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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4 結局 文 / 若水琉璃

    風凌兮倒是乾脆,一點都沒有不配合的意思,直接讓人把慕容琴帶了來,甚至還附送一個歐陽菱歌,既然已經到了當面對質的時候了,她也不想再費心去看管。

    鳳棲開口道,「慕容將軍辛苦了,先入座吧!」

    鳳棲的態度已經很明顯,擺明了要保慕容琴,或許也是因為風凌兮的身份,讓她有了底氣,不管如何,風凌兮總是鳳天國的三皇女,總不能真的六親不認。

    當初鳳菱夕鬧得那麼厲害,說到底還不是留了情的?

    只是她不知道,如今這個人早已經不是她那個雖然叛逆卻從未脫離她掌控的女兒。

    鳳棲的態度也讓慕容琴吃了一顆定心丸,謝恩之後入座,這段時間一直陰沉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歐陽菱歌也一聲不吭地入了座。

    然後鳳棲居然絲毫不提慕容琴的事,而風凌兮也不著急,悠閒地欣賞歌舞。

    酒過三巡,鳳棲才開口道,「慕容將軍的事,朕也聽說了,只是朕相信慕容將軍的為人,想必這件事是有所誤會,閒王殿下覺得呢?」

    這時,舞姬已經退下,只餘下一個男子在奏琵琶,悅耳的琵琶聲似乎帶著魔力,讓人心情放鬆,嘴角忍不住就想上揚。

    風凌卻眼神一冷,伸手摀住小包子的耳朵,雲思羽直接將手中的筷子甩了出去,刺穿那男子的手掌。

    鳳棲看見這一幕,不由怒聲道,「放肆!給我拿下!」

    她一聲冷喝,立馬一群侍衛圍了上來,直接動手想要捉拿雲思羽。

    風凌兮手腕一抖,銀光點點閃耀,一出手便解決了靠得最近的幾個侍衛,冷聲道,「誰敢動手,殺無赦!」

    這話不止是警告敢於發難的人,也是對暗衛的命令,霎時間,大殿中似乎處處殺機,好像脖子上懸了一把刀,讓人連呼吸都不由放輕。

    鳳棲怒視著風凌兮,冷聲道,「鳳菱夕,你一回來就傷人,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母皇放在眼裡!」

    風凌兮勾唇笑道,「鳳棲,你又何必自取其辱?」

    她本來想給夜星多一點時間準備,沒想這麼快和鳳棲撕破臉,但是凡事皆有意外,既然鳳棲不留情,她總不能被動挨打,憑聖宮在鳳天國的勢力,就算不能剷除整個鳳天國,但是鳳棲卻也奈何不了她。

    小包子回過神來,瞪向鳳棲,怒聲道,「果然都是壞人,想讓小包子變傻子,好惡毒。」

    因為雲思羽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魔琴,小包子也接受了一些教育,至少知道有些聲音很好聽,但是卻不能聽,聽了會變傻子。

    這倒不是雲思羽故意嚇他,小包子這麼小,真要聽上一曲攝魂曲,後果是很嚴重的。

    攝魂一途,除非是功力登峰造極,才能收放自如,控制住完全不傷人,否則,為了以防反噬,大都是盡力保全自己,至於被攝魂的人會有何後果就難以保證了。

    聽到小包子的話,鳳棲臉色微微一變,冷冷地掃了鳳翎雲一眼,這個男人是鳳翎雲找來的,她是默許了,但是卻不知道會對小孩子產生那麼大的傷害。

    其實她就算知道了,恐怕也還是不會阻止吧!

    當初她可以為了江山捨棄自己的愛人和親骨肉,現在又為什麼不能捨棄一個孫子?

    她現在這幅姿態多半還是做給風凌兮看的。

    雲思羽從身上掏出一隻笛子,看向場中的男子,笑道,「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攝魂!」

    其實攝魂對於他和風凌兮都沒有什麼作用,但是對小包子來說簡直是致命的,而這人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學藝不精,居然對著他們三人無差別攻擊,這讓雲思羽很是憤怒。

    男子一驚,連忙抱住琵琶,不顧手掌的疼痛彈了起來,琵琶聲和笛聲交纏,即便是不懂音律的人都能聽出其中的激烈廝殺。

    那男子明顯略遜一籌,不一會兒已經臉色蒼白,額頭上大滴大滴的汗水滑落,眼神時而清醒時而渙散,而雲思羽卻完全是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手指起落的速度已經快得讓人眼睛都看不清楚。

