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戲裝山河

《》章 節目錄 第57章 文 / 君子在野

    沈培楠和莫青荷回來前,巡警署已經和周公館通過電話,為了安撫莫青荷,老劉從六國飯店訂了一桌子西菜,餐桌上擺滿了精緻的白瓷盤子。

    淋得像落湯雞似的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客廳,老劉趕忙點頭哈腰的上前接過接大衣,一邊說著安慰的話,莫青荷的情緒卻不差,老劉說話時,他對著老劉微笑,小黃貓迎上來蹭著他的褲管撒嬌,他低頭對小貓微笑,老劉詫異的望著沈培楠,沈培楠卻捏了捏莫青荷的肩膀,和他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一起往浴室走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莫青荷洗完澡,倚著二樓走廊的印花牆壁,一邊擦頭髮,一邊接聽一個從陳家公館打來的慰問電話,陳宗義還沒說兩句,聽筒就被杭雲央搶了去,嘮嘮叨叨的把小時候學戲時的陳谷子爛芝麻講了一個遍,活像個拖鼻涕泡的三歲孩子。莫青荷覺得師弟是喝醉了,聽筒裡傳來的笑聲和嘩啦嘩啦的麻將聲,杭雲央大著舌頭衝他吆喝:「師哥我告訴你,我們這些人,命裡沒有的就不能強求,什麼都沒有真金白銀來的實在……」

    雲央比莫青荷晚進戲班子半年,每到年根,跟莫青荷一起裹在被子裡,看著窗外飄落的白雪,眼巴巴的盼著家人來接,盼著盼著,就長大了。

    莫青荷好聲好氣的哄了他一會兒,掛了電話。

    一下樓就看見沈培楠穿著那身酷似日本浴衣的黑色灑小竹葉睡袍,舒服的翹著二郎腿,陷在沙發裡,仔仔細細的翻看手裡的一沓相片,小黃貓蹲在他腳邊,心安理得的享用屬於它的半條魚。

    莫青荷一屁股坐到沈培楠身邊,好奇的湊過去,只見他手裡捏的是從阿娘的遺物裡找到的幾張發黃的黑白照,三四歲的一名小男孩,呆呆的抬著腦袋,穿開襠褲,趴在床上,露出柔軟的小屁股。

    莫青荷刷的紅了臉,一把搶過相片,想起白天大雜院的情景,禁不住長長的歎了口氣。沈培楠懂他的心事,張開手臂把他攬進懷裡,莫青荷枕著他溫暖的胸口,低聲道:「謝謝你。」

    沈培楠不大自在,躲開他的視線,淡淡道:「肉麻。」

    說完推開莫青荷,緊了緊腰間的衣帶,起身在餐桌邊旁拉開椅子坐下,問道:「誰的電話,講了這麼久?」

    莫青荷說是陳寓,雲央喝了點酒,越說越囉嗦。

    沈培楠皺了皺眉,隨口道:「陳先生最近跟一位姓白的舞女打得火熱,我晌午約戴先生見面,還撞見他們在一起吃飯,難怪你那位師弟心裡不痛快。」說罷招呼老劉倒了一杯加冰的威士忌,呷了一口,道:「沒想到杭雲央這麼個人,對陳先生倒是真心。」

    莫青荷拈著湯勺盛牛骨湯,聞言手一鬆,勺子噹啷一聲滑進了湯盆裡。

    沈培楠見他面色有變,補充道:「你別跑去告密,那位白小姐和日本人關係很好,專跑航運走私,我瞧著陳先生與她結交,大約只是生意問題。」

    莫青荷噗嗤一聲笑了,用餐巾擦了擦手,道:「用不著我告密,他心裡有數。你們打著應酬的名號,一個接一個的跟戲子演員鬧緋聞,我們呢,在公眾面前總要做出高不可攀或者清白自守的樣子,實際上,自然是要跟盡量多的人周旋,否則哪裡負擔起大筆的生活開銷?雲央不是那麼死心眼的人。」

    沈培楠聽他說話,臉色就不大好看了。

    「在交際場上,能找到一位長期的冤大頭是很不容易的,更別提所謂的忠貞和長久,現在密斯特陳把他當成心頭肉,又養得起他,雲央倒好像很不快樂。」他歎了口氣,望著窗外晃動的樹影,搖頭道:「我真不明白他了。」

