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傲國的都城,雖比不上鄴陽城的繁華,但也同樣很熱鬧。
大部隊的歸來,使得街道上的行人紛紛退到兩邊,給大部隊讓出一條通道。
蘇妙水慵懶地靠在馬車上,左手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右手掀起車窗簾子,透過那一條小小的縫隙,看著車外的一切。
這幾日的趕路,她基本上都是在馬車上度過的,身上的傷也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左肩上的箭傷,偶爾還會疼一下。
而這幾日,嘔吐的次數也漸漸穩定了下來。
收回視線,看向自己的肚子,儘管依舊很是平坦,但她卻好似看見她肚子裡的那個小生命一般。
紅潤的唇角邊,勾起一抹明媚的淺笑,她自言自語地輕聲呢喃道:「等見過你的明月姑姑後,咱們就回去見你爹。」
在那日寫給段奕成的信中,她就提到了自己懷孕的事情,等他收到信後,一定會很高興吧。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給段奕成的那一封新,早就被那名士兵給毀掉了,根本不可能會送到段奕成的手中。
此時的段奕成,正好得知她被抓走的消息,正火急火燎地趕往皇宮呢。
大部隊一路莊嚴肅穆地前行著,蘇妙水覺得無聊,便靠在馬車上,微瞇著一雙清澈的眼眸,閉目養神。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馬車好似停了下來,不再顛簸搖晃,馬車外好像還有人在說話。
睜開雙眼,她斂了斂神情,仔細去聽車外的動靜。
而此時,馬車正停在皇宮的大門口。
馬車外,祁長風正準備掀開簾子讓蘇妙水下車,卻不想迎面走來一道修長身影,他也只得停下動作。
「四哥,你可算是回來了!」迎面走來的,是一個有著爽朗笑容的男子,男子眉清目秀,身材挺拔,是個很英俊的人。
「六弟這是想我了麼?」祁長風揚了揚唇角,打趣地說道,「也不過是一個月不見而已,不至於這般想念我吧?」
祁翎邁步走到了祁長風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四哥心情似乎不錯啊!不過,等會兒見到父皇,或許你的心情就好不了了。」
「發生什麼事了麼?」微微皺眉,祁長風正了正神色,疑惑地問道。
祁翎歎了一口氣:「唉,就在四哥你帶兵離京後沒幾日,青瓊國也開始率兵攻打我國邊境,戰事已經持續好些日子了。」
「怎麼會這樣?」祁長風詫異地說道,「可為何我一點消息也沒有?」
神武大陸上,雖說是南虹國、雲傲國、青瓊國,三國鼎立的局面,但三國的實力還是有所懸殊。
三國當中,當屬南虹國實力最為雄厚,青瓊國次之,相比之下,雲傲國最為弱小。
故而,兩年前,雲傲國才會主動尋求與南虹國的邊境貿易,希望能促進兩國友好。
只可惜,這般友好的局面,並未持續太久,僅是一年半後,兩國便是因為邊境問題,而發生了戰爭。
這持續半年的戰事,已經削弱了雲傲國不少的實力。
上一次,雲傲國敗戰而歸,祁長風便以為,應該不會再想著與南虹國交戰了吧?
可誰知,朝中的主戰派,竟再次提出與南虹國繼續打下去的提議,而父皇竟然同意了!
於是,才有了他被派往戰場的結果。
如今,連青瓊國也派兵攻打他們,雲傲國瞬間處於兩面受敵的狀態。
若是這種狀況長久這般持續下去,對雲傲國肯定是有害無利!
只是,他想不明白,雲傲國和青瓊國從來都是互不相干,相安無事,可為何青瓊國會突然進攻雲傲國?
莫非是見雲傲國與南虹國的戰爭持續了半年,兩虎相鬥,而他雲傲國就是傷亡的一方,所以青瓊國打算在這個時候,乘機攻下雲傲國?
還真是卑鄙呢!
