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一百年,整整一百年啊!還有整個沉香鎮街的稅課!我們做出了如此地讓步,但劉道人還是沒有答應給我們修真功法,那怕僅僅是煉氣期範圍的?」雲平霄詢問,面具下那俊美瀟灑的臉龐此時卻如一臉的死灰。
「哎!……」,雲重山沒有應聲,只是黯然地搖搖頭,長歎。
也不知為何,劉道人向其透露過,他之手頭上便有合適雲平霄土屬性仙根的修真功法——《山嶽訣》,從煉氣期至築基期的。但是由於劉、雲兩者之間僅限於倒斗(盜墓)或其它層面上的交易,學功和傳法並不屬於此列,按師門規定,沒有達到築基期便沒有收徒的權利,否則就會受到應有的懲罰,故此事他自己也是無能為力。
對此,無論雲重山父子倆如何的乞求、如何的讓步、如何的奉承,對方都是油鹽不進、沒有答應過。
雲平霄望了望,見劉道人一直都在前面與黃三旁若無人地聊著天,似乎並沒有注意他們父子的交談,遂又說道:
「爹爹,投其所好!別的法子行不通,那我們就投其所好!聽那些師兄弟們說,道人除卻嗜那些古墓中珍稀之古董如命以外,就是自命風流、號為情種,我們不如多找些美女送與他,他一高興,說不定會達成我們願望的。」
他說這些時雙眸中精光不停閃爍,彷彿還在為自己乍然想到這個作****的主意而興奮不已。
「爹跟道人打交道了那般多年,自然知道道人是極好這一口,但此事並非易事。蓋其對於女子,首先得年輕,同時無論相貌上還是氣質上,要求都是很高很高。
比如說,女子之相貌既要符合他心中認定的所謂貴格,又要那些人花容月貌,落雁沉魚。而且出身必須乾淨,品行良好,沒有存在什麼大的暇疵,如系青樓風塵女子或是放浪形骸、品行不端之人,即便是美艷妖嬈誘惑力十足,他也不會正視上一眼。道人即使刻意地去尋找,願意花去巨大的代價,往往一年甚至數年都沒有合適人選。」
雲重山看著劉道人的背影,似乎是有些艷慕對方的風流倜儻和福報,又道:
「更為關鍵的,道人還有一個可以說是怪癖也可以說是原則的習慣,對於他看上的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想用強,更不想運用迷藥之類的,認為這會破壞了男女之間美好的情趣和感受。」
「呵呵,爹爹,劉道人的這一特殊嗜好那可是真不多見,難道他一直都是光棍,在找雙修伴侶不成?」,雲平霄愕然,接著泛起濃濃笑意。心下暗自腹誹道:
「若按其條件和要求,比平常人尋求一個終生伴侶還難,畢竟世間女子符合他這些的太少太少了。」
「不!為父見過數次,他已經有了雙修伴侶,聽說系其師父的女兒,還是個築基高手,只是長相較為普通甚至可以說是醜陋,性格暴躁、極是善妒,對其管教甚嚴,除非是閉關修煉或是有重要之事,要不然她一直均是防賊一般緊跟著他,寸步不離左右。哈哈!許是如此,為了報復其夫人,劉道人方有上述行徑和怪癖吧」,雲重山一臉壞笑,復又很快收斂,正色對著雲平霄:
「不說道人後面的這個習慣,便是選擇的對象也是極難尋找。但他在這方面卻極是講究信用,一旦找到了合適的女子對對方可都是極好,便是幫他尋找之人,也會得到意想不到的好處和報酬。
數年前,為父就親眼目睹了南山州城一年青的八級武者,將自己的親妹妹,一個天姿國色的處子,送與了道人,道人便給了他相當不菲的靈石和丹藥,硬是令其修為在短短幾年內突破至先天,成為了城中一幫會的頭領,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煞是讓人羨慕啊!」
說至後了半截,雙眸卻是表現出了渴望和仰慕的神情。
聞言如此,雲平霄亦是心動了,他但並不言語,眼中倒閃爍出了幾抹幽幽綠光,心中暗暗地尋思道:「嘿嘿!可惜,你沒有給我生個好姐妹,要不然,你恐怕早已將她們送與道人,謀求到了什麼靈物和靈藥之類了吧!」。
嗣後,其腦子遂在短短的時間內迅速將整個雲家莊所熟悉之人家的年輕女性搜刮了一下,然而結果令他很失望,根本沒有什麼理想人選。
「嘿嘿!以為父看來,當下的整個沉香鎮,怕是僅有一人能過得上他的法眼了。」
似乎是猜透了兒子的心思,雲重山於馬上抬首,看著東南方向,淡淡說道。
「是誰?我馬上想辦法去將她弄來,送與那劉道人!」
雲平霄急切而言,雙眸中閃爍出野獸吞噬人般的目光。
「呵呵!為父只怕你捨不得」,雲重山意味深長地笑笑。
知子莫如父,對其子之心性,他自信瞭解得比對方還多。
「捨不得?……爹爹……莫非你說的是……」,雲平霄起初驚愕,嗣後彷彿明白了過來,當即醒悟,臉色頓時煞白,呼吸急重,身軀竟然劇烈地抖動,差一點就從馬上摔了下來。
對於這個人,他現在是愛恨交集,一旦想起心中便似打翻了五味瓶。五年了,自己至今未娶,孤身一人,苦苦追求了五年,從她滿十四歲開始,一直未曾放棄過,就是石頭也會動心了。
但是,所得到的結果,不是她一次次冷冰的拒絕、就是無聲地反對。不是自己的相貌配不她,不是自已的出身配不她,不是自己的財勢配不上她。為什麼?……他幾乎每天都無數次地想過這個問題,也沒有誰能幫他解答。
「對!就是風越雪!如能想個好法子,將風越雪送與道人,以人易法,道人定會答應!」
雲重山眸中現出一抹奇異的光芒,復重重地吞下一口唾沫,其人皮面具赫然變得石山一般僵硬而無情。
他們此次前去風家,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利用手中的力量,逼迫風秋葉夫婦,令他們答應下雲平霄與風越雪的婚事。而今,他突然卻提出劉道人很有可能看中對方,又欲將其相送,究竟又是何意?難道他認為戴上綠色的帽子將會是一種少有的成就感,一定要讓自己兒子得戴上一個?
「不可能,她必須是我的,永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許碰她,連一根頭髮也不許碰!」
雲平霄雙目瞬間變得通紅,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脫口大聲而出,聲嘶力竭地咆哮,就有如一頭被另人撩撥得發了瘋的野獸。如果說此話之人不是其父親,他相信自己會當即毫不猶豫地拔劍斬去,斬下對方的頭顱。
行在前方的劉道人兩人驚聞,以為發生了什麼變故,驀然回首,見平安無事,遂搖了搖頭,便繼續說笑著策馬前行。
「平霄,打一個不是很恰當的比喻:對於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如能用她交換到更為重要、更加實用、更有價值的東西?還是整天只能看著她、吃又吃不得、用也用不上?你說,兩種買賣,哪一樣更值、哪一樣更划算?
所以說,用一個你得不到的無用的風越雪交換到我們夢寐以求的修真功法,依為父之見,值,很值!」
雲重山一臉肅然,眼含諷刺之意,運用傳音出言反問,罷了又重重地強調其語氣的正確性和合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