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冒險者大多是大洪國裡面沒有什麼門路的先天武者或者散修,每一趟來到荒墟都是將自己的腦袋別在腰間,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隨時隨地都有生命危險,自是養成了桀傲不馴、目空一切、毫無顧忌的性格。
多數人在這九個月內,基本上都沒有見過女人,更不用說正常生理得到應有發洩什麼的了,可以稱得上是看到母豬也覺得秀氣的這一類人吧。
待見到顧飛影款款動人從他們旁邊走過,雖然她已將身上那種勾魂攝魄足以要人命的妖冶氣息掩蓋起來,但整個人從表面看還是頗有姿色的,加之嬌軀往四處散溢開來的香味可是沒有什麼辦法收籠住,遂一個個嗷嗷大叫著,如惡狼般的雙眸中發射出了一抹抹可怕的綠光,比她身上的衣裙還綠。
有好些部分仁兄們呼吸急促、血脈噴張起來,下身跨處竟是不可抑止地撐起了一個個冒尖的小帳篷。
甚至有幾個頭腦簡單、舉止粗莽的彪形大漢蠢蠢欲動向邊上躥了躥腳步,大有一番即刻便衝上前去,將眼前美嬌娘推倒在地,繼而提槍上馬就地正法的勢頭。
「咳咳!……」,顧飛影正色斂容,用眼角餘光微微朝著那幾個大漢瞥去,渾身上下頓時透出了一股驚人煞氣,就好似一頭離群的綿羊突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頭正在自己地頭上巡邏的母獅子,凜然不可侵犯。
刷地,同時她左手上青光一閃,赫然握住了一張黑黝黝的牌子,向著散發著一層淡淡的灰色霧氣。她一邊慢慢地走著,還一邊大有深意地把玩起來。
眾人一見了那黑牌子,頓時鴉雀無聲,張口結舌,下身撐起來的帳蓬也如同被洩了氣般癟了下去。
那幾位方才猶如吞下了春藥、精蟲上腦的大漢也納納低語,不復再敢往前挪動一步。
荒墟嚴格規定,「大洪客」不得騷攏當地居民尤其是修真者,否則格殺勿論。而對方所拿出來的正是表示身為荒墟修者的標誌。
「可惜了,那個美婦竟是荒墟的修者,要不然老子非上去當場把她給辦了不可!」其中一個敞開兩邊衣襟露出了一身胸毛的大個子沉聲說道。說話之間,兀自不停地吞著口水,一雙牛大的眼睛從後面死死地盯著顧飛影微微搖擺富有韻律的後臀。
「嘿嘿,芒牛,幸虧你剛才沒有上去,我看對方的修為不下於煉氣七層,又是本地的修者,你惹了事沒了命不打緊,關鍵是連累到我們這一幫人啊」,他身邊一長得高瘦精悍的中年人出言譏諷,畢竟他們這個團伙只有六、七人,修為最高的僅是煉氣五層。雖然口上是這麼說,但這位兄仁亦是不捨地看著對方漸行漸遠的身影,兩個鼻孔也盡力張開,貪婪深吸著佳人在空氣裡面殘留下的點點體香。
「荒墟這個鬼地方雖然每一次來收穫都不錯,但是女人太少了,她奶奶的,剛才一見到那個騷娘們,老子那命根子立馬硬得如鋼鐵一般了。」
「呵呵,白老三,試想這荒墟三十六主城、七十二副城、三百六十五小城,那一個不是建有青樓?那裡面的娘們那一個不是水靈得都能掐出了一把?是你自己捨不得花靈石而已,如何能怪得了別人?」
「哼哼,青樓裡面的娘們!林老西,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試問我們這些整天在刀刃上舔血的『大洪客』,除了少數撞大運中大彩的,又有幾個人捨得拿這些以命換來的靈石送給那些騷娘們?」
「可不是嗎,據說青樓裡面有些娘們的確是不錯,但是若要邁入那個門檻兒得要花靈石。嘿嘿,即便是最為普通、最為常見的庸脂俗粉,打一炮價錢都在一塊靈石以上,過夜的還要番幾番;那些所謂的花魁,就更貴了,貴得離譜,簡直就是天價了,想必將我們這一趟所獲之利全部搭上去都沒有辦法見她們一面。」
……
平時一幫男人攏聚在一起,女人就是他們嘴巴裡面的永恆主題。這些人從荒墟冒險得以安全返回,還沒有慶幸自己撿回了一條命,也沒有感歎在險地之間隕落永遠回不來的同夥們,便聊起異性的話題。
顧飛影聽著後面那些人傳來的種種議論,一邊走著,一邊臉上不由露出了妖媚而無奈地微笑。
由於玉奼化雨功特殊性的原因,雖然她目下心急火燎地想去拉些堪稱對手的人進行合體雙修,以在關鍵時刻增長其功力,但也不至於會飢不擇食地無恥到當即便與一、二百粗野無比的「大洪客」就在斷龍城城門不遠處的野外召開無遮大會展開起盤腸大戰吧。
不過她的眼中見到那些粗魯大漢們一個個散發著火熱的雄性氣息似乎將她燃燒了起來,耳中聽著他們口中所吐出來的污聲穢語和放浪稱讚,私底下覺得還是相當地受用。
畢竟許多漂亮的女人也是十分有虛榮心的,會在意對自己對男人們是否有魅力和吸引力,她就是其中的一位。
……
有了身份牌,顧飛影順利進入城中,一看,前面是一條寬大筆直的石徹大道,南北相向,怕有近百丈開闊,一直通向遠方百里處,兩邊俱是鱗次櫛比的商舖、屋舍,顯得氣勢壯觀、宏大雄偉。
此地類似的街道就有好幾條,縱橫交錯,旁邊又附生著許許多多的支線,這些大大小小的街道和兩邊的建築構成了整個斷龍城,長期居住人口達百萬以上。
沿著這條大道往南不到三十里,便是著名的斷龍口——
盤幾百里長、數十里寬、高逾千丈的大山脈猶如巨龍盤旋在斷龍城的中間,而其龍頸處有如被一柄神兵利刃斬為兩斷,道路正是從其斷處經過。
儘管往返此地多次,然而顧飛影每一次見到這個奇觀還是從心底不可抑止地發出強烈的驚歎。
「以目下的修為和功績,嵐碧山是暫且回不去了,千璣子正在嘗試著突破到結丹中期,她若如願還好,如果沒有,以其性格定然是藉機將怒火撒到我的頭上,加上從中有溫若花和丘盈盈這兩個賤人作梗,我便是不死也要脫一層皮的……,呼!……,算了,海陸商盟在此城中便有紅貨的收購處,待在那裡交割完畢,再想想辦法如何將玉奼化雨功繼續修煉下去吧。」
她收回了長久投放於遠處街道那不知為何顯得有些迷茫的眼神,悠悠地吐了一口胸中悶氣,心下自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