,看著懷中的孤寒,好想你能跟我一起看呢!心中的擔憂沒有減少一點,反而是增添了許多,明明沒有任何的傷痕,卻是沉睡不醒,生命氣息很是平穩,不知道這樣的異常到底是什麼隱起的。難道是因為那個『孤寒』的原因?墨卿想到『孤寒』消失的一幕,暗自猜測道。
忽然,墨卿望見了孤寒眼角似閃過一抹光亮,仔細看竟是眼淚,被照明晶石照到而發出的光芒。墨卿微愣,它哭了?怎麼回事?做惡夢了?墨卿心中充滿疑問,仔細的觀察起孤寒的神情,卻見它臉上就是出現了少有的悲傷,就如它之前看見壁畫上的女子時,所表露出的異常情緒——悲傷中帶著淡淡的眷戀的複雜情緒。
墨卿微微蹙眉,手掌輕撫上它柔順明亮的銀色毛髮,你到底與這宮殿有著什麼關係呢?墨卿的腦海中閃現出了那壁畫上與孤寒一樣的魔獸畫面,還有那已經消失了的『孤寒』,她不相信這天地下有這麼巧的事情,這算魔獸之間能這般相像,但是孤寒見到石壁上的女子時的表情又該怎麼解釋呢?
那神情明明就是認識她的,但它自己卻似乎是忘記了一樣,它與這宮殿或是宮殿的主人一定有什麼關係,只是……墨卿這般猜測著,心底的疑問不減反增,若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樣,它又為何孤身一人出現在那霧林中?那裡與這裡明顯是不可能相連的,且中間隔著的距離恐怕很是遙遠吧!既然如此,它為何會離開這裡,出現在那?
疑問一個接一個的出現,不斷的盤旋在墨卿的腦海中,在加上孤寒這明顯有些異常的沉睡,她心中感覺到些許的煩悶,情緒微微有些躁動。
而此刻的孤寒卻是沉浸在了一個又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夢境中……
一女子身穿玫紅色的紗裙,飄逸而靈動,她的相貌與畫壁上的女子一模一樣,她看著孤寒眼底浮現出淡淡的憐惜與寵溺,清冷的氣質,嬌媚的容顏,兩種不同的氣質卻奇異的在她身上融合,她就站在它前方,與它之間的距離相隔不過幾步遠,孤寒下意識的想靠近。
然就是這麼幾步的距離,孤寒卻是怎麼也無法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他們之前始終相隔著這般短暫卻又遙遠的距離,誰也靠近不了誰,但是又能清晰的看見她的存在。
「咩寒,我走了,你要記住我說過的話,找到自己最在意的那個人或物,就依照自己心底的想法去做,是守護還是放棄,但看你自己。」女子淺笑著看著孤寒,眼底閃過一抹決絕的神情。
她抬頭看著天空,眼神放空又似在看著遠方,聲音飄渺而虛無,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樣,帶著淡淡的愧疚,「對不起,丟下你一個人,但是……」她停頓一下,嘴角揚起一抹略帶苦澀的笑容,「我是真的膩了,這樣的生活……不老不死,與天地永存!或許每個人都想得到將自己變的這樣,不斷的尋求著方法,然而這對我來說卻是一種折磨。」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名字也沒有,從我有意識以來就存在於這天地中了,擁有強大的力量,看時間滄桑變化,日月變遷,卻是無一人相伴於我身邊,那種孤獨日日伴隨著我。然孤身一人已經習慣的我,卻是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只是這樣了無意義的遊蕩在天地間,直到你的出現!」她看著孤寒,眼底浮現出了暖暖的笑意,輕輕的訴說著。
「我看見你時,你正吸取了大量的天地靈氣而幻化成形,你是天地自然孕育出的精靈,與我一樣,擁有著幾乎永恆的生命,不同的是,你會死亡,而我不會。就真的是永恆的存在。當然,除非我自己殺死自己!我的能力可能毀滅時間的一切,也可以拯救。」
「隨後我將你帶在了身邊,我們一起生活,當時只是想著,你剛成形,根本生命都不懂,就想幫你一下,接下來的日子我們相伴相隨。有了你陪伴在身邊的日子後,我終於漸漸明白了,以前心底總是莫名出現的那種空虛的情緒叫——孤獨!」
「我越發意識到自己與別人的不同,也許是因為有了你的陪伴,我越發渴望融入人群中,然而我的不同尋常,注定我不能像常人一般生活。每次每次的失望,每次的寂寞,每次的空虛與孤獨日漸侵蝕著我的心,到最後,我終於是對於這樣萬分不同的自己產生了深深的厭惡!」她美麗的臉上出現了與她氣質不符的悲傷與寂寥,淡淡的惹人憐惜。
「越是對你生活在一起,那種孤獨與厭惡越發深厚,看多了時間的悲歡離合,聚合離散,我越發害怕有天連你也忽然消失,對自己這種永恆的生命也是生出了了結的念頭……」
