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裡,蘇妙水一動不動地依靠在一堆木柴上,清澈的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那緊閉著的房門,看不出絲毫的情緒波瀾,猜不出她到底在想什麼。8
她已經被帶到柴房裡有一會兒了,身上那僵硬的感覺也在漸漸的消失,她想,穴道應該快解開了吧。
也不知紅菱有沒有按照她的吩咐,去注意那個男人的動向?
手指微微動了動,她勾了勾紅潤的唇角,精緻的眉梢微微一挑,緩緩抬起雙手活動了一下手腕。
站起身來,她理了理衣衫和頭髮,邁著優雅的步伐,便朝著房門走去。
然而,當她剛走到柴房門口,準備打開房門走出去時,門外卻傳來了一陣動靜。一個下人匆忙的聲音傳了進來:「趕緊去把三小姐帶出來?老爺要見三小姐。」
「老爺怎麼又要見三小姐了?」守門的一個家丁,疑惑地嘀咕道。
「問這麼多做什麼?趕緊把門打開,把三小姐帶出來!動作快點!」
「知道了。」
緊接著,便是一陣打開鎖銬的聲音。
吱呀一聲,房門給人從外面打開。那守門的家丁緊跟著走了進來,卻是在看見站在距離門口約莫兩步遠的蘇妙水時,不由地怔愣了一下。
不等那家丁出聲,蘇妙水便揚了揚唇角,白希俏麗的臉龐上,是一抹清冷的神情,只聽她慢條斯理地說道:「怎麼?老爺現在又想要見我了?正好,我也想見見他。」
說完,邁著優雅的步子,逕直走出了柴房,朝著前院大廳走去。只留下那幾個家丁,一陣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前來傳話的家丁趕緊小跑著追了上去,卻只是默默地跟在蘇妙水的身後。
沒去理會那家丁,她就這麼一路來到了前院。
剛走到大廳外,她就聽見了屋子裡傳來了一陣說話的聲音,其中還有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七王爺請稍等,小女一會兒便到。」
「無妨,本王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等。」
段奕成?他來了?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似乎還夾雜著些許的喜悅。想來定是紅菱按照她的吩咐,去七王府找的他吧。
只是她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快就來了。
大廳裡。蘇勝看著坐在旁邊的段奕成,又移開視線看向跪在大廳中央的那個陌生男人,以及蘇善元派去滅口的那個家丁,心情格外的複雜。
他不是將這個男人交給阿元處理了麼?怎麼又會落在七王爺的手中?還有旁邊那個家丁,不正是府裡的下人麼?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確定真的是七王爺來了麼?」大廳旁邊的長廊上,傳來了一陣著急的詢問聲,緊接著便是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蘇妙水扭頭望去,一眼便看見了朝著她這邊走來的蘇善元,緊隨其後的還有晴姨娘和蘇妙蓮,白姨娘和蘇妙柔。蘇妙雲沒出現,想必是白姨娘不許她來吧,怕她又和自己作對。
這些人也來了,看來又是一場熱鬧了。
唇角向上揚起,她面色平靜地看著已經走上前來的蘇善元,輕笑著說道:「大哥哥,你這般著急做什麼?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如此心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做了壞事呢。」
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蘇善元兇神惡煞地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蘇妙水你少得意!就算七王爺來了又如何,你做的這些事,只不過是多一個人知道罷了!」
面上依舊是一付平靜無波的神情,蘇妙水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說道:「是麼?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說完,斜睨了他一眼,她轉身就朝著大廳裡走去。
「阿元,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走啊!」走上前來的晴姨娘,催促地說道。
回過神來,蘇善元這才趕緊跟了上去。
一走進大廳,蘇妙水一眼便看見了那一個坐在上首位置上的俊美男人,傾國傾城的俊美容顏,在橘黃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幾分的朦朧神秘,卻無法遮掩他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僅僅是端茶的動作,也宛如神祇一般優雅動人,修長的手指緩慢地劃過茶盞邊緣,有著說不出的魅惑。
他坐在那裡,及時是不說話,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是一幅絕美的畫卷,讓人不忍心去打擾。
聽見了屋外的動靜,段奕成也抬眼望去,只看見那一抹俏麗動人的身影,正優雅地走了進來。白希的臉龐上是一貫的清冽神情,清澈的眼眸中平靜無波。
還好,她沒事。
只是短短的一個眼神交匯,兩人便同時移開了視線看向別處。8
走近兩步後,蘇妙水這才注意到,在右邊座位上,還坐著一個模樣俊朗的男子。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執著於要抓住她去換懸賞金的陸鋒。
精緻的眉頭微微擰了擰,眼中露出了些許的疑惑,她不解地望向段奕成,卻見他也是一付不明所以的樣子,她更是想不明白了。
陸鋒怎麼會在這裡?
