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了稍許後,陸鋒出聲說道:「應該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吧,剛才的號角聲應該是緊急情況發生時才會吹響的吧。」
「這倒是給了我們一個機會。」段奕成依舊靠在蘇妙水的肩上,還往她的懷裡挪了挪,「若是外面真的發生了大事,那麼,便沒有人顧得上我們,而我們也正好可以趁亂離開。」
扭頭瞪了一眼不安分的段奕成,蘇妙水倒也沒有出聲罵他,而是附和著說道:「沒錯,所以,我們現在一定要趕緊離開這裡。陸鋒,你還能走麼?」
「你怎麼不問我?」抬頭望向她,段奕成立馬出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些許的不滿。
垂眼白了他一眼,蘇妙水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看你精神這麼好,怎麼不能走?」
若是精神不好,怎麼會一個勁兒的佔她的便宜,一直靠在她的身上,還靠得越來越近。她沒一把推開他,已經很給他面子了,他反而還得寸進尺起來了。
撇了撇嘴,段奕成也不再說話,但一張俊美無鑄的臉龐上,依舊掛著一絲委屈的神情,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一旁的陸鋒倒是頗為尷尬,只得訕笑了兩聲回答道:「三小姐放心,我沒事。」
「她當然放心,你不要拖我們後腿就是了。」不等蘇妙水開口,段奕成已經率先出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容忽視的敵意,還不忘瞪了陸鋒一眼。
蘇妙水忍不住扶額歎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男人能不能別這麼小心眼兒?她之所以問陸鋒,一來是出於朋友之間的關心,二來,也是要確定大家的情況,最後才能做出決定啊。
可這男人呢?還在鬧彆扭!
「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乖乖閉上嘴不要再說話。」斜睨了段奕成一眼,蘇妙水歎了一口氣,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的警告。
見她有些不高興起來,段奕成也只好乖乖閉嘴。
「那現在我們就想辦法出去吧。」
蘇妙水推開了還靠在她肩上的段奕成,掙扎著站起身來,邁步來到門口查看了一下。
這一間牢房除了牆壁上有一個小小的通風窗口外,整個屋子處於一個密封狀態,不同於一般的牢房,可以將手從牢門中伸出去。
她伸手握住門閂拽了兩下,卻是根本撼動不了半分,她忍不住蹙了蹙眉頭,緊抿著唇瓣,心想著,難不成要用踹的?
不過,倒是可以試一試呢。
這麼想著,她便往後退了兩步,深吸一口氣,抬腳就要踢去。
可她這才剛抬起腿來,肩膀就被兩隻有力的大手給抓住了,整個人也被拉著往後退了兩步,瞬間跌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裡。
「讓我來吧。」
耳邊是段奕成那熟悉的磁性嗓音,蘇妙水扭頭看向他,而他卻沒看她,鬆開了她的雙肩,便邁步來到了牢房門口,一撩衣袍下擺,修長的右腿抬起,猛地一腳便踹在了牢門上。
牢門一陣晃動,也被踹得有些變形,但還是沒有完全被打開。段奕成有些不耐煩起來,又是用力地一腳踹去,這一次,總算是將牢門給踹了一個大洞。
然而,他剛在牢門上踹出一個大洞,原本被鎖上的牢門卻被人從外面給打開了,一道人影走了進來。
三人先是一愣,心中一驚,以為是蘭君又回來了。
但在看清楚來人是誰後,段奕成瞬間鬆了一口氣:「玄風!你總算是找到這裡了!」
「屬下來遲,還請王爺贖罪。」玄風滿是自責地說道,並作勢就要跪下請罪,被段奕成給及時阻止了。
「行了,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段奕成說著,轉身來到蘇妙水的身邊,小心翼翼地扶著她。
「他是你的人?」看了玄風一眼,蘇妙水說道,「怎麼不早一點來?偏偏等你把門給踹開的時候才出現?」
不過,這個玄風倒是挺會隱藏氣息,他們三人都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
聽著蘇妙水的這一通抱怨,玄風一陣尷尬,左右為難,不知道給如何是好。
還是段奕成出聲,幫他打破了尷尬:「玄風,你去扶他,我們趕緊離開這裡。」段奕成說著,回頭看了陸鋒一眼。
玄風聽命地來到陸鋒的身邊,將他扶起來。陸鋒不免有些不好意思,便訕笑著說道:「真是麻煩你了。」
而不等玄風開口,便只聽走在前面的段奕成說道:「你也只不過是托了阿水的福!」語氣中帶著些許的不情願。
蘇妙水再次無奈地歎氣,只當做沒聽見,懶得去理會這個鬧彆扭的男人。
走在離開牢房的路上,蘇妙水突然出聲,疑惑地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吵?」
他們已經快要走出牢房了,外面的聲音也能夠聽得清楚。外面很吵鬧,好像有很多的人,似乎還夾雜著兵器相碰撞的清脆嗓音,還有怒吼聲哀嚎聲。
「屬下也不清楚,不過,應該是無極宮被偷襲了。」
被偷襲了?
