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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少狼兄,三兩隻》優然前言 107◆ 最難消受美人恩 文 / 冷優然

    因為有過上一次的經驗,所以這回楚承希打橫抱起容華的身體時,少了些許尷尬。他把重量不大的女孩抱在懷裡,看著她紅撲撲的白嫩臉蛋,不禁想到,這就是抱孫女的感覺吧。軟軟的,輕輕的,好像一個不注意就會掉下來似的,需要自己小心翼翼地去呵護。

    這時候,他突然有些後悔起來,當初要是找個女人生個孩子多好,以他現在這年紀,早就應該有可愛的乖孫可以抱了。

    容華安分地扯著楚承希的衣服,看著自己被他抱著飛在了水面上,很快就到達了湖心亭。落地的時候,她忍不住轉過身看了看那蕩起輕微波紋的水面,嘖嘖稱奇,表示了極大的喜悅。

    「怎麼樣,想學嗎?」楚承希見女孩那亮得跟星星似的大眼睛,不禁笑了起來。

    容華聽了楚承希的話,不禁微微蹙眉,她剛才已經表明過自己還沒有內勁了,那楚承希為什麼還要說這種話?是他已經知道自己是有內勁的,還是這本是他的一種試探?

    「首長,這位是?」容華不答反問,其中的停滯並不夠自然,但她卻依然神色如常,好像她根本沒有迴避問題,而是認真地做了解答似的。

    仲穗見此,再次在心底確定,這鐵定是楚家出品的小狐狸!楚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狡猾的興致,到了三爺楚承希和四爺楚承林這兒就更甚了!沒想到基因遺傳這麼強悍,連楚承林他孫女都這麼狡猾!

    「我是仲穗,你的校長。」仲穗摸著下巴上的山羊鬍子呵呵笑,見對面的女孩露出驚詫的表情,那嘴角就咧得更開了。

    「原來您就是校長啊,我叫楚容華,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容華見仲穗穿著一身玄色長袍,便朝著他作了個揖,看起來倒是有模有樣的,逗得兩個老頭子哈哈大笑了起來。

    「好了容華,來坐下吧,仲穗他不講究這禮數。我不是告訴過你了,他是個怪老頭。」楚承希笑著坐了下來,也邀容華一同就坐。

    「誒楚承希,你不厚道啊,在後生晚輩面前都不給我一點面子?」仲穗跳腳,嚷嚷著不服氣,要和他打一場,看起來激動極了。但其實他只是最近有些手癢,就想找個由頭和楚承希比試一番罷了。

    楚承希才不鳥他,他可不是仲穗這種躲開了南海四島的各種事務來京城逍遙了這麼多年的閒散人,他很忙的,好不容易才能抽出一天時間來看看他的孫侄女!

    「楚楚,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你不用瞞我,我知道你有內勁。」楚承希側身從爐子上拿走了一壺茶,給容華取了一個茶杯,親自為她倒了一杯清茶,茶香隨著噗噗的水聲瀰漫開來,令女孩的呼吸都通暢了許多。

    茶壺一直被爐火溫著,所以水一倒出來就升騰起了一團團淺薄的霧氣,遮住了女孩的神色。

    容華面上不動聲色,道了聲謝後將茶杯拿在了手裡,讓水蒸氣很好地掩飾了她不住轉動的眼珠子。()最後,她一口茶沒喝就將茶杯放了下來,朝對面的人眨了眨雙眼,無辜道:「首長這話怎麼說?我可才十八歲,怎麼可能有內勁?」

    「呵呵,你啊,怎麼會這麼謹慎?在我面前哪用這麼提防?」楚承希聽此,便笑罵了一句,他說道:「未滿二十歲就爆發內勁,並且一出現就是一段內勁,我們通常把這種人稱為準先天武者,當然,很大一部分更習慣叫他們鬼才。准先天一般需要修習特定的功法才能有極大的突破,如果修習普通的內功心法,其內勁增長速度就不會很明顯。你現在是不是遇到了這種情況?修煉好幾個月了,還是一段內勁?」

