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天賦,墨卿心中微微訝異,向晴華此時已經衝到了她面前,裹著淡藍色靈力的拳頭,虎虎生風,狠狠的朝她面門襲去,帶起的勁風劃破空氣,吹打在她的面上。
她能感覺到這一拳的速度比上次更快了,威力也比上一次要更加厲害,若是自己硬接,以自己現在這小身板,估計一拳就能將她打飛了。對於面上直刮而來的勁風所帶來的些許刺痛感,墨卿恍若未聞,在拳頭距離墨卿臉部只有幾厘米的距離時,向晴華卻絲毫不敢大意,他可沒忘記剛才墨卿所展露出來的速度,他連看都沒看清楚,她便消失了,那速度,可想而知。
墨卿忽然對著此刻那與她距離十分相近的人勾唇一笑,雖然很淡,然向晴華卻看的清清楚楚。明亮的陽光透過縫隙照射而下,將她本就絕色的容顏,映照的更加晃眼,那一抹淡笑凝結成畫,永遠的印刻在了他的心尖,直到很多年後,他回想起來這一幕時,任會被那抹淡笑給迷了心神,晃了眼睛。
下一秒,墨卿只是微微側頭,那夾雜著無窮威力的拳頭便落了空,而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那朝她攻來的招式一眼,她的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神情鎮定無比,始終保持著一副淡漠的摸樣,而她的身體從頭到尾都沒動過一步,可見,她對於向晴華的攻擊根本就是游刃有餘。
向晴華見此,心中微沉,知道自己是被小看了,眼中閃過一抹絕強,大手一揮,與墨卿頭部相擦而過的拳頭,淡藍色的光芒如有生命般湧動起來,化成一縷青煙般的霧氣朝墨卿的身子急速而去,意欲將她捆綁起來,限制她的動作。
這突如其來的一系列變化,因為是在墨卿背後完成的,所以她根本無法看見。她只感覺周圍的空氣忽然傳來一陣細微的波動,有什麼東西正悄無聲息的快速靠近她,來不及多想,憑藉著多年生死存亡之際磨練而成的敏銳感官,她立刻閃身離開原地,腳步輕挫,一個輕盈的轉身,便將身後的一切盡收眼底。
這一切的動作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此時的向晴華已經將拳頭收回,包裹著淡藍色光芒的手緊握成拳,藍色的靈氣還在微微擺動著,就像是迎風飄展的藍色綵帶一樣,輕盈飛舞。
「靈氣還可以這樣用的嗎?」看著那放佛有生命意識般的藍色物體,墨卿好奇了。
據她所知,這裡的人大多數都是以武力與靈力來作為攻擊的手段,而這兩種統稱為靈氣,都是以吸收提煉天地中的靈氣而轉換為自身所用,武者一般都是手持武器作戰,將自身的靈力注入兵器中,以達到一定程度的攻擊力,而靈者,則是靠著自身的靈力來契約魔獸為自身所用,一般情況下,他們作戰時,除了用魔獸來助陣,更是將靈氣直接加持在身體上,調動意識來控制靈氣的走向,以達到攻擊力驚人的效果。
但是,那些都是向死物一樣,只會直線攻擊人什麼的啊!從沒聽說過,有誰能將靈氣控制的如他這般,像是有自己的生命意識。
見墨卿眼中有著淡淡的疑問,向晴華咧嘴解釋,手中的攻擊卻是毫不遲疑,手一揚,那靈力又朝墨卿蹦去,同一時刻,他自己更是快步朝墨卿撞去,「我的屬性是水,因為修煉的功法也是偏向水屬性,所以我能自如的調動體內的水屬性,將它融入靈力中,使我的攻擊更具力量,看起來更是像它有了自主意識一樣。」
墨卿聞言,閃身躲過藍色靈氣,身影翻飛,不與那靈氣和向晴華正面相碰,心中卻在思索,她能用意識控制火種,那是不是說明,她的身體也有什麼火屬性在裡面?這樣想著,她又看了一眼那緊追不捨的藍色物體,心下微動。
都說水火不容,若是她現在用火來與這靈氣相撞,那結果會是怎麼樣?是水滅了她的火,還是火會壓過這股水靈氣?然而想歸想,這樣的念頭也緊緊是在她腦海中閃現出一秒,便被她直接丟棄了。
她可沒有忘記,之前暗炎警戒的話語還在腦海中回想。她可不想這時候暴漏出了自己,讓那群實力強悍的傢伙,來找她麻煩。
墨卿輕鬆的躲過襲來的攻擊,像躲迷藏般在四周不斷的繞圈,卻並不出手攻擊他,這令向晴華感到有些懊惱與挫敗。
他如今的實力在帝國學院中也算的上是頂尖的了,雖然比不過第一天才藍曲文,但就算他倆對上,他就算是打不過他,也不至於會向現在這樣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啊!
