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著蘇妙水來到大牢,侍衛們毫不憐惜地便將她推進了大牢內,蘇妙水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
她剛站穩身子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彭的關門聲,緊接著便是落鎖的聲音。
微微斂了斂眉頭,她嘖了嘖舌,暗自在心中腹誹道,這些人還真是不客氣呀!
「儘管父皇只下令將你關起來,不過,你遲早是要死的!」牢房外,傳來祁彥不屑的冷哼聲,說話的語氣中帶著得意洋洋。
虧得他還一路跟來了大牢,就為了對她說這些話麼?
蘇妙水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緩緩轉身看向他,紅潤的唇角上揚,漫不經心地說道:「人終究會有一死,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比你活得長久!」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祁彥再次不屑的冷哼,看向她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的鄙夷,「你當真以為老四能夠救你出去?別傻了,沒人救得了你!」
「太子和丞相如此辛苦的把我送進大牢,不就是為了掩飾你們勾結青瓊國的罪行麼?看來,我的用處還真大呢!」蘇妙水撇嘴,慢悠悠地說道,還不忘朝著他挑了挑眉。
聞言,祁彥的臉色卻是突地一變,變得難看起來,看向她的目光也充滿了恨意。
「你們都先退下!」扭頭看向旁邊的侍衛,祁彥吩咐道。
侍衛們領命,很快離開了大牢。安靜的大牢裡,便只剩下了蘇妙水和祁彥二人。
「既然敢做,又為何這般懼怕別人知道呢?」聳了聳肩,蘇妙水嘲弄地說道,「沒想到,堂堂的太子殿下也有害怕的時候呀!」
「哼!你也不過是將死之人而已,讓你多說幾句遺言也無妨!」祁彥不以為然地開口道,看向她的目光卻很是凌厲。
他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是如何知曉他與丞相的計劃,不過,就算她知曉了又如何?告訴了父皇也沒用,父皇根本不理會她的話,她也不過是徒勞而已。
而且,她根本沒有離開這裡的機會,若是她不知曉自己的計劃,或許,他還可以饒她一命,但現在,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
心裡想著,他的眼中浮上了一抹殺意,凶狠地瞪著蘇妙水,垂在身側的雙手,也不自覺地收緊。
靜靜地看著他,蘇妙水也不由地斂了斂眉頭,心中暗自計較著,自己該如何是好?
既然已經選擇了來到大牢,那麼,就不能再如此的衝動,她一定要堅持幾天,給陸鋒足夠的時間去尋找證據。
就暫且讓太子和丞相再得意幾天吧,不然,到時候他們可就得意不起來了。
「奉勸太子一句,你還是多考慮考慮你自己吧!」冷眼看向祁彥,蘇妙水突然沉聲道,「多行不義必自斃,太子好自為之吧!」
「哼!本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祁彥毫不領情,滿不在乎地說道。
「聽不聽隨便你唄。」蘇妙水攤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她也不過是隨口說一句罷了,才不會特意勸說他呢。或者說,她更希望看見他自討苦吃的一刻。
「若是太子沒別的事,還請回吧,這裡似乎不適合你這般高貴的人物呢!」蘇妙水說著,特意加重了「高貴」兩字。
毫無疑問,她這是對他下了逐客令,祁彥氣得臉色發青,雙手更是攥得死死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後,扭頭便是大步離開。
待到祁彥走後,蘇妙水才暗自舒了一口氣,還煞有介事地用手扇了扇周圍的空氣,似乎他所站立過的地方,連空氣也變得渾濁了。
走到牆角邊那一張狹窄的石床前坐下,她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狹小的窗戶,不由地微微蹙了蹙眉頭。
她該如何聯繫陸鋒呢?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只有祁長風了,希望祁長風能早些來大牢看她。
*
此時的祁長風,也回到了凝香閣,卻是一副心情沉重悶悶不樂的樣子,顯得很是無精打采。
等在宮殿裡的明月,見到他回來,立馬邁步上前,朝著他的身後看了看,卻是沒有看見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明月有些擔心,一把抓住了祁長風的胳膊,急忙出聲問道:「長風,阿水呢?阿水怎麼沒同你一起回來?是出什麼事了麼?」
聞言,祁長風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俊朗的臉龐上籠罩著一層陰沉,緊抿著唇瓣,他始終沉默不語。
見狀,本就擔心不已的明月,更加的著急起來,心中也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情緒。
難道阿水真的出事了?
「長風!」明月再次出聲,語氣顯得很是焦急,「到底出什麼事了?阿水她究竟怎麼了?」
若是阿水真的出了什麼事,可讓她該怎麼辦?她又該如何向七哥交代?