    其實雲思羽擅長的是琴,其他樂器只是會而已,卻不精通,不過帶琴不方便,所以他才揣了一隻短笛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效果大打折扣,但是對付這個男子顯然是綽綽有餘。

    雲思羽盯著那個男子,眼神逐漸幽深,指尖一彈,一道音波劃過,如果凌厲的刀刃直接劃向男子手中的琵琶,琵琶「啪」的一聲,瞬間被擊碎。

    小包子滿臉崇拜地看著雲思羽,小聲對風凌兮說道,「娘親,這個我要學。」

    風凌兮拍了拍他的頭,沒有說話,只是關注著雲思羽。

    失去琵琶,男子瞬間便徹底沉迷,雙眼空洞,然後出其不意地朝著鳳翎雲撲去,因為手上沒有武器,直接便用手抓。

    雖然出其不意,但是就這樣的程度想要殺了鳳翎雲自然是不可能的,男子直接被鳳翎雲一腳踹翻在地,鳳翎雲出腳沒有留情,男子直接便吐出一口血來,而鳳翎雲雖然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臉上卻被抓出了兩道血痕。

    那男子顯然已經完全沒了自我,即便是這樣也沒有清醒,爬起來又要朝鳳翎雲撲去,不過卻被侍衛抓住拖走了。

    鳳翎雲滿臉怒意,瞪視著風凌兮,顯然把風凌兮當成了罪魁禍首。

    以雲思羽的功力自然是可以控制不影響到其他人,但是他偏偏不。

    就在這時,歐陽菱歌突然站了起來,看著風凌兮,聲音淒厲地吼道,「夕姐姐,你說過只要我的,為什麼要娶別人?」

    風凌兮不由看向雲思羽,雲思羽瞪了她一眼,風凌兮無辜地聳了聳肩,這是鳳菱夕的情債,可不關她的事,看著雲思羽氣鼓鼓的樣子,風凌兮又不由覺得好笑,明知道歐陽菱歌什麼心思,還讓他說出來,不是讓自己心裡不痛快嗎?

    見爹爹不高興,小包子立馬站出來為爹爹出頭,肉呼呼的小手指指著歐陽菱歌,怒道,「你不要臉,我娘不喜歡你,我也不喜歡你,你這叫死纏爛打,不知羞恥,沒有教養!」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沒有教養四個字吼得特別中氣十足。

    氣得歐陽穎臉都變成了豬肝色,對歐陽菱歌吼道,「歐陽菱歌,你在說些什麼?你給我清醒一點!」

    歐陽菱歌轉頭看向她,眼中帶著一絲怨憤,「我很清醒,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不讓我和夕姐姐在一起,夕姐姐怎麼會娶別人?她怎麼會不要我?」

    歐陽菱歌看上去確實很清醒,眼中完全沒有先前那個男子的空洞,其實雲思羽根本沒有控制他,只是故意帶動了他的一些情緒,讓他不能再裝得人模人樣而已。

    歐陽穎氣得直撫胸口,「你個不孝子,我是為了你好,鳳菱夕陷害忠良,為人陰狠,你怎麼能嫁給這種人?」

    「陷害忠良有如何?為人陰狠又怎樣?她對我比你對我好,她絕不會為了顯示自己有多正直,犧牲我的幸福!」

    這話若是平時,歐陽菱歌絕對不會說出來,甚至不會放任自己去那樣想,但是現在,他卻是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

    「你……」

    「我怎麼樣?你從來只顧自己的名聲,你既然那麼忠心,你自己去和親啊?憑什麼犧牲我?你明知道我喜歡夕姐姐,卻還堅決反對我們在一起,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噗……」歐陽穎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血來,「逆子……逆子……」

    小包子咯咯笑著直拍手,還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道,「害人不淺,氣死過年!」

    這邊好戲唱罷,那邊好戲開場,鳳翎雲死死地瞪著風凌兮,滿目陰狠,「鳳菱夕你真是命大,居然沒死,不過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再給你活命的機會。」