墨卿的身法詭異莫測,速度更是快的只剩殘影,他根本就無法捉摸出她下一次會有什麼動作,連番攻擊,不斷的消耗靈力,到現在,他的氣息已經略微加重了,她卻還是一副不鹹不淡的摸樣,直叫他看的咬牙。停下動作,他站立不動了,不甘的神色湧現出來,「你在耍我嗎?」
在他看來,就算她能力非凡,與他對戰直接撂倒他便是,這樣兜著圈子,不是耍著他玩嘛!
墨卿站定身型,看著他,搖了搖頭,清冷的聲音在寂靜的叢林中如悅耳的樂曲,「看清我剛才的動作了嗎?」她說的話,與他的問題風馬牛不相及,向晴華不解的盯著她看,卻並不回答。
墨卿不在意,繼續道,「剛才我為你演練的是我自己創造的獨門步伐,踏雪燕歸,如果將它熟記於心,勤加鍛煉,關鍵時刻是可以報命的底牌,至少,它不用消耗靈力便能施展,只要你有力氣就行。」
向晴華這才反應過來,腦海中回想這之前墨卿的每個動作,那詭異的步伐逐漸變的清晰起來,每個動作都透著一股輕盈飄逸的風采,就如墨卿所說,這樣一來,那步伐的動作整個就像是專門為他演練了一遍,只為了讓他記住一樣。原本,她可以更快的解決他的,而不是像這樣戲弄他,讓他兜著圈子。畢竟,看起來,她就不是有什麼閒心的人。
「為什麼要交我這個?」他的記憶力算是很好的,剛才的動作他略略回想,便能記住。讓他不明白的是,既然她說這是她自創的獨門步伐,那為何又要交他呢?他與她這才是第一次見面吧!她收了錢,只要盡力跟他打一場就好了,幹嘛還要費時間,來交他這個?
他不覺得,她是什麼熱心腸的人。
墨卿轉身,在與向晴華兜圈的這段時間裡,孤寒已經默默的在旁邊將所有的魔晶全部挖了出來,此時堆成了一堆,正在旁邊等著墨卿。素手朝那堆魔晶一抹,原本數量驚人的魔晶就消失不見,全部被她收進了儲物戒指中,抱起孤寒,她便離開了,淡淡的話語在空氣中飄散,好聽的聲音中不帶任何情緒,如一潭古井般。
「我不喜歡欠人的,你那卡裡面估計有不少錢,我交了你這個,就當做是一場交易好了,這下兩不相欠了。」
隨意的回答,自有一股隨性而為的不羈味道,向晴華先是一愣,繼而反應過來後,嘴角勾起,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那紅色的頭髮隨著微風輕輕擺動,俊美的容貌更加耀眼,見墨卿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視線中,他急忙小跑著追上前去,嘴裡叫嚷著,「等等我,我們一起做個伴吧!」
她這樣的性格,真合他胃口,他似乎有點喜歡她了,這個朋友,他交定了!
