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少校。今日尹氏集團又投給了華宇地產兩百萬。要不我們放手吧。我那尹天耀出手闊綽。並不像裝出來的樣子。」
「嗯。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鍾向東坐在辦公桌前眉頭緊鎖。難不成是他猜錯了。尹天耀真的還有什麼殺手鑭。
不。不可能。他完全可以確定他只是強弩之弓。尹天耀是聰明人。也許他知道自己進去已是在所難免。不如把事情鬧到最大。這樣根據對社會的影響力。上級根本不敢把他怎麼樣。他這是真想破釜沉舟試試水深啊。
似自投羅。實則這是自保的上上策。尹天耀。我鍾向東絕對不會讓你的陰謀得逞的。
鍾向東連著不停的撥了幾個電話。一連串的命令有條不紊的發放下去。掛了電話。滿眼皆是勢在必得的笑容。
t市今年多雨水。這幾天又是連綿不斷的小雨。淅淅瀝瀝的。下的每個人的心裡都是涼森森冷冰冰的。
又是一個突如其來噩耗:尹氏集團現任董事尹天耀因涉嫌詐騙被捕入獄。
這是一則消息。每天像這樣被逮捕入獄的消息成千上萬。可是這個消息與眾不同。它完全可以改變很多人的人生。甚至是很多人的人生轉折。
消息來得那麼突然。那麼毫無徵兆。甚至相當於讓白繾綣在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活生生的挨了一刀。
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渾身都在抑制不住的抽搐。無論是真是假。她都想撕爛這張通報消息的嘴。慢慢的。她想她會很平靜的接受這個事實。可是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她瘋狂的拿著電話一個一個的撥打。她的眼睛已經不到號碼。可就是挨個打。她手機上沒幾個號碼的。可此時重重疊疊竟然那麼多。
尹天宇。對。就是尹天宇。她最應該打的就是尹天宇。可是電話那邊傳來: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從沒有過這種感覺。這種讓她想毀滅一切的感覺。
對。還有鍾向東。這次顫抖的手撥了幾遍才撥對號碼。電話那邊傳來沒人接聽的嘟嘟聲。讓白繾綣目呲盡裂。
一個一個的打。一個一個的杳無音訊。白繾綣癱軟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厲害。她開始發信息。好多年都沒法過信息的她。一條一條的編輯。手指顫抖了許久才寫了『回電話』三個字。她想寫更多的。可手指一點都不聽使喚。
終於做完這一切。白繾綣渾身抖得更厲害了。胸口憋著一口氣。緊握著拳頭。指甲把手心扎的滿是鮮紅。也不發出一絲聲響。好難受。真的好難受。她的淚水就要決堤了。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電話鈴響了。是鍾向東。她拿起電話使勁的壓在耳朵上。那麼的迫不及待。可偏偏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你不是讓我給你回電話嗎。說吧。你都想知道些什麼。」
她真想問她應該知道些什麼。以她現在的身份應該瞭解些什麼。可什麼也問不出。心口揪著疼。疼的痛不欲生。
「你…你在哪裡。」白繾綣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說出這無關痛癢的幾個字。
「我在醫院啊。感謝尹天耀。把我的同事也送進了醫院。」
「…他在哪裡…」白繾綣窒息的都快要死掉了。拼了命的忍著不敢喘一口氣。她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他在哪裡。她又能怎樣。可是她就是停不下來。她的淚水早已溢滿了眼眶。可就是不敢流下來。
「他在守所啊。你不用這個樣子的。這次只是以詐騙罪逮捕的他。應該只是住幾年牢。你比誰都清楚。只是涉黑這一點。他應該得到的遠比這個更多。」
「嗯。」
白繾綣拚命咬住牙齒。才能讓自己忍住不哭。可淚水早已無聲從臉頰上落下。
「你不用害怕。沒事的。」
鍾向東完全可以聽出那個女人濃厚的鼻音。
「嗯。」
白繾綣不敢多說一個字。只要一張口。她拚命忍住的眼淚絕對會在瞬間決堤。
「你在家裡好好呆著。我這邊有事我先掛了。」
「啪。」
白繾綣不等電話那邊說完就掛了電話。所有的偽裝就在電話掛掉的那一刻轟然崩塌。所有佯裝的堅強都在那一刻破碎的片甲不留。她大口的喘著氣。淚珠一顆一顆滾燙的落下。落在衣服上形成比豆子還要大上一倍的水印。她想放聲大哭。痛快的哭。可任憑怎麼哭也都發不出聲音。
心緊致成一小團。任她無論在外邊怎麼拚命抓撓都不起絲毫作用。只是越想放開渾身顫抖的俞加厲害。到了最後她什麼都不清。眼前什麼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撕心裂肺的痛感俞漸俞遠。遠的她都忘記了她是在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