    楚承希說的事情全中了,可容華還是不放心,她怎麼能夠確定楚承希就不是個危險人物呢?她不可能因為楚承希姓楚就相信他啊。

    「我還是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又想表達什麼?首長,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容華起身要走,卻被楚承希急忙攔了下來。

    他頓時無語了,到底要怎麼說這丫頭才會信任自己呢?他對她絕無惡意的啊。

    「容華,不管你怎麼否認,我都可以確定你就是一名准先天。你在我面前承認這些是沒關係的,因為我絕不會傷害你。你要是不信任我,就打電話給你爸爸,你爸爸的話你總該聽了吧?」楚承希沒法,只得這樣說了。其實他有點鬱悶,明明容華是他們楚家的孩子,卻更信任袁家的人。但在理智上他也知道這是正常的,袁家養了容華十多年,這份感情可不是楚家哪一個人可以抵的。

    容華半信半疑地挑了挑眉,然後給袁燁打去了一個電話。掛下電話後,她沉下了眉眼,思索一陣,問道:「首長,你是從哪裡看出來,我有內勁?我應該沒有在其他人面前使用過內勁,不可能有別人察覺。」當然,這裡的其他人不包括死人。

    「你別緊張,你掩飾得很好,連我都沒有看出來。我能夠確定這點,也是從別人那得知的。」在容華疑惑的目光中,楚承希公佈了答案:「你還記得那個黑市拳擊場嗎?」

    「是林伯?」容華一下子就想到了在停車場收費的怪老頭林伯。

    「哦,對的,在這裡大家都這麼叫他。」楚承希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林伯的身份,他知道林伯不喜歡別人再提及他的名字,哪怕那個名字代表了一個曾經的武學巔峰。

    容華敏銳地聽出了這一點,心底有些疑惑,卻沒多問,若是楚承希願意說,他肯定會說,若不願,那她問了也是白問。

    楚承希見容華已經有點相信自己,便將准先天的事情給詳細地解說了一下,仲穗在一旁聽得無聊就自顧自喝起酒來,是不是還打個嗝騷擾一下楚承希的滔滔不絕。

    「通天錄既然是楚家的東西,那我可以用嗎?」容華低頭喝了一口水,眼底神色不明,但聲音很清澈,脆生生的極為好聽。

    楚承希也因此沒聽出什麼異樣來,他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不過通天錄只有一本,現在在,額,林伯身上,你有空就去找他,他會給你的。」叫他林伯,楚承希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那輕功呢?首長會教我嗎?」容華從剛才就一直低著頭,這時才抬起頭來,她笑著問道,明眸皓齒,容顏嬌美,一顰一笑都能蕩漾開人們心中無限的漣漪,一如當年那個勾走了楚家少主心神的女人——容華的母親。

    楚承希眼中陰晴不定,被仲穗給撞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僵硬著脖子點了點頭:「……會。」

    他說了一些修習輕功的要訣,又告誡了一些修煉內勁時要注意的事情後,就抱著容華返回了湖岸邊。

    容華笑著和楚承希道別,轉過身時,臉上的笑容就消失殆盡了。這時候她若猜不出楚承希就是自己的親人的話,那她可是越活越回去了。

    然而,又是因為什麼,楚承希沒有告訴自己這件事情。她想起來,第一次見到楚承希的時候她就問過他認不認識楚軒。他當時的回答是「我不認識」。到底是他真的不認識楚軒,還是故作不識。她希望是後者,因為前者說明了,她父親叫楚軒的這件事情是袁燁虛構出來的!爸爸一直在欺騙她!