淡淡的帶著悲傷的情緒隨著話語一同飄散在空中,孤寒在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拉近彼此的距離後,就這般的靜靜站在原地,望著她的眼底滿是悲傷,隨著女子的話音起起落落,一幕幕熟悉的畫面也隨之不斷的出現在孤寒的腦海中。
記憶湧現,它全部都想起來了,以前的,現在的!那之前特意被她封存的記憶在,這一刻全部歸來。孤寒眼角閃亮,含著淚花,注視著她,卻沒法開口說什麼,記憶中,她的確是沒有名字的,它與她說話時,也總是只說想說的話,從沒有一次叫過她的名字。
它更是想起了她離開了自己的場景,她就站在那滿是梅花飄落的地方,漫天的花雨在她背後成了映襯,那般的美麗,帶著中孤傲的寒,她親手將自己的力量打進自己的心臟位置,結束她永恆的生命。它發現了後,拚命的奔跑上前,想阻止她,卻是無法。
一直以來,它與她同樣,只有彼此的陪伴,已經產生了深厚的感情,它與她不同,一出生就有她的陪伴,沒有看見這世間各態,心思單純,並沒有對於自己的不同有什麼厭惡的想法。它不能理解她的舉動,也無法認可,它只知道她丟下了它!
悲痛欲絕的情緒湧現在心底各處,望著她頻臨消失的摸樣,它傷心欲絕,同樣的用自己的力量打在自己身上,它聽見自己說,「既然你都不想活了,留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你想丟下我,我偏不讓你如願,你想死,我陪你,死了我也要纏著你,跟你在一起,你休想甩掉我!」小孩子般的委屈神情與傷心,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她心痛複雜的看著它,「你與我不同,你可以過著正常的生活的,你的外表可以輕易的讓你在人群中混跡!」是的,它的摸樣似寵物般,可以輕易的在人群中生活下來,而不會被人懷疑什麼,不像自己,只要幾年的時間變遷,她就會被人當成異類——只因為她這不死不老的身體。
「沒有你的日子,我不喜歡!」它只會淡淡的回了這樣一句話,然後蹣跚著漸漸失去生命氣息的身體,一步一步搖搖晃晃的走到她身邊倒下。
這一刻她終於是後悔了,她厭惡自己這般的異樣,卻喜歡看它自由奔跑在時間各處的歡快摸樣,它應該是單純美好的生活在世間,不染一絲塵埃的純潔,不該這樣陪她一同消失!身體中的生命氣息打量的湧出身體,這時間能殺了她的只有她自己,果然,什麼東西存活在世,都有其剋星。望著腳邊孤寒倒下奄奄一息,卻帶著絕強的盯著自己的眼神,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臟陣陣作痛。
「對不起,咩寒……」她輕輕叫著它的名。她閉上眼,將自己全身僅存的力量湧現在掌中,強烈的柔和光芒照耀著這一方天地,周圍的似乎一霎那間時間停止了一樣,光芒將孤寒包裹在其中,昏昏欲睡的感覺越發濃重,孤寒強撐著,卻是沒有堅持住,漸漸的陷入沉睡中,最後的意識,它看見了她眼角滑下眼淚的一幕,心中驚痛。
不要哭,我不想看見你哭!記憶中它從沒看見過她落淚的摸樣,帶著這樣的想法,它徹底的陷入沉睡。
眼角含淚的看著它,她心底的悲傷將自己包裹著,她用自己僅剩下的最後力量將孤寒的魂體分離開來,然後將它的魂魄實體化,它所有的記憶與大部分的力量卻是遺留在了它的體中。她不確定若是就這樣救了它,它醒來後,會不會再次做出這般舉動,卻是不想冒險。
她想看它自由生活的摸樣!將它的體封印在了紫色的球體中,送入了他們平時入住的宮殿中,而它的魂,她卻是讓它自由的飄蕩。雖然大部分的力量沒有了,然它卻任就是不可小看的,它的身體中隱隱散發出的強烈的威壓就足以讓其它的生物不敢太過靠近它,因此她並不擔心它的安危。
做完這一切,身體中僅存的力量也消失,她笑著倒下,層層疊疊的花瓣似是感覺到了什麼,紛紛從樹上落下,像是花瓣雨一樣漫天落下,飄飄撒撒將她的身體整個覆蓋在了下面。不知過了多久,那地方已是一片空無,只有一顆長年開滿梅花的樹木孤獨的屹立在那。
之後的事,孤寒自然不知道,然想起一切後,它不難猜出這些都是她做的,望著眼前的她,它知道這是她留下的最後一抹念像。
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找到自己在乎的,然後自由的跟隨自己的心而生活嗎?孤寒心底在念著這句話的時候,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墨卿,它想,它似乎是找到了她說的,對自己最重要的人了。