    鳳棲看著這出鬧劇,氣得胸膛不斷起伏,一拍桌子,怒聲道,「鳳菱夕,你到底要鬧成什麼樣?」

    這話不由可笑,她似乎完全沒有聽出鳳翎雲話中不小心透露的意思一般,不關心女兒失蹤的原因,不在乎有人想要風凌兮的命,只是想結束這場丟人的鬧劇。

    但是她的話剛出口,那邊歐陽菱歌突然朝著鳳翎雲撲了過去,「混蛋,你敢傷害夕姐姐,我和你拼了!」

    於是,歐陽菱歌也和之前那男子一樣,被鳳翎雲一腳踹開,不過因為此時鳳翎雲帶著對風凌兮的殺意,這一腳更是沒輕沒重,歐陽菱歌被踹到地上就沒再爬起來,看上去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

    而鳳翎雲似乎被歐陽菱歌這一鬧徹底激怒了,直接滿臉殺氣地朝風凌兮衝了過來。

    太女殿下武功還算不錯,但是挑上閒王殿下那不就是找死嗎?

    鳳棲連忙喝道,「給我攔住她!」

    鳳翎雲公然對風凌兮出手,那就等同於和凰宇國宣戰,她本想軟硬兼施將慕容琴的事和平解決,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心中也是氣怒交加。

    風凌兮看著鳳翎雲被及時攔下,有些可惜,這些侍衛平常怎麼沒有這麼好的身手?伸腳踹了踹小狐狸,低聲道,「陰她!」

    於是已經蹲得腿麻的小狐狸,扭了扭屁股,一躍而起,飛速朝著鳳翎雲衝去,一閃而逝,混亂中,大家都只晃眼看到一道白光,卻分辨不出那白光是什麼。

    然後被侍衛攔著的太女殿下,突然一陣抽搐,倒在了地上。

    「太女殿下……」

    鳳棲連忙叫道,「太醫……」

    太醫走到鳳翎雲身邊檢查了一下,然後「砰」的一聲就跪下了,「臣該死,太女殿下……太女殿下……」

    看著太醫這番作態,鳳棲不由沉下臉,「太女殿下怎麼了?」

    太醫悲痛道,「太女殿下去了……」

    鳳棲「啪」的一聲捏碎了手中的酒杯,閉了閉眼,然後看向太醫問道,「可否看出太女殿下的死因?」

    風凌兮勾唇輕笑,這倒真是冷靜,女兒死了卻立馬就想到自己的利益,都說君王無情,無情也確實有無情的好處。

    現在若是能證明鳳翎雲是被她殺死的,那麼不僅慕容琴的事可以揭過,鳳棲恐怕還要追究凰宇國有意謀害鳳天國儲君的責任,那麼鳳翎雲也算是死得有價值了。

    太醫也是個人精,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那一道白光,那分明就是從閒王殿下身邊射出來的,太女殿下的死肯定和閒王殿下脫不了干係,但是卻沒有實質的證據,那白光根本沒人看清是什麼。

    鳳棲這一問,顯然就是在提醒她,抓住證據。

    只是太醫在仔細檢查過一番之後,臉色卻不太好看,在鳳棲的逼問下,只得小心翼翼地說道,「太女殿下是中毒而亡,只是除了臉上的抓痕外,沒有其他傷口。」所以可以排除暗器之類。

    風凌兮笑著開口道,「鳳天女皇,看來你這宮中不太安全啊!堂堂太女殿下居然就這樣被人毒死了,這讓本王很沒有安全感。」

    鳳棲掃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對太醫說道,「毒可是從傷口處進入的?」

    如果這毒是傷口上帶著的,那麼這事風凌兮也脫不了干係,畢竟那個男人會突然發難,是因為被雲思羽控制了心神。

    風凌兮如今明顯是幫著凰宇國,既然處於對立面,母女情分自然是其次,這本就是鳳棲的一貫作風。

    到最後,她能保住風凌兮的命,那便是天大的恩賜,無盡的寵愛。

    風凌兮嗤笑道,「看那血那麼鮮紅,太醫大人,你應該不會睜眼說瞎話的哦?」

    太醫滿頭冷汗,這傷口確實完全沒毒,顏色也很正常,要說傷口帶毒,明眼人都不會信,但是如果說太女殿下中毒和傷口無關,那女皇陛下那裡恐怕不好交代。

    小狐狸蹲在風凌兮腳邊,藏在桌布下,不斷吐口水,好討厭,害得它吃到那個太女殿下的口水了!

