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母到女兒哭的這麼撕心裂肺。臉上的淚更是情不自禁。母女倆就這麼的。跪在地上抱頭痛哭。
在周邊著的白父也是紅著眼眶含著淚。一邊伸手去扶。一邊低聲的安慰。
「行了。行了。一家人的。別你對不起我。我對不起你的。大過節的。都別哭了啊。今天也是個好節日。她媽。你去把這菜重新熱一下。再去多炒幾個靜兒愛吃的。她好多天沒有正兒八經的吃過飯了。起來。都起來。坐沙發上好好說話。這樣子都跪在地上。也不怕突然有人進來遭人笑話。」
白父這一句話雖然帶著責備。但是那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表達著他此刻的心情也是豁亮無比。
「是啊。是啊。你爸說得對。我都這一把骨頭了還跟著你瞎鬧。讓人見算怎樣啊。快起來。坐沙發上去。我把菜都熱一下啊。」
白母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扶著白繾綣站起來。這突然變得熱絡的聲音算是為這段痛哭流涕的真情做了個很好的結尾。
白繾綣也是一邊抽噎著。一邊去廚房幫忙。著母親來回忙碌的背影。有幾次都忍不住的再次眼淚婆娑。
飯後。白母繼續剛才的話題。「靜兒啊。我和你爸思來想去。還是認為你找到一個男人。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對你會比較好。」
「嗯。嗯。媽。我知道。我知道。以前是我錯了。我再也不忤逆你們了。明天我就去相親。我肯定會老老實實的守在你身邊。本本分分的過一輩子的。你就放心吧。」
最後一句。她是說給母親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好好好好好。這樣就好。」
母親滿臉堆著笑。一連說了幾個好。來是真的好啊。那一臉的笑顏如花。折煞了白繾綣。原來母親要的快樂如此簡單。她卻搞了這麼多年才明白。莫名的鼻子又開始阻塞。
整整的一晚上。白繾綣都沒有睡著。輾轉反側。一直在想。明天應該做些什麼讓父母高興一下。越想越精神。到了快凌晨才悠悠的睡去。
一大早。白繾綣聽見屋外母親起床的動靜。也動作麻利的起了床。雖然只睡了短短幾個小時。但是比以往睡的多久都要來的更加精神。
白母先是驚訝。然後欣慰的笑了笑。遞給了她一個菜籃子。然後囑咐她去附近的集市買點菜回來。白繾綣默念著要買的菜。做了簡單的梳洗就出了門。
原來沒有t市那一堆亂七八糟。錯綜複雜的感情。她也可以享受到如此簡單平凡的樂趣。她一直都是普通人。卻非要往不屬於她的圈子裡跳。本身就是自尋難堪。
忘記吧。t市的一切。
白繾綣重新睜開眼。眼前是z市獨有的彎彎曲曲。四通八達的大小不一的胡同子。再也不是t市那寬敞明媚的柏油路。抬起頭。也都是高低參差不齊的筒子樓。再也不是t市一眼望不到頂的摩天大廈。來來去去的居民穿的也都是和季節相符的灰突突的棉衣長褲。再也不是t市那不分年齡不分性別。個個都打扮的色彩繽紛。花枝招展。
說起這個。她就想起。t市女人們的最愛。一年四季永不過時。現在的樣子更是花樣百出。它有個永恆的名字叫絲襪。
彷彿天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天。地也不是當初的那塊地。一切都是z市原滋原味的獨特氣息。原來。忘記如此簡單。
她好像找到準備掙脫墳墓重新復活的理由了。
白繾綣挎著籃子慢悠悠的走著。一路上新奇的觀望著四周。去年回來的時候就沒有仔細觀過。原來z市的發展也很不錯的。
你。菜市場也都規劃到了一起。一家一個鋪子。都掛著自家的招牌公平競爭。再也不像以前。一條街上牆角旮旯到處都是小販。爛菜葉子堆得遍地都是。買塊肉。一個還價不合理。就橫眉叉腰。個個都是：你不買哥的肉。哥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造型。
白繾綣想起小時候的場面就想笑。來如今的社會真的是在進步啊。
時間不早了。她挑了自己想要買的買了。就轉身往家走。
等吃完飯一切都收拾好。才九點鐘的功夫。原來早起的時間過得如此之慢。白繾綣打算去父親的店裡有什麼可幫忙的。
一人做事一人當。什麼輿論。什麼風言風語。再難聽的話她不都聽過了嗎。這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白繾綣抬頭挺胸。意外的。暢通無阻的到了父親的水果店。竟然沒有碰上一個評頭論足的小人。
不過來之前她自己也想好了。要想洗心革面。做父母親的乖乖女。首先得把：屁。滾。混蛋。王八蛋。類似這樣的罵人詞彙都要深深的藏在心底。臉上只能掛著無害的天真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