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腳邁進城門,鳳沐邪看著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建築,熟悉的氣息,仰天大喊道:「本小姐又殺回來了,哈哈哈哈」,帶著激動的喊叫直衝雲霄。
一個俊俏貌美的公子,張著雙臂發出神經的大笑,頓時吸引了所有路過人的目光,就連附近茶樓裡,酒店裡的窗戶紛紛打開,人們探出頭張望。
童兒很想掩面裝作不認識此人,丟人啊,低著頭走到鳳沐邪的身側,拽了拽鳳沐邪的衣服,小聲道:「小姐,別笑了,咱們快回家吧」。
鳳沐邪將呈一百八十度的腦袋回位,正看到好多目光射在自己的身上,有疑惑的,有痛惜的,有不解的,有無奈的。鳳沐邪瞟了個白眼,對著駐足觀望自己的人們笑道:「有感而發,有感而發」。
說完,沒有理會這一千瓦的炙熱目光,大搖大擺的鑽進馬車,馬車內,獠牙對著鳳沐邪無奈的搖了搖頭,眼裡的無語顯而易見。
「獠牙,你這是什麼表情,小心我給你下瀉藥」鳳沐邪敲了一下獠牙的腦袋,威脅道。
獠牙縮了縮腦袋,立即換成諂媚的眼神,一想到在玄機谷的時候有一次自己對著鳳沐邪翻了很大的一個白眼,結果這個人就給自己下了瀉藥,自己拉了三天三夜,差點虛弱了,關鍵是事後不給自己吃烤肉,美名其曰病了就該吃清淡的,想想就牙癢癢,奈何自己報不了仇。
馬車內,鳳沐邪斜躺著閉目養神,但是仔細一瞧,就看到她高頻率顫抖的睫毛和微幅度擺動的雙手,嚴重的出賣了此人現在的心情。
五年了,快要到家了,見了爹娘,自己應該來個電閃雷鳴的豪放哭還是來了小潺流水的柔弱哭,鳳沐邪在內心裡糾結著。
「小姐,前面好多人,擋住了路,馬車過不去」童兒鑽進馬車道。
鳳沐邪走出去,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個含淚啼哭的女子指指點點,姑娘的身後一張草蓆裹著一個中年男子。鳳沐邪摸摸下巴,思忖道,狗血的橋段,賣身葬父,然後來個為奴為婢終生跟隨。
鳳沐邪將丟在馬車一角的扇子拿上,手裡晃著扇子大搖大擺的擠到最前面,很有一種紈褲子弟的摸樣,鳳沐邪將扇子「啪」一合,成功的吸引了哭的稀里嘩啦的女子的注意力。
女子抬起淚眼懵松的雙眸,欲說還休的看著鳳沐邪,直將沐邪看的渾身酥軟,從腳麻到後腦勺,女子粉若牡丹的嬌面,櫻桃似的小嘴,彎如柳葉的黛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睫毛上掛著幾滴淚珠,任誰看了都心疼不已。
女子看到面前長的美若白玉,甚至比女子都要漂亮的鳳沐邪,眼睛裡泛起一束亮光,立即拿著帕子擦拭著眼角,柔弱的哭道:「這位公子,可憐可憐小女子吧,家父重病去世,因看病花盡了家裡所有的積蓄,公子大發慈悲就買了小女子,讓小女子賣身的銀錢埋葬了家父」。
「哎,這姑娘真可憐」
「真是個孝順的姑娘,這位公子就買了她吧」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的勸解鳳沐邪,鳳沐邪直接將這些嗡嗡的雜音忽略掉,將進城之後開始糾結的問題在此刻一錘定音,見了爹娘還是來個電閃雷鳴的豪放哭,這嬌弱的哭太不適合自己了,矯情!