待到所有人都到場落座後,蘇勝這才清了清嗓子,看向段奕成說道:「七王爺,人都到齊了,只是不知,您讓所有人前來,是所為何事呢?」
端著茶盞,動作隨意地撥弄著茶盞蓋子,段奕成淡淡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眾人,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蘇善元的身上,慢條斯理地說道:「請問蘇少爺,可認識這個男人?」說著,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那個刀疤男人。
蘇善元有些心虛起來,很想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會落在七王爺的手中?還引得七王爺如此晚了上門來質問他。
強作鎮定,他扯了扯嘴角,訕笑著說道:「認識,說來也真是難看,這男人就是我那三妹妹的姘頭。今晚才剛知道,竟有這等事情發生,讓七王爺見笑了。」
「是麼?」微挑英挺劍眉,段奕成依舊是一付雲淡風輕的模樣,聲音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地說道:「可本王聽說的,怎麼和蘇少爺說的不一樣呢?本王可是聽說,是蘇少爺指使這男人,陷害詆毀三小姐的名譽,見事情成功了,竟還派人殺了滅口。蘇少爺,本王有說錯麼?」
冷冷的目光掃向了蘇善元,驚得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額頭上已經開始滲出冷汗了,蘇善元強作鎮定,擺出一付被冤枉的樣子,急忙出聲辯解道:「王爺明察,肯定是這男人故意污蔑我!我怎麼會用如此狠毒的計謀陷害三妹妹呢?」
「蘇少爺,你怎可如此信口開河胡言亂語?」段奕成沒出聲,倒是跪在地上的那個刀疤男人,不悅地出聲說道,「分明就是你找到我,讓我幫你陷害三小姐,你還答應我,事成之後,給我二百兩銀子作為報酬,卻沒想到,你竟然派人殺我滅口!蘇少爺,你未免太狠心了!」
「你少胡說!」騰地一下站起身來,蘇善元伸手指向那刀疤男,凶狠地說道,「我什麼時候找過你?你要是再敢胡說,當心我告你誣蔑之罪!」
那刀疤男卻並沒有被嚇到,反而斜睨了他一眼,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一付不屑的樣子:「蘇少爺,我有沒有胡說,你會不清楚?」說著,他將視線移向了上首早就氣得一臉鐵青的蘇勝,「蘇將軍,小的句句屬實,不敢有半點隱瞞,若是蘇將軍不信,小的有證據!剛才小的離開時,蘇少爺給了小的二百兩銀票,正在小的身上,蘇將軍一看便知小的是否胡說。」
「區區一張銀票,你就能說明是我指使你這麼做的?」冷冷地睨了那刀疤男人一眼,蘇善元滿不在乎地說道。
蘇勝依舊是黑著一張臉,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依舊能看得出來,他早就火大了。
「不管能不能說明什麼,看看總是無妨。」段奕成揚了揚線條優美的唇角,漫不經心地說道,並扭頭看向了紅菱,「你叫紅菱是吧?去把那男人身上的銀票拿過來,本王要親自看看。」
紅菱領命,走到那刀疤男人面前,拿過那銀票,又走回到段奕成的跟前,恭敬地將銀票奉上。
接過銀票看了看,的確是一張平常的銀票,看不出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請問蘇將軍,府裡的銀錢一般是存放在哪一家銀號呢?」
不明白段奕成怎麼會問起這樣一個問題,蘇勝怔愣了一下,出聲回答道:「都存放在鄴陽城最大的同安銀號。」
「只是存放在這裡?沒有存放在別的地方?」
「沒有。」
微微頷首,段奕成再次仔細地看了看那張銀票,繼而擺出一付隨意自然的樣子,不經意地說道:「這張銀票不正是同安銀號的麼?蘇將軍瞧瞧,本王是否有看錯。」說著,將銀票遞給了蘇勝。
趕緊接過一看,蘇勝的臉色黑的更厲害了。
