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看戲的願望也落空了,她想看,還要看人家願不願意打呢。
打鬥聲突然停頓下來,然後便見一個渾身狼狽的人快速朝這邊跑來,似乎……沒有內力?
風凌兮驚訝地挑了挑眉,據她估計,打鬥的人怎麼也有幾十個,現在打鬥聲突然停了,卻只有這一個人逃亡,這麼說,是幾十個人對付這一個人,貌似這人還沒有內力。
而現在這個人只是狼狽了一些,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這是哪裡冒出來的變態?
正當她想仔細觀察一下那人是否有三頭六臂時,那人卻直直朝著懸崖衝去,然後眨眼間便跳了下去。
風凌兮微微皺眉,雖然那人的動作快,她卻看清了那人面具上有個紅色的火焰標記,有些眼熟。
猛地想起,瘋老頭曾給她看過這樣的標記,還嘮嘮叨叨地說不小心欠下人一個人情,讓她不要和人作對,能幫則幫。
既然這麼巧遇上了,她沒道理放任不管,沒有內力,就這麼跳下去,再變態也得一命嗚呼。
幾乎是在那人跳崖的同時,風凌兮已經跟著跳了下去。
等追兵趕到的時候,連鬼影都沒有看到一個,只能恨恨地罵道,「該死的小毒物,又跑了!」
一群人臉色發青,一看就是中毒之相。
於是也不敢多留,雖然她們早已做好萬全準備,卻還是中招了,得盡快解毒才行。
被稱之為小毒物的人,直直地下墜,原本以為必死無疑,卻在快要落地時,腰間一緊,下落的速度緩了一緩,然後繼續下墜,直直地摔到地上,感覺五臟六腑都快要移位了,不過好在完全沒有達到內傷的程度,外傷也都是些皮外傷。
抬頭看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是分明應該是有人出手相救。
重回到懸崖上的風凌兮,收起冰玉蠶絲,嘖嘖道,「沒想到第一次用,是拿來救人而不是殺人。」
這不過是一個小插曲,風凌兮並不關心被她救的是什麼人,很快便將這件事拋諸腦後。
一聲鷹啼尖銳地劃破長空,風凌兮瞇眼看去,只見一隻大鷹直衝她而來,瞬間便到了近前。
雖然來勢洶洶,卻剎車及時,沒有撞上風凌兮,而是在她上空盤旋不去。
風凌兮看了它一會兒,伸出胳膊,大鷹啼叫一聲,落在了她手臂上,親暱地用腦袋蹭她,風凌兮笑道,「小烏鴉,好久不見。」
大鷹動作一頓,一瞬間似乎能從它眼中看見哀怨之意,風凌兮卻絲毫不顧及它的情緒,敲著它的腦袋歎息道,「那傢伙連你都出動了,看來是非逼我回去不可了。」
一邊說,一邊從那名叫小烏鴉的威武大鷹腿上將信解下來。
果不其然,字字泣血,句句揪心,只有最後一句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意圖,快點滾回來!
踏雪一向頗有靈性,聽見了鷹啼聲,不等風凌兮召喚,自己便回來了。
風凌兮讓那一身漆黑的大鷹飛走,然後看了看渾身雪白的踏雪,拍拍它的頭,歎息道,「走吧,有人看不得咱們逍遙。」
風和日麗,陽光明媚,這樣的日子最適合遊湖,而今日遊湖的人尤其多,其目的只為一人,雲逸公子。
一艘相對來說很是普通的畫舫上,兩個女子坐於其中,皆是一表人才,其中一人尊貴霸氣,身上透出的威嚴讓人不敢小視,另一人則是滿臉嚴肅,身上帶著肅殺之氣,這兩人一看便不是普通人。
那尊貴霸氣的女子不停地探頭向外望去,一副急躁的模樣,看來又是一個打雲逸公子主意的人。
打雲逸公子的主意是真的,不過這人卻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不光是她的身份與眾不同,她打的主意也與眾不同。
半天都沒有瞅見雲逸公子的影,女子有些不耐煩了,對旁邊坐著的人問道,「蘇文,這雲逸公子真有那麼好?」
「陛下,傳聞不可盡信,但也不會是空穴來風。」
女皇陛下凰宇軒瞥了她一眼,有些不滿,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蘇文意識到女皇陛下的不滿,不由說道,「陛下若是想要見雲逸公子,只要讓鎮國將軍帶著人進宮不就行了?何必親自出宮?」
女皇陛下嗤道,「你懂什麼?朕要看的是原原本本的雲逸,而不是那個被供著的雲逸公子,明白嗎?」
蘇文猶豫地點了點頭,道,「陛下是想看看雲逸公子最真實的樣子?」
女皇陛下滿意地點了點頭,心道,「那丫頭的眼光刁著呢,朕得親自把關才行。」
其實雲逸她不是沒有見過,確實是個美人兒,才情她也見識過一些,如果是她自己倒覺得這樣的男子著實不錯,但是換了某人的話,只是樣貌才情出色,恐怕還無法打動她。
說實話,她也不知道到底要什麼樣的男子才能打動那丫頭的心,所以她只能盯著最好的那個,希望他與眾不同,能夠引起那丫頭的興趣。
想著,女皇陛下不由歎了口氣,為什麼她會提前感受到為女兒操心婚事的感覺呢?
可惜,她的愛將並不瞭解她的想法,只以為她對雲逸動了心思,而且如此謹慎的態度,恐怕還有立後的打算,這也好,鳳後之位一直空懸,確實不怎麼妥當。
於是原本不怎麼上心的蘇將軍也開始認真地盯著外面,盡量從眾多畫舫的空隙中看向被圍在中間的那艘畫舫。
那被圍困的畫舫,突然動了起來,明顯想要衝出重圍,見前方擋道者沒有讓路的意思,畫舫中不由傳出一聲怒斥,「眼瞎了,不知道讓開嗎?」
聞言,擋在前方的那艘畫舫連忙讓出一條道來。
見女皇陛下皺眉,蘇文連忙解釋道,「那應該是三公子雲淺,性子一向比較潑辣。」
她的話音剛落,便聽那畫舫裡傳出一個好聽的聲音,「淺兒……」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語氣中明顯帶著不贊同。
一時間,又勾得眾多女子伸長了脖子,不過那畫舫卻沒有停止前行,也沒人敢去阻攔,那畢竟是鎮國將軍府的公子。
見目標走了,女皇陛下擺擺手,說道,「回去吧!」心裡有些鬱悶什麼都沒看到,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