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座位上,蘇妙水一付悠然自在的模樣,無所事事地把玩著手腕上的鐲子,白希俏麗的臉蛋上,是一抹淡然的神情,就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而她卻是此時大家所討論的休棄未婚夫事件的當事人。
儘管她的臉上是一抹平靜無波的神情,但這並不代表,她不知道大家在討論她。那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中,劃過一絲的不屑,紅潤的唇角微微上揚,漾開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笑容帶著幾分的嘲弄。
傳言?他們還真會說呀。
不過……
蘇妙水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席位上的蘇勝,在看見他那一臉焦躁的模樣時,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不過,不管怎麼說,也有蘇勝頂頭,再怎麼著也輪不到她被沈思賢記恨。有沈思賢的記恨,還有袁盛的幸災樂禍看好戲,就讓蘇勝自個兒心煩去吧。
再看看還等著表演的沈越,只見他的一張臉早就黑得和一塊黑炭一般,眉頭緊鎖,一付極力壓制怒火的樣子。還真是叫人好笑。
蘇妙水只覺得心情一陣大好,唇角上揚的弧度也更加明顯了。
在她暗自高興的時候,卻是突然感覺到一道探究的目光望向了自己。微微皺了皺精緻的眉頭,她順著那一道目光望去,看見的便是那坐在袁琳依旁邊的俊朗男子。
這人不是太子麼?他看著自己做什麼?他認得自己?
不過,他的身邊坐著太子妃袁琳依,他認得自己,也就能想的過去了。袁琳雪的事兒,只怕她已經告訴了她那太子妃姐姐了吧?
且,袁琳雪的事發生之後,明月也提醒過她,可別大意了。明月也擔心,袁琳雪向太子妃告狀,繼而太子妃又向太子告狀,最後會由太子出面。
若真是太子出面,幫袁琳雪出頭,就算是明月,還有段奕成,也不得不看給太子面子。
看著那個身份高貴模樣剛毅俊朗的男子,蘇妙水也在暗自打量他。從他看向自己的目光來看,並沒有帶著不滿甚至是憤怒的情緒,反而是一種探究的眼神。
這讓蘇妙水有些納悶兒。
不過,她也不是矯揉造作的人,別人看她,她就大大方方地給別人看。反正看她幾眼,她也不會掉一塊肉。
就在氣氛變得尷尬,帶著幾分的壓抑時,同樣身為當事人的沈越,突然出聲說道:「皇上,小臣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皇上成全。」
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段永炎一陣疑惑,挑了挑眉頭,出聲道:「你有何請求?」
「蘇將軍家的公子,與小臣乃是同窗,同樣在武學院就學,所以小臣有個請求,希望能與蘇公子一起作為武學院的代表,向皇上展示我們平日的所學。」
他這話一出口,將軍府一干人,當然除了蘇妙水之外,都怔住了,尤其是蘇勝,臉色變得有幾分的緊張和尷尬。
這沈越怎麼會提出要和阿元一起表演?蘇勝皺眉,心中有些著急,阿元現在還在府裡的柴房裡關著呢!怎麼可能和他一起表演?
段永炎自然是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一聽沈越這提議,覺得可行,便點了點頭道:「朕准了,蘇愛卿,就讓你家小公子出來吧。」
微不可查地歎了一口氣,蘇勝趕緊站起身來,朝著上首的皇帝拱手說道:「皇上,犬子近來沾染風寒,正在府裡養病呢,怕是不能和沈小公子一起為皇上展示了。」
「是麼?看來還真是不湊巧。」段永炎皺了皺眉,顯得有些失望,但也帶著幾分關切地說道,「身體要緊。」
「多謝皇上關心。」蘇勝趕緊道謝,並暗自鬆了一口氣。
「蘇將軍,蘇少爺真的生病了麼?還真是湊巧呢,皇上來學院,他就病了。」沈越卻並不罷休,再次出聲,並帶著幾分懷疑地說道,「不知道的人,只怕會以為他故意躲著不來見皇上呢?」
「沈小公子還真是會說笑。」強忍住心中的不滿,蘇勝扯起嘴角,笑了笑說道,「皇上蒞臨清輝學院,是學院裡每一個學生的榮幸,犬子又怎會躲著不來見皇上呢?就算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呀。若不是當真是病痛纏身,他怎會不出現呢?」
蘇勝這話,倒也不算是假話,就算真的借給蘇善元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麼重要的日子裡,一個人躲在家裡不來面聖。
今日出府前,蘇勝也有考慮過,暫時放蘇善元出來,但這不是變相的饒恕他這一次了麼?只怕他還以為自己不敢當真處罰他。於是,蘇勝便讓他繼續關在柴房裡。反正只要沒人問起阿元,也就不會有什麼事兒。
只是沒想到,這沈越會主動提到阿元,還是當著皇上的面。
「可我前兩日在學院裡見到蘇少爺的時候,他還生龍活虎著呢,這怎的突然就病了?身為同窗,理應前去探望慰問才是。」沈越擺出一付惋惜的樣子,感歎地說道。193rv。
探望慰問?怎麼可能讓他來府上探望慰問?