她的身後還是那漫天飛舞的梅花瓣,一如她那時自殺的時候一樣,美麗卻帶著不易靠近的冷寒,她的身體漸漸的在它眼前變淡,她留下這抹意念,將記憶還給它,也是為了向它親口說聲對不起。當初的輕率決定,卻是丟下了它,也沒有力量將自己救活,不過看著現在的它,她的心底充滿了欣慰與一股說不出的複雜。
「對不起!咩寒。」她看著它,說道。它的眼底雖然任然帶著悲傷,然在沒有了那次的決絕,定是找到了它存在的意義了,她很高興。
孤寒望著她變淡的近乎透明的身體,眼角任就含著淚花,卻是揚起了一抹真誠的笑容,「我現在生活的很好,所以你不用在感到內疚的,還有……」它停頓一下,語帶幸福道,「我的名字叫孤寒!」既然已經重新來過,它想以這身份活下去,以前的咩寒只有她一個。但是孤寒不同,以後會有許多的朋友的,它能預感到!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墨卿會陪伴在它身邊,直到生命的終結!
她微愣,隨即絕美的臉上同樣升起一抹動人的笑容,帶著一絲釋懷道,「嗯,孤寒,很高興認識你!」她說著像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一樣的介紹,眼底那些內疚也漸漸的消失。
孤寒笑著,「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你任就在我心中佔著很重要的位置,只是現在的它想跟在墨卿的身邊,與她相伴一起在天地間遊蕩。
兩人靜靜的對視著,笑容真誠而動人,眼底的悲傷淡了許多,然看著她的身體如星子般散開閃爍著明亮的點點光芒在自己眼前消失,孤寒依舊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而就在這時,只留它一人的天地間,忽然響起墨卿那熟悉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擔憂與輕歎。
「孤寒,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啊!你在不醒,小心我以後都不給你吃好吃的了。」拿食物引誘威脅它,墨卿居然也說出了這般孩子氣的話!現在的孤寒雖然任然單純,然找回了記憶的它卻再不像之前那樣對什麼都一無所知了。那麼多年的時間,即使世間百態它只看了少許,也足夠它明白一絲東西的。
「唔……我要吃好吃的!」
墨卿抱著孤寒,剛沒忍住念叨了它一句,下一秒立刻就聽一聲帶著咕噥的軟糯話語響起,然後就見一直沉睡不動的孤寒竟是有了反應,眼簾微顫,然後就見它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帶著幾分剛醒的迷糊眨了眨,有瞬間的迷茫。墨卿高興的將它抱緊了一些,「你終於醒了!」
孤寒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定住,抬眸就看見了墨卿滿臉的喜色與明顯鬆了口氣的表情,無辜的眨了眨眼睛道,「我睡了很久了嗎?」
放開它,墨卿平靜了一下心中激起的情緒,「你都『睡』了三天了!」她特意在說到睡字的時候,加重的了語氣,提醒它是昏迷,不是睡!
「額……」墨卿這麼一說,孤寒明白過來,神情有些尷尬。
而墨卿見此,卻是眼裡驚疑,「孤寒,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孤寒抬頭望她,不解墨卿為何忽然問出這話,只當她是因為它之前的昏迷而擔憂,便道,「我現在這不是好好的嗎?」說著四處看了一下。
周圍全是樹木叢林,帶著些許淡淡青草香味的清新空氣令人感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此刻的他們已經不再宮殿中了,孤寒因為昏迷根本不知道在它昏迷的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有些好奇的發問,「我們這是在哪?」
墨卿還是狐疑的看著它,聽到它問,解釋道,「你昏迷三天,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我們總不能老是呆在那裡不是,就出來了,畢竟,我是出來歷練的!」她沒說的是,在這三天裡,她與暗炎走了許久的路,路上卻是沒有碰到一個魔獸或是其它生物,她想,這定是因為之前暗炎那一下逆天的舉動,造成的!