蘇妙水一陣詫異,除了段奕成和玄風,還有其他人也進入了山谷?他們又是怎麼知道進谷的方法的?而偷襲無極宮的人,又是什麼身份?
不過,這些都和她無關,他們正好可以趁著這一場混亂,悄無聲息的離開。
待到四人走出牢房才發現,外面已經是一片火光漫天,場面顯得格外的混亂不堪。有的房屋被點燃,將原本漆黑的夜空給照得火光通明。
在這些混亂的人群中,除了無極宮的人,便是一群身穿著黑色戰衣,衣服的後背上畫著一輪鮮紅的彎月的人。
無極宮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幫派,唯一能與無極宮相提並論的,也只有暗月神教。其他的幫派想要挑戰無極宮,那還真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那麼,這些人是暗月神教的麼?
選擇在夜晚偷襲,還真是有些卑鄙呢。
牢房的位置在半山腰,站在大牢外,能大致將整個山谷的情況收於眼底。
蘇妙水仔細地看了看,人群中卻並未見到蘭君的身影,連花無常三人也沒看見。
「阿水,我們還是快走吧。」段奕成攬著她的肩膀,扶著她就要離開。
點了點頭,蘇妙水也收回了視線,沒再繼續看下去,隨著三人一起朝著出谷的道路走去。
不過,就算要出谷,只怕也有些困難吧。出谷的道路只有山溝那一條路,只怕早就成了戰場。但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他們也必須從那裡離開。
一路小心翼翼地躲開雙方人馬,四人選擇僻靜的地方行走,盡量避免戰鬥。
此時的山谷,火光更加的旺盛明亮,不少的房屋都被燒燬,火光綿延,就好似張牙舞爪的怪獸一般,猙獰地看著這些殺紅了眼的人們。17690096
而在整個山谷的最高處,那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裡,卻不似宮殿外面的喧囂,裡面卻顯得很平靜。
平靜得讓人覺得壓抑窒息。
蘭君坐在專屬於他的寶座上,依舊是一付悠閒自若的模樣。傾城絕色的臉龐上,帶著一抹慵懶的神情,就好像外面發生的那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一般。
但在這嫵媚動人的神情間,卻又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冽和凌厲。
在寶座下方,站立著的是花無常三人。三人均手持著武器,表情嚴肅冷峻地盯著站在他們對面的那些人,目光充滿了殺氣。
只見在他們的對面,站著一個身穿一襲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男子面容方正,表情凶悍,身材魁梧,倒是和蕭虎有的一拼,卻是與蘭君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男子的腰間,掛著一塊純金打造的令牌,上面書寫著一個剛勁有力的「月」字。
在這個男子的旁邊,同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這男人卻是花無常三人都非常熟悉的人,葛青遠。
在這二人的身後,還站著好幾個面無表情,眼神凌厲的黑衣人,手中都持著各自的武器,一付弒殺的樣子。
雙方對峙不下,卻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可正是因為如此,整個宮殿裡的氣氛,顯得愈發的沉重壓抑,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一點即燃。
僵持了好一會兒,蕭虎那急性子沉不住氣了,率先出聲罵道:「他娘的,葛青遠你這個叛徒!竟然串通暗月神教攻打我無極宮,今日大爺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蕭兄弟。」對於蕭虎的怒斥,葛青遠卻絲毫不在意,反而得意地笑了笑,「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當真以為,咱們無極宮真的可以永遠稱霸整個武林?暗月神教早就勝過無極宮了。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投降吧,暗月教主仁慈,或許會饒你們一命,或者,你們也可以為暗月教主效命,想來,教主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說著,葛青遠扭頭微微轉身看向旁邊的男子,垂首拱手道:「暗月教主,屬下這麼說,不知是否妥當?」