    毒確實和那傷口無關,小狐狸撲過去,也沒有咬鳳翎雲,只是來了一個舌吻,順帶給她嘗了一點毒液。

    風凌兮既然已經決定鬧了,那自然就要鬧得越大越好,讓鳳棲自顧不暇是最好的,所以對鳳翎雲她完全沒有留情。

    太醫正為難,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睜眼說瞎話,那邊歐陽穎說話了,「三皇女自來手段陰狠,殺人不見血,想必是用了什麼下流手段。」

    歐陽穎也不愧是老頑固,說話一點都不留情,再怎麼說鳳菱夕也是鳳棲的女兒,這罵得太狠,不是打鳳棲的臉嗎?她卻一點都不顧忌。

    或許她還為自己的公正不阿而驕傲吧?俗話說得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是事實上,真能做到這樣嗎?看鳳棲那不太好看的臉色,估計也不是那麼喜歡這位丞相大人吧?

    小包子抓著糕點便朝歐陽穎扔去,「你才下流,你全家都下流,你兒子最下流,你是老下流!」

    小包子一副炸毛的樣子,不斷蹬著腿,大有想要撲上去打一架的樣子。

    風凌兮捏捏他的小臉,歎息道,「又忘了淡定。」

    小包子瞬間不鬧了,癟著嘴看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委屈道,「可是我打不過她。」

    風凌兮相當淡定地說道,「有個詞叫借刀殺人。」

    雲思羽看著小包子茫然的樣子,不由嘀咕了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於是小包子知道了,女皇老太婆是一把鋒利的大刀,眼珠轉了轉,正襟危坐,一副十分淡定的模樣,然後想了想,好像不應該太淡定,娘親說只要內心淡定就行,於是小包子再次憤怒地吼道,「老太婆,你兒子比我娘親下流多了。」

    歐陽穎似乎因為之前被氣得狠了,看上去有些虛弱,不過一再被小包子的下流論刺激,還是忍不住憤怒,「你沒教養!」

    話說,歐陽丞相還真不會罵人,說來說去都是這些詞。

    小包子繼續怒吼,「我沒教養能怪我嗎?」

    「怪你娘不會教!」

    「我娘沒教養能怪我娘嗎?」

    「怪她娘不會教!」

    「她娘是不是很該死?」

    「是該……」

    被氣昏頭的歐陽穎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撲通一聲,朝著上方的鳳棲跪下,「臣該死,女皇陛下恕罪。」

    鳳棲陰沉著臉,掃了正得意的小包子一眼,小包子瞪大眼瞪回去。

    小包子在皇宮裡一直都是風生水起的,根本就不把凰宇軒這個女皇陛下放在眼裡,現在換了鳳棲,他就更不放在眼裡了,因為這是壞人!

    風凌兮自然也不將鳳棲放在眼裡,忿忿地捏小包子的臉,「臭包子,下次借刀殺人,記得減少犧牲,你娘我很無辜!」

    雲思羽忍不住大笑,而小包子一邊拍著臉上作惡的手,一邊得意道,「這叫一石二鳥。」

    風凌兮不由瞪了他一眼,這麼點大就要造反了?還一石二鳥,合著早就想對付她了是吧?

    小包子對著她呲牙笑,「娘親,你不要那麼小氣嘛!我不是也陪你沒教養了嗎?說說又不痛,對吧?爹爹!」

    雲思羽一邊笑一邊點頭,歐陽穎也真是氣懵了,居然這麼輕易就被小包子得逞了。

    見雲思羽點頭,小包子更加得意地看著風凌兮,哼!爹爹都點頭了,娘親自然不能說什麼了。

    風凌兮看著他那小樣兒,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鳳棲一直陰沉著臉,沒有理會請罪的歐陽穎,又掃了眼下方戰戰兢兢的大臣們,心中冷哼一聲,然後開口道,「太女殿下遇害,此事需要徹查,在查清楚之前,閒王殿下就先在宮中住一段時間,也讓我鳳天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要軟禁風凌兮。

    看著風凌兮落得自己當初的下場,慕容琴卻沒見得有多高興,鳳翎雲居然就這樣死了,鳳天國的將來又該如何?目前來看,無人堪承大統。

    風凌兮沒什麼反應,鳳棲直接擺手,讓人請她回暫住的宮殿。

    正在這時,一聲鳳鳴聲響徹天際,聽上去似乎很遙遠,隱隱約約,但是又分明響在耳邊。

    鳳棲怔了一下,然後臉色大變,激動地站了起來,死死地望向外面的夜空。

    黑色的天幕,點點星光閃耀,烏雲湧動,隱隱似有暗金光芒閃耀其間,半明半暗間,好似鳳尾擺動,騰挪升空。

    鳳棲不由想起了先皇曾提到的傳說,傳說鳳天有夜氏一族,其祖先和鳳家祖先一起打天下,乃是過命的交情,天下平定以後,便一明一暗守護著鳳天國,鳳天之所以稱為鳳天,也是因為那位夜氏祖先名為夜天。