對於身後傳來的叫嚷聲,墨卿直接無視,一點反應都沒有,就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孤寒抬頭看了看墨卿,卻見她此時那誘人的嘴角正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明亮的星眸閃動著莫名的光澤,顯示出她此刻的心情很好。
懵懂的歪著圓圓的小腦袋,看了一眼身後直追而來的某人,純真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墨墨喜歡那個人?」它的感覺很敏銳,對於墨卿的情緒變化更是清楚,它能感覺到,此刻墨卿的心情是愉悅的。
墨卿低頭,見孤寒正看著她,她似乎能看見它頭上此刻正掛著幾個大大的問號,嘴角的弧度加深,微微一笑,想了想,「最起碼,不討厭。」
是的,她不討厭他,她感覺的到,他的身後有股陽光的味道,很溫暖。對於長期生活在陰暗中的她來說,這抹溫暖的陽光,對她而言,無疑有著致命的誘惑,即便知道那光亮太過刺眼,不適應她的生存,也令她不自覺的便想靠近。
察覺到身後靠近的腳步聲,她裝作漫不盡心,刻意放慢了腳步,等著他追上來,與她並肩而行。
追上墨卿後,向晴華這時才想起來一件事,他似乎一直都沒有見過她使用靈力攻擊,就算是輔助也沒有,而且,他居然看不透她的修為,難道,她的修為比自己還高嗎?打量著還沒自己肩膀高的她,他心中忽然有個念頭冒出來。
難不成,她是什麼隱匿高手不成?她的年紀是不是已經很大了,只是修煉了什麼功法,以至於看起來像是未成年的娃一樣?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猜想,墨卿忽然轉頭,掃了他一眼,眼神凌厲而清冷,只一眼,便將他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打散,在不敢多想。
他別過臉,安靜的呆在一邊。
總感覺,剛才墨卿似乎是看透了他一樣,那眼神好可怕!
時間已經過去不少,陽光越發燦爛,早上空氣中還縈繞的絲絲白霧已經被蒸發。不知是他們的運氣好,還是怎麼的,一路上行來,只遇到了那麼幾個人,原本墨卿還防備著,恐有人會忽然襲擊她什麼的,卻不想,那些人居然見到她們就跑,甚至還有幾個身穿帝國學院服裝的人更是誇張。
她原本已經看見他們幾人結伴而行,看起來大概是一起出來歷練的,有說有笑的與她們迎面相對,下一秒,就見那幾人中有人抬頭不甚在意的看了她們一眼,然後又繼續與同伴說笑,一句話沒說完,卻又忽然抬頭,神情震驚的盯著她們看,準確的說是盯著向晴華看,然後就見他面色大變,轉身便跑了,那速度比兔子還快,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後面死命的追他一樣,空氣中只留下他有些慘烈的大喊聲。
「快跑啊!戰鬥狂人來了!」那聲音不可謂不慘烈,從他的語氣中便可以聽出,他對於那戰鬥狂人有著深深的恐懼。
他的同伴正說道高興處,就見他忽然丟下他們便跑的無影無蹤了,幾人全部呆愣的看著他消失的方向,還沒回過神來,便聽到他的那聲大喊,頓時就如身後有餓狼追趕一般,根本也不去掃視周圍,看是不是真的,一個個加速逃跑,不一會兒,那處地方就剩墨卿兩人一獸站在原地,看著那因為奔跑而刮起的幾片落葉,在風中慢慢飄搖,顯的這場景格外淒涼而蕭條。
墨卿收回驚訝的眼神,神色古怪的打量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向晴華,真搞不懂,他到底是對那些人做了什麼,居然讓那些人一看見他,個個都玩命的逃跑。
受不了墨卿用那如看異獸般的眼神打量著自己,向晴華尷尬一笑,眼神躲閃,「那個……我就是因為喜歡挑戰別人,所以,可能是贏的次數多了,那些人就怕我逮著他們就要挑戰,所以就怕看到我了吧!呵……呵呵……」
他說完,全身反而更加不自在了,因為墨卿看他的目光更加怪了,他也無法解釋清楚,只得在一旁乾笑著,躲過她那看珍禽異獸的目光。