    想到這個可能性,容華不禁覺得心驚肉跳,她瞪大了雙眼,瞳孔縮緊,呼吸都沉重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小樓的,等她撞到了一堵肉牆的時候,她才從自己的世界裡清醒過來。

    「你怎麼了?失魂落魄的?」袁林剛剛回到家,放下了行李後就匆匆來了學校。他本來準備在房裡等她,卻不想竟然見她這般渾渾噩噩地走回來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容華猛地抬起了頭,對於袁林伸過來的骨節分明的手,她條件反射地一巴掌拍開,倒退了一步。然而,她忘記了自己正站在樓梯口,一步退下去就踩空了。

    「啊——」容華本能地尖叫了一聲,想要去抓住袁林的手,卻害怕因此也將他給扯了下來,便慌忙收回了手。她知道自己一定會被狠狠摔下去,就閉緊了雙眼,盡量保護好自己的頭部。

    然而,一秒鐘都沒有過去,她就發現自己被人給抱住了。她驚訝地睜開雙眼,側頭,卻只見到了幾縷淡金色的頭髮,還有少年纖細卻有力的肩頭。

    隨即,她就感覺到兩人的身體一起滾下了樓梯。她因為被袁林牢牢地抱在懷裡而沒有受到多少傷害。

    「袁林!」兩人一落地,容華就緊張地從他身上爬起來,跪在他身側想要給他檢查一下身體。她看著少年已經變得凌亂的頭髮,還有雙臂和後背的衣服上的污漬,不禁眼眶一酸,滾燙的淚水就掉了出來。

    袁林心裡這個火,他剛才不過是要把容華給拉過來,哪裡想到她反應會這麼大,竟然拍開了自己的手,還退後!難道這白癡不知道她身後是樓梯嗎?!

    他全身都痛,坐起身就要朝著容華開罵,抬頭卻見女孩那哭得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禁心一慌,將女孩拉回了懷裡,緊張地問道:「怎麼了?哪裡磕著了?別哭了,讓我看看。」

    容華只是任由少年翻看著她的雙臂,見他心疼地捧著自己有點輕微擦傷的手腕,眼淚更是不要錢地掉下來,這傢伙怎麼可以這樣,一回來就讓她又是感動又是自責地哭了呢?

    「別哭了,就這麼點小傷還哭成這樣?」袁林嘴上這麼說,動作倒是很麻利,一把將淚人兒給抱了起來往樓上走。

    「別!別!」容華回過神後,就掙扎著要下來,她喊道:「你別抱著我了,你肯定受傷了,你放我下來,我扶著你走。」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別動!如果你不想我傷上加傷!」袁林的確受了傷,後背疼得厲害,估計已經青紫了,不過這時候他可想不了別的,他只知道該死的楚容華竟然敢受傷!

    容華聽了,就不敢再動,要是他們再從樓梯上摔下去,那她可以直接掏褲袋拿手機打120了。

    袁林抱著容華回到房間,把她放在了沙發上,見她要跳起來,便虎著臉道:「給我坐下,不許亂動!」說完,他轉身找來了藥箱,給她擦傷的手腕塗上了消毒水後,才鬆了口氣。

    「袁林……」容華見袁林瞪著自己不說話,便期期艾艾地開了口,她指著藥箱說道:「你哪裡受傷了?我也幫你消消毒。」

    「別給我裝可憐,我可不會心疼你。」袁林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覺得還不夠解氣,他又惡劣地搓了搓女孩柔順的長髮,把她的腦袋揉成了鳥窩才罷休。

    容華自知有錯,便乖乖受著,那想反抗又得忍著的模樣看得袁林心情大好,也就不計較了。他冷哼道:「姐姐就這點本事嗎?一點小傷就哭個不停?也不知羞。」

    「我!我才不是因為這個才哭的!」容華被說得惱羞,急哄哄地抬起了手腕給他看,表示她才不會這麼沒用。

    「那你是為了什麼哭?」袁林脫口就反問了一句,想到她回來時的表情,又是臉色一變,皺眉道:「是誰欺負你了?」想到竟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讓袁家大小姐委屈得哭了,他的臉就陰沉得可怕。

    「沒,沒有。」容華本來微微癟著的小嘴兒一翹,方才低落到谷底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來,她抱住袁林的手臂,笑呵呵地說道:「沒有人欺負我,誰敢欺負我?」

    「那你幹什麼哭?」袁林不信,硬要問出來那個人來不可,他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個敢欺負容華的人!

