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祥和段奕榮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兩人的臉上都是一付驚訝的神情,帶著難以置信。
繼而,兩人又齊齊將視線投向了面前這一個陌生的男子,好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
那男子有著一張白希的臉龐,甚至顯得有些蒼白,模樣俊秀,看上去一付瘦瘦弱弱的樣子,但一雙眼眸,卻顯得很是深沉,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微微揚了揚纖薄的唇角,男子站起身來,朝著二人恭敬地行了一禮,低聲說道:「方若生參見兩位王爺。」
「方若生?」段奕祥呢喃了一聲,仔細地打量了方若生兩眼,才出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會在七王府內?」
「在下只不過是為七王爺辦事而已,一切只聽從七王爺的吩咐。」方若生說著,一付漫不經心的樣子,說話的語氣也是淡淡的。
挑了挑眉頭,段奕祥更加疑惑了,再次看了段奕榮一眼,見他也是一付不解的樣子。
「既然你是替七哥辦事,那為何從未見過你?」他出聲問道,並看了一眼一旁的福叔,「福叔,這人真是七王府裡的人麼?」
「回十二王爺,方小哥和玄風玄雲兄弟倆,都是替王爺辦事的,只不過,方小哥很少出現,故而,兩位王爺不認識而已。」
既然福叔都這麼說了,看來,這人也真的是替七哥辦事的。段奕祥沉默了稍許,但還是不放心的又打量了方若生兩眼。
「你剛才用的是易容術?」段奕榮突然出聲,語氣篤定卻又帶著探尋。
方若生揚了揚唇角,俊秀的臉龐上,帶著一抹自信的淺笑,出聲道:「回十王爺,正是易容術。正因在下會易容術,七王爺才會讓在下替他辦事。在下一直住在七王府裡,對於七王爺的一言一行都非常的熟悉,所以,若不是非常熟悉王爺的言行舉動的人,根本不會認出來。剛才,兩位王爺不也沒看出異樣麼?」
他的這一番話,倒是讓二人愣了愣。
剛才,在方若生出現的時候,他們都只以為是段奕成回來了,也沒去在意其他,而且,方若生的確裝得很像,那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甚至是說話的聲音和語氣,都與段奕成極為相似。
或許正如他所說,除非是和段奕成朝夕相處的人,不然,絕對不會看出任何的端倪。
「既然你也是替七哥辦事,可為何從未見過你?」段奕榮再次出聲道,帶著幾分的疑惑。
同樣是替段奕成辦事的玄風和玄雲,他也是見過幾次的,可這個方若生,他卻是一次也沒見過。
看來,七王府裡還有許多他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呢。
微微一笑,方若生淡淡地出聲道:「若是我經常出現,被人知道,王爺的身邊有我這麼一個會易容術的人,我還能為王爺做些什麼呢?」
稍微的怔了怔,段奕祥和段奕榮也是相視一笑,心中已經明白,為何他們從未見過這個方若生。
雖說他們也聽說過易容術,但真正會這一門技術的人,卻是很少。再說了,方若生的易容術,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他能派上用場的地方,只怕不會少吧。
這麼一來,這樣一個人才的存在,自然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這樣也能方便行事。
只是,他們的心中也有些失落,七哥連他們也瞞著呢。
「不知兩位王爺可有七王爺的消息?」沉默了稍許,方若生出聲詢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的擔心。
一聽他這一問題,兩人的神情也顯得凝重起來,段奕祥搖了搖頭,低沉著聲音說道:「沒有任何的消息,也不知道七哥情況如何?」
「太子已經有所懷疑,今日是幸好有你在府裡,瞞過了他。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若是七哥遲遲不回來,裝病也會行不通的。」段奕榮也出聲道,語氣顯得有些嚴肅。
「是幸好太子殿下讓福叔去尋找王爺,才給了我準備的時間。」方若生輕歎了一聲說道,「幾位王爺來的太過突然,大家都亂了陣腳,不過幸好瞞過了太子。」
誰也沒有出聲說話,大家都陷入了沉默當中,表情格外的凝重。
今日的事,的確是太過突然,段奕祥和段奕榮也沒料到,太子會主動提出來七王府探望七哥。以前,太子可不太會過問七哥的事情呢,也不知今日是怎麼的,如此關心七哥的情況。
「這次來過之後,想必太子短時間不會再來七王府了。」段奕祥輕歎了一聲,率先出聲說道。
「且不可掉以輕心。」段奕榮卻搖了搖頭,一臉的嚴肅,「在七哥沒有回來之前,就由你暫時假扮七哥,裝病待在屋子裡,盡量不要和外人接觸。」
他說著,看向了方若生。
點了點頭,方若生也是一付嚴肅凝重的表情:「兩位王爺請放心,就交給我吧。」
兩人又叮囑了方若生和福叔幾句,便起身離開了院子,而方若生便直接走進了眼前這一座華麗的屋子。
進屋後,他徑直來到梳妝台前,對著鏡子就是一番描繪,稍許過後,鏡子裡便出現了一張傾國傾城的俊美臉龐,眉眼深邃,面容剛毅,不再是他原本的俊秀清瘦。
如今的他,就是七王爺段奕成!
