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霧瀰漫的早晨,我已經看不清楚十米外的場景究竟是什麼,更別提十一區的邊界遺以及星座的力量界限。
對於修煉者而言這樣的霧氣是災難性的。
警報在十一區的上空拉響,驚醒了熟睡中的人類,這個晚上,許多人什麼事情都沒有干。
當然也包括我,我急於想知道關於星辰、氣訣、星辰之子之間的關係,可是目前還是只找到完整的一組,也就是道玄訣、天蠍座和我。
除此之外一無所知,這是一個無聊的晚上,沒發生什麼事情。
平靜的時間是為了醞釀凌晨的這場災難。
霧氣瀰漫。
空氣讓人有窒息的感覺,不過好消息是,凝神訣在這樣的環境中如魚得水。
「第一區的細綱氣訣是什麼?」我問陳靈兒,陳靈兒說:「靈寂訣。」
「你學過嗎?」
「九階圓滿。」
不可思議,道玄訣的天賦修煉者理論上細綱氣訣的修煉天賦應該極低才對,而陳靈兒是我妹妹,年齡比我還小,現在她的道玄訣已經六階,她修煉靈寂訣可能只花費了一兩年時間就修煉到了圓滿的地步。
我說:「靈寂訣在這裡應該也可以使用。小心一點。可能要出事情了。」
我盯著霧色思考著,霧氣降低靈氣的濃度,弱化了修煉者的實力,但並不會對身體造成損傷。
至於星座的力量,雖然也開始減弱,不過我還能控制星座吸取上古之地的力量。
短時間內妖獸仍舊不可能攻破進來。
我穿上黑色皮夾克。
庇護所天台。
應急小組的人已經全部聚集在這裡。我注意到唐雨站在最角落,她穿了一件豹紋的外套。
我經過蕭楓身邊。
忽然想起蕭家修煉的也是太一訣。太一訣一定對應了某個王者星辰與星座,是我接下來要研究的事情。不過跟蕭楓我說不了太多。
我和他有過節,看見他仍舊會心有餘悸,在他手底下,我第一次和死神擦肩而過。正是那一次的經歷,讓我慢慢習慣對死亡的恐懼,凡人皆有一死,人類要用漫長的時間,學會習慣離別。
「蕭楓。」
「在。」
「等會兒把你女兒叫出來,我有事情要和她談談。」
「千千?」蕭楓瞪大眼睛。
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被我的話吸引到我身上,大家都會揣測潛規則之類的事情等等。
我是十一區的第一人了。
即使得不到證據,但當我和蕭千千單獨相處後,流言蜚語仍舊會漫天飛舞。
但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關係,星座結界如果能創立我會成為真正的守護者,我做的事情不容質疑,如果不能創立,傳播謠言的那些人,絕大多數也會死於非命。
「我有些問題要問閣下的女兒,如果方便,請盡快安排我們見面。」
蕭楓猶豫片刻後,說他可以現在就去打電話。
「那就現在去打。」我自信地走說,然後走到最前面屬於我的地方。
「霧氣。」我開口說。
「一定是妖獸軍團弄出來的,修煉者都感覺不舒適。」周義問。
房間裡每一個人看上去都顯得疲倦,只有一個人例外。
雲霄。
他是凝神訣修煉到九階圓滿的人,他自創的氣訣也擁有獨特的運轉方式。
這時候論氣息的實力,他是十一區最強的人。
我命令雲霄去二年級,召集所有二年級的凝神訣修煉者,讓她們做好維護十一區秩序的準備。
「召集二年級的學生?這種工作讓官方的人去做比較合適。」雲霄說。
他對二年級不熟,早年他也在二年級學習過,不過和韓雲璃一樣,他並不是通過正規途徑進入二年級的學生。
我說:「現在學校的那幫人常年修煉天賦氣訣,他們的凝神訣已經模糊,此刻實力不足,我擔心二年級會有調皮的學生。你要負責鎮壓他們。」
「原來是這樣,那我這就過去。」
「嗯,隨時聯絡。」我點頭說。
「這場霧氣會帶來什麼樣的災難?會比上一次妖獸的氣息攻擊強大嗎?」林炎問。
他顯然擔心林家受到霧氣的波及。
我說:「嚴重得多,這場霧氣幾乎把所有修煉者變成了普通人,現在那些普通人應該已經發現了這一點,很快他們就會混亂,開始燒殺搶虐,霧氣會造成混亂。你們四家肯定會首先受到波及,尤其是家裡你們家裡的漂亮女生,請保護好他們,別讓他們落單。」
十一區被妖獸包圍以後,人性的陰暗面早就已經暴露,只是因為修煉者的肉身實力過於強大,完全凌駕於普通人,依靠著氣息力量,維持了十一區的平衡。
但現在修煉者的實力發揮不出來,一旦被普通民眾察覺,貪財好色之輩必定要把這個時間當成狂歡的節日。
四大家族的錢財和美女恐怕是他們的首要目標。
我跟林炎說完,又轉頭對白清風說:「白家所在的區域最亂,我現在跟你過去,親自視察一下外面的情況。」
白清風還沒反應過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關於白清風這個人的糊塗勁兒,我早就深有體會。
「各位,你們現在實力發揮不出來,自己也要小心,盡量使用武器,另外,不用再管十一區以前的法律,有人鬧事的,盡早處理掉,也不用管,會不會因此陷入混亂了。敵人已經有了兩次有效進攻,我現在得想辦法先搞定這些霧氣。」
這個時候,氣息的力量被減弱到最低,從天台走樓梯下去的時候,我看見窗外二年級也正混亂得一團糟。
凝神訣的那幫修煉者們,已經意識到現在十一區是他們的天下,不少人想要奪權篡位。
雲霄在和那幫人打架。
如果雲霄敗了,二年級的那幫學生會趁機把持十一區的各種權力,統治十一區的人。
我不敢深入地想這件事情。
白清風絮絮叨叨地在我耳邊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完全沒有認真聽,只是最後離開庇護所的時候,我看見唐雨沒有往唐家的方向走,她往庇護所裡面走。
作為應急小組的成員,她已經有庇護所的會員卡,可以自由出入庇護所,我看見她在跟庇護所的工作人員交談什麼,之前沒有見她住進庇護所。
我們走到外面。
白清風的車子玻璃上全部是血。
仔細一看,他的司機倒在血泊自重,腦門上一大個窟窿。
白清風正打算檢查案發現場,我看見車玻璃映出一個人正拿著大鐵棍準備打我們。
「快走。」我拉著白清風往狂跑。
白清風說:「司機怎麼死了……」
我說:「被人殺死的唄。」
「誰?誰?」白清風一面跑一面氣急敗壞地問。
「普通人。」
氣息的秘密在十一區洩露以後,很多普通人開始抱怨上天的不公,繼而對天賦修煉者產生了敵意,埋藏在心裡,這時候他們終於找到了爆發的時機。
我們一直跑到體育館的底下停車場。
「跑啊,你們兩個跑啊,看你們往哪兒跑!」背後傳來兇徒的聲音。
「那個人我認識,是白清風,白家的人,聽說氣息修煉有四五階,平常就靠著這個欺負我們普通人,今天,讓他死!」另一個人說。
我和白清風回頭。
追殺我們的一共有十來個的年輕人,他拿著刀槍棍棒耀武揚威。
底下停車場只有一個出口,他們把口子堵住了。慢慢逼近我和白清風。
用看死狗一樣的眼神瞪著我和白清風。
白清風說:「你們…都是些什麼人?」
對方回答道:「清污會。」
我和白清風都木訥了半天,沒搞明白對方到底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