「公…子…」
鳳沐邪一個冷顫回神,訕笑道:「姑娘,我是想告訴你,你擋住了我回家的路,能不能給我挪個地啊」。
這名女子聽了鳳沐邪的話忍住想要揍人的衝動,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剛要準備虛弱的依偎到鳳沐邪的懷裡,鳳沐邪眼急手快的跳後一步,雙手抱胸義正言辭道:「姑娘,我可是清白人家的公子」言下之意,你別非禮我佔我便宜,指著馬車上的童兒道:「那是我的第八十八個小妾,不信你問問她」。
這名女子已經被鳳沐邪認真的表情氣炸了,吼道:「奶奶的,你耍老娘呢」踢了踢裹在草蓆裡的中年男子,「行了,出來吧,我們換地方,出門第一場生意就黃了,晦氣」。
中年男子從草蓆裡鑽出來,抱著草蓆追上已經走遠的女子,圍觀的人一陣驚歎,有人崇拜的問:「這位公子,你真厲害,是怎麼看出他們做戲的」。
鳳沐邪是真心不知道這對賣身葬父的兩人是假裝的,就是讓他們理解一下回家的迫切心情讓他們讓個路而已,自己雖然心中驚訝,但是鳳沐邪依舊很淡定的將扇子打開,騷包的高頻率扇著,謙虛道:「這點把戲怎麼會難到我,小意思,小意思,各位,好戲散場,該幹嘛幹嘛」。
對面茶樓的雅間裡,兩個十七八歲的男子正透過窗戶饒有興趣的看著下面。
「阿簫,這人是怎麼識破的」一個身穿藍衣錦袍的男子疑惑道。
身穿白衣錦袍的男子嗤笑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也就你個笨蛋沒有看出來」。
「阿簫,你是不是又想嘗嘗我的拳頭」
「喂喂喂,你不要每次都用暴力好不好,注意形象,形象」
這兩人正是夏侯千簫和鳳沐寒。
鳳沐寒哀歎了一聲,回憶道:「邪兒說過,用拳頭可以解決的事情何必浪費口舌,也不知道我家邪兒怎麼樣了,五年都到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夏侯千簫同樣歎了一聲,無奈道:「邪兒走了五年,五哥就沒有再笑過,脾氣也越來越冷」,隨意的撇了一眼樓下,正看到從馬車內走出的獠牙,驚喜的睜大雙眼,激動的抓著鳳沐寒的雙手,語無倫次道:「阿,阿寒,那個,那個,」
鳳沐寒嫌棄的掰開夏侯千簫的雙手,瞪了抽風的某人一眼,沒好氣道:「幹嘛啊,沒看到我在想我家邪兒嗎?我昨晚還夢到了邪兒,別打擾我」。
「不是,哎呀,你快看看那是誰」
「不看,又不是我家邪兒」
夏侯千簫直接將鳳沐寒的頭擺到窗戶處,指著獠牙興奮道:「獠牙,是獠牙,那個,那個好像是童兒」。
鳳沐寒激動的將目光望去,正看到鳳沐邪上馬車,眉間的一抹硃砂,即使自己的妹妹變了樣子,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帶著顫音興奮的喊道:「邪兒,邪兒,我在這裡,邪兒」。
「邪兒,還有簫哥哥」夏侯千簫揮著手喊道。
鳳沐邪聽到有人喊自己,順著聲音望去,看到正在賣力揮手的兩人,。
「小姐,是四少爺和六皇子」童兒興奮道。
鳳沐邪現在無法用語言描述自己的心情,大力的揮著手,「四哥,簫哥哥,我回來了,四哥」。
鳳沐寒一個飛身直接從窗戶裡飛出去,接住了同樣撲過來的鳳沐邪,兩人就這樣在半空中抱在了一起,鳳沐邪抱著鳳沐寒的胳膊,見面的喜悅全都化成了淚水,埋在鳳沐寒的懷裡「嗚嗚」的哭起來,鳳沐寒也激動的雙眼含淚,輕輕的拍著鳳沐邪的後背,哄道:「邪兒乖啊,到家了還哭什麼,讓四哥看看我們家邪兒變成什麼樣子」。
鳳沐邪從鳳沐寒的懷裡探出頭,看到鳳沐寒胸前被自己眼淚浸濕了一大片,不好意思的笑道:「四哥,我把你衣服弄濕了」。
鳳沐寒用手輕輕的擦掉鳳沐邪臉上殘留的眼淚,溫和的笑道:「沒事,我妹妹變大了也變漂亮了」。