「當然妥當!」暗月教主哈哈大笑了兩聲說道,「只要是願意投靠本教主的,本教主對於你們以前做的事,會既往不咎,對你們也會一視同仁。你們也不要再為那不男不女的蘭君效命了。」
「呸。」蕭虎更怒了,忍不住啐了一口口水,鄙夷地瞪了暗月教主一眼,「什麼狗屁教主?竟敢對我們宮主如此不敬。大爺我今天就教教你什麼叫做禮貌!」
這一句話從蕭虎的嘴裡說出來,還真顯得有些諷刺。
而蕭虎剛一說完這話,便拎著他那一把鋒利的斧頭,邁著強勁有力的步伐,怒氣沖沖地朝著暗月教主衝了過去。
只是,不等蕭虎接近暗月教主,一直站在後排的那幾個黑衣人,便齊刷刷地來到了前方,擋在了暗月教主的前面,也擋下了蕭虎的攻擊。
被那些黑衣人給阻止了,蕭虎一陣不悅,怒罵道:「不想死的就趕緊滾開!大爺的斧頭可是不長眼睛的!」
然而,那些黑衣人就好似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一般,依舊擋在他的面前,還都是一動也不動,彷彿雕塑一般。而下一秒,那幾人又是同時抬起手中的武器,不由分說的就朝著蕭虎襲去。
蕭虎一下子對付好幾個高手,倒是顯得有些吃力。見狀,花無常和孟三娘也趕緊前去幫忙。
可半途中,葛青遠卻突然出手,朝著花無常發起了攻擊。雖說擋下了他的那一招攻擊,但花無常卻也不能前去幫助蕭虎。只得讓孟三娘一人前去支援。
葛青遠也是手持著武器,站在花無常對面約莫三步遠的地方,帶著一絲笑容看著他:「花無常,我可是早就想和你過過招了,不如今日咱們就來比劃比劃?」
花無常也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淺淡的笑容,可眼神卻顯得很是冷冽:「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於是,兩人瞬間便廝打在了一起,招招狠戾致命,卻都未傷及對方一分,兩人的身手不相上下,一時間打得難捨難分。
原本還很是安靜的宮殿,此時間也格外熱鬧起來。兵器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以及蕭虎的怒罵聲,還有葛青遠和花無常時不時的說上兩句話。
而這一切,都好似與蘭君宮主和暗月教主無關一般,兩人都沒有去理會他們,依舊只是沉默地看著對方。
蘭君斜躺在軟榻上,單手枕著腦袋,一付慵懶享受的模樣,看不出一點的著急緊張。可正是他的這一付悠閒自若,才讓對方更加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在其餘幾人打得更加熱火朝天難捨難分時,蘭君終於有所動靜了。
只見他直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絕色艷麗的臉龐上,露出了一抹不滿的神情,就好像是休息被打擾了一般,纖細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倒是讓人生出了一絲的疼惜,很想替他教訓那些打擾到他的人。
「蘭君,本教主勸你最好束手就擒,不然,你們無極宮死的人會更多。」暗月教主抬眼看向台階上方的軟榻上坐著的男子,冷聲說道,眉頭緊蹙。
他和蘭君也並未接觸過幾次。因鮮少有人知道無極宮的存在,因而無極宮一直有著一層神秘感,而身為宮主的蘭君,更是顯得神秘難測,於是,他也不敢妄自揣度蘭君的心思。
而且,他始終無法適應眼前這個分明長得比女人還美艷的人,竟然是個男人。
「這話,應該是本座對暗月教主你說才對吧。」蘭君撩了撩衣袖,滿不在乎地說道,「這裡可是無極宮,就算你帶來了你所有的精銳,可人數,始終比不上本座的無極宮,誰的人死的更多,還說不准呢。」
言語間,充斥著濃濃的自信。
無極宮的人是什麼樣的份量,是什麼樣的貨色,他會不清楚?小看無極宮,那可是犯了大錯!