被明月連番追問,祁長風終於沉重地歎了一口氣,低沉著聲音,有氣無力地說道:「阿水被父皇下令關進大牢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把她救出來!」
「怎麼會這樣?」明月頓時一驚,美艷的臉龐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皇上……皇上為何要把阿水關起來?阿水做了什麼讓他要這麼做?」
扭頭看向身邊一臉焦急的女子,祁長風的眉頭蹙得更緊了,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沉默了稍許,他才將議事大廳中所發生的事情,向明月簡單的講述了一遍。
聽了祁長風的講述,明月已經愣在了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他,抓住他的胳膊的雙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怎麼可以這樣?」呢喃著出聲,明月低聲念叨著,「皇上怎麼可以這樣對待阿水呢?阿水是無辜的,她什麼也沒做呀!為何要這般對待她呢?這對阿水而言,太不公平了!」
何止不公平!祁長風也在心中暗想道,簡直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而這一切,都是太子和丞相搞的鬼。等他把阿水救出來後,再慢慢和這二人算賬!
「長風,」明月再次抓住了祁長風的胳膊,情緒變得激動起來,「你一定要把阿水救出來!救出來後,立刻把她送回南虹國,她不能再留在這裡,這裡有那麼多的人想要害她,她繼續留下來,遲早會被那些人給害死的!」
說話間,她的雙眸變得朦朧濕潤起來,有晶瑩的淚珠在閃動,心中突然湧上一股酸澀。
不好的事情讓她一個人來承受就夠了,阿水不應該和她一起承受他人的刁難。
靜靜地看著明月,看著那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白希的臉頰滑落下來,祁長風只覺得心中一陣心疼,不自覺地伸手替她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阿水!」
他的聲音很是低沉,充斥著無法反駁的堅定,明月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只覺得心情漸漸的安定了下來。
她相信他一定有辦法救阿水!
*
三天的時間轉瞬即逝,這三日裡,蘇妙水幾乎每日都在睡覺,反正呆在牢房裡也無事可做,還不如趁機好好的睡上一覺。
但儘管她每日都處於睡眠當中,卻並未對周圍的一切放鬆警惕,她可不敢保證太子不會對她暗中下手。
而已經過去了三日的時間,她沒有等到太子加害她,倒是等來了祁長風。
也不知是皇帝的命令,還是太子的擅自做主,總之,祁長風進入大牢探望蘇妙水,還真是費了一番周折,和獄卒周旋了很久,才得以進入。
進入大牢後,他突然有些不知該如何面對蘇妙水。
因為,這三天裡,他根本沒想出一個妥善的辦法,眼看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愈發的著急,更加的自責起來。
步伐沉重,即使速度再緩慢,也有走到終點的時候。
站在蘇妙水所在的牢房外,他垂著頭,不敢抬頭看她,整個人顯得很是無精打采,彷彿霜打的茄子一般。
而此時的蘇妙水,正面朝著牆壁,閉目養神,即使察覺到了有人走近,也沒睜眼看一眼。
因為每日那些獄卒都要來看她好多次,為了防止她耍花樣。
「阿水。」
牢房外突然傳來的熟悉嗓音,讓她稍稍的愣了愣,有些不太確定,在怔愣了幾秒後,她猛然回過神來,心中頓時升起了希望。
急忙翻身下了石床,她幾步走到牢門前,雙手抓住面前的圓木柱子,一臉激動地看向祁長風。
「我等了你這麼幾日,你總算是來了!」
看著她那激動的神情,以及清澈眼眸中的熠熠神采,祁長風更加的挫敗起來,愈發的自責。
他太沒用了,之前還信誓旦旦的發誓,一定會想辦法把阿水給救出來。
可是,轉眼三天過去了,他什麼辦法也沒想到,而阿水還用這般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阿水,對不起。」微垂著頭,祁長風抿了抿唇,低聲說道,「我太沒用了,已經過去了三日,我還是沒能把你救出去!」
一想到自己的無能為力,他就格外的憎恨自己,雙手瞬間收緊,攥得死死的,即使指甲掐進了肉裡,他也毫無知覺。
「你不用這般自責。」見他這般樣子,蘇妙水也收起了臉上激動的神情,輕聲安慰道,「這並不是你的錯,你何必這般樣子呢?」
