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淡淡地掃視了一眼這坍塌的房屋,蘇妙水便將視線定格在了晴姨娘的身上,紅潤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她邁開步子就朝著晴姨娘走去。
晴姨娘還是呆愣愣地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著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的蘇妙水,早就不知所措了。
若這一切真的是她造成的,那她未免也太恐怖了一點吧?
晴姨娘目光呆滯地看著蘇妙水,而心中卻是百轉千回,原來她竟變得這般厲害,僅憑著她的這副小身板,就將這整座房屋給毀掉了。
也幸好她反應及時,要不然,現如今被壓在櫃子下昏死過去的人,就不是白姨娘而是她了。
這麼想著,她稍稍扭頭看向一旁已經昏死過去,對週遭一切都渾然不覺的白姨娘。
視線漸漸下移,移到白姨娘的雙腿上,只見白姨娘的雙腿膝蓋以下的部分,全部被壓在了櫃子下面。
而那櫃子裡則是裝滿了東西,格外的沉重。
在房屋搖晃中,櫃子彭的一下倒下來,正好砸在了白姨娘的雙腿上,只怕白姨娘的這一雙腿是保不住了。
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晴姨娘收回視線,剛抬起頭來,就見蘇妙水已經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抬頭望著眼前這張清麗脫俗的白希臉蛋,望進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眸,晴姨娘卻是沒來由的感覺到一陣心驚膽戰。
「這……這都是你做的麼?」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冷靜,晴姨娘厲聲問道,「你想害死我們麼!?」
要不是她躲得快,要不是白姨娘周圍有東西遮擋著,不然,只怕她們倆都會被掩埋在這一片廢墟當中。
蘇妙水這小踐人,竟然這般心狠手辣,竟想害死她們!
微微彎腰湊近晴姨娘,蘇妙水揚起唇角,唇邊漾開一抹嫵媚卻不帶一絲感情的冷笑,冷冷道:「害死你們?若是這麼輕易就讓你們死了,那豈不是便宜了你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做了些什麼,我這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你……你這個毒婦!」晴姨娘已經是怒不可遏,想也沒多想便出聲咒罵道,「你不得好死!」
「毒婦?不得好死?」挑了挑精緻的眉頭,蘇妙水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隨你怎麼說,反正,只要你比我先死就行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被蘇妙水用冰冷的目光盯著,晴姨娘只覺得渾身一陣難受,但她還是強作鎮定,憤怒地瞪著她,「我們怎麼惹你了?!」
直起身來,蘇妙水雙手環胸,微微低頭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我以為,之前已經給過你們警告,你們也應該長點記性,別再和我作對。可誰知,你們就是不長記性,這能怪誰呢?還不是怪你們自己!你們以為,我前段時間離開鄴陽城,就不會回來了麼?文萃閣是我的地方,你們少去指手畫腳!」
晴姨娘稍微地怔愣了一下,這才猛然間回過神來,也就想明白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因為文萃閣被毀了的事情,所以,她才要毀掉白姨娘的屋子。
可干她什麼事啊?!早知道她就不該來白姨娘這裡。
再說了,當初之所以會把文萃閣給毀掉,也全是白姨娘的主意,她連一句話也沒多說,白姨娘就自顧自地指使下人去破壞文萃閣。
她才是最冤枉的啊!
不過,蘇妙水才不管這些,反正這二人狼狽為殲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就算破壞文萃閣是白姨娘的主意,但她晴姨娘也不是什麼好人!