蘇勝趕緊出聲拒絕道:「這怎麼好勞煩沈小公子。犬子也不過是突染風寒,休息幾日,便無大礙了。」
「既然如此,那就聽蘇將軍的。只希望蘇少爺能早日康復,回來學院上學。」沈越說著,朝著蘇勝拱了拱手,但臉上明顯有著一抹不以為然的冷笑。
將軍府裡發生的事情,雖說他不是特別清楚究竟是何事,但他卻有所耳聞,說是蘇將軍大發雷霆,將蘇少爺給關進柴房了。
這一場爭鋒相對,便也就到此結束。大家也都沒再說什麼,而是齊齊看向沈越,看他如何表演。
自始至終,蘇妙水都沒有表態,一直是一付雲淡風輕的樣子。看著他們這幾人爭鋒相對,她也樂得自在。
說實在的,她現在還真想好好的感謝一下她這位父親呢,替她忍受著來自沈家父子的刁難和恨意。她可是一點也沒受到他們的責難呀。
紅潤的唇角再次上揚,她微微挑起精緻的眉梢,悠閒自在地看著沈越表演。
要當真說,這沈越倒也是長得不賴,模樣端正還帶著幾分的書生氣,身材挺拔,但就是這為人,這性格,使得他整個人頓時大打折扣。
他的表演,也不過是一些簡單的武術招式,沒什麼可看。蘇妙水覺得無趣,便收回視線,扭頭看向了別處。卻不想,這一轉眼,竟觸及到了一道深邃的目光。
段奕成也沒去看沈越的表演,而是透過兩人之間隔著的那些個人,準確無誤地找到了那一抹俏麗的曼妙身影,將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盡收眼底。
剛才這些人的爭鋒相對,他是清楚得很。蘇妙水休了沈越,以及蘇善元因為陷害蘇妙水不成,反被蘇勝關進了柴房,這些事情,他都知道。
於是,當這些人在談論蘇妙水休了沈越這事,以及沈越詢問蘇勝關於蘇善元的時候,他一直都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而她的反應,也當真在他的預料當中。
一付事不關己的樣子,一派悠閒自若,雲淡風輕。
幾分鐘後,沈越的表演也結束了。他朝著上首的皇帝行了一禮後,便要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卻是在這時,唯恐天下不亂的袁盛,再一次開口說道:「沈小公子的表演當真是盡興呀。不過是太尉大人的公子,盡得太尉大人風采。」
儘管剛才袁盛挑起了他和蘇勝之間的過節,但對於袁盛的這一番讚譽,他倒是樂得接受,且,他也很滿意自己的這一個兒子,臉上頓時露出了喜悅的神情,嘴上卻還不忘客套:「鎮國公過獎了,不過是一些彫蟲小技罷了,不足掛齒。」
「是太尉大人你過謙了。」袁盛依舊是一臉的笑容,同樣說著客套的話,「只不過,沒能看見蘇小公子的表演,倒是有幾分的遺憾。」
「這將軍府裡,在學院入學的,也並非蘇小公子一人,蘇將軍膝下不還有三位女兒,也在學院麼?」袁盛的話剛一說完,坐在段奕卿旁邊的袁琳依,便趕緊接話說道,「聽說蘇將軍家的三位小姐,都是才華出眾呢,不如,請三位小姐,為大家表演一下?」
袁琳依這一句「才華出眾」,愣是讓學院裡的學生們都是一陣嗤笑,暗自笑話。16934551
且不說將軍府的兩位大女兒是否才華出眾,卻說這將軍府三小姐,誰人不知道她是出了名的廢物三小姐?儘管在武學院考核的時候,她僅僅一招,就贏得了清河院長的讚賞,還由清河院長親自邀請她進入武學院。
但那也是她走運罷了。不然,清河院長的邀請,她為何要拒絕?不就是怕進入武學院後,讓大家發現,她其實什麼也不會,那一招也不過是好運碰上的而已。
不過,這廢物三小姐的性子倒是挺傲,態度倒是挺囂張的。竟然讓鎮國公府的二小姐,當著眾人的面,向她下跪道歉,還想借此來警告所有人,殺雞給猴看。
蘇勝是不知道蘇妙水和袁琳雪之間的恩怨,便也就不明白這父女二人的一唱一和,是什麼意思。但蘇妙柔和蘇妙蓮卻是清楚的。當日,蘇妙水讓袁琳雪下跪道歉,她們也是親眼目睹的。
於是,她們自然也能聽得出來,這父女二人的話,是何意思。不過就是想讓蘇妙水難看,讓她也嘗一嘗,在眾人面前丟臉的滋味。
雖然明白,但兩人還是覺得格外的冤。
她們又沒有得罪袁琳雪,這一切都是蘇妙水做的,幹嘛把她們倆也牽扯進去?
