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十天前,顏武的傷勢已痊癒,也許是經過了生死搏殺的感悟,不獨功力恢復,對武道理解也日益深刻。
而且因一邊養傷,一邊不停地吞服那些「行氣丸」和「壯氣丸」,武功突破到了六級初期頂峰,比周行未化血蠱的精血時還高,足見其過人的武學天賦。當然他不能和周行比較,後者純屬天大的運氣。
對於生死之交的好友,周行並不想獨佔好處,在多天前便將《劍脈初窺》的功法與口訣教他,稱是一種極其厲害的武功,但顏武修煉了以後不要說有沒有效果,就是感覺也是一點都沒有。
這才相信了書上所說的非擁有金屬性仙根不能修煉的說法。為了顧及兩人以後的安全性問題,他也沒有明說。
只是將自己手頭上剩餘的「行氣丸」和「壯氣丸」都給了他,畢竟那些東西對於自己如今的修為已是無益。
「剛才從山那邊看,這一帶以此山為高,根據路程和我們的腳力,爬上山頂,我想再有五、六十里就會到沉香鎮了。」
周行僅喝了一小口水,就將水囊還給了顏武,輕鬆說道。
這些天以來後者極是鬱悶,他們一起爬山、一起趕路,自己每每大汗淋漓、灰土灰臉,而對方不但滴汗未出、一塵不染。不由暗暗羨慕那種自己修煉不了的高明「武功」。
不過,顏武往上一看,頓時傻了眼了——
最後那一截路程,入目之處俱是一塊塊突出的紅石,雖然只千餘尺,可是整個坡度卻似懸崖一般,若想上去,他們只能是手腳並用攀巖而上了……
「行哥,你看看,這些東西……」
未及一半,兩人在懸崖上一凹進之小平地上休息,顏武無意中低頭,驚愕叫道。
「咦!……這是人的腳印痕跡,且剛走過不久,許是那些人如我們一樣,從這邊攀登上山的」,周行雙目炯炯有神,盯著地上。
在兩人來之前,那裡就留下了多個凌亂的腳印印在紅土上,依舊嶄新無比。
「是誰有那麼大的閒心吃飽沒事幹會來此地攀巖?」,顏武詫異地撓了撓大腦殼。
「腳印寬大,印痕有力,是男的,共有五、六人,有的還拿著長重的尖狀物。」
周行指了指地上幾個深深的大腳印還有旁邊的幾個圓孔,肯定的說道。這些年經過打獵及顏不歸教的一些江湖追蹤痕檢之術,他說起來有板有眼。
「他們的年齡?」,似乎有心在考周行,顏武追問。
「青壯年人,從腳印的大小比例及入土深淺看,可以這麼說。不過,除了武功的人以外,這個地方也只有這個年齡段的人敢走上來了。」
周行若有所思……
中午已時時分,顏武跟著周行汗流夾背,如牛負重一般,終於爬到了嶺頂,兩人之腳下系一石峰為全山之最高處。
遠遠望去,幾十里眼間,極目遠眺,前面的山峰雖是眾多,但俱是四、五千尺左右。
兩人堪堪定下神來,突然鼻中傳來陣陣撲人的藥香,頓時不由愣了一下,雙眼往下一看,出現在兩人左下方的竟然是一大片開闊的地方——
只見足足有著近千餘畝的山頂平地上,堆積了一塊塊千奇百怪、絢麗多姿的大頭,中間十分自然地長滿了各式的草藥,石間還點綴著七、八口水面足有十畝寬的碧汪汪深潭,有些還蒸騰出一股股的熱氣,看來還是溫泉。
「咦!……天池,溫泉,長著那麼多藥草,又好像看不出有什麼人工種植的痕跡,難道……難道是我們無意中走入了一個天然的藥園子了?……」
周行縱身跳下,迅速躥步上去,一一對著近處的那些草藥興奮端詳起來——
「……嘖嘖!……這顆三花龍膽整整有二尺高了,那個五葉玄參僅露出地面的居然有杯口那般粗……再看看這些什麼穿金蓮子、碧谷精、黑狼毒……,那麼大、遍地都是,年份看來也都不下於十年了的,這每一株採下可是值不少錢啊!……」
顏武一聽,雙眼鼓得老大,樂呵呵笑道:
「哈哈!真的,行哥,那敢情走錯路還好哦!……看看,整整一大片,我們發財了……」
周行在醫館裡面長大的,對這些藥草可是大部熟悉。正琢磨著怎樣採摘下它們,突然——
「站住!幹什麼的?」
「你們是誰?百藥堂下屬藥女隊在此,紅池山頂為本堂育藥重地,閒人免進,你們從哪裡偷偷溜進來的,難道想找死不成!」
……
十餘丈遠處幾聲脆喝,刷刷……,一塊塊大石後面躥出了五個手持兵器、身背藥蔞的青衣女子,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些女子年齡都在二十至四十之間,居然都是武者五級初期左右的修為,一個個長得皮膚黝黑、身強體壯,許是經常爬山越嶺的緣故雙腳看起來大而粗壯。
她們手上持著的兵器也甚是古怪各異——有鐮刀、有鋤頭、有狹形長鏟、有長柄鑿子,看來都是由那些常用的採藥工具演變而來,化具為兵。
「說!你們是不是伐木幫派來的奸細?」
中間的一個圓臉中年婦女,看起來像是為首的,揮動著一黑色長柄鐮刀,面色陰沉,大聲叱喝道。
「原來是百藥堂各位高人,千萬莫要誤會,我們兩人本想去安峰縣,沒曾想在山中迷失了道路,冒闖至貴堂藥園寶地,萬望見諒!」
周行一口好言,含笑躬身打揖。此時,心下不由為方纔的舉動而覺得好笑,真是想銀子想瘋了,試想這麼好的一個地方怎會是無主之物呢?
對方不問青紅皂白便對他們大聲叱責,是有些令人尷尬。但他深知安峰縣東北山區境風民風彪悍、各勢力構成複雜,自己誤入人家的藥園系為無理,出門在外並不想招惹事非,遂好意解釋起來。
同時,他心下暗忖:「剛才在半山途中看到的那些腳印,雖然其寬大程度是與這些婦人不相上下,但總體上卻又不似太像,長形兵器的形狀也不一樣,莫非這山頂上還另有其人?……」
「哼!看你們鬼鬼祟祟、賊眉鼠目的樣子,哪裡像是迷失了道路的,不是伐木幫的惡徒便是那偷藥的賊人!」
正尋思間,耳中又傳來那個中年婦女的叱喝聲,似乎她就是一根筋,不依不饒。
「先放下武器,屈身彎下、雙手抱頭、雙腳跪在地上!接受我們的審問。」
語氣堅決,彷彿不容人有任何質疑。她又慢慢上前幾步,同時左手一招,示意其餘的四人合攏上來,欲將周行他們包圍起來。若按其要求,這可是要把自己的小命交到了素未謀面的對方手上,這可是無論無如也不能答應。
兩人不由將手上的大槍拽緊。
「哼!……不願意是嗎,上!把這兩個兔崽子拿下,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聽到命令,別外那四名青女子頓時飽含殺意地揮動那些武器便要撲了過來。
一場流血的誤會衝突看來不可避免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