    她隱世前曾言,她夜氏子孫,名諱必與天有關,所以鳳家雖為皇,卻要時刻警醒,一旦君王昏庸無道,必有天罰。

    而那所謂的天罰,自然是指名諱與天相連的夜氏子孫必將出世。

    夜氏祖先雖未稱帝,卻乃實實在在的暗帝,而且由那個傳說看來,地位還在女皇之上,只因當初真正打下這個天下的乃是夜天,而鳳家祖先實乃她手下一員大將。

    如今這個傳說早已無法證實真假,因為誰也沒有見過夜氏一族的人,但是對於歷代女皇來說,這個傳說卻總讓她們不安,如果這是真的,就代表她們的鳳位坐不安穩。

    風凌兮不由歎了口氣,還以為夜星會準備幾日,沒想到這麼快就行動了,到底是她低估了夜氏一族的實力,還是高估了夜星的耐心?

    鳳尾剛隱,殿中大臣們居然大半朝著夜空跪下,行的是單膝禮,「恭迎家主……」

    風凌兮看了那些恭敬的大臣一眼,再看了看剩下那些滿臉茫然的大臣,再看看臉色已經黑得堪比鍋底的鳳棲,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她果然是太低估夜氏一族了。

    雖然許多年不曾入世,但是這鳳天分明完全在夜氏一族的掌控之中。

    小包子瞪大眼看著殿門,當看見一身暗金長袍的夜星走進來時,瞬間激動了,揮舞著小手叫道,「猩猩……猩猩……」

    夜星身後跟著的女人皺了皺眉,似乎是在不悅小包子的吵鬧,想要快步上前,夜星卻冷聲道,「退下!」

    那人看上去有些無辜,有些不解,卻還是退後了兩步,然後看著同伴從角落裡走了過來,幸災樂禍的看了她一眼,她才恍然大悟,這個吵吵鬧鬧的小不點,難道就是主君?不是說年紀小了一點嗎?這這這……這是小了一點嗎?會不會小太多了?

    不管她如何想,夜星已經走過去把小包子抱了過來,小包子星星眼地看著她,然後在她臉上一通亂啃。

    看得那人一臉糾結,她其實更願意相信這是家主的兒子。

    鳳棲勉強讓自己鎮定下來,沉聲道,「各位這是何意?鳳菱夕,你又想做什麼?」

    風凌兮沒有理會,完全把自己當旁觀者,夜星拔出腰間的長劍,毫不留情地朝著鳳棲擲去,冷聲道,「斬皇劍,上斬昏君,下斬佞臣,殺!」

    夜星的全力一擊,自然不可小視,鳳棲直接被長劍刺穿心臟,釘在了鳳椅上,瞪大眼,死不瞑目,她恐怕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會是這種死法吧?

    鳳棲身邊自然是有暗衛的,可惜,早有人纏住了她的暗衛,而她自己自然是逃不過夜星的全力一擊的。

    隨著那一聲殺,大殿中瞬間殺氣四溢。

    顯然,夜星這次是打算徹底洗牌,不是夜氏一族的人通通趕盡殺絕,這確實能少去不少麻煩,鳳天國之後要如何,也不會有太大的阻力。

    殿中打得十分火熱,鳳棲還是有不少死忠的侍衛和暗衛的,而且就算是為了活命,也得拚命啊!

    尹少遷和景悅也蹦出來湊熱鬧,小狐狸也趁機渾水摸魚,銀冰從小包子襖子裡探出一個頭,雖然心裡癢癢,不過卻沒動,它要跟著小包子以防意外。

    不過這混戰中卻有著很詭異的現象,昏倒的歐陽菱歌沒人理會說得過去,但是歐陽穎這個忠心鳳棲的丞相大人居然也沒人理會,還有慕容琴,雖然她主動找人交手,卻沒人願意理會她,多是敷衍的應付她一下而已。