「蘇妙水,你少得意!就算你再厲害,可這裡還是將軍府,一切都是由老爺說了算!」晴姨娘越想越氣,也顧不上蘇妙水那冷冽的眼神,憤怒地說道。
勾唇,蘇妙水不屑地笑了笑,滿不在乎地說道:「是麼?」
「怎麼?怕了麼?」以為她害怕了,晴姨娘也漸漸有了底氣,更是一下子站起來,抬了抬下顎瞪著蘇妙水,「若是怕了,就趕緊道歉,說不定我還能原諒你。()」
就好像聽見了很好笑的笑話一般,蘇妙水忍不住笑出聲來,笑聲卻是充滿了諷刺。
「害怕?求你原諒?晴姨,你的腦袋沒壞掉吧?」
「你——」
被她這句話給氣得面色發白,晴姨娘憤怒地指著她,本想咒罵她一番,可支吾了半天也沒能完整地說出一句話來。
也沒去理會她,蘇妙水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周圍的斷壁殘垣,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旁邊已經昏死過去的白姨娘身上。
「晴姨,我剛好好像看見是你把白姨推開,她才會被櫃子壓到吧?」
「你……你胡說!」晴姨娘頓時有些慌張起來,急忙辯解道,「這一切都是由你引起的!是你害了白姨娘!」
剛才那般緊急的情況下,當然是為了保命要緊,哪裡還能顧忌其他。
而事實上,那一刻,她的心中的確生出了一個狠毒的念頭。
她心想著,若是白姨娘在這一場意外中喪命,那麼,這偌大的將軍府裡,老爺的身邊可就只有她一個人了。就算老爺不將她提升為當家主母,可真正掌管整個後院的,還是她。
只是沒想到,這白姨娘還真是命大,竟然沒能要了她的命。
不過,她失去了雙腿,想來也沒辦法和自己爭這當家主母之位了。
而且,就算要怪罪,也怪罪不到她的頭上來,這一切都是蘇妙水這小踐人引起的。
靜靜地凝視著晴姨娘,將她的神情變化全然收於眼中,蘇妙水勾了勾唇角,冷冷一笑,心中卻很是不屑。
相比之白姨娘的衝動莽撞囂張傲慢,晴姨娘才是更為有心計。
也可憐了白姨娘,最後被晴姨娘拉來當墊背的。
剛才她雖然一直站在屋外,但在房屋坍塌間,她透過牆壁坍塌所露出的縫隙,很清楚的看見了白姨娘是如何被櫃子壓到的。
也不知等白姨娘醒來後,會如何對待晴姨娘?
收起了雜亂的思緒,蘇妙水再次將冰冷的目光投向晴姨娘,冷聲警告道:「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這樣的話。你們最好安分一點!若是再讓我知道你們想耍什麼花樣,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說著,她還有意無意地掃視了一眼昏死的白姨娘。
若是晴姨娘剛才還能保持冷靜,甚至能理直氣壯的和蘇妙水理論,但現在,當她觸碰到蘇妙水那犀利如鷹隼一般的目光時,她頓時不由地打了一個寒戰,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頓時間升了上來。
最後睨了晴姨娘一眼,蘇妙水轉身邁著優雅的步子,緩步走出這一片廢墟,一步步地朝著院子外走去。
她今日之所以沒對付晴姨娘,還讓她好好的活著,只不過是想等白姨娘醒來,看她們倆狗咬狗罷了。
或許,會很好玩吧。
她才剛走到院子中央,突然就看見一抹人影快速地走進院子。
當看見院子裡這一片廢墟時,蘇勝頓時間驚住了,稍顯蒼老的臉上也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這是怎麼回事?!」
他這一聲驚訝的詢問聲,自然是傳進了蘇妙水和晴姨娘的耳朵裡。
原本被嚇得六神無主的晴姨娘,一聽見蘇勝的聲音,立馬回過神來,急忙扭頭望去。
當看見蘇勝時,她更是差一點掉下淚來,趕緊邁步朝著蘇勝走去,一路跌跌撞撞,費了好大的勁兒才來到蘇勝的面前。
剛來到蘇勝面前,她就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一把抓住蘇勝的衣袍下擺,聲淚俱下:「老爺,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你先起來。」見她哭得是淚雨滂沱,一付楚楚可憐的模樣,蘇勝的臉色也緩和了不少,就連聲音也輕緩了許多,「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依舊是一付委屈的樣子,晴姨娘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立馬伸手指向蘇妙水,怒斥道:「老爺,是她!是這個狠心的小踐人!她毀掉了白姐姐的屋子!」
聽了晴姨娘的話,蘇勝覺得有些疑惑,但還是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了蘇妙水。
當看見她那滿不在乎的平靜神情時,他不由地蹙了蹙眉頭。
他回到府裡後,本想等她回來了,再找她詢問她和七王爺一起離京的事情。可沒想到,自己沒等到她回來,反倒是聽見了白姨娘院子裡的這一聲劇烈響動。
不僅是他,府裡的下人們也被這一聲劇烈的響動給驚住了,要不是他不許下人們前來圍觀,只怕這院子周圍早就圍滿了人。
只是,他不明白晴姨娘的話。
什麼叫做「她毀掉了白姐姐的屋子」?
移開視線,蘇勝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這已經破敗不堪的房屋,看著這斷壁殘垣,心中更加的疑惑不解。
難道晴姨娘的意思,是阿水一個人毀掉了這麼大的一座屋子?
這怎麼可能?別說阿水只是一個女子,就算是他,只怕也沒這麼大的本事。
他自然不知道,現如今的蘇妙水,可不再是當初與他過招的蘇妙水了。
自從得到了蘭君宮主的功力後,他蘇勝就不再是蘇妙水的對手!
當視線從那斷壁殘垣中掃過時,蘇勝的目光瞬間定格在了那一抹被壓在櫃子下的身影上。
那……那是白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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