*
離開了七王府的段奕卿,乘著馬車回到了宮裡。
走過金碧輝煌的宮殿,他一路回到了東宮。剛走進宮殿,袁琳依便趕緊走到了他的面前,身子軟軟地靠了上去,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輕聲道:「殿下回來吶,累麼?臣妾讓人去為殿下沏壺熱茶吧。」
段奕卿卻並未理會她,沉著一張俊臉,推開了她挽著自己的手,邁著大步走到宮殿裡的軟榻上坐下,整個人慵懶地靠在軟榻上,單手撐著下顎。
見他不理會自己,反而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袁琳依愣了愣,皺起了纖細的眉頭,美艷的臉龐上,帶著疑惑的神情。
邁步走到軟榻前,她也坐了下來,柔若無骨地靠上去,整個人倚在了段奕卿的胸膛上,嬌嗔地說道:「殿下這是怎麼了?誰惹得殿下不開心了?」
濃黑的眉頭緊擰成一團,段奕卿依舊是陰沉著一張臉,抿了抿唇,他才低沉著聲音道:「老七患病了,本王.剛去看了他回來。」
袁琳依一怔,有些沒能回過神來。
她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兒呢,讓殿下這般的不開心,敢情是因為七王爺生病了呀。
「傳太醫去看過了麼?病得可嚴重?」依舊靠在他的胸膛上,袁琳依也擺出一付擔心的神情,出聲詢問道。
「太醫去看過了,說是只需靜養幾日便可痊癒。」
微微抬頭看向眼前這張俊朗臉龐,袁琳依皺了皺眉頭,帶著幾分的疑惑:「既然太醫也說了並不嚴重,殿下為何還這般愁眉不展呢?殿下什麼時候這般關心七王爺了?」
視線淡淡地掃過袁琳依那精緻美貌的臉龐,段奕卿勾了勾唇角,揚起一抹若有似乎的淺笑,低沉著聲音說道:「關心他?本王當然關心他了,他可是本王的弟弟!」
可語氣裡卻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袁琳依也是一付嚴肅凝重的表情,沉默地凝視著他,也不知在想什麼。但段奕卿也只顧著想著自己的事情,倒也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反應。
「殿下之所以去七王府,是懷疑七王爺並未生病麼?」沉默了稍許,袁琳依出聲說道,雖是疑問,卻帶著幾分的篤定。
稍微的怔了怔,段奕卿垂眼看向躺在自己懷裡的美麗女子,盯著她瞧了兩眼,才出聲道:「為何這麼問?」
將臉龐靠在他的胸膛上,袁琳依也沒再看他,低聲說道:「昨日殿下不在的時候,雪兒進宮來了。雪兒告訴臣妾說,那將軍府三小姐離家出走了。臣妾當時就在想,這將軍府三小姐離家出走,七王爺應該會去找她吧?他們倆感情似乎挺好的呢。不過,後來卻給忘記了,也就沒有告訴殿下。這不,聽殿下說七王爺生病了,臣妾就覺得奇怪,難道七王爺並未去找那三小姐?」
雖說她在說這話之前,猶豫了很久,不知道該不該在他的面前提到蘇妙水。因為,她可是清楚的記得,那日在清輝學院,殿下看蘇妙水的眼神,是那麼的灼熱。
但猶豫了一下,她還是覺得告訴他。一直以來,她之所以能受到段奕卿的專寵,也是因為她能猜出段奕卿的心事,替他分擔煩心事。
而這一次,她自然也要幫他分擔,聆聽他的煩惱。
而且,她也很想知道,若是段奕卿知曉蘇妙水離家出走了,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果然不出她所料,當段奕卿聽了她的這一番話後,瞬間瞪大了雙眼,一付難以置信的神情,驚訝地問道:「你說什麼?那三小姐離家出走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強忍住心中的不悅和難受,袁琳依努力地讓自己保持冷靜,出聲道:「似乎是昨日的事情。臣妾也是聽雪兒說的,雪兒自然也是聽清輝學院的人說的。至於是真是假,臣妾也不清楚。再說了,七王爺並未去尋找那三小姐,想來,應該是謠傳吧。七王爺和那三小姐的感情很好,若是那三小姐真的離家出走了,七王爺斷然不會不理不顧。」
她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打量著段奕卿的反應。
只見在她說這一番話的時候,段奕卿的臉色幾度發生變化,先是極為的驚訝,繼而稍稍的鬆了一口氣,最後卻又蹙緊了眉頭,一臉的陰鬱,顯得很是駭人。
足以見得,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沉默了稍許,段奕卿才冷著聲音問道:「你怎麼知道老七和那三小姐的感情很好?」