    「我……」容華眼神閃躲,她吸了吸鼻子,心道,總不可能說是因為你才哭的吧?那多丟人?她嗯嗯著扭了一會兒小屁屁後,就可憐巴巴地抬起了小手,故作難受地哼哼道:「袁林,怎麼還疼?」

    「疼?」袁林一聽容華說疼,就忙拉過了她的小手,低下頭輕輕吹了吹,一邊卻諷刺道:「疼才是正常的,你以為消毒水是止痛劑嗎,塗一下就能不疼的?笨蛋!」

    「你又罵人。」容華鼓起腮幫子,不高興地捶了袁林的手臂一下,卻沒想到自己這麼輕輕一敲,他就吃痛地差點跳起來。

    「唔——」袁林沒想到手臂也受了傷,被容華這麼一碰,登時疼得悶哼了一聲,他本來想忍下來的,但看著容華這緊張自責的樣子,不禁心生一計。

    「啊,疼死我了!都是你個笨蛋,剛才看見我幹嘛像看見鬼一樣啊?!」袁林故意緊緊摀住手臂,讓自己疼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他的苦肉計如此逼真,以至於容華一點也沒有其他想法,只是焦急地把藥箱拿過來,要袁林脫下衣服給她瞧瞧。

    袁林順勢脫下了上衣,露出了削瘦的上半身,若不是這時候還要繼續裝下去,他很想湊近點給女孩看看他手臂上的肌肉!

    少年猥瑣的心思,容華是不知道的,她只是驚呼一聲,看著他蒼白的手臂和後背上那一條條的青紫,差點又落了淚。

    「疼嗎?一定很疼。」容華柳眉微蹙,小嘴輕嘟,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惹得袁林的大男子情懷噌噌地往上漲,差點就要拍著胸口告訴她不疼了。

    「啊,很疼,我都快動不了了,明天一定起不了床了,哎呦,好疼啊。」事實證明,袁林裝b的潛力是很大的,他那哎呦哎呦的得行,容華竟是一點也沒有看出來。

    「不疼不疼,乖哦,我這裡有跌打藥酒,我給你揉揉,好不好?」容華的聲音不自覺就輕柔了下來,像是哄著孩子似的,軟軟糯糯的,整得袁林骨頭都酥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不怎麼疼了,在容華的幫助下,他裸著上身趴在了床上,「快給我揉揉,我好疼。」

    「好好。」容華趕忙點頭,一邊把跌打藥酒倒在手心裡,「等下可能會有點兒疼,但是你要忍住,等我給你揉好了就不疼了,好不好?」

    對於容華這種哄小嬰兒似的口氣,袁林有些變扭,可又覺得十分受用,他點著頭哼哧了一聲,饜足地聞著被子裡屬於容華的味道,當然,還有無法避免的,該死的大哥和二哥的氣味!不過他自動忽略啊忽略。

    然而,這種美好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當女孩微涼的雙手觸碰到他後背的時候,他頓了半秒鐘,終於從口中發出了極為響亮和悲壯的嚎叫:「嗷——痛——」

    一瞬間,棲息在小樓四周樹林上的大鳥小鳥們就撲騰著雙翅飛走了,太可怕了,這叫聲已經超越鳥類的接受程度了。

    這樣的慘叫聲一直持續了半小時之久,袁林覺得自己能夠忍下來,真是突破人類的極限了,為什麼同樣是擦藥酒,容華就能擦得這麼驚心動魄,令人痛不欲生呢?真真是疼死他丫的了!果然是,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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