「可是,我明明說過一定會救你出去的!可到頭來我什麼都做不到!」祁長風猛然抬頭看向她,懊惱地說道。
讓他沒想到的是,蘇妙水什麼也沒說,反而揚起紅潤的唇角,朝著他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如此的璀璨生輝。
沉默了稍許,蘇妙水才出聲道:「你能來看我,就已經幫了我一個大忙了!」
因為,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讓祁長風替自己帶話給陸鋒。
「幫了你的忙?可是我什麼也沒做呀!」祁長風不解。
搖了搖頭,蘇妙水微笑著說道:「不,你已經幫到我了,不過,我還想請你再幫我一個忙。」
「你說!竭盡全力我也會幫你!」
心中帶著感激,蘇妙水也沒和他太過客氣,直奔主題道:「你出宮幫我找一個人,然後幫我帶一句話給他。」
接著,蘇妙水便將陸鋒的所在告訴了祁長風。
「你想讓我帶什麼話給他?」
「你幫我問一問他,前幾日我拜託他的事情可否辦妥了?若是辦妥了,就讓他在客棧等著我,若是還沒辦妥,就抓緊時間,爭取在兩日內把事情辦好!」
祁長風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卻是有些猶豫地看向蘇妙水:「我可以問一問,你讓他辦的是什麼事情麼?」
並未回答他,蘇妙水卻是朝著他眨了眨眼,神神秘秘地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還有,我被關起來的事情,你不要告訴他,只說我不方便出宮便是。」
她讓陸鋒幫忙查丞相的罪證,也不知陸鋒查得怎麼樣了。而且,若是陸鋒知道她被關起來了,肯定會一心想救她出去,那麼,她的計劃可就不能實施了。
至於陸鋒查丞相罪證的事情,雖說告訴祁長風也沒什麼關係,不過,她還是想給他一個驚喜。
見她不肯說,祁長風也不再多問,又和她簡單地說了幾句後,便離開了大牢。
祁長風離開後,蘇妙水又無事可做了,睡覺睡得太多,又是如此的精神抖擻,無奈之下,她只得望著牆壁上的窗戶發呆。
而在祁長風離開後不久,一名獄卒來到了大牢前,站在牢房外,冷眼看向她。
「你若是想讓四皇子救你出去,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那獄卒看了她一會兒,突然冷聲說道。
蘇妙水沒理會他,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一個狹小的窗戶,心中卻在暗自思量著接下來的事情。
見她不說話也不看自己一眼,那獄卒有些憤怒起來,臉色瞬間變得很是難看。
「哼!還當真以為自己是公主?不過是一個妖女罷了!皇上仁慈不殺你,但不代表你能活得長久!」
獄卒一直念叨個不停,很是聒噪,吵得蘇妙水一陣心情煩躁。
精緻的眉頭瞬間蹙緊,白希俏麗的臉龐上,露出了不悅的神情,蘇妙水突然扭頭,凌厲的目光投向了那一名獄卒。
那獄卒原本還在咒罵不停,冷不丁地對上她那冷冽的眼眸,頓時被嚇了一跳,一時間竟忘記了動作。
而當他回過神來時,原本還坐在石床上的女子,竟動作迅速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還沒來得及出聲呵斥,他的脖子就被一隻纖細的手掌給抓住了,他只感覺到一陣略顯冰冷的觸感傳來,頓時便是呼吸不暢。
「沒事就不要來煩我!」蘇妙水始終冷著一張俏麗臉蛋,微瞇著一雙清澈的眼眸,咬牙切齒地說道,「今日就暫且饒你一命,若是再敢來煩我,可就不會這般輕鬆了事!」
說完,她一把扔開了那名獄卒,將他扔出去了兩三米遠。
獄卒被扔在了地上,摔得一陣疼痛。緩緩地爬起來,獄卒還想出聲咒罵,可當他對上蘇妙水那雙冰冷的眼眸時,到嘴邊的話統統嚥了下去,灰溜溜地離開了。
牢房裡恢復了安靜,蘇妙水轉身走回到石床前坐下,攤開左手,在她的掌心裡,豁然躺著一把鑰匙。
剛才在看見獄卒的第一眼,她就注意到了獄卒身上佩戴的鑰匙。
皇宮的大牢一般都很空蕩,整個大牢裡似乎就只關著她一個人,故而,當看見獄卒腰間佩戴的那一把鑰匙時,她就認準了是自己牢房的鑰匙。
於是,在她抬起右手掐住獄卒的脖子時,左手動作敏捷地取下了獄卒腰間的鑰匙藏在了衣袖當中。
只要有了鑰匙,她隨時都可以出去,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還要等到祁長風給她帶回陸鋒的消息。
*
祁長風的辦事效率不是一般的快,蘇妙水拜託他去找陸鋒,也只不過是過去了兩個時辰而已,他就已經從宮外回來,再次來到了大牢。