祁長風的臉色很是難看,眉頭緊鎖,垂在身側的雙手也不自覺的收緊。
「四哥,你剛回來,還是先去見父皇吧。」祁翎拍了拍他的肩膀,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至於戰事,父皇自有定奪。」
收回思緒,祁長風扯了扯嘴角,可笑容卻顯得有些苦澀。
「對了四哥,這馬車裡有什麼人麼?我剛見你準備掀簾子呢。」視線掃過一旁的馬車,祁翎疑惑地出聲問道。
回頭看了一眼那厚重的馬車簾子,祁長風的神色緩和了不少,唇角上揚,微笑著說道:「一個很重要的人,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哦?四哥這趟離京,看來收貨似乎挺不小啊!」曲解了他話中的意思,祁翎打趣地說道。
知曉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祁長風剛想出聲解釋,卻見祁翎已經邁步上前,掀起了馬車簾子。
馬車裡,蘇妙水正沉默地聽著外面兩人的對話,冷不防的見馬車簾子突然被掀開,緊接著便是一張俊臉出現在視線裡。
視線相碰,兩人都愣了愣,但立馬,蘇妙水便收回視線,面色平靜。反倒是祁翎,不由地愣了愣,神色有些尷尬。
放下簾子,祁翎走回到祁長風的身邊,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拽著他就往旁邊走開了幾步。
回頭看了一眼馬車,祁翎壓低聲音,壞笑地說道:「四哥,艷福不淺啊。那小妞兒長得不錯,比四嫂還要好看呢。不過,再怎麼說,四嫂也是你明媒正娶的,你可不能辜負人家呀。」
嘴角微微抽搐了兩下,祁長風一臉陰沉,斜眼瞪了他一眼,無奈地說道:「六弟,你想太多了!我和她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怎樣?你大老遠的把她帶回來,還準備帶她進宮,難道你不是看上她了?」
祁長風再次無奈地歎氣,若真是如他所說,那可真是太好了,只可惜,現實始終太過殘酷。
「你還記得十八年前,被大臣們視為妖孽的小公主吧?就是我的親妹妹。」
不知他怎麼突然提起這事兒,祁翎愣了愣,回想一下,才出聲道:「隱約記得。」
那年,他也不過才四歲而已,尚且年幼,當時並不知曉這些事,也是後來,偶爾聽人提起,才知曉此事。
祁長風沒說話,而是回頭看向馬車,目光深沉。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祁翎皺了皺眉,似是明白了什麼一般,詫異地說道:「莫非,她就是當年的小公主!?」
迎上他疑惑的視線,祁長風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
「這事兒還真是稀奇呀!十八年了,竟然兜兜轉轉又回來了!」嘖嘖感歎了一聲,祁翎再次拍了一下祁長風的肩膀,「那你趕緊帶她進宮見父皇,說不定父皇見到她回來,心情會高興一些呢。」
祁長風只是微微笑了笑,若父皇真的會因為阿水的歸來,而感到高興,那就再好不過了。
告別了祁翎,祁長風便讓蘇妙水下了馬車,帶著她一起進了宮。
走在皇宮裡,蘇妙水不由地打量了一眼這雲傲國的皇宮。
南虹國的皇宮,她也只去過幾次,但每一次都會被那莊嚴肅穆的建築給深深折服。
此時,走在這雲傲國的皇宮裡,她再次感到了一種嚴肅莊重。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天子威嚴吧。
「阿水,一會兒見到父皇,你不必害怕。」走在安靜的宮道裡,祁長風突然出聲道。
正打量著四周,他冷不防冒出一句話來,倒是讓蘇妙水愣了愣。
收回視線看向他,蘇妙水挑眉輕笑:「我為什麼要害怕?他難道會吃了我不成?」
被她的話給噎住了,祁長風張嘴想要回應,可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
「剛才那人,是老六,祁翎。」又是一番沉默後,祁長風沒話找話道,「他說話就是那樣,你別在意。」
他不確定,他和祁翎的話,阿水聽見了多少,但他始終不想讓她誤會。
「沒事,你也不必在意。」擺了擺手,蘇妙水滿不在乎道。
再次沉默了下來,祁長風也不再言語。
兩人就這麼沉默地前行著,不多時便來到了議事大廳。
詢問了守在殿外的太監,兩人這才得知,原來皇帝祁正天,正和太子以及幾位大臣商量正事。
想了想,祁長風還是讓那太監進去通報一聲,希望祁正天能早些宣他覲見。
不多時,那太監便出來回稟說,皇上讓他二人進去。
心中有些擔心蘇妙水,祁長風扭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始終是一付平靜的神色,沒有任何的異樣,他也稍稍放心了一些。
兩人一起走進殿內,正在議事的眾人,都停止了話語,紛紛將視線投向二人。
在看向祁長風時,大家的神情都很平靜,而在看向蘇妙水時,卻帶著幾分的疑惑,不明白四皇子怎麼會帶一個陌生女人進宮。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安。」祁長風恭敬地說著,一撩衣袍下擺,便是單膝跪下。
然而,站在他旁邊的蘇妙水,卻是一動不動,別說下跪了,她此時正面色平靜地看著上首的祁正天。
毫無疑問,眾人均是被她的這般舉動給驚住了,大臣們開始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都在暗自猜測,這女子是什麼人,竟然這般無禮,見到皇上還不下跪!