當段奕成帶著那個刀疤男以及那家丁前來時,他就有些懷疑了。剛才又聽那刀疤男人這麼一說,他更加確信,這銀票能不能用作證據,也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阿元,跪下!」抬頭看向蘇善元,蘇勝厲聲呵斥道。
蘇善元愣了愣,卻並未起身,一臉委屈不悅地看著他,急忙出聲為自己辯解:「爹,您真的相信這個男人所說的麼?孩兒並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還請爹明察呀!」
「對呀老爺。」晴姨娘也趕緊出聲,替蘇善元求情,「怎麼能聽信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隨便亂說一通,就定了阿元的罪呢?」
「那敢問晴姨,你們又為何僅憑這個陌生男人亂說一通,就硬說我背地裡偷人呢?」冷冷的目光掃向晴姨娘,蘇妙水慢悠悠地出聲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容反駁的威嚴。
被她的話給噎住了,晴姨娘頓時一陣啞口無言,只得憤恨地瞪著她。
「大哥哥,男子漢敢作敢當,你既然敢設計陷害我,又怎麼不敢承認呢?」沒再理會晴姨娘,蘇妙水看向蘇善元,語氣平靜淡然地說道。
「你……」蘇善元憋著一腔怒火,一臉漲得通紅,「我沒做過的事,為何要承認?」
「對呀,沒做過的事為什麼要承認呢?」毫不遲疑,蘇妙水立馬出聲應道,「我和這男人一點關係也沒有,可你們不也一樣說我偷人麼?」
「大少爺,奴婢可是親眼看見你派去的人,想要殺了這個男人呢!」紅菱也趕緊出聲,附和著說道,「要不是這位陸公子及時出現,只怕你早就殺人滅口了吧!」
「你這賤婢,哪輪的上你說話?」不等蘇善元出聲反駁,晴姨娘已經率先出聲罵道,「誰不知道你護著阿水,為了替她開脫,你就和這個男人合夥誣陷阿元!」
「晴姨娘,奴婢所說句句屬實,要是不信,你可以問這位陸公子!他總不會說謊吧?」
「這可說不定,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早就串通好了。」
「那本王所說的呢?」幽幽地出聲,段奕成漫不經心地說道,語氣充滿了威懾力,「本王也是在撒謊麼?」
晴姨娘頓時就沒了底氣,趕緊扯起嘴角,訕笑著說道:「七王爺言重了,七王爺豈會說謊呢?」
「既然你也說了,本王不會說謊,那若是本王說,本王也親眼見到蘇少爺派去的人殺人滅口,你不會懷疑吧?」說著,他淡淡地掃視了晴姨娘一眼,卻是向跪在下首的兩個男人投去一記警告的眼神,警告他們不許多話。
早就被他那凌人的氣勢給嚇住了,這倆男人哪裡還敢多說什麼,多說錯多,不說就不會犯錯。
「當然,只都是將軍府的家務事,本王也只是正好遇見而已。至於要怎麼處理,也全憑蘇將軍說了算。」段奕成慢悠悠地說道,最後將所有的話頭都拋給了蘇勝。
蘇勝面色陰鬱,心中卻明白得很。七王爺既然會這個時候來將軍府,自然是為蘇妙水說話的,他若是還相信蘇妙水偷人,自然就是和七王爺過不去。
這件事情他大概也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不如就順著七王爺這個台階,把事情都給處理了吧。
「阿元。」低沉著聲音,蘇勝冷聲說道,威嚴的目光投向了蘇善元,「你還不老實交代,你都做了些什麼?」
被他那凌厲的目光給嚇了一跳,蘇善元也不敢再多做辯解,只得起身上前一步,走到大廳中央跪下,不情不願地說道:「孩兒知錯了,還請爹饒了孩兒。孩兒不該找人陷害三妹妹。可是有一點孩兒卻並沒有污蔑三妹妹。」
「那你倒是說說,是哪一點?」
「今晨,孩兒真的看見一個男人,從文翠閣離開。」蘇善元說的格外信誓旦旦,就差沒拍著胸脯發誓了,目光一直看著蘇勝,生怕他不相信。
「那你可有看清楚那人是誰?」蘇勝依舊低沉著聲音問道。
蘇善元那自信滿滿的氣勢,頓時就消了一大半,搖了搖頭說道:「孩兒沒有看清楚那人長什麼樣子,但孩兒很肯定,那真的是個男人。」
聽著他的這一番話,段奕成勾了勾線條優美的薄唇,視線投向蘇妙水,卻見她也正看著自己,還帶著幾分埋怨的神情,就好像是在指責他,是他引起了所有事情一般。房依消麼波。
要不是他昨夜非得留她在鐘樓上,和他待了一夜,至於發生這些破事兒麼?