站在蘇妙水所在的牢房外,祁長風先是喘了兩口粗氣,才出聲對蘇妙水說道:「你的話,我已經幫你帶到了。他也有話讓我帶給你,說是事情已經辦妥,只等著你做主。」
在看見祁長風再次出現時,蘇妙水就有些驚訝,沒想到他的速度還挺快的。
而在聽了他的這一番話後,她更是驚訝不已。
起初,她也並沒有期望陸鋒能在她被關進大牢的這三日裡,將丞相的罪證查個清楚。可結果卻是,陸鋒已經把事情辦妥了,也就是說,她可以進行接下來的計劃了。
「四皇子,多謝你!」收起心中的驚訝,蘇妙水抬眼看向牢房外的俊朗男子,由衷地感謝道,「你幫我一個大忙,這份恩情我一定會報的!」
「你還是和我這般見外。」祁長風勾了勾唇角,笑容卻有些苦澀,「就算你不想承認我們是兄妹,我們也還是朋友啊,朋友之間何必這般客氣?」
蘇妙水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最終只得微微笑了笑。
即使嘴上沒承認,但在她的心中,其實已經承認了他這個兄長。
也為自己能有他這樣一個兄長,而感到幾分的榮幸。
「明月還好麼?」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蘇妙水突然出聲問道,「她一定很擔心吧?麻煩你替我告訴她,讓她不用擔心,我沒事。」
她出了這樣的事情,明月肯定不放心她,說不定還會胡思亂想一些,再把罪責都歸咎到自己的身上呢。
這哪裡會是她的錯呢?
「明月的確很擔心你,好幾次想來看你,只不過被我給勸住了。」祁長風說著,也不由地歎了一口氣。
他一直都很清楚明月和阿水的感情很深厚,因此,阿水出了這樣的事情,明月會很擔心,也是情理之中。
現在他只希望阿水能夠平安無事,如此一來,明月也不用繼續擔心下去。
「明月是個好姑娘,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她!」
抬眼看向她,祁長風有些怔愣,似是不明白她怎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就好似……好似會永別一般。
這樣的念頭,連他自己也被嚇了一跳,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就連眼皮也不安分地跳動了一下。
「阿水,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蘇妙水一怔,暗歎他的敏銳,但臉上始終是一付平靜的神情,微笑著說道:「你想太多了,我只不過是讓你好好對待明月而已,難道你不想答應我麼?」
急忙搖頭,祁長風趕緊出聲解釋:「當然不是!或許,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吧。」
兩人也沒再多說,閒聊了幾句後,便相互告別,而祁長風則離開了大牢。
*
天色漸暗,夜幕降臨,漆黑的夜幕上點綴著些許的燦爛星子,不遺餘力地散發著光亮。
白日裡金碧輝煌的皇宮,即使到了夜晚,也依舊亮堂如白晝,燈火通明。
而在皇宮的一處偏僻地段,卻顯得有些陰暗,即使點著許多的燈火,可依舊顯得很昏暗。
大牢的門口有幾個獄卒正圍坐在一起喝酒,喝得不亦樂乎。
突然一名獄卒站起身來,搖晃著身子朝著大牢深處的牢房走去。
偌大的大牢裡,卻很是安靜,一間間的牢房裡,只有一間牢房中關著一名女子。
此時,這名女子正盤腿坐在石床上閉目養神。
那名獄卒來到牢房前,睜著有些朦朧的雙眼,看了一眼那名女子,見她很安分,便轉身準備離開。
可誰知,他這才剛一轉身,就有一隻纖細的手掌一把掐住了他的胳膊,緊接著,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大力一扭,而他便沒有了意識。
大牢裡依舊很安靜,安靜得只能聽見轉了兩個彎的大牢門口,那幾名獄卒划拳的說話聲。
在那一間間的牢房裡,只有一間牢房關著犯人。只見那名犯人隻身著單薄的白色褥衣褥褲,弓著背躺在石床上,面朝裡睡得昏沉。
而在牢房的門口,站著一名身形略顯纖瘦,卻是背脊挺拔的獄卒。
那名獄卒看了一眼牢房中的犯人,唇角上揚勾起一抹冷笑,轉身便朝著大牢外走去。
經過那幾名喝酒的獄卒時,也不去理會幾人的招呼聲,沒有停步地離開了大牢。
夜愈發的深了,那幾名獄卒喝得昏沉,但還是沒忘記自己的職責,邁著虛浮的腳步去巡視了一圈牢房。
唯一的犯人睡得正香呢,他們也就可以放心了。
今晚的夜還真安靜呀,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