「那咱們就拭目以待。」暗月教主出聲道,語氣更加冷冽起來,透著幾分的凶狠,「不過,只要抓住了你,無極宮上下,沒人敢再反抗了吧。」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蘭君說著,只是淡淡地斜睨了暗月教主一眼,眼神顯得有些輕蔑,狠狠地刺激了暗月教主。
「本教主就讓你瞧瞧本教主有沒有這個本事!」暗月教主說著,右腳猛地踏地,整個人便如離弦的箭一般,風馳電掣地朝著蘭君襲去。
而就在暗月教主快要來到他的面前時,蘭君突然從軟榻上騰躍而起,整個人凌空一躍,降落在了台階下的大殿中,動作優雅絕美,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一甩寬大艷麗的衣袖,將右手背負在身後,蘭君轉身,目光凌厲地看著台階上撲了個空的暗月教主,輕笑著說道:「暗月教主你這是要去抓誰呢?」
被他嘲笑了一番,暗月教主頓時怒火中燒,原本就帶著幾分凶狠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神情,他轉身,再次動作迅速地朝著蘭君掠去,十指彎曲成爪,宛如獵豹的鋒利大掌一般,對準了蘭君的胸口。
人說應三陸。蘭君也是快速地往後退去,目光凌厲地看著朝著他靠近的暗月教主。就在暗月教主快要接近他時,他急忙一個閃身,堪堪躲開了暗月教主的攻擊。
但暗月教主也沒有半點遲疑,繼續朝著蘭君發起了第二輪攻擊,一招一式間都顯得格外的狠戾毒辣,招招對準要害。若不是蘭君的身手敏捷,只怕也已經被他給擊中了吧。
再看看蘭君,雖說一直處於防守狀態,但卻是顯得游刃有餘,神情悠閒身手靈活婉若游龍,就好似是故意捉弄暗月教主。
暗月教主自然也是發現了對方是在故意戲弄他,他愈發的憤怒起來,一雙眼睛已經泛起了紅艷艷的血絲,怒氣沖沖地瞪著蘭君,而下手也更加的狠戾致命。
一邊躲閃著暗月教主的攻擊,蘭君一邊不動聲色地朝著宮殿外挪動,時不時的也會發起反擊,但更多的,依舊是在捉弄暗月教主。
「蘭君,你這是什麼意思!?竟敢如此戲弄本教主!」臉色越來越難看,暗月教主忍不住出聲罵道,恨得是咬牙切齒。
「本座豈敢戲弄暗月教主呢?」又是一個閃身躲開了暗月教主的狠戾攻擊,蘭君慢悠悠地說道,嘴角邊還噙著一抹嫵媚的淺笑,「暗月教主如此英勇魁梧,本座欣賞還來不及呢。」
說著,他還不忘朝著暗月教主投去了一記含笑的媚眼,頓時讓暗月教主覺得渾身爬滿了雞皮疙瘩。
心中一陣噁心,暗月教主啐了一口口水,呢喃著說道:「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要娘們兒,真是有夠噁心的!」
但抱怨歸抱怨,噁心歸噁心,暗月教主卻沒有忘記他的目的。
他早就計劃好了要攻打無極宮,但奈何一直找不到進入無極宮的方法。不過,老天待他也不薄,就在他一籌莫展時,無極宮的叛徒卻主動找到了他,說是只要他幫忙解決了蘭君,讓葛青遠這叛徒當上無極宮的宮主,無極宮會永遠對暗月神教俯首稱臣。
只要能進入無極宮,一舉攻下無極宮,其他的他都不會在意。
於是,他便放出消息,會在幾日之後攻打無極宮,卻是在暗中準備今日夜裡的偷襲。
至於葛青遠那叛徒,讓不讓他當上無極宮的宮主,可是需要他說了算的。
一個叛徒,能背叛一次,就有可能背叛第二次,這樣的人,才不配留在他的暗月神教!