    沈培楠聽到「冤大頭」三個字,表情一僵,把餐叉噹啷一聲扔在盤子裡,冷著臉道:「莫青荷,我為你淋了一天的雨,你說這些,你是打算氣死我作為回報嗎?」

    莫青荷跟他面對面坐著,說了句別鬧,接著放下刀叉,十指交叉,憂鬱的支著下巴。

    這個動作是沈培楠在思索時常用的,被他借了來,有些裝老成的意味。

    沈培楠的臉色一陣紅一陣黑,莫青荷卻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有顧及對方的想法,歎道:「我在想,出賣色相的感情是不長久的,尤其當兩個人之間地位相差懸殊,其中一方少了牽制,就更談不上忠貞。所以無論眼下關係如何,都要保持人格的獨立,這樣,即便感情最後破裂了,也沒有損失太多。」

    沈培楠忍無可忍,把盤子往前一推,繞過餐桌,大步朝莫青荷走來,邊走邊咬牙切齒道:「這又是你在學校學的新玩意?你給我聽好了,老子花大價錢養著你,你就是老子的私有財產,再放這種狗屁,小心我一頓鞭子抽死你!」

    吱嘎一聲,沈培楠把莫青荷連人帶椅子拖了出來,兩手從他腋下伸過去,拎麻袋似的把他往上提,冷不丁按在他腰眼上,莫青荷啊的叫了一聲,一邊笑一邊喘氣,轉身勾著沈培楠的脖子,就勢往他身上一跳,兩條腿夾著他的腰。沈培楠托著莫青荷的屁股,不解氣的在他的臀上拍了一巴掌,低頭與他親吻起來。

    老劉取水果回來,看見這一幕,嗨嗨的笑著退到一旁。

    兩人正親的盡興,二樓走廊傳來叮鈴鈴一陣響,清脆的電話鈴聲劃破了夜晚的寂靜。

    沈培楠放下莫青荷,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老劉上樓應答,回來時表情不太自然,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陣骨節牽動的喀吧細響,莫青荷望著沈培楠交叉的十指和手背暴起的青筋,心說沒有一件好事是可以長久的,這一晚上難得的清淨,還是到了頭。

    電話是沈培楠所屬的軍區司令部直接打來的,轉達了一個消息,日本軍方不知從何處得來新的情報,要派專員重新調查當日籐原中將和川田中佐遇刺身亡一事,絲毫沒有過問沈培楠是否應允,私自決定要在明天上午登門拜訪,而那位所謂的特派員,竟然囂張到連姓名都不肯留。

    沈培楠越聽臉色越難看,等老劉轉述完具體時間,光噹一聲,一拳硬生生砸在桌上:「共|黨策劃的暗殺,讓日本人去找赤黨算賬!都打死正好,找老子有屁用?你告訴他們,狗急了也會跳牆,不要欺人太甚了!」

    沈培楠惡狠狠的說了句不見就要走,老劉急忙追趕,一個勁表示汪院長已經跟日本方面通過電話,沒有商量的餘地,沈培楠停下腳步,拳頭攥得喀吧直響。

    莫青荷的心臟狂跳起來,他心裡很清楚,對籐原的暗殺行動由自己策劃,因為沈培楠對趙老五的有意包庇才沒讓日本人繼續追查,但刺殺者已經死無對證,共產國際也已經通電承認,根本不存在翻案的可能。

    他告訴自己不能慌張,定了定心神,上前握住沈培楠的手,莫青荷的聲音輕而堅定:「沈哥,我陪著你。」

    沈培楠的肩膀一顫,沉默著站了一會兒,終究什麼也沒說,大步邁上了樓梯。

    夜越來越深,外面的雨勢漸漸小了,風卻大了起來,院子裡的樹木被刮得東倒西歪,卡嚓一聲,不知吹斷了什麼,幾名下人跑出去出去巡視,隔著窗戶,隱約能聽見吵嚷的喊話聲。

    莫青荷端著夾心麵包和果子露,進了沈培楠的臥室,床頭的檯燈被擰至最暗,沈培楠背對門口躺著,聽見開門聲,動了動身子,沒有回頭。

    「沈哥,你晚飯沒吃多少,我給你送些點心。」

    沈培楠嗯了一聲,莫青荷把果子露送到他跟前,逼著他喝了一口,又輕手輕腳的把托盤放在床頭,坐在床邊,像對待一名睡著的小孩兒,把手伸進他的髮際,一下下的輕輕摩挲他的頭髮。

    從昨夜回家到現在,沈培楠總共只睡了不到兩個鐘頭,又淋了一天的雨,此刻睏倦的不想動彈,便閉著眼睛任由他擺弄,躺了一陣子,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回頭笑道:「你把我當咱們家的貓麼?」

    話雖這麼說,但被他的手安慰著,全身都覺得安逸極了。莫青荷鑽進被子,和他並排躺著,用手指按揉他的太陽穴,沈培楠舒服的誇了句懂事,解開睡袍,讓他替自己按摩肩膀,莫青荷照做了一會兒,從背後抱著他,擔憂道「明天要來的那位日軍少佐,要緊麼?」