儘管二人也都很想能引起大家的注意,但如今這氣氛這場面,還是不要貿然出頭的好,萬一一個沒做對,可就丟臉丟大了。
於是,二人趕緊向蘇勝投去求救的目光,讓他想辦法拒絕。
聽著袁琳依的這一提議,蘇妙水微微挑了挑精緻的眉梢,一雙清澈的眼眸中,卻浮上了一抹清冷的神情,帶著幾分的疏離冷漠,唇角邊也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看來,這太子妃是打算替自己的妹妹報仇了呢。這父女倆的一唱一和,話語裡也似乎沒什麼不對,倒是讓人不好拒絕。
不過,這些都不用她來操心,蘇勝自然知道如何拒絕。因為,蘇勝最怕的就是丟了將軍府的臉,他又怎會冒險讓她當著眾人的面表演呢?
然而,不等蘇勝做出反應,明月卻突然出聲道:「父皇,這蘇三小姐才剛入學沒多久,又怎能和已經入學許久的其他人相提並論呢?還請父皇,允許蘇三小姐不用表演。」
知道明月是在替自己著急,擔心自己,蘇妙水心中一暖,向她投去一記感激的目光,正好遇上明月也正看著她。那清麗的臉龐上,是一抹擔心的神情,明月皺著眉頭看著她,眼神分明是在安慰她不要擔心。
唇角微微上揚,她微微頷首,示意自己明白了她的用意。
能有明月這一個朋友,她覺得,真的是自己的好運,是老天對她的眷顧。
「可是我怎麼聽說,這三小姐剛進入學院,就受到了清河院長的邀請,讓她進入武學院呢。明月,你也是學院的學生,應該知道我沒說錯吧?」袁琳依出聲說道,面上是一抹柔柔的淺笑,看向明月的目光,也沒有任何的異樣。
卻是叫明月不知該如何反駁,只因為,這事的確是事實。
而段永炎在聽了這話之後,也是一陣詫異,急忙看向清河院長,出聲問道:「竟有此事?」
清河院長起身,朝著段永炎拱了拱手,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確有此事。這蘇三小姐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一句「不可多得的人才」,頓時讓在場的人都驚住了,能得到清河院長的讚譽,還是如此高的評價,那可是極為不容易的事情呀。
要知道,清河院長雖然只是學院的院長,但因其本事高強,且為人隨和低調,深受大家的尊敬,就連皇帝對他也是很客氣。能得到清河院長的讚譽,那可是一種榮耀。
如今,清河院長卻當著眾人的面,如此評價一個被大家稱作廢物多年的女子。
這不是打大家的臉麼?叫他們識人不清,把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視作一個什麼也不會的廢物。
而這其中,最為震驚的,當屬蘇勝父女三人。
他們可都是看著蘇妙水長大的,蘇妙水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會不知道?雖說從那日蘇妙柔抽了蘇妙水一鞭子後,醒來的蘇妙水便與以往的她不太一樣。
可就算不太一樣了,但她還是蘇妙水啊,還會變成另一個人不成?
他們當然不知道,他們眼中那個什麼也不會,任由大家欺負的廢物蘇妙水,早就死在蘇妙柔那一頓鞭子下了。而今的蘇妙水,體內寄存的,可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前世的她,可是一個行走在黑暗中的金牌殺手。
清河院長的評價,也讓蘇妙水感到一陣詫異,一直是波瀾不興的白希臉蛋上,也露出了詫異的神情,視線趕緊投降了那一抹仙風道骨的身影。
她並未和清河院長過多的接觸過,卻沒想到,清河院長對她的評價會這麼高,連她自己也有些受寵若驚。
能得到一個前輩如此高的讚譽,換成是誰,也會覺得高興吧。
聽了清河院長的評價,段永炎更加覺得好奇。從剛開始到現在,這些人一直在談論著這個將軍府的三小姐,可都現在,他也不知道這三小姐究竟是何許人也。
他知道,這三小姐是剛入學院,應該是在太學院。可又聽太子妃說,這三小姐受到了清河院長的邀請,讓她進入武學院,你她是武學院的學生?