墨卿無語的看著那彆扭的某人,額頭滑下一道黑線。他到底是有多喜歡挑戰別人,以至於居然讓人一看見他就嚇成那樣啊!不過,想到她們剛才第一次見面,他就問她是不是很強,接著就纏著她要她跟他打一場,威逼利誘幾乎都用上了,她也就釋然了。
這樣的考驗真是無聊,就只是呆在這三天,好歹也送點魔獸上來給她練手啊!走在樹木叢林中,墨卿深深的感到無趣。也不知,這叢林裡的魔獸是怎麼了,除了一開始那群野豬群,就在沒有魔獸出現在她的感知範圍內了,害她感到無聊的同時,那原本想多獵殺幾頭魔獸攢點財務的想法也落空了。
「無恥小人,有本事你就與我們光明正大的決鬥啊!在這種地方,找人圍攻我們算什麼本事?」
前方隱隱傳來的吵鬧聲,讓墨卿來了點精神,腳步加快朝那發出聲音的地方趕去。總算是有好玩的事發生了。
原本還見墨卿精神有些撅撅不振,下一秒就見她腳步輕快的朝一處趕去,那輕盈的步伐透漏出她愉悅的心情,向晴華只得大步跟上去,剛才隱約傳來的話語,他也聽見了,只是一句,他便能猜到這肯定又是什麼人,依仗著自身背後的勢力什麼的,在欺負人了。這樣的事他看多了,原本還想繞道走的,卻不想墨卿居然朝那邊趕,他也只好跟上了,只是對於她此舉感到有些奇怪。
依他一路而來的觀察,她似乎不像是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啊!那現在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難不成,她想幫那些人,做回好人?向晴華心裡如此猜測著,下一秒,這個想法就被墨卿無情的粉碎。
站在一棵高大的樹木的枝幹上,低頭看著面前半做在枝條上,輕靠著樹幹的某人,他甚感無語,低聲詢問,「你這是幹什麼?」
之前他跟在她後面,到接近那聲音發源地的時候,墨卿忽然示意他不要發出多餘的聲音,然後就越上了一顆生長高大的樹木上,繁茂的枝葉橫豎交錯,將她那嬌小的身形很好的掩蓋了起來,他也同樣越了上來,只是看她絲毫沒有上前的意思,一臉悠閒的坐在樹桿上,觀望著不遠處站著多人的地方,原本以為她是來幫忙的想法被推翻,他隱隱猜到她此舉是啥意思,只是心裡還是不確定她真的有那麼無聊。
「看戲!」墨卿頭也不回,直接丟出兩字。在看向人群中的那幾個熟悉的身影,眼中莫名的神色一閃而逝。
向晴華不說話了,同樣做了下來,也看起戲來……
只見不遠處的地上站著一群人,看數量大概在幾十人左右,劃分明顯,一看便是分為兩派。只是兩派之間的人數相差不是一點半點。幾十個人將三人圍在一起,個個面色不善,領頭的是一個衣著華麗,容貌美麗的年輕女子,那高傲的摸樣,一看便是平時養尊處優慣了的大小姐。在看那被包圍在空間,顯得勢單力薄的三人,兩男一女,衣著同樣華貴,容貌更是俊美,身上隱隱透出股高貴氣質,即使是被比自己多幾倍的人包圍,也不見絲毫懼色,只是目光冷冷的注視著那領頭的女子,神色非常鎮定,只有那一位女子,臉色微紅,一雙媚眼,滿是怒火的直射那站在自己面前高傲的不得了的年輕女子,看起來很是生氣。
「與她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要打架就打好了,我們還會怕了她不成。」南景澤冷冷的盯著南玉玲,對齊媚兒說道。
齊媚兒還沒說話,南玉玲聞言先笑了,她看著南景澤,美麗鳳眸中的厭惡與輕蔑、憎恨、讓人看的清清楚楚,語氣不屑,道「你不過是個私生子罷了,在我這位正牌的嫡出南家大小姐的面前,哪有你說話的份,你要認清你自己的身份。還不給我滾一邊去!」那最後一句顯然是帶了幾分戾氣的。
面對南玉玲那明顯的譏諷,南景澤雙眸中的冷色更深,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
這樣的語氣,眼神,侮辱的話語,他早就適應了。他知道,她是恨他突然的出現,奪了原本只屬於她一人的尊寵,更恨他的母親奪了原本屬於她娘親的寵愛。自從被母親帶著踏入南家的大門,認祖歸宗後,這樣的情況便時常在南家大院中上演,每次只要她看見他,就會極盡所能的去羞辱他,用惡毒的言語攻擊他,他早就習慣了。