祁長風也驚住了,趕緊朝著她使了一個眼色,可蘇妙水卻直接無視了。
太子祁彥微斂著眉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不屑地看了蘇妙水一眼,最後將視線投向了祁長風。
老四這是做什麼?是想把這個女人獻給父皇,還是想讓父皇為他和這個女人賜婚?
不管是這其中的哪一種可能,都不會成為現實。
因為,這個女人雖說長得傾國絕色,但這般無禮的態度,就決定了她不會有好下場!
端坐在最上首的祁正天,蒼老的面龐上,帶著威嚴的神情,一雙眼眸緊鎖在蘇妙水的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冷意。
「阿水!」祁長風輕聲對她說道,「你趕緊向父皇行禮呀!」
蘇妙水這才扭頭看了他一眼,滿不在乎地說道:「我為什麼要向他行禮?」
「大膽!」她的話音剛一落,便有一名大臣,出聲怒斥道,「你是何人?竟敢這般無禮!」
「我是什麼人?」蘇妙水冷笑一聲,冰冷的視線投向那名大臣,慢條斯理地說道,「我是南虹國太子妃!」
「什麼?」
不僅是那名大臣,連同祁正天和祁彥在內的所有人,都愣了愣。
甚至連祁長風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
「父皇。」生怕這些大臣再次多嘴,祁長風急忙出聲道,「父皇,兒臣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向您稟報。」
「有話就說。」祁正天低沉著聲音,努力壓制著心中的怒氣,才沒有將怒火,牽連到祁長風的身上。
然而,祁長風卻並未出聲回答,而是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旁邊的那些大臣們。
他的意思很明顯,不想讓這些人在場。
「四皇子,何必讓他們走呢?」蘇妙水也注意到了他的舉動,勾唇輕笑著說道,「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們在場更好呢!」
祁長風抬頭看向她,見她也正低頭看向自己。那白希俏麗的臉蛋上,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眉眼彎彎,清澈的眼眸宛如璀璨的星辰。
有那麼一瞬間的怔愣,等他回過神來,便看見蘇妙水將視線投向了祁正天。
「其實四皇子想說的事,和十八年的一件事情有關。」蘇妙水拔高嗓音,漫不經心地說道,清冽的嗓音在大廳裡迴盪起來。
這裡的幾名大臣,都是上了年紀的人,入朝為官也幾十年了,對於十八年前轟動朝野的那件大事,就算沒親自參與,也是有所耳聞。
且那一年,只有那麼一件大事。
故而,當蘇妙水提到十八年前的大事,眾人便都明白過來,更加詫異地看向她。
祁正天也愣住了,審視的目光投向她,仔細地打量著她,繼而又看看還跪在地上的祁長風。
如今這麼仔細一看,這二人的眉眼間,還真的有幾分的想像,而且,她更像年輕時候的淑妃。
難道,真的是她?她就是當年被奶娘悄悄帶出宮的小公主?
沒想到,十八年過去了,她還活著,而且出落得這般絕色動人,甚至,還成為了南虹國的太子妃!
「真的是你麼?」祁正天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他微微上前傾了傾身子,似乎想要離得蘇妙水更近一些。
祁長風站起身來,拱了拱手道:「回父皇,阿水便是當年的小公主,兒臣的親妹妹,您的親女兒!」
雖說大家的心中都已經很明白,但聽祁長風親口說出這個事實,大家還是驚訝不小。
「那個被視為妖孽的小公主,當年不是被皇上下令處死了麼?」
「是呀!她怎麼可能還活著?會不會是假的?是四皇子故意找個人來冒名頂替的?」
「不過,見皇上的反應,這女人好像真的是當年的小公主呢!」
「會不會是當年皇上並未處死小公主?而是派人將小公主送出宮了?」
聽了這位大臣的疑問後,眾人便沒再言語,紛紛將視線投向了祁正天。
祁正天的目光始終緊鎖在蘇妙水的身上,一直在打量著她,而且,越看他越覺得和淑妃很像!
當年的淑妃,也是這般的年輕貌美,即使他坐擁後宮美人無數,但沒有一個女子,能比得過淑妃的美麗。
眼前這位貌美如花的女子,甚至比當年的淑妃,還要美上幾分。
果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
相比之其他人的反應,祁彥則顯得平靜許多,但同樣在審視著蘇妙水。
在祁長風等人還未回來前,他就已經收到消息,知曉祁長風找到了當年的小公主,並知曉這位小公主,如今還成了南虹國的太子妃。
且不論這小公主為何還活著,只是這女子是否真的是當年的小公主,還有待證實呢!