而葛青遠那老兒還在做著他的宮主大夢。
兩人的打鬥還在繼續,蘭君也不再一味的防守,似乎是有些厭倦了一般,也終於開始發起了反擊,兩人不多時便打得熱火朝天難捨難分。
一路從宮殿裡打鬥到了宮殿外,卻依舊沒有分出勝負,甚至沒有傷及對方一分,兩人的實力不分上下,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不過,高手之間的較量,殺傷範圍往往都是巨大的。
兩人從最上面的宮殿,一直打到了山腳下。在互相對了一掌後,兩人同時被對方的強勁力量給衝擊得往後退了好些距離,幾乎是同時,分別降落在了一座房屋的屋頂上。
山谷中被燒著的房屋,還在繼續燃燒著,火焰蹭蹭蹭的往上竄,火光四射,房屋屋頂的橫木被燒燬,咚得一下掉落在地上。山谷中起風了,夜風吹過山上的綠樹和雜草,吹過山腳下的房屋,卻是將火焰吹向了原本沒被點燃的房屋上,火勢瞬間蔓延,有無數的房屋被點燃。
可此時卻沒有人去在意房屋被點燃,大家都全心思地投入到了戰鬥當中,一心只想將對方趕盡殺絕。所有人都已經殺紅了眼,渾身浴血,踩著倒下的屍體繼續前進,繼續殺戮,兵器上早就沾滿了鮮血。
今晚的夜太不寧靜,充滿了血腥。
屋頂上對峙而立的兩人,目光凌厲地盯著對方,對周圍的聲音充耳未聞。夜風呼嘯著從兩人的身邊吹過,吹起兩人的衣衫下擺,帶著一股蕭瑟的感覺。
就在這一陣風吹過後,兩人又幾乎是同時離開屋頂,逕直朝著對方而去,速度迅猛敏捷。
而在這一片火光中,在那些早已經殺紅眼的人群外,四條身影正悄無聲息地穿梭著,穿梭在這一片旺盛的大火中。
「玄風,趕緊跟上。」段奕成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玄風,嚴肅地說道。
這裡的火越來越大了,若是再不趕緊走出去,只怕他們會被這大火給困住,那樣可就太不值得了。
空氣變得燥熱起來,瀰漫著濃濃的煙塵,格外的嗆鼻。四人一邊躲著那些殺紅眼的人,一邊要選擇火小的安全道路,這一路走來,速度格外的緩慢,走了好久了,還未走出山谷。
「咳咳。」蘇妙水不小心吸進了一口煙塵,頓時間被嗆得咳嗽起來,把段奕成給嚇了一跳。
「阿水,你沒事吧?」趕緊出聲問道,段奕成輕拍著她的後背,幫她順了順氣。
咳嗽了兩聲後,便也緩了過來,蘇妙水擺了擺手說道:「我沒事,我們還是趕緊走吧。」說著,她抬頭看了看這四周,卻是看見了在半空中的那一抹絕色身影。
腳下的步子不由的放慢了速度,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打鬥中的二人,心中竟生出了一絲的感慨,高手過招就是不一樣呀,就連在一旁看著,也覺得很刺激。
「阿水?」見她突然停了下來,段奕成一陣詫異,扭頭看向她,卻見她一直望著頭頂的空中,便也順著她的目光望了過去。
在看見打鬥中的蘭君和暗月教主時,他也不由的有些驚訝。
他一向覺得自己的身手挺不錯,算是高手了,可如今一見這二人,才知道什麼叫做人外有人,什麼叫做真正的高手。
高手,不管是氣勢還是招式,都是叫人從心底裡生出敬畏和折服的,只消看一眼,便會被深深的震撼。
蘭君和暗月教主是正好相反的兩個存在,一柔一剛,正好是相互牽制,而兩人的身手又是如此的相當,已經打了幾百個回合,雙方也依舊是毫髮無傷,甚至沒有露出半點的疲態。
又是一陣風吹過,吹起了蘭君那墨黑柔順的長髮。長髮飄飄衣袂翩翩,再加之他那傾國傾城的絕色容貌,當真是叫人不心動也不行呀。整個人就好似是從畫卷中走出來的一般,美得讓人心驚。
只可惜,再美得心驚,美得驚天動地,也改變不了他是一個男人的事實。
「阿水,別看了,快走吧。」停頓了稍許,段奕成回過神來,扶著蘇妙水的雙肩,就要帶著她離開。
最後看了一眼那打鬥中的二人,蘇妙水也收回了視線,點了點頭便隨著段奕成已經繼續往前走。
就算這倆人再厲害,也和她無關。她只要走出了這無極宮,便再也不會踏進一步。1ce08。
然而,就在蘇妙水轉身,準備離開時,卻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殺氣朝著自己靠近,伴隨著一陣灼熱的火焰。
被驚了一跳,她趕緊扭頭望去,看見的便是一大團不知何時出現的燃燒得格外旺盛的火球,正以迅猛的速度朝著她靠近。
而在這一團火球的後面,還跟著一抹速度同樣敏捷的身影,同樣朝著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