想到這裡,她不禁又想起了那天,那血腥暴力的一幕,真是給她一種強烈的衝擊,她不禁看向身邊的暗炎。感覺到她的視線,暗炎也注視著她,問道,「怎麼了嗎?」
墨卿搖頭,收回視線,看著孤寒,心底又是一陣複雜,只是短短的幾天,然她卻感覺到周圍出現了巨大的變化,現在她與暗炎之間的關係就不知道該怎麼說,說是朋友?可是他們才認識不久,她之前還對他沒什麼好感,說不是,可他卻是救了自己的!
而孤寒,這次它昏迷後,再次醒來,卻是有什麼改變,就像剛才,孤寒以前根本就不會露出那種神情的。哎……她在心底輕輕歎了口氣,又重新調整了下情緒。搖搖頭,將腦海中那些煩人的想法什麼的都摔倒腦後。算了,想那麼多做什麼,暗炎救了自己,這是不可否認的,現在看來,他也沒什麼惡意,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跟在自己身邊,但是現在姑且就當他朋友好了。
孤寒更不用想了,變了就變了,它還是孤寒,那個愛吃美食,單純的孤寒!從它剛才醒來時咕噥的那句話就可以看出來了。這樣一想後,墨卿感覺心底一陣輕鬆。
林見除了植物外,根本就在不見一絲生物的影子,這樣下去,也沒什麼好歷練的,呆在這也沒什麼意義了。而且,那次休息調整後,她感覺身子中新吸入的那股力量已經徹底為她所用了,她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力量上升了一個很大的幅度,就不知道以她現在的水平,以這浩天大陸的分排,自己是屬於那種階段的。
現在就是離開這迷幻之境了,她想,奇遇!大概自己這幾天經歷的也是一種奇遇吧!一種機遇!只是不知道,經過這次後,這所謂的迷幻之境,是不是會有一段時間出現空無一物的場面,讓那些前來戰鬥提升自己的學子,無法達到歷練的目的。
這樣想著,墨卿卻是無奈了,離開的方法她根本不知道。當初進來的時候,向擎說是時間到了,這迷幻之境就會重新的開啟出一個虛無的大門,到時候他會召喚引導她出來的。然而,現在僅僅幾天的時間,她就要出去,向擎恐怕根本就沒料到吧!這樣要怎麼辦?
她皺眉想著,漫不經心的在林間遊蕩,陽光透過縫隙在她身上投下一道道剪影,她的身影在林間若隱若現,淡藍色的衣角隨著微風輕輕揚起,似只蝴蝶般,歡快的在期間飛舞,暗炎就這麼靜靜的跟在她身後,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眼底有著淡淡的笑意。
這樣隨意的摸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在花園中漫步,而不是外面人人嚮往,機遇與危險並存的神秘的迷幻之境呢!
忽然,暗炎平靜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前方的一處角落,不動聲色的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周圍。而下一秒,暗炎緊緊盯著的那處角落,空間忽然出現一陣扭曲,然後就見一人憑空出現在那。
墨卿也察覺到了那不同尋常的空氣流動,警惕的停下腳步,眼神定定的注視前方的一處,忽然憑空出現的人,讓墨卿全身緊繃,最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下一刻,在看清面前人的相貌後,她放鬆了緊繃的肌肉,卸下了防備。
來人一身黑衣,面色冷酷的沒有一絲表情,容貌俊朗,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墨卿的些許陽光,來人墨卿認識,正是第一次見到暗炎時,他身邊那實力不俗的護衛——青言!
「主子!」青言一出現,就朝暗炎行了一禮,叫道。
「你怎麼來了?」暗炎看見來人是他後,眼中的冷光消失,面容平靜的出聲道。其實他大概能猜到一些他忽然出現的原因,他之前解開了封印,那些人不肯能沒有察覺到,而走之前,他對青言說過,沒有事就不要找他。青言從不會違背自己的話,現在這樣,只怕是那些人有所動作了!果然,下一秒,青言的話就證實了他的猜測。
青言看了一眼定定的站著,面無表情的墨卿,見暗炎沒有絲毫迴避她的意思,逕直道,「那些人察覺到了主子解開封印的動靜,知道了主子已經恢復了意識,現在已經全部開始了動作!」他只是簡略的報告著,沒有說的很詳細。
墨卿知道青言那一眼的意思,卻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他們的事情她不感興趣,當然暗炎救了她一命,他若是遇到了麻煩,她肯定會幫忙的,但是見他聽了青言的話,臉上的神情卻是沒有絲毫改變,甚至是眼底還掠過一抹瞭然的神色,就說明,現在的一切恐怕盡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