夏侯千簫在身後看到鳳沐寒難得的溫和表情,扁扁嘴,扯了扯鳳沐邪的衣服,委屈道:「邪兒,你就沒有看見簫哥哥嗎?虧我還沒事的時候想你呢」。
鳳沐邪轉身露出一個見牙不見眼的燦爛微笑,「簫哥哥,我也想你」
夏侯千簫頓時滿足了,毛也順了,嬉笑道:「邪兒,我這就和五哥說你回來了,再也不用看五哥那種臭臉了」。
「別,蕭哥哥,我回來的事情暫時保密,我想給墨哥哥一個驚喜」
鳳沐寒推著夏侯千簫不耐道:「別在這礙事,你該幹嘛幹嘛去,我還要帶邪兒回家呢」。
「喂,阿寒,你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我怎麼礙事了,你給我說清楚」夏侯千簫拽著鳳沐寒的衣服不撒手。
鳳沐寒不客氣的一巴掌拍開夏侯千簫的爪子,牽起鳳沐邪的手,道:「走,邪兒,咱回家去,你不知道爹娘有多想你」。
看到鳳沐寒和鳳沐邪狠心的丟下自己坐著馬車絕塵而去,夏侯千簫對著馬車的背影露出一抹微笑,思念了五年的小丫頭長大了,還是那樣隨意的性子,想哭就大聲的哭,想笑就大聲的笑,不會顧及在什麼場合,身上不經意間散發的萬丈光芒,彷彿天地萬物之精華。這樣的邪兒或許只有五哥那樣男子才可以相配吧。
苦笑一聲,搖搖頭,默默的守護著也是一種幸福。
馬車到了鎮國將軍府,鳳沐邪站在將軍府門前,看著那金漆牌匾上龍飛鳳舞的「鎮國將軍府」五個字,門前兩個虎虎生威的石獅子,一切如五年前一樣,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鳳沐寒高興的對著守門的下人吩咐道:「快去通知,五小姐回來了」。
下人疑惑的在四周巡視了一遍,看到站在門口身穿月牙色衣袍的鳳沐邪,眉間的一抹硃砂幾乎是鳳沐邪的象徵,驚呼道:「真的是五小姐,奴才這就去稟報老夫人和將軍」。
話一說完,人已經沒有影了。
其他的下人忙將大門打開,接過童兒手中的馬車。
下人將鳳沐邪回來的消息一路傳出去,一會的時間,整個將軍府都知道五小姐回來了。
鳳沐邪走進府內,所有的下人都恭敬的掩飾不住喜悅的喊道:「見過五小姐」,鳳沐邪很和氣的揮了揮手。看到飛奔而來的大夫人等人,鳳沐邪眼圈又紅了,心裡狠狠的唾棄自己,真矯情,細想,眼淚止不住的想掉,自己也沒有辦法啊,就矯情一次吧。
鳳沐邪迎向跑過來的大夫人,吸了吸酸酸的鼻子,擠出一絲微笑,「娘,我回來了」,話落,鳳沐邪的眼淚如黃河決堤般奔流而下。
大夫人看著站在面前日思夜想的女兒,雙唇蠕動,眼裡蒙上一層濕氣,「邪兒,娘終於盼你回家了,都長這麼高了」,攬過已經和自己一樣高的女兒,五年的日思夜想,捧在手心裡的寶貝終於回來了,因為高興,大夫人小聲的哭起來。
「邪兒,快讓奶奶看看」老夫人激動的道。
鳳沐邪從大夫人的懷裡出來,依偎到老夫人的懷裡,擦了擦眼淚,笑道:「奶奶,邪兒想死你了」。
老夫人捧著鳳沐邪的小臉,細細的打量著,「奶奶也想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看到五年不見的孫女,不再是當年的小女娃了,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了,老夫人不住的點頭。
看到身後都趕來的家人,鳳沐邪忽然覺得內心滿滿的,被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流經全身的四肢百骸,感覺渾身立起的汗毛都扭擺著歡快的秧歌舞,「爺爺,爹,二叔,二嬸,大哥,大嫂,二哥,哇,四姐」。
鳳沐歌走上前錘了鳳沐邪一下,輕笑道:「捨得回來了」。
「切,四姐,你看你還是這麼粗魯,要斯文點,懂不懂,小心嫁不出去」鳳沐邪挑眉笑道。