自動無視了她眼中的不悅,段奕成挑了挑英挺的眉頭,深邃的眼中是一抹精明的神情,唇角上揚,勾起一抹戲謔狡黠的笑。
見他笑得如此詭異,蘇妙水只覺得眼皮突突地跳了起來,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就聽段奕成說道:「請問蘇少爺,那個男人的背影,是這個樣子麼?」說著,他站起身來,轉身背對著蘇善元。
仔細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幾眼,蘇善元蹙著眉頭,似是在努力地回憶一般,稍許過後,他擺出一付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就是這個背影!」
卻是在說完之後,自己就先怔住了。
而他的話,也讓蘇家的其餘眾人大吃了一驚,不可置信地看向蘇妙水,眼神格外複雜。而蘇妙柔和蘇妙蓮看向她的目光,則帶著深深的恨意和濃濃的不甘心。
「這……七王爺……這又是怎麼回事?」蘇勝也糊塗了,難以置信地問道。
重新坐下,段奕成慢條斯理地說道:「昨夜,本王一直三小姐一起在鐘樓賞月,直到今晨,本王才送三小姐回來,想必正是那個時候,被蘇少爺看見了吧。」
「就算那個男人是七王爺,可這孤男寡女一整晚呆在一起,這影響也同樣不太好吧?」睨了蘇妙水一眼,晴姨娘冷嘲熱諷地說道。
「本王自然知道,所以,本王會對三小姐負責的。」語氣堅定地說道,他還不忘扭頭看向蘇妙水,向她投去一記深情款款的目光,但卻夾雜著些許的勝利,「你們儘管放心,本王自會迎娶三小姐過門。」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蘇妙水的眼神中充滿了警告和威脅,警告他不要胡言亂語!
「想要娶我麼?」抬了抬下顎,蘇妙水懶洋洋地說道,「先把聘禮準備好吧。」
「不知三小姐想要什麼樣的聘禮?」
「你若是將天上的星星摘一顆給我,我會考慮嫁給你。」說完,蘇妙水得意地抬了抬下顎,向他投去一記勝利的目光。
想趁機讓她嫁給他?他的如意算盤可是打錯了!
被她的話給噎住了,段奕成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起來,但還是點了點頭,笑著應道:「好,等本王準備好聘禮,三小姐可別反悔!」
「自然不會反悔。」毫不遲疑地出聲回答,蘇妙水也不再看他,「不過,如今不是說這事的時候,現在該是慢慢算賬的時候了。」
不理會眾人那複雜的神情,她站起身來,踱步走到廳裡跪著的三人面前。彎腰看著蘇善元,她勾唇輕笑著說道:「大哥哥,你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吧?壞事不要做太多!」
抬頭睨了她一眼,蘇善元不甘心地哼哼了一聲,低沉著聲音,小聲說道:「這次算你走運!」173852061awgy。
也沒出聲,蘇妙水只是微微笑了笑,轉而走到了那個刀疤男面前,冷眼看著他:「我說過,你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裡,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那男人頓時間就被嚇住了,急忙出聲求饒:「三小姐饒命吶!小的知錯了!都是大少爺指使我這麼做的!我也是不得已啊!」
「是麼?我怎麼看不出來你有多麼的不得已呢?」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蘇妙水頗為同情地說道,「本來,我可以留你一條命,但是,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不能取了那罪魁禍首的命,就只能勉為其難的收了你的命了。」
被嚇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那男人一個勁兒地磕頭求饒:「三小姐,您高抬貴手,就放過小的吧,小的做牛做馬,都會報答你的。」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牛做馬。」冷眼睨著他,那纖細白希的手,已經伸向了那男人的脖子,「你可別怪我下手太狠,要怪,你只能怪自己錯信了他人,惹了不該惹的人!」
一手扶住那男人的下顎,一手覆在他的頭頂,蘇妙水卻是扭頭看向了蘇善元:「大哥哥,你覺得,這男人該不該殺呢?」
被他那凌厲的目光,以及陰冷的語氣給驚了一下,蘇善元躲閃著她的視線,支吾著說道:「該……該殺。」
「他只不過是奉命辦事的人而已,既然他該殺,那幕後操縱這一切的人,該不該殺呢?」
渾身打了一個寒戰,蘇善元不敢看她一眼,更不知該如何回答。
目光冷冽地看著他,蘇妙水冷哼一聲,雙手同時一扭,只聽見一聲脖子斷裂的聲音,那個壯實的男人,頓時間便沒了氣息,癱倒在了地上。
被這一幕給驚住了,除了段奕成和陸鋒之外的眾人,均露出了一付詫異的神情,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再次走到蘇善元面前,蘇妙水蹲下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冷聲說道:「今日有這個男人替你去死,你應該感謝他才是!但若是再有下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站起身來,她冷冷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蘇家人,拔高了嗓音,一字一句語氣凌厲地說道:「今日我就把話說明白了,別以為我蘇妙水好欺負!欺我辱我對我不敬之人,下場就和這個男人一樣!我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