這些也僅僅是只會在私下裡才出現的,在爹的面前,她從不敢表達出一絲對他的不滿與怨恨,因為爹對於他的疼愛無疑是比她還要重的,只因為他是他與他心愛的女子所生,所以,只要她感表現出一絲對他的恨,爹就不會放過她,而她顯然是知道這點。
來之前,他便知道了她也在帝國學院,原本他還想著對於她,能躲則躲。不是因為怕她,只是不想多生事端而已,卻不想,就算他想躲,她卻不肯放過他,今天居然還帶人在這裡堵他,看這情景,顯然她是不想善罷甘休了。既然如此,那也只有用武力解決了。
「私生子?我可是爹親口承認的南家大少爺,我娘可不是什麼小妾,而是與南家主母身份同等的大夫人,你這樣說,若是傳到爹的耳朵裡,不知道,爹會怎麼想呢?」南景澤冷笑著看著因為他的這句話,臉色鄒然變黑的南玉玲。
南玉玲的臉色難看到極點,一口銀牙幾乎咬碎,盯著南景澤的眼神,惡毒而陰狠,卻無法反駁他的話。爹對於這個私生子的態度,幾乎可以用溺愛來形容了,若是他真的告訴爹,那麼,她幾乎可以想像,爹會怎樣重重的懲罰她。
玉臂一抬,往前一揮,圍著齊媚兒三人的眾人在南玉玲的示意下動了,個個招式狠辣的朝三人攻擊而去。南玉玲站在邊上,冷冷的看著這一幕。顯然,她現在不想多言,今天只要將他除了,那以後那狐狸精還能有什麼本事奪走娘的寵愛,她不就是因為生了個兒子,爹才會對她百般疼愛的嘛!若是失去了這個依仗,她以後拿什麼與娘親鬥?那偌大的南家,也早晚會是她與娘親的。
眾人手段狠辣的朝三人攻擊,那架勢,顯然是要下狠手。三人也相繼調動靈氣,抓起各自的武器便開始反擊。
齊媚兒手持長劍,身姿妙曼,一招一式都具備都顯得格外柔美,攻擊力也不可小看,淡青色的靈氣注入長劍上,被她舞的密不透風,青色的光芒在空中滑動,形成一個個絢爛的圖案,她朝著那站在一邊的滿臉惡毒的南玉玲罵道,「尼瑪,南玉玲,你今天是打定注意要將我們都滅了?你就不怕,我們不死,這消息傳回去,我們家族的人知道了,將你給生吞了?」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貨色,出手也不管不顧,招招狠毒,一看就是下了死手的,如今南玉玲找來這麼一批人,向她們下手,只怕是打定了注意要除了他們,只是,她難道就不怕,這事讓他們家族的人知道,一個個的將她生吞活剝嗎?畢竟,他們三人在各自的家族中,都算是天賦較好的年輕新秀了,在家族中的地位也都是不低的,讓他們知道,南玉玲做了這種事,他們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哼,」南玉玲雙手環在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摸樣,對於齊媚兒所說的話,滿臉不屑,「你們今天若是都死在這了,有誰會知道是我做的?放心,我會幫你們處理好後事的。這叢林中經常有魔獸出沒,偶爾出現一個高階魔獸,將人殺害,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是不是?」
她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三人聞言心中暗恨,卻也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出手更加快速狠辣,只求能速戰速決。既然她打定了注意,要給他們來個遇害身亡,多說也無意,他們得快點解決了這些人,決不讓她得逞。
三人的實力除了齊媚兒是綠介外,夜梅殤與南景澤目前都已經進入了青介,在同齡人中,這種實力也屬於天賦聰穎,潛力無限的了,而對方的幾十人都是青一色的綠介修者,雖然實力比兩人低了一介,但勝在數量,幾倍的人數加起來,他們應對起來也是頗為疲憊。足可見,南玉玲這次是下了本錢的。
陽光普照,只有這處場地滿是青光環繞,兵器撞擊聲不絕於耳,三人腳步靈活與周圍的人不斷周旋著,齊媚兒用的是長劍,南景澤用的是扇子做武器,而夜梅殤則是兩手空空。幾人都背對對方,圍成圈形。