「那日在清輝學院,殿下沒有看出來麼?」袁琳依趕緊添油加醋地說道,一心想要打消段奕卿的念頭,「那日,臣妾可是看得很清楚呢,七王爺和那三小姐一直在眉目傳情,全然不顧周圍的人呢。而且,臣妾也聽雪兒說起過,說是在清輝學院裡,七王爺很照顧那三小姐呢。再說了,這七王府一直沒有女主人,也該找一個女主人了。」
段奕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仿若一團黑雲籠罩在他的臉上,幾乎下一秒就要電閃雷鳴狂風呼嘯。
他緊抿著唇瓣,一聲不吭,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麼。但從他那陰鬱的臉色看來,他的心情肯定很糟糕。
突然,他一把推開了袁琳依,翻身便下了軟榻,邁著大步就要朝殿外走去。
袁琳依一陣著急,急忙出聲詢問道:「殿下這是要去哪裡?」
「出去散心。」繼續大步地往前走去,段奕卿頭也不回地出聲說道,語氣冷冽駭人。
默默地看著他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後走出了宮殿,袁琳依勾了勾紅潤的唇瓣,勾起一抹陰冷的笑,笑容帶著幾分的狠戾。
她就是要讓段奕卿清楚的知道,他要是想要得到蘇妙水,就是打算和七王爺過不去。他若是真的為了一個女人,而和自己的兄弟自相殘殺,那麼,她也無話可說。
當然,她是絕對不允許有人威脅到她的地位。
她如今是太子妃,將來便會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只要是有人敢擋著她的道,她便絕對不會放過!
*
和煦的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照耀而下,在幽深的山谷裡,投下一片光影。有清風從山溝裡奔跑進來,帶著些許的冷意,吹起了山谷四周山巒上的綠樹,吹得樹葉嘩嘩作響。
山谷裡,依舊是一片殘破不堪。昨夜打鬥過後的痕跡,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儘管經過了一夜的善後,但依舊掩飾不了那殘敗的痕跡。被燒燬的房屋,一片焦黑,橫樑倒塌,到處一片斷壁殘垣。
地面上,到處是倒塌的房屋,被破壞的傢俱陳設,以及還未來得及被掩蓋的血跡。
在山谷的一處平地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排排的遺體,每一具遺體的身上都帶著血跡,就連遮蓋在上面的粗布,也被染上了血痕。
整個山谷裡,瀰漫著一股凝重傷感的氣息。
突然,一聲沉重的號角聲,在寬敞的山谷裡響了起來,顯得格外的凝重莊嚴。
隨後,從山谷最上方的那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裡,走出來四名身材魁梧的男子。這四名男子正小心翼翼地抬著一具做工精細的棺材,一步一步地從宮殿外的石階上走下來。
緊接著,一名身穿一襲黑衣,胸前戴著一朵白花的女子,也是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出來。
女子面容精緻美艷,俏麗的臉龐上,卻是帶著一抹嚴肅的神情,清澈的眼眸深處,帶著一絲的傷感。
在女子的身後,是幾名同樣穿著一襲黑衣,胸前帶著白花的男女。大家也都是面容嚴肅,莊嚴肅穆。
無極宮倖存下來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那一片空地上,所有人都是身著黑衣,胸前帶著白花。一付莊嚴肅穆的樣子,面容嚴肅地看著這一行人,從宮殿上走下來,漸漸地來到眾人的面前。
在來到這一片空地後,大家停下了步子,那四人卻並未將棺材放下,而是往旁邊側了側身,讓後面的幾人走到前方。
女子率先邁步,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沒有停下腳步,女子沿著山路,逕直朝著山上走去,隊伍整齊有序地跟上。原本聚集在空地上等待的眾人,也紛紛抬起了地上的那一具具遺體,跟上前方的隊伍,邁步上山。
一路來到了選好的下葬的地點,蘇妙水才停下了步子,跟在她身後的花無常等人,也停了下來。
花無常回頭,開始指揮眾人準備下葬。蘇妙水靜靜地看著面前挖出來的這一個大坑,想著一會兒蘭君的遺體放進去,黃土一蓋,他便從此與這個世界隔絕了。
她早就見慣了生離死別,自己也是死過一次的人,可這一刻,她卻感到了一股悲傷,從心底裡湧了上來,就連鼻頭也變得有些酸澀起來。
她是心疼蘭君的。雖說蘭君對她做了一些很過分的事,把她給關起來,還用折磨段奕成的方式來威脅她。可當她知道了蘭君為守護無極宮,不惜讓自己變得像個女人一般,她便對蘭君恨不起來了。