話落,鳳沐邪感覺身下有人扯自己的衣服,低頭一看,一個小男孩歪著圓圓的腦袋站在自己面前,烏黑的雙眸如水晶葡萄般晶瑩剔透,白嫩細膩的皮膚透著紅潤,帶著光澤,想要讓人咬一口的衝動,露著一顆顆精白牙齒的小嘴微張著,可愛的打量著鳳沐邪。
鳳沐邪詫異:「你誰家的小孩啊,呀,挺可愛的」話落,雙手已經蹂躪著小男孩肉肉的臉頰。
小男孩張開一雙如藕段的胳膊,對著鳳沐邪露出甜美近似諂媚的小臉,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軟軟糯糯的喊道:「小姑姑,抱抱」。
鳳沐邪一下子腦袋裡思路如高速公路般通暢,忽然想到自己離家的時候,大嫂可不是懷著身孕,唔,這小傢伙四五歲的樣子,應該就是自己離家前大嫂肚子裡的那塊肉了,姑姑耶,自己又多了一個身份,不錯不錯,嗷,對,娘寫信的時候提過這小傢伙叫鳳若離。鳳沐邪當機立斷的跑進馬車裡,在馬車裡翻啊翻,翻到了五年前就給小傢伙準備好的禮物,樂顛顛的又跑到小傢伙面前,將手裡純金打造的超大號如意鎖掛到他的脖子上,順便理了理小傢伙的衣服,鳳沐邪退後一步,滿意的點點頭,自誇道:「不錯不錯,不大不小,正合適」。
鳳若離被這大一號的如意鎖壓的一個趔趄,雙腳扎馬步使勁的穩住自己的小身板,雙手顫顫的托著閃著金光的如意鎖,眼裡泛著綠幽幽的藍光一動不動的盯著,那眼神超級詭異。鳳若離心裡連連的讚歎,嘖嘖,都說小姑姑不同凡響,果然是這樣,一見面就送這麼大的禮,純金的,鬧著玩嗎,這都快趕上攢了四年的小金庫了。
小傢伙烏黑的眼珠子飛速的旋轉著,快速的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以後就跟著小姑姑混了,有錢就是老大。
眾人仰天無語,一大一小兩個財迷算是扎堆了。
鳳澤文在一旁蹲著畫圈圈,嘴裡不住的碎碎念:「都不抱一下爹也不想爹…。」哀怨的眼神瞄著心心唸唸的閨女。
鳳沐邪自然聽到了風澤文的嘀咕,笑嘻嘻的走到鳳澤文的面前,無力的扶了扶腰,虛弱道:「矮油,腰疼死了,爹啊」。
某爹一聽閨女腰疼,「咻」的一下站起來,結果用力過猛,供血不足,鳳澤文一陣眩暈搖頭晃腦的往地上栽去,身側的鳳沐焰急忙扶住他。
鳳沐邪無語望天,二百五的老爹,你還能再二點嗎?
鳳澤文甩掉頭上的金星星,示意鳳沐焰放開自己,那意思:我可以的,上前扶著鳳沐邪的腰,溫柔道:「邪兒,爹扶你回去」。
於是,某閨女在前面一副懷胎十月的樣子一手扶著腰,一手搭在自家爹的胳膊上目不斜視的走著,身側跟著低頭哈腰小心翼翼扶著自家閨女的某爹,很溫馨很和諧的畫面。
如此溫馨容不得第三人插足的兩人世界,直引來後面一群人的唾棄,唯獨鳳若離雙手握拳,崇拜的望著懷胎十月的小姑姑,直直的驚歎,小姑姑的魅力果然無敵,一向以暴力解決問題的伯爺爺都在小姑姑面前低三下四的,我也什麼時候可以有這樣的魅力。
晚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豐盛的接風宴,鳳沐邪面對著面前碗裡堆成小山的飯菜,直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終於不用在玄機谷為了和老頭爭吃的浪費腦細胞了,一想到老頭仗著武功高每次將好吃的搶去,鳳沐邪就恨的牙癢癢。
晚飯後,鳳沐邪美美的洗了一個香噴噴的花瓣澡,換上大夫人早已經準備好的一身繡墨竹的藍衣,濕碌碌的頭髮用一根藍綢帶紮起。
走到內室,看到無憂和無悔,欣喜的拉起兩人的手,高興道:「無憂姐姐,無悔姐姐,想死你們了」。