    夜星抱著小包子走到了歐陽菱歌身邊,腳尖落在歐陽菱歌脖子上一碾,然後在歐陽穎的怒目中,走到她面前,一掌拍在她頭頂。

    夜星的動作可謂很溫柔,就是輕飄飄的一踩一拍,不知道是不是怕嚇到小包子。

    而對於慕容琴這個有些危險的人物,她卻沒有靠近,尹少遷和景悅倆多管閒事地跑過來,合夥把慕容琴制住了,慕容琴雖然武藝了得,卻也敵不過尹少遷和景悅聯手。

    「殺吧!不要把血濺到我們身上。」

    夜星面無表情地看著滿面興奮的兩人和面容猙獰的慕容琴,雙唇輕啟,低聲說道,「初雪,閉上眼。」

    小包子不情願地嘟了嘟嘴,然後乖乖地閉上眼,下一刻便聽到了尹少遷和景悅的慘叫。

    「夜星,你個混蛋!」

    「我人家人愛,花見花開的臉蛋啊!」

    尹少遷和景悅兩人頂著一頭的鮮血,對夜星怒目而視。

    至於為什麼夜星動手殺這幾個人,那還不簡單?欺負過小包子,和一心想著欺負小包子的人都該死。

    至於她為什麼知道得那麼清楚,她那混在角落裡的手下可不是白混的,宴會上誰欺負了小包子可都記著呢!

    連那個彈琵琶的男人,都沒能逃脫魔掌。

    風凌兮看著尹少遷和景悅,搖頭道,「丟人。」

    雲思羽小小聲地說道,「兮,夜星好像比你有氣勢。」

    風凌兮臉色一黑,酸酸地看了他一眼,內心倒是一點都沒有受到打擊,「人家這是家族勢力,我沒有啊!」

    雲思羽嗤道,「你這是借口,你要好好發展聖宮也能這樣,誰讓你那麼懶!」其實就現在,聖宮在凰宇國的勢力也是可以掀翻凰宇國的,可惜風凌兮不會那麼做,甚至很多時候,還在顧及著凰宇軒。

    「我要那麼勤奮哪有時間陪你?再說勢力太大有什麼好的,你看夜星,小小年紀就成了這副樣子,我已經決定了,以後小包子要不要接手聖宮隨他的便,我是不打算強塞給他。」

    雲思羽酸溜溜地說道,「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寵小包子了?」

    風凌兮勾唇一笑,伸手將他摟進懷裡,吧唧了一口,「我當然是最疼你的。」

    兩人膩膩歪歪,最後提前退場,連小包子都不管了。

    夜星的這次行動很成功,該拔的一個不留,而鳳天國卻不至於有太大的動盪,兵權基本上都握在夜氏一族手中,剩下的那些大臣也完全能夠支撐起鳳天,只需一個君王帶領,鳳天國依舊是鳳天國。

    就在夜氏一族等著強勢崛起,為此興奮不已的時候,他們的家主卻又溜了,對朝中那些大臣只有一句交代,「要麼和凰宇國開戰,要麼回家族呆著去。」

    結果,那群大臣居然全都溜回了家族,誰都沒有要去和凰宇國開戰的意思。

    夜氏一族憋了太久,想要重見天日,讓世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但是同時,她們卻又喜歡著隱世的生活。

    如今家主都溜了,她們還爭什麼爭啊?還是回去玩去吧!

    他們會如此不在意到手的江山,其實也是因為她們隨時都能夠搶回來吧!

    總之,這天下就這樣變成了凰宇國的天下了,這戲劇化的發展,一直到很久以後還為人津津樂道,只覺得凰宇國如有神助。

    從那以後,閒王殿下一家便再次失去了蹤跡,等到再次出現在皇宮時,已經是三年後的年關了。

    御花園有一棵大樹,樹下便是一個小小的蓮花池,大樹枝椏伸得很遠,遮擋了小半個蓮花池。

    此時,樹枝上坐著一個四歲左右的小男孩,一身紅襖子看上去十分喜慶,頭上紮著兩個小髻,鼓鼓的包子臉粉嫩可愛,水汪汪的鳳眸已經初見嫵媚,粉嫩的小嘴微微嘟著,似乎在和誰慪氣,小腿有一下沒一下地甩著,腳腕上的銀鈴鐺叮噹作響。