一個人,足足活了一百三十年,在這些年月裡,一天天的看著自己越來越像個女人,這種感覺,只怕是很難受的吧。
可為了當初與自己師傅的一個約定,就為了當初的一個承諾,承諾自己一定會守護無極宮,蘭君愣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模樣變得越來越女人,直到身體徹底的腐朽。17722645奕眼訝置看。
就在她覺得難過的情緒快要洶湧而上時,一隻溫暖的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右手,緊緊地包裹著她的手,帶給她溫暖的感覺,也讓她的情緒平靜了下來。1cmt7。
扭頭望去,看見的是一張傾國傾城的俊美面容,看著那雙深邃如寒潭一般的眼眸中,帶著堅定的神情,蘇妙水瞬間便覺得特別的心安。
她也將自己的左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所有的一切都準備就緒後,下葬儀式便開始了。
在眾人的祈禱下,幾個身材壯碩的男子,將蘭君的棺木,小心翼翼地放進了面前的大坑裡,緊接著便是剷起兩旁的黃土,覆蓋在了棺木上。
所有人都默默地注視著,心中祈禱著,蘭君能夠在另一個世界,繼續活得好好的。
靜靜地看著蘭君的墳墓漸漸被堆砌,蘇妙水一直是一付嚴肅的神情,沉默不語,眼神卻是堅定的。
待到蘭君的墳墓被修好之後,她這才上前,接過花無常遞來的酒杯,朝著蘭君的墓碑舉起,語氣堅定地說道:「蘭君,只要有我蘇妙水一天,就絕不會讓無極宮受到任何的威脅,你就安息吧!」
說著,她傾倒酒杯,將酒杯裡的酒水,均勻地灑在了墓碑前。
在蘭君的下葬儀式結束後,大家又動手將其餘的遺體,有條不紊地下葬,都埋在了蘭君的墳墓旁,一起在這山上,凝視著山下的無極宮。
待到所有的一切都結束後,蘇妙水這才號令大家下山,回去無極宮。
臨走時,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蘭君的墳墓,墓碑前的燭火,在輕風的吹拂下,有些搖曳,但卻燃燒得很旺盛。
就讓他在這裡,繼續守護無極宮吧。
下山後,蘇妙水卻並未回去宮殿,而是在宮殿外的石階上坐了下來,雙手撐著下顎,看著對面山巒上的翠綠樹木,俏麗的臉龐上,是一抹凝重的神情。
「在想什麼呢?」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緊接著一抹挺拔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身邊,直接坐在了她的旁邊,猿臂一伸,便將她擁進了自己的懷裡。
蘇妙水也沒拒絕,順勢將頭靠在了他結實的肩膀上,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這俊美無鑄的臉龐,她輕聲說道:「只是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的確是挺多的。」段奕成也低頭看了她一眼,微微揚了揚線條優美的薄唇,輕笑了一聲說道,「不過,一切都過去了。」
「是啊。」輕歎了一聲,蘇妙水將視線投向了遠處,「一切都過去了。」
段奕成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擁得更緊了,似是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一般,緊緊地擁抱著她。
「你不回去鄴陽城,也沒有關係麼?」沉默了稍許,蘇妙水出聲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的擔心,「若是皇上知道你私自離京,會怪罪的吧。」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段奕成說著,言語間帶著胸有成竹,眉角飛揚,頗為自信。
不明白他為何會這般的篤定,蘇妙水仔細地打量了他兩眼,卻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她也索性不再詢問,重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勾了勾紅潤的唇角,她微微一笑,笑容璀璨奪目。放輕聲音,她小聲地說道:「既然不會有事,那就晚些回去京城吧。」
晚些時間回去,他們就能多一些相處的時間。等回去京城後,就不能像現在這般整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