無憂看到五年不見的鳳沐邪,亦是很開心,不過無悔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摸樣,只是那充滿氤氳的眼中能看出她的開心。
「小姐,你還是早點休息吧,趕了幾天的路應該累壞了」無憂體貼的道。
鳳沐邪假裝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有點酸的腰,點頭道:「嗯,確實累了,明天我們再聊」。鳳沐邪躺倒了床上,閉目假裝睡覺,等無憂和無悔走後,鳳沐邪睜開璀璨的雙眼,穿上鞋子從窗戶上跳出去。
憑藉著鳳沐寒描述的位置,鳳沐邪找到了厲王府,翻牆而入,避過巡邏的侍衛,尋找夏侯千墨的房間,奈何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只好漫無目標的再找一遍,藉著月光看到一處很熟悉的院子,鳳沐邪翻進院子裡,驚訝的張著小嘴,怎麼和自己的逍遙閣一摸一樣,滿園的竹子,自己設計的涼亭,房子的樣式,簡直是另一個逍遙閣。
鳳沐邪輕輕的推開門,走進內室,內室的牆面上掛著自己的畫像,貌似是前幾年自己畫的送給墨哥哥的那一張,還有自己其他的畫像,在花叢中飛舞的,在草地上舞劍的,還有靜靜的站立著微笑的,不用想,鳳沐邪也知道這是夏侯千墨憑著自己的想像畫的,不得不說,和自己很像,滿屋子承載著思念的畫像,還有一摸一樣的逍遙閣,鳳沐邪撫摸著畫像感動的哭了,確切的說是幸福的哭了。
在這奉行三妻四妾的時空,能有一個人付出真心的喜歡著自己,自己也算是幸運之極。
在屏風後,夏侯千墨正坐在水桶裡閉目養神,熱氣騰繞在他的周圍,模糊了他的輪廓,修長的手指搭在水桶的邊沿上,指甲光滑無暇,透明如玉,長長的墨發散在腦後,雙目緊閉,長睫直黑,如同玄扇,眉毛玄黑,似一線絕峰,鼻挺如峰,不帶一點曲折,唇角線條分明,畫出一道完美的曲線,處處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夏侯千墨抖抖耳朵,聽到屏風外的動靜,原本慵懶的雙眸閃過一絲冷戾,逍遙閣沒有自己的吩咐即使是清風和清竹也不得擅自進來,誰這麼大膽竟然來到逍遙閣,夏侯千墨因為有人闖入了自己摯愛的地方,渾身散發出陰冷的寒氣,水桶裡熱氣騰繞的溫水瞬間溫度降低。
鳳沐邪只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幸福世界中,絲毫沒有發覺屋內異樣的氣息,依然慢慢的撫摸著內室裡擺放的桌子,花瓶。
感覺到來人漸進的腳步聲,夏侯千墨從水桶中騰空躍起,拿過搭在屏風上的白綢睡袍,一個旋轉睡袍穿在了身上,同時,將搭在水桶沿上的手巾注入內力對著鳳沐邪的方向甩出去。
感覺到從側面傳來的壓迫氣息,鳳沐邪一個翻身,躲過了襲來的手巾,退後一步,抽出金絲軟鞭,想也沒想的衝著屏風內甩去,繡清竹搖曳的金絲檀木屏風瞬間一分為二。
夏侯千墨心裡的怒氣已經暴怒到了極點,徒手飛過去將甩來的金絲軟鞭捉住,一個使力順著金絲軟鞭將鳳沐邪拽到自己的面前,另一隻手抓住鳳沐邪的脖子,剛要說話,看清面前的人兒後,驚訝的不知所措。
鳳沐邪還沒有緩過神,嘴唇被一個涼意柔軟的東西堵住,鳳沐邪自然知道是什麼,雙手雙腳揮舞著,吱吱嗚嗚的大喊道:「放開我,你個大色狼」。
看到懷裡掙扎的寶貝,夏侯千墨離開鳳沐邪的嘴唇,在鳳沐邪的耳邊魅惑的哄道:「寶貝,別動,是墨哥哥」。
鳳沐邪一聽是夏侯千墨,高興的雙手攀在夏侯千墨的脖子上,雙腿也攀在夏侯千墨的腰上,激動的喊道:「墨哥哥,我回來了,我好想你」。
看到像八爪魚一樣纏在自己身上的鳳沐邪,夏侯千墨寵溺的低笑了一聲,輕輕的吻上了鳳沐邪櫻桃小嘴,碾轉著,輕輕的,柔柔的,生怕驚嚇到懷裡的人兒。
