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伸手摸上了女兒的臉頰,那已經乾涸的血痕,讓她頓時紅了眼眶。
「發生了什麼事?」柳芸將已經與自己一樣高的女兒摟進懷裡,她問的是袁林,「誰欺負我女兒?」柳家的事情讓她忙得焦頭爛額,她有許多天沒有去關注女兒在學校的生活了。現在女兒這幅可憐樣回到家來,讓她這一顆做母親的心都狠狠地揪了起來。
「我想,這件事情的確需要好好談談了。」袁林想起上次人為的雪崩,加上這回竟然有人在電梯裡要開槍殺害容華!這兩件事情,絕對不是偶然的,那些人不殺了容華,就絕不會罷休!
柳芸將女兒半抱著坐到了沙發上,她和袁燁一起仔細地聽著袁林的解釋。
而容華卻一直沒有說話,她靠在母親的肩膀上,木著臉,面無表情,直到大家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出聲問她時,她才吸了口氣,看向了已經走到她身側的父親。
她啞著聲音問道:「爸,告訴我,到底是誰,這麼處心積慮地要殺了我?上次製造雪崩的人,他針對的,恐怕也是我。而這些,您是知道的,對不對?」
袁燁第一次語塞了,他看著女兒信任和詢問的目光,最終還是無法說出真相,他半真半假地說道:「楚楚猜得不錯,的確是有人想殺了你,但爸爸還沒查清楚這件事情。不過楚楚別擔心,爸爸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楚楚的。」
「爸,可事實是,我差點就被人槍殺了!」容華這句話並不是在質疑她父親的話和能力,只是想說服袁燁告訴自己真相,她抱住袁燁的手臂,哀求道:「爸,你告訴我,為什麼有人要殺我!」
容華的前一句話,的確起了作用,但效果卻不大,袁燁將女兒抱到了懷裡,他寬廣的身軀幾乎可以完全將女兒裹得密不透風,他的大手輕輕拍打著女兒的後背,像小時候一般安慰道:「相信爸爸,爸爸不會讓楚楚再遇到這種事情了。」
「爸,我也可以保護自己,我要聽的,不是這個。」容華抓住袁燁的衣襟,幾乎要哭出來的表情,讓這個鋼鐵般的男人也不捨得起來。這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可自己卻讓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危險之中。
「楚楚,爸爸是軍界說一不二的上將,與其他兩名上將一起統領著我們華夏國的軍隊,說句狂妄的話,我擁有三分之一的華夏國。而樹大招風,我的政敵自然有很多,大概這就是他們會派人殺害你的原因。」袁燁慢慢說著,他揉了揉女兒的頭髮,聲音愈發地柔和:「楚楚,相信爸爸,今天以後,再也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袁燁和柳芸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連哄帶騙地將寶貝女兒給哄得露出了笑臉,這才勒令一直沒說話的袁林陪著女兒到房間去給臉上的傷口上藥。
袁林跟著容華進了她的房間後,忍不住環顧了一周,心口跳得有些快起來,他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安靜,問了藥箱的位置,然後取了出來放在了床上。
「嘶--」容華本來已經不覺得疼了,可現在一上藥,傷口就疼了起來。而袁林下手又有些重,她忍了幾下,還是沒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袁林愣了愣,忙放輕了手中的力道,一邊又出聲諷刺道:「疼得話就應該說出來,這時候逞英雄有什麼用?你大哭的樣子我都見過了。」
被小弟這般數落,容華不服氣地嘟起了小嘴,哼哼道:「要你管!……啊!好痛!」
袁林見她喊疼後,這滿意地重新減小了力道,勾唇假笑道:「這才對,痛就要喊出來。」
容華氣急,瞪著這個小惡魔卻也不敢反駁,生怕這小壞蛋又給她使壞。
另一邊,柳芸還站在大廳裡,她扭頭看了已經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的丈夫,歎了口氣說道:「明天我就去找家庭教師給容華上課,反正高考也沒幾個月了,就讓她一直住在家裡吧。」
「讓她休息幾天再上課吧。」袁燁狠狠地抽口煙,然後站起了身,那高大的身軀在地面上落下一個沉重的陰影,他側頭對自己的妻子說道:「你別擔心,這件事情,我絕不會善罷甘休。」說完,他就大步走進了書房。
書房裡沒有燈光,袁燁也沒有去打開,他徑直走到了書桌後面,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窗口灑下昏暗的月光,光線中升起了團團煙霧,這煙霧蒙住了男人的臉。
「喂。」對面傳來雄厚的男音,那人問道:「袁將軍好雅致,這時候打電話給我?」
「洛信德,你就給老子一句話,你有沒有對我女兒下過殺手。」袁燁粗獷的聲音從電話傳到了那一頭。
洛信德是華夏國三大上將之一,與袁燁是陸軍上將不同,他是空軍上將。洛家也是軍人世家,幾乎每一代都會有人成為上將。
「袁燁,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那裡有過一秒鐘的停頓,洛信德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既然答應過不會動楚容華,那我自然會遵守諾言,至於洪國瑞會不會動她,我就不知道了。」
洪國瑞就是第三個上將了,他與洛信德一樣,也是空軍上將,在空軍領域中,他與洛信德分庭抗禮。而袁燁則因為在陸軍領域中幾乎獨霸天下,所以軍部的人會盡可能地處處限制他。
「洛信德,我不管你是有沒有出手,我現在再告訴你一遍,楚容華已經是我袁燁的女兒,誰都不能動!否則,當年我『瘋子』的綽號是怎麼得來的,我非常樂意再給你們演示一遍!這句話,請轉告洪國瑞!」說完,袁燁就掛下了電話,臉上佈滿了寒霜,他狠狠地將手中的煙蒂扔在了地上,吸口氣,他閉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那一邊洛信德也掛下了電話,他挑起了右眉,看向了正坐在自己對面,面露一絲好奇的兒子,他呵呵笑了笑,道:「錦庭,咱們有好戲看了。那一頭沉睡的雄獅終於要醒了,為了他的寶貝女兒。」
「父親,那咱們就應該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洛錦庭也勾唇,呵呵笑了,他並沒有見過楚容華,但他也聽說過,軍政兩屆的人,誰人不知袁將軍的逆鱗就是那個養在深閨的公主殿下。
「沒錯。」洛信德得意地笑出了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有些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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