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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好人也不能任人欺負啊 文 / 傑維斯

    不知道到底是上帝跟費瑟斯頓開玩笑,還是關二哥決意玩他,之後他七八次持球試圖突破李威,卻都無一例外地被斷。甚至最後兩次,場下的比利教練在看到李威乾淨利落的搶斷後,都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

    李威也隨著時間的流逝,對這具身體的操控愈加自如,甚至不用再如剛開始那般全神貫注地防守了,動作越來越輕鬆寫意。

    而費瑟斯頓卻是難以接受這個現實,臉色越來越青,自己竟對這個隊內防守最爛的「傻大個」毫無辦法。他的身上的球衣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整潔如新,汗水、草屑、泥土完全混合在了一起,象徵主力的紅色背心幾乎變成了臭水溝一樣的顏色。

    再次輪到費瑟斯頓持球進攻。雖然今天他已被李威搶斷了無數次,但在比利教練未作出新的指示前,別的主力方隊員依舊只能一有球便傳給他。

    面對李威的攔截,性格堅強的他又一次義無反顧地衝了上來。

    不得不讚揚一句,費瑟斯頓真的是英格蘭少見的技術型球員。只見已經卯上了的兩人還未近身,他便將腳下的足球朝右一拉,隨即一個馬賽迴旋行雲流水般地使了出來,還真有幾分齊達內的風範。連他自己都在心裡為自己喝了一聲彩。

    眼看動作就要完成,終於可以突破這個不知今天是吃了什麼藥的「傻大個」,可一隻腳又突然從身下伸出,捅在足球上。不用問,還是李威。

    又被搶斷,費瑟斯頓來不及多想,一股可以直破天際的怒氣便再也抑制不住地從自己心底直衝腦海。頓時抬起手,順著身體旋轉的方向,肘部向李威頭部重重甩去,他再次祭出了肘擊法寶。「過不了你,我就廢了你!」

    李威現在搶斷越來越輕鬆,並未將注意力全放在足球身上。費瑟斯頓手上動作當然逃不過他眼角的餘光。作為一位功夫高手,上一世打過無數架,砍過無數人的「雙花紅棍」,若真被一個十七歲的小孩肘擊到,那真是要鬧笑話了。

    「靠,又來!咱受你一恩就夠了,這一下就敬謝不敏了。」就一瞬間的工夫,李威卻還有閒暇想清楚這些,可想而知費瑟斯頓的動作在他眼中來說有多慢了。

    身體一縮,頭一偏,李威便輕鬆讓過了費瑟斯頓的肘部。可事情不可能這麼就完了,李威只是要做個好人,可不是做個窩囊廢。面對對方的傷人動作,好人也是會反擊的,何況這個「好人」還是剛剛才從一個香港「和勝和」轉會過來的。

    藉著身體一縮的動作,李威運起潭腿的運勁之法,左肩聚力,狠狠地撞向了費瑟斯頓肋部。

    費瑟斯頓因沒有正對李威,沒有看清他的躲避動作,正在奇怪自己肘部為什麼落空時,一股大力突然由肋部傳來,「彭」地一聲巨響,自己便飛了起來,隨後才是一股劇痛,天旋地轉,接著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甚至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

    訓練場上一遍寂靜。

    隊員們、一旁的比利教練、場上充當裁判的尼爾·曼恩都如石化了一般,呆呆地注視著被李威撞出五六米開外,一點聲息也無的費瑟斯頓。直到李威率先跑到費瑟斯頓身旁查看動靜,大家才陸續回過神來。頓時曼恩本能地用盡全身力氣吹響口中的哨子,訓練場上一陣雞飛狗跳,所有人都飛一般衝了過來。

    李威雖然動作幅度不大,但結果卻是將費瑟斯頓撞得在空中飛了幾圈,滾得如此之遠,這還是他們印像中的那個不敢身體對抗的傻大個嗎?

    場邊回過神來的比利教練,拿出了百米飛人的速度,比場上的隊員更快地衝到費瑟斯頓身旁,蹲下仔細查看了起來,發現費瑟斯頓已經昏迷了過去,趕緊一臉緊張招呼幾個隊員將其送往醫療室。()然後才站起身,氣急敗壞地朝一臉無辜地站在身旁的李威咆哮道:「你tmd幹什麼?為什麼傷人?是報復嗎?你知道他是誰嗎?」

    雖然李威剛才表現得相當驚艷,完全防死了青年隊中最出色的球員,但一場訓練賽還不足以完全扭轉比利對他的印像。而費瑟斯頓,卻是比利的心頭肉,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所以他的情緒已經失控了。