    只聽他一個人說道,「我不管,我要和爹爹學毒術。」

    並未聽見有人回話,他卻繼續說道,「上次那是不小心,不就是手腫了嘛,爹爹都說沒大礙。」

    「銀冰和小狐狸不是更毒?我天天和它們在一起也沒事。」

    「有什麼不一樣的?銀冰和小狐狸才是毒中之王。」

    似乎是說不通,他用力蹬了兩下小腿,惱道,「我就要學,就要學!」

    對方好像終於妥協了,只見他瞬間笑開,點頭道,「好,以後我一定不自己偷偷碰那些毒,我保證!」說著還伸出粉嫩的小手拍了拍胸口。

    這時,一個小女孩跑了過來,看樣子差不多有六歲,站在樹下仰頭望他,「初雪,你怎麼爬那麼高?摔下來怎麼辦?」

    小包子低頭看她,冷哼道,「誰像你那麼沒用,翻個牆都能摔得鼻青臉腫!」

    小女孩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嘟囔道,「我輕功沒你好嘛!你快下來吧!」

    「不要!」

    「下來嘛!你不下來我就上來了哦!」

    「小心摔在蓮花池裡,到時候可不要找皇姨告狀。」

    「我才不會找母皇告狀,就算我找母皇告狀,母皇肯定也是罰我。」

    她一邊說,一邊爬樹,小包子看著她,滿臉恨鐵不成鋼地斥道,「你輕功都白學了,還大皇女呢,你這樣子像狗熊!」

    大皇女一邊哼哧哼哧地往上爬,一邊委屈道,「這能怪我嗎?教導我的師父哪能和閒王殿下比?」

    「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娘親說我這是天賦好。」

    不能怪小包子得瑟,他在輕功一途確實表現出了驚人的天賦。

    大皇女終於千辛萬苦地爬了上去,小包子見她累得直喘氣,不由老成地搖了搖頭,歎息道,「小小,你得努力啊!你這樣怎麼行啊?我告訴你,那些小村子裡的孩子爬樹都比你厲害,人家可沒有正統的學習過,你怎麼說也是大皇女,怎麼能甘落人後呢?」

    小包子堅決認為大皇女是小屁孩,於是連稱呼都要給她打下小的標誌。

    大皇女委屈地看著他,小包子又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我得親自鍛煉你。」說著便爬了起來,站在樹枝上。

    大皇女連忙說道,「你小心一點,掉下去可就糟了,現在池子裡的水涼著呢!」

    小包子沒有理會她的杞人憂天,下巴一指蓮花池,「跳下去敢嗎?」

    「啊?」

    「我們一起跳,誰不跳誰是小狗!」

    「呃……這個……」

    小包子不理會她的猶豫,開始數數,「一……二……三……跳!」

    大皇女感覺到身邊的人掉了下去,連忙也跟著跳了下去。

    「噗通……」一聲,大皇女落進了蓮花池裡,水花四濺。

    「哈哈……」小孩子歡樂的笑聲想起,大皇女從池子裡冒出頭來,看見被夜星抱著站在池邊的小包子,委屈道,「初雪,你又欺負我!」

    小包子無辜道,「我怎麼欺負你了?我說跳下去,又沒說不能讓人接。」

    大皇女依舊委屈地看著他,小包子歎息道,「我不是要鍛煉你的勇氣,是要鍛煉你的智慧,誰知道你這麼笨?你是大皇女嘛,怎麼也要有皇姨一半狡詐啊!」

    「咳咳……」被人說狡詐的女皇陛下輕咳兩聲,示意自己已經到了,不要當面說人。

    風凌兮皺眉道,「初雪,你怎麼又欺負人?」

    大皇女已經自己從池子裡爬了起來,小包子看了她一眼,吐了吐舌頭,小聲說道,「池子裡沒有結冰,不會生病的。」

    大皇女連忙說道,「閒王殿下,這不怪初雪,是我自己跳下去的。」

    風凌兮看了眼那傻孩子,真是被小包子賣了還替他數錢,不說也知道,就算是大皇女自己跳下去的,那也絕對是小包子的傑作,她自己的兒子她還不瞭解?