    「不知道。」沈培楠的臉色一沉,「說是例行調查,但司令部半夜把電話打到家裡,按理說,不會是小事。」

    這句話勾起了他的煩心事,他回頭看了莫青荷一眼,低聲罵道:「操他媽的,最近就沒有一件事順心。」

    兩人相互對視,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了不久前雅音會館發生的槍擊案,莫青荷面露憂慮,剛想說話,沈培楠用手勢打斷他,朝床頭的小圓茶几一努嘴,莫青荷知道他在提醒自己房間裡的竊聽設備,便知趣的點了點頭。

    沈培楠仰面向上躺著,沉吟道:「這件事的疑點雖然多,歸根結底跟我們沒有關係,明天你看我眼色,盡量少說話。」

    莫青荷盯著天花板,輕聲道:「只是一位少佐,如果太礙事,我可以……」

    他突然翻身坐起來,用手比作刀,在脖子下方輕輕一劃。沈培楠被他嚴肅的表情逗笑了,一把將他扯回床上,道:「還用不著你,過來,再給我捏捏肩膀。」

    檯燈熄滅了,房間沉入一片漆黑,窗外的風聲和雨聲呼呼作響,莫青荷心不在焉的用指節按揉著沈培楠的肩胛骨,一邊努力醞釀睡意。不知道為什麼,從接到那個電話開始,心跳得異常的快,意識像被一根細繩吊在半空,在黑黢黢的虛空打著轉兒,怎麼都找不到依托。他聽見沈培楠的時急時緩的呼吸聲,知道他還沒睡著,便大著膽子從後面摟住了他,一隻手從睡袍裡伸進去,撫摸他結實的胸膛。

    沈培楠的體溫暖得讓人安心,莫青荷貼著他的後背,有意無意的撥弄他的乳|尖,沿著腹肌向下遊走,探尋到兩腿間的敏感處,逗得那裡撐起了小帳篷,卻不碰柱身,只用一根手指的指腹,隔著內褲在圓潤的頂端打著圈兒。

    沈培楠累了一天,本來不想搭理他,貪著一絲快樂就沒有制止,等起了反應,再累也不顧得了,他氣呼呼的在莫青荷臀上捏了一把,罵了句小**,接著翻身下床,從書櫃的小抽屜裡找出一盒凡士林。莫青荷知道他要直接進來,便蘸著油膏,用手指為自己擴張,進到第三根手指,沈培楠又遞來一隻棕色小藥瓶,把沒喝完的半杯果子露送到他跟前。

    莫青荷抬起頭,猶豫道:「這是什麼?」

    房間過於黑暗,看不清藥瓶上的字,沈培楠從裡面倒出一粒,低聲道:「我瞧你總是疼的厲害,劉叔送來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兒,你試一試。」

    莫青荷在床上一向沒什麼發言權,看看他,又看看他手心的小藥片,沒有作聲。沈培楠被他剛才的一頓撫摸撩起了興致,心裡燥的很,催促道:「他媽的給我快點。」

    莫青荷垂著腿坐在床邊,一臉要赴死的表情,一仰脖,合著果汁,把藥片兒吞了下去。

    兩人躺回床上,沈培楠從後面摟著莫青荷的腰,也不急於進來,把那硬熱的物事卡在他的臀縫裡,蘸著滑溜溜的油膏,來來回回的蹭弄,莫青荷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一門心思關注身體的異常反應,卻聽沈培楠在耳畔說道:「小莫,你比從前懂事多了。」

    「剛認識你的時候,聽到一句違背你那些愛國論調的話,就要氣沖沖的跟我決裂。」沈培楠吻了吻他的耳垂,「不過,傻頭傻腦的,很可愛。」

    莫青荷撫摸著他扣在自己腹前的手指,嘀咕道:「難道我要傻一輩子,一直被你笑話嗎?」

    他的話沒說完,突然住了嘴,被身體被湧上的怪異感覺弄得無所適從,熱,小腹的熱,逐漸蔓延成全身的燥熱,被羽絨被子悶得一個勁出汗,口腔津液大量分泌,舌頭不自覺的打著轉兒,輕輕舔著嘴唇,小腹沉甸甸的,前面那根不知不覺硬了起來,急切的等著被人撫慰。

    作者有話要說:ray730扔了一個地雷

    麤鹿鹿麤扔了一個地雷

    assce扔了一個地雷

    blackcat223扔了一個地雷

    南吉吉扔了一個地雷

    sophie5481扔了一個地雷

    羨之扔了一個地雷

    感謝以上同學!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