齊媚兒一襲紅衣,魅影翻飛,手中長劍懸浮著一層綠色光芒,長劍一挑,一刺,速度極快,雖不能將人一擊斃命,卻也能與比自己高一介的對手打平,偶爾傷個幾人。而南景澤手中折扇用力一甩,青色的光芒往人群中轉動一圈,在回到他手上時,總是能聽見幾聲痛呼聲從人群中傳來,在看時,便能看見幾人措不及防被折扇劃傷身體,鮮血直冒的狼狽摸樣,而那摸樣華貴的折扇卻是滴血未沾,可見,這東西是個珍品。
夜梅殤雖兩手空空,沒有用任何武器,但殺傷力也是不容小覷。他調動全身的靈氣集中於手掌之中,身手利落的與人展開近身搏鬥,每每靠近對方,都會用那雙包裹著靈氣的拳頭狠狠的砸向對方的身體,被他砸中的人都會往後倒退數步,口吐鮮血。
地下的戰況越演越烈,雖然雙方人數相差太大,但是齊媚兒三人顯然也是經過正式訓練,一招一式都精準無比,反應能力也很是敏捷,雖不能一舉獲勝,但也能險險維持住局勢,看樣子還能撐一陣,不至於讓局勢呈現一面倒的形式。明眼人卻能看出,這場決鬥的最終結果肯定是那高傲的大小姐一方勝,畢竟,幾倍的人數差異帶來的變化,不是那麼容易跨越的。
墨卿悠閒的坐在樹上,看著底下苦苦反擊的三人,眸光清涼。向晴華不笨,見她一直盯著那三人看,便好奇的開口,「你跟他們認識?」
「唔……算是吧!」墨卿想著,隨意的回答,眼神卻一刻也沒離開過戰場,眸光微閃。
聽剛才南景澤與那女的,說的寥寥幾句話,她便能猜出幾分原有來,看來這是家庭糾葛演變的兇殺事件啊!哎!墨卿在心底輕聲歎氣,好歹是認識一場,既然讓她碰到了,那就幫幫他們好了,雖然……她很不想惹麻煩。
不過,在幫之前,得要等等,這次可是很好的一個累計實戰經驗的機會,他們三人實力雖不俗,但還是缺少實戰經驗啊!就讓他們先在底下在撐一陣好了,實在撐不下去,她在下去。
「你跟他們是朋友?」看她的樣子不像與那幾人有仇,雖然她的表情沒有變化,但他有種感覺,她會幫他們!
朋友?聽見這兩字,墨卿微微愣神,隨即沉默,半晌才冒出一句,「算是吧!」
她與他們好歹也算是一起戰鬥過,有過一起患難的情分,應該可以算是朋友吧!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叫向晴華腦後滑下一排黑線,無語看向戰場,決定不再問她了。算是吧!這什麼回答,朋友可以用算是來回答的嗎?算是朋友吧!那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底下的戰況已經漸漸快要進入收尾階段,夜梅殤三人的身上都統一掛了彩,鮮血染紅了華服,原本乾爽俊美的摸樣也略顯狼狽,他們的體力也急速下降,身體中的靈氣也明顯快要用盡。對方卻不斷的有人進攻,雖然也有人倒下,但另一人很快就會補上,讓他們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想有時間回復靈力了。
南玉玲冷笑著看向三人狼狽的摸樣,心中甚是得意,目光轉向南景澤時,更顯陰毒,「呵呵,堂堂的南家大少爺,也會有如此狼狽不堪的時候啊!你就乖乖的放棄反抗吧!這樣,我或許可以大發慈悲,給你們個痛快,讓你們留個全屍,怎麼樣?」
南景澤無視她嘲諷的話語,眼前的景像已經有些模糊,血液的流逝讓他的體力下降更快,他知道自己快要堅持不住了,心中卻不甘就此認輸,咬牙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夜梅殤與齊媚兒也是同樣的情形,南玉玲得意的話語在耳邊響起,縱使是快要倒下了,齊媚兒也不肯認輸,齜牙道,「我呸!你個惡毒的女人,想讓我們認輸,不可能,你記住,今天你最好是能真把我們給滅了,否則下次,老娘會讓你嘗嘗生不欲死的滋味。」
因為受傷體力快要透支的原因,她雖然說的是狠話,但聲音卻毫無威脅力,軟綿綿的。她的實力比這些人都低了一介,因此攻擊力也差了許多,受的傷也是最多,最重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了,但她不甘心讓自己就這麼倒下。那惡毒的女人,連自己的大哥居然都能下得了手,她怎能容忍自己死的這麼憋屈呢!