    雲思羽伸手拉了拉風凌兮,示意她不要和小包子計較。

    風凌兮是擔心小包子被寵得太過,會變得驕縱任性,所以才會管教他,可惜有一個夜星在,總是不太成功。

    不過小包子雖然調皮,倒也很有原則,不會不講理,像這種在大冬天把一小孩弄進蓮花池的事,確實有些失了分寸,不過那是因為小包子不清楚正常人的承受能力,就像他說的,他覺得不會生病,所以在他看來就是無傷大雅的玩笑。

    看著風凌兮明顯不贊同的神情,小包子又弱弱地說道,「我在寒冰池中鍛體也沒事啊!」言下之意,他已經降低了很大的標準了,大皇女肯定不會有事的。

    所以,這才是關鍵,因為小包子天賦異稟,又被閒王殿下各種鍛煉,又是藥浴又是寒冰池的,身體承受能力早就變態了,所以他常常會對其他人估計錯誤。

    小包子這話一出,風凌兮瞬間感覺到一股陰嗖嗖的殺氣,小包子也自知說錯話,連忙摀住了嘴,然後便感覺自己腳踏實地了,抬眼一看,不出意料地又看見猩猩和自家娘親打起來了。

    「爹爹……」

    小包子滿臉無辜,他真不是故意說漏嘴的。

    寒冰池鍛體這種事,夜星自然是不知道的。

    夜星暴露過之後,想要再躲起來實在太難,而且只要找到小包子就能找到她,所以她不時地得處理一下夜氏一族內部的事務,於是便給了風凌兮和小包子狼狽為奸的機會。

    雲思羽無語地搖了搖頭,拉著小包子說道,「不管她們,咱們去吃好吃的!」

    「好啊!」小包子雙眼晶晶亮地拉著自家爹爹走人了。

    雲思羽和小包子是見怪不怪,女皇陛下卻是覺得新鮮,不由留下來欣賞風凌兮和夜星的交戰,不過這兩人功力深厚,打起來一會兒晃得人眼花,一會兒又像是靜止了,但是身邊的花花草草卻全都遭了殃。

    風凌兮冷哼道,「慈母多敗兒,我這是為了初雪好。」真要像夜星那麼誇張,輕功怕摔跤,練劍怕受傷,這也怕那也怕,還學什麼啊?

    「哼!」

    「你還好意思哼?要不是你寵得那麼過分,初雪也不會這麼無法無天!」

    「哼!」

    「那是初雪自己的意願,你必須尊重他!」

    夜星這次倒是開了口,「我沒不讓他學。」雖然她確實不願意看著小包子受傷,但是每次小包子鬧著要學,最後還不是依他?

    風凌兮想了想倒也是,夜星好像總是在反對,但是卻沒有一次爭氣,反對到底的。

    正想著,夜星又吐出一句,「我打的是你。」

    閒王殿下仔細想了想這話的意思,我打的是你,言下之意,我打的不是他,夜星心裡不願意卻尊重小包子的意願,然後也沒揍他,卻來揍他娘!

    所以這是找個出氣的?

    風凌兮瞬間黑了臉,「夜星,你還想不想當我兒媳了?」

    「我只要初雪!」

    於是,一言不合,兩人又開打了。

    等兩人打夠了,女皇陛下也欣賞夠了,去到辛宜宮便見太后被小包子鬥得笑聲不斷,雲思羽坐在一邊悶頭開吃,不時地因為小包子的話悶笑,而寧王殿下則是笑得狗腿地圍著小包子轉圈圈。

    大皇女收拾了一通之後,也被送了過來,見她一直打噴嚏,小包子不由有些小小的內疚,給她倒了一杯熱茶,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弱。」

    這話換誰聽了都得氣,但是大皇女卻受寵若驚地捧著那杯茶,傻笑道,「我沒事的,是我自己不好,不關你的事。」

    凰宇軒也有些恨鐵不成鋼了,怎麼這麼沒出息呢!

    不過想想女皇陛下面對閒王殿下時,貌似也沒好到哪裡去,所以這是遺傳?

    一大群人一起守歲,有小包子這個開心果,自是笑聲不斷,太后感歎道,「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兮丫頭,你可別再跑了,要跑也別把我的寶貝孫子拐跑了!」

    風凌兮一邊替雲思羽揉著吃撐的肚子,一邊笑道,「乾爹放心,我暫時沒打算走。」

    小包子眨眨眼,拉著太后的手,乖巧地說道,「爺爺,我也不走,我陪爺爺。」

    太后拍了拍他的額頭,沒好氣地說道,「你就會說好聽的,要是你家猩猩走了,你還能留下來陪爺爺?」

    小包子昂著小下巴道,「我留下陪爺爺,猩猩留下來陪我。」

    太后不由笑罵道,「小人精!」

    伴隨著新年的炮竹聲,陣陣歡笑聲傳開,這皇宮似乎也並不冰冷,也同樣喜氣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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