「父皇。」不動聲色地冷笑了一下後,祁彥轉身面向祁正天,拱手道,「小公主能平安回來,自然是大喜事一件,但兒臣以為,此事疑點重重,還是謹慎一些得好呀!」
說著,他又轉頭看向祁長風,「四弟,你說這女子就是當年的小公主,你有何證據證明?」
他沒有證據,又怎會來到父皇的面前?
祁長風迎上祁彥的目光,面色平靜,沒有任何的異樣。
視線移向蘇妙水,他輕聲道:「阿水,把你的玉珮拿出來吧。」
蘇妙水沒拒絕,順從地拿出了自己的玉珮。祁長風也拿出自己的那一塊,將兩塊玉珮,一併放在了祁正天面前的桌案上。
拿起那兩塊玉珮對比了一下,發現真的是一模一樣,而且經過時間的沉澱,兩塊玉珮更加的晶瑩剔透。
他自然是認得這兩塊玉珮,因為這兩塊玉珮,是他當年親自命工匠打造的,世間只有這兩塊!
真的是她!真的是他和淑妃的小女兒!
沒想到十八年後,他還能再見到她!
「父皇,單憑一塊玉珮就確定這女子是當年的小公主,是不是太草率了一點?」見祁正天的表情愈發的激動,祁彥急忙出聲,再次提出疑問。
「父皇可還記得,小公主的左肩上有一塊花朵一樣的胎記?」祁長風也急忙出聲道。
這太子,哪裡來的這麼多問題呀?父皇都已經相信了,他還多說什麼?
「胎記算什麼?」接過祁長風的話頭,蘇妙水輕笑了一聲說道,「或許太子殿下還會說,胎記也可以作假呀。對不對呀,太子殿下?」
被她的話給噎住了,祁彥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他的確是想這麼說來著,但被她當著眾人的面,這麼說出來,換做誰,也會不高興吧。
看來,他小看這個女人了。若這個女人成為四皇子的幫手,那麼,他的太子之位就危險了。
「照我說呀,最好的辦法就是滴血認親,當然是要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進行,太子殿下,你意下如何呢?」蘇妙水裝作沒看見他那難看的臉色,再次出聲道。
這個太子真是討厭!同樣是太子,還是她家的奕成最好!
無奈之下,祁正天只好命人準備一碗清水,滴血認親。
只有這樣,才能讓所有人信服。
不多時,一名小太監便端著一碗清水進入大廳。先是來到祁正天的面前,等到祁正天割破手指,滴了一滴鮮血進水裡後,那小太監才端著碗來到蘇妙水的面前。
拿過拿一把鋒利的小刀,蘇妙水面不改色,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就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條口子。
白希的手指上,頓時間湧出一滴滾圓的血珠。
將血珠滴進那只碗裡。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兩滴血漸漸的相聚,最後完全融合在了一起。
這下,真相大白了。
「太子,你還有什麼話說麼?」祁正天扭頭看向祁彥,沉聲問道。
祁彥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但面對祁正天的問話,他還是不得不讓自己保持平靜,垂首道:「兒臣無話可說。恭喜父皇,能再次與小公主相聚。」
「你能這麼想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睨了祁彥一眼,祁正天滿不在乎地說道。
視線投向蘇妙水,祁正天卻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口才好。
這十八年來,他不是沒想過自己的小女兒,也曾幻想過,若是能與自己的小女兒重逢,會是什麼樣的場景,他又該對她說些什麼。
可當幻想成為現實時,他卻發現,自己曾無數次的想像,在這一刻卻全部回想不起來了。
「你叫阿水是吧?」猶豫了半晌,祁正天才緩緩出聲道,「從今以後,你就安心的住在宮裡。」
「阿水,太好了。」不等蘇妙水開口,祁長風就先替她高興起來,「你終於與父皇相認了!」
看著這般高興的祁長風,蘇妙水真不想朝他潑冷水,真不想讓他失望。
但她卻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她可沒答應要一直留在雲傲國,更沒打算和祁正天相認。
她的態度很明確,之所以來到雲傲國,完全是為了明月,僅此而已。
「皇上,我想你是誤會了。」視線投向祁正天,蘇妙水勾起紅潤的唇角,聲音清冽悅耳,「我沒打算和你相認,也不準備做回什麼小公主。我的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雲傲國的太子妃!希望皇上不要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