「哼,你就嘴硬吧!你也就這麼一會能開口說話了,在看看這世界最後一眼吧!怕是等下,你就再也看不見了。」南玉玲冷冷一笑。
「你們就只有這麼點能力?對付這們群東西,居然被打了個半死不活的,你們就不覺得丟臉?」
清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從南玉玲的身後傳來。她轉過身,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跑過來了,要知道,這圈地方可都被她提前安排了人看守的,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在這種時候闖進來。然而在看見墨卿的第一眼,她便呆了,世上怎會有如此出色的人,真真是不似凡人,那絕美的容顏令她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就連剛才準備的質問都忘記了。
「墨卿!」聽見那熟悉的聲音,齊媚兒心中驚喜萬分,然下一秒卻又低頭不敢看她。她剛才說那話的意思,是嫌棄他們能力太低了嗎?可是,這麼一群人,他們就三個人,打不過也是情有可原的吧!齊媚兒心中有些委屈,卻沒有反駁出聲。
齊媚兒驚喜的叫喊聲驚醒了失神的南玉玲,這才仔細打量起這聚美不似凡人的少年,在看見她身上穿的劣質衣料時,眼底明顯升起一絲輕視,「你是來幫他們的?」
早在墨卿出聲的時候,原本嘈雜的戰場便停了下來,夜梅殤與南景澤自然也是看見了墨卿,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滿目驚喜與羞愧。
墨卿走到三人身邊,調眉看向幾人,「這就要倒下了?」
三人低頭不語,就聽得墨卿又開口,「你們力量不該只是這麼點的,對付這群貨色,以你們的能力應該能很好的解決的,你們缺少的是實戰經驗。你們要記住,想要獲得高人一等的力量,就注定了付出的要比得到的更多,在戰場上,很好的利用自己本身的資源,一絲一毫都不浪費便能取得驚人的效果,不要輕易的便認為自己要倒下,會輸,你們要努力著,不斷在生死一線之間超越自己的極限,那樣,你們的實力會增長的很快。而若是你們做不到,那麼就注定你們是弱者,弱者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被人任意的踐踏與凌辱。」
她的語氣不重,卻如驚雷般滾入三人的心底,三人頓時抬頭,目光堅定的看向墨卿,「我們一定能做到,我們沒有輸,也不會輸,更不會認輸!」
墨卿說的話,他們其實都明白,因為這個世界便是強者為尊的世界,便是這樣的生存之道。你有實力,便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若是沒有,那就只能在底層苦苦掙扎,夾縫中小心翼翼的求生存。只是,這淺顯的道理他們雖明白,卻因為他們高貴的身份,從沒有敢這麼直接的跟他們說過,以至於他們都快忘記了這殘酷的規則,剛才才會那般輕易便要倒下,因為他們的潛意識裡,已經認輸了。
墨卿點點頭,對於幾人的回答很滿意。而墨卿剛才明顯的忽視,讓一旁的南玉玲面色青紅交加,難看異常,她咬牙切齒的看著墨卿,沖一旁還剩下的人示意,「給我將他們全都殺了,一個不留。」顯然,她是惱羞成怒了。
三人下意識的動了,默契十足的將墨卿圍在身後,形成一個包圍圈。墨卿微愣,眼中劃過一抹暖意,嘴角微微勾起。
向晴華悠閒的呆在樹上沒有下去,他感覺,這群人雖然多,但是似乎都不會是墨卿的對手,所以沒有擔心,只是這麼多人,都是青介,她不可能一個人全把他們一擊斃命吧!他得趁她出手的時候仔細看清楚了,看看她的實力大概在上面階段。
墨卿走上前來,右手輕輕按在齊媚兒瘦美的肩膀上,看也不看周圍虎視眈眈的人,對著幾人微笑,道,「你們可以先休息一下了,剩下的這些交給我就好了。」
「可是……」南景澤想出口阻攔,畢竟,這算是因他而已,他不想將她牽扯進來,然話沒說完,就被墨卿打斷。
「沒什麼可是,去休息吧!」墨卿掃了幾人一眼,淡淡的卻是不容置疑。三人無言,互相對視一眼,默默的走到邊上的一顆大樹底下休息去了。
「哼,口氣倒是不小,等下你不會求饒就好了。」南玉玲冷眼看著一切,並沒有阻攔齊媚兒三人,在她看來,他們的結局早就注定了,眼前這一看就比自己還要小好幾歲的小子,有什麼能耐能與幾十個青介武者相比。
墨卿也不多言,袖口微動,一柄小巧的匕首便滑落手中,足下輕點,整個人如箭般向前衝去,速度快的根本沒人看清她的動作,只有那一道道殘影隱約可見。她可不想浪費時間與他們磨蹭。
眾人心驚,連忙擺起反攻的姿勢,這麼快的速度,他們根本就無法看清她的動作。
黑色的身影如蝴蝶般,翩翩起舞,輕盈的身姿在人群中轉著圈圈,抬起手臂,橫在胸前,所到之處如死神掠過,一道道慘叫聲此起彼伏,那閃著青芒的顏色逐漸暗淡,直到最後消失不見。短短的一分鐘內,那原本站著的幾十個青介武者,全部倒地,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細小的血痕。
一刀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