視線投向了武學院所在的方陣,他仔細地打量了一遍所有的學生,卻發現,這其中,沒有一個看上去,像是清河院長口中所說的「不可多得的人才」呀。
「連清河院長都如此讚歎,朕倒是很想見識一下,這蘇三小姐到底是誰。蘇愛卿,你這三女兒不會也沒來學院吧?」
蘇勝一陣惶恐,趕緊起身回答:「回皇上,小女蘇妙水今日來了學院,正在太學院的學生裡呢,臣這就讓她來參見皇上。」說著,他將視線投向了太學院方陣中的蘇妙水,「阿水,還不快過來參見皇上。」
眉頭不由地蹙了蹙,白希俏麗的臉龐上,微微閃過一絲不悅的神情,蘇妙水不想有這等麻煩事,可所謂入鄉隨俗,她也不得不對這個九五之尊,報以尊敬的心態。
收起了心中那不滿的情緒,她站起身來,走出人群,邁著輕緩的步伐,逕直朝著前方走去,待走到離最上首的兩個位置約莫五六步遠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視線微微一掃,猛地一下就對上了段奕成那深邃的目光,卻見他正對自己輕輕地點了點頭,那眼神帶著幾分的安慰,就好像是在告訴她,不要緊張害怕一般。
儘管她一點也沒有感到緊張害怕,但是,在觸及到段奕成這深邃如寒潭一般的眼眸時,她的心中還是湧上了一股暖流,情緒全然平靜下來。
收回視線,她動作優雅大方地跪下,朝著最上首的二人恭敬地行禮:「臣女蘇妙水參見皇上,皇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在付位白休。聲音清冽如山澗清泉叮咚入耳,又如出谷黃鶯婉轉清脆,一聲聲沁入心脾。
皇帝在打量著她,太子在看她,七王爺也在看她,大家都在看著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這一抹跪在地上的清麗身影上。那瘦弱纖細的身影,就好像是一塊磁鐵一般,牢牢地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抬起頭來,讓朕瞧瞧。」沉默了稍許,段永炎出聲道。
緩緩抬頭望向上首,那白希的臉龐上,是一抹平靜的神情,沒有半點的情緒波瀾。
蘇妙水也在打量著上首這二人。皇帝不怒自威,僅是一個眼神,也帶著一股威嚴。而坐在他旁邊的皇后,一直沒有出聲說話,就這麼安靜地坐著,也給人一種母儀天下的大氣。
皇后也在暗自地打量著她。儘管她一直沒有說話,但對於大家的談話,她卻是一直聽著,也在暗自注意著大家的神情反應。她發現,當這女子走上前來時,在座的眾人中,有兩人的視線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沒有離開過半瞬。
且,這二人的目光,並不似別人那般帶著探究,帶著好奇。那是一種,想要征服,想要佔據的強勢霸道。
視線移向別處,看向端坐在座位上,卻一直一瞬不瞬地盯著這跪著的女子的段奕卿,皇后幾不可聞地輕歎了一聲,眼中帶著幾分的無奈。
繼而,她又將視線移向了對面座位上,那一個模樣俊美如俊逸謫仙一般的男子。他的目光起初也是帶著霸道和佔據,可繼而,卻宛如流水一般輕緩柔和,帶著繾綣,就好像是在看著一件珍寶一般。
這女子,究竟有什麼樣的通天本事?不僅能得到清河院長如此高的評價,還讓太子和七王爺,都對她移不開視線。
「朕剛才聽說,清河院長親自邀請你去武學院學習,可你為何還在太學院?」打量了她稍許,段永炎出聲,疑惑地問道。
在打量這女子的時候,他發現,這女子雖然長著一張,想讓人疼惜的臉,那臉蛋白希俏麗清麗脫俗,沒有半點的凌厲強勢,反而透著一股柔柔弱弱。可那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眸中,卻帶著一股倔強,那是一種不肯服輸的強勢。
儘管她隱藏得很深,深到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察覺,但他還是感覺到了。
這女子,若是個男兒身,倒是可以成為國家棟樑,他也會毫不吝嗇的給她官職,讓她為朝廷效力。只可惜,她是一介女流。就算真如清河院長所說,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那又如何?
面對皇帝的詢問,蘇妙水揚了揚唇角,不卑不亢地出聲回答道:「清河院長的確邀請過臣女,臣女也很感激清河院長,但,這規定便是規定,又豈能因我一人而改變?」
那神情,是認真,是堅持,是不容褻瀆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