鳳沐邪也自認為自己不是那麼矜持的人,反正面前的男人是自己的,亦是閉上如琉璃般燦亮的眼睛,靜靜的享受著夏侯千墨帶著思念和疼惜的吻,屋內也隨著兩人的吻逐漸的升溫。
慢慢的,夏侯千墨的唇舌變得如同他的人一樣,狂傲霸道,橫衝直撞,從鳳沐邪的滑入,一點縫隙也沒有留下,鳳沐邪直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全身像是有股電流一樣慢慢的竄上來,心臟像是附和著這場霸道的吻,撲通撲通的直跳,臉上灼燒成火燒雲一樣,滾燙灼人,這種感覺直讓自己想索要更多。
直到感覺到鳳沐邪喘不過起來,夏侯千墨才不捨的離開了鳳沐邪的唇齒,抱著癱軟在自己懷裡的鳳沐邪,黝黑深邃的雙眸帶著魅惑,細細的注視著面前的少女,櫻紅的嘴唇上一片水潤的色澤,微微腫脹,在銀色如水的月光下更顯的誘惑,夏侯千墨直感覺渾身一股火苗齊聚在身體的某部位,修長的手指撫摸著鳳沐邪胭紅的臉頰,大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剛才被自己掠過的粉色,感覺此刻的心滿滿的,裝的全是面前的人兒。
思念了五年的寶貝終於回來了,夏侯千墨充滿了喜悅的心情不知道如何形容,五年的思念,五年的千思萬想,走的時候沒有給自己留下隻字片語,如今悄然的趴在自己的懷裡,還是那樣的孩子氣,只不過多了些女人的魅力,肌膚似雪,眼似星辰,鼻似蔥管,櫻唇艷紅,頭上三千青絲被藍綢帶繫起,鬆鬆散散如雲似霧,散發著少女的幽香。
已經緩過神的鳳沐邪,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夏侯千墨,直感覺自己的墨哥哥好有男人味,白色的睡袍鬆散的穿在身上,因為剛才接吻的緣故,胸口的睡袍領子已經張開,露出肌理分明,結實精壯的胸膛,張揚著男性的魅力,鳳沐邪不自覺的吞了一下口水。
小心翼翼的用手指戳了戳夏侯千墨的胸肌,鳳沐邪滿意的點點頭,很有彈性,扯開阻礙視線的睡袍,視線繼續的下移,又用手指輕輕的戳了戳夏侯千墨的腹肌,鳳沐邪滿足的笑了笑,不錯,很有感覺。
夏侯千墨就這樣抱著鳳沐邪,低頭看著鳳沐邪的動作,還有她蠢蠢欲動散發著綠幽幽眼神的眼睛,夏侯千墨寵溺的微笑著,察覺到鳳沐邪繼續下移的目光緊盯著自己下方撐起的小帳篷,夏侯千墨的臉黑了,在鳳沐邪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好笑道:「你還太小」。
其實,夏侯千墨心裡很喜歡鳳沐邪對自己露出的這種生吞活剝的小眼神,起碼自己的小媳婦很滿意自己的身材,雖然自己也有想將她生吞活剝了的衝動,但是還是小點嫩點,還是養養吧。
鳳沐邪聽了這話,頭上掉下幾根黑線,怎麼說的自己好像對那啥啥啥急不可待似的,自己就是好奇一下而已。
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頭頂上的某男,接受到他深邃的眸光中全是曖昧的小眼神,鳳沐邪很淡定的摸了摸有點發燙的臉頰,貌似人家以為自己很色,不行不行,這個以後要收斂點,雖然這個男人已經打上了鳳沐邪的標籤,但是自己好歹是淑女啊,一定要矜持,要端莊,隨即皺眉深思,矜持這個詞還有待研究。
看到鳳沐邪皺起的眉毛,夏侯千墨湊在她的耳畔,低笑道:「不要這麼失望,墨哥哥答應你,再等兩三年,墨哥哥一定補償你,任你處置,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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