    也許是容貌決定的,李威現在看起來仍是一副傻愣愣的樣子,但回答卻顯得非常冷靜,借用腦中繼承威爾·李的記憶,挨著順序,一板一眼地回答起比利教練的問題來:「我沒幹什麼啊。我不是傷人,他要肘擊我,我只是做了個自我保護的動作。我沒有報復,其實我很感激他。他名叫尼克·費瑟斯頓,性別男,16歲,身高1米84,體重70公斤,三圍……」

    比利聽李威還有心思跟自己胡扯,恨不得一巴掌重重拍到他臉上去。還三圍,這傻大個怎麼不把費瑟斯頓的祖上三代都報出來,立即抬手狠聲打斷他:「住嘴!現在滾回你的宿舍去!等我先去弄清楚尼克(費瑟斯頓)到底傷得如何了,回來再收拾你。滾!」說完,也不理李威的反應,便腳步匆匆地朝被眾人抬向醫療室的費瑟斯頓追去。

    李威委屈地看著遠去的隊友與比利教練,心裡默默想道:「雖然我是一個好人,但也不能任人欺負吧。那小子之前的肘擊將我帶到這兒來,如果再來一下,將我送了回去,繼續做古惑仔,那我還怎麼做個好人,關二哥也不願意吧?」

    李威轉頭看了看空曠的訓練場上就剩下自己,以及剛才充當裁判的曼恩教練因收拾訓練物品還未離去,又在心裡念叨起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我這具身體受傷,也沒見隊內有誰緊張,把自己一個人扔在醫療室,大家便都又一切如常地回來訓練了。而那小子只是被輕輕一撞嘛,又死不了,卻讓包括教練在內的全隊都終止訓練跑去關心,這身體的原主人混得也太淒慘了吧!」

    曼恩還未離去是因為他要負責將訓練用的各種器具收好,這是他的職責。他雖然也是青年隊的教練,但只是比利的副手,主教練匆匆而去關心隊內的明日之星了,總得有人留下收拾殘局吧。

    不過也就幾分鐘,早已幹慣這些事的曼恩便完成了工作,抬頭發現李威還呆呆地站在場上,以為他是被嚇壞了。曼恩很清楚,這身體壯得似頭牛的小伙子,卻有一顆膽小懦弱的心,剛才那一撞,應該只是下意識的身體反應吧。想到這,曼恩慢慢走向李威,打算安慰一下這個大個子。

    剛才李威與比利教練的對話,曼恩因距離隔得遠,注意力也被躺屍的費瑟斯頓吸引,加上訓練場上一片嘈雜,所以他也沒聽到李威冷靜而又奇葩的辯解,不然,恐怕就不會再認為李威被嚇壞了。

    「威爾,別擔心了,費瑟斯頓沒多大事,就是被撞一下而已,這種事在真正的比賽中太常見了。你也別再自責了,又不是什麼大錯,就是一個犯規而已嘛,以後注意下動作幅度就行了。」曼恩走到李威身前,細聲說道。

    李威被這聲音從對身體原主人的可憐中拉了出來,卻被曼恩的話唬得一愣一愣的。在跟我說話?可這話怎麼跟自己的心思對不上號啊?

    曼恩看到李威雙眼有了焦點,便繼續說道:「要說今天你的表現,真的很精彩。那幾次搶斷,有點職業球員的樣子了,繼續努力吧,也許很快就能去成年隊了!」說完,還鼓勵地拍了拍李威的肩。

    曼恩這話,只是想安慰一下這個善良的大個子,水分頗多。雖然今天李威的表現確實令人眼前一亮。可與比利一樣,一場訓練賽而已,已訓練了李威多年的他們這些教練不可能立即便改變對李威的評價。

    李威這次聽懂了曼恩的意思,這是明顯地稱讚自己嘛。好人嘛,就該被稱讚,被表揚。心中委屈立即不翼而飛,李威在曼恩似被嚇了一跳的愕然眼神中哈哈一笑,大聲說道:「哈哈哈,曼恩教練,你說得對,我的表現確實很精彩,我太喜歡球員這份職業了!」

    曼恩真不知該如何接李威的話了,好像自己猜錯了,這小子根本就沒被嚇到嘛,否則怎麼會笑得如此燦爛地大聲誇自己。還太喜歡球員這份職業,這不是廢話嗎,對於做夢都想獲得職業合同的青年隊員來說,有誰會不喜歡嗎?不過這麼說話,完全不像這小子的性格啊。難道之前真被肘擊壞了腦袋?

    止住疑惑,曼恩輕聲問道:「你剛才被肘擊後還有哪裡不適嗎?需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嗎?」看樣子,他真不放心西蒙對李威的診斷。

    英格蘭足球歷史上,不乏球員栽在自己隊醫手上的先例。很多俱樂部的隊醫根本就沒有執照,一些隊醫甚至直接就是球員退役後改行的,醫術不精,理所應當。對西蒙隊醫的醫術,身為教練的曼恩很清楚,也就會治治跌打腫痛這些小傷,涉及到了腦部,還是去醫院穩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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