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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48章 番外 七 文 / 冰魄娃娃

    番外七

    安逸發現程蝶衣拐著彎兒地躲著自己,花越來越多的時間在戲劇培訓班,寧願每天排練到很晚,也不願意回家同自己呆在一塊兒的情況後,決定找程蝶衣好好地聊一聊。所謂聊,更多的是安逸決定開門見山,而不是將自己的一番心思繼續遮遮掩掩。既然已經有了八成把握,程蝶衣心底屬於段小樓的那份戀慕已經在淡去,又發現了程蝶衣對自己也並非什麼感情都沒有,他自然要乘勝追擊。

    「蝶衣,我喜歡你!」

    「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很特別,不過那個時候我還小,對你的瞭解也並不多。每日每日地跟你膩在一塊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對你上了心。我知道你喜歡過段小樓,知道你也喜歡男人的時候,我心裡倒是鬆了口氣。段小樓成親,你那麼痛苦,我一方面覺得難過,可另一方面又覺得竊喜,我很卑鄙地讓你跟我一起出國。」

    「蝶衣,你最近總是躲著我,我便猜出了一二。你是不是察覺到我的心思,才躲著我的?」

    ……

    程蝶衣整個人都僵硬在那兒,他完全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告白。來到這個國度後,程蝶衣就發現在這裡,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表面上更加地熱枕,彼此之間就算只是一般的朋友,打招呼相處也會非常得親密。

    這樣的熱情,對於習慣了人與人之間相交,以禮相待,卻不會過於熱枕的程蝶衣,是有些不太習慣的。可是,另一方面,從那熟悉的環境中掙脫,也給了程蝶衣喘氣的空間。否則,一直呆在那樣的環境中,對於程蝶衣可並不見得是件好事。

    明明是被人告白的節奏,可偏偏,程蝶衣腦海中卻轉悠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他太過慌亂了,甚至腦海中反映出來的信號也是斷斷續續的,接收不完全。他下意識地覺得安逸說的都是假的,安逸怎麼會跟他說這些,他肯定是在做夢!

    「嗚嗚!」

    可是做夢的話,雙唇上的溫軟,還有在自己腰肢上箍筋的雙手,又是怎麼回事?

    「蝶衣,不會以為在做夢吧?」安逸輕笑著開口,明明心中如此篤定,卻還是難免在等待答案的時候,心中添了幾分惴惴不安。

    程蝶衣被安逸的動作給嚇到了,下意識地睜大眼睛:「小一,你在做什麼?」

    「在等你的答案啊!蝶衣,我說了喜歡你,你呢?你對我是什麼樣的感覺?」

    程蝶衣神經高度緊繃,又被安逸步步緊逼,竟是沒有發現自己現在還是被安逸給圈在懷中的姿勢。

    「小一,你還小,你……」

    「蝶衣,我不小了,我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也知道想要跟一個人在一起是怎樣的滋味。你現在不需要關心我是不是太小,只需要告訴我,你對我,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小一,我……」程蝶衣抿了抿唇,只覺得雙唇乾澀,喉結上下滾動,呼吸加快,前所未有的緊張感席捲而來。

    「嗚,我還是決定不等蝶衣的答案了,我覺得,實際行動比較重要。」

    被自己看著長大的少年摟進懷中的滋味,是怎樣的?不排斥,也不抗拒,甚至是歡喜的,安逸這些年逐漸展露出來的霸道性子,程蝶衣本就逐漸習慣了,現在連這樣的霸道延續到感情生活中,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稀里糊塗的,甚至程蝶衣都沒有開口答應,兩個人的相處模式就直接切換到了戀愛相處模式,雖然並沒有直接突破最後那一層防守,可該有的親近也沒少了。

    一大早醒來,迎接自己的就是安逸的早安吻,還有正常的小安逸的起立,程蝶衣的臉蛋還是紅了,他心底是有些甜蜜的享受的,對於安逸的親近,還有現在同安逸之間的相守,每日裡的生活,都變得如此的甜蜜。

    雖然,心理還是會有些尷尬,一開始也總會覺得哪裡怪怪的。可是安逸的態度太過自然,到了最後,程蝶衣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矯情。當初一心一意地喜歡師哥時的決心,現在也重新被拿了出來。

    既然安逸都敢了,他又何懼!

    小日子越過越順遂,越過越平靜,程蝶衣在大洋彼岸,也逐漸打出了名聲。因為知道安逸一直在找自己的兩個爸爸的緣故,程蝶衣也一直在利用自己的人脈,通過商會的人尋找名為顏殊和安迪的兩個華夏男子。

    程蝶衣也希望能夠見見讓安逸一直心心唸唸的兩個父親,只是,他也知道安逸到這地兒之後,住的地方也經常會有各種膚色的人穿著高檔面料進進出出,這些人,一開始程蝶衣不認識,自然也就不清楚這些人的能量,可後來,出入商會,參加一些演出,認識的人多了,也就清楚這些人的份量。

    有了這些人的幫忙,卻還是沒能夠找到安逸父親的下落,程蝶衣後來就想,是不是那兩人去了歐洲,並沒有在北美洲。只是,還沒等程蝶衣琢磨著要同意去歐洲的商演,順道去那兒探探消息,大戰爆發的消息傳來,亞歐大陸陷入戰火之中,想到自己戲班子的那些兄弟還有師兄他們,如今都在國內,程蝶衣這下子卻是慌亂了。

    有時候,人面對已經知曉的危險反而不可怕,可怕的是潛意識裡放大的恐懼,有關戰爭的恐怖,還有之前一戰留下的陰影都沒有褪去,新的大戰再次爆發,讓程蝶衣非常擔心國內的情況。

    「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將戲班子的人給接過來了。我也收集了許多的物資和武器,運了過去。」戰爭期間,面對家國存亡,其實很多人都在背後默默地付出自己的一份努力,只希望自己的祖國母親能夠少受到一些戰火的創傷。

    程蝶衣也是知道熟悉的商會那邊正在籌備物資的事情的,他也將自己這階段商演所得都拿了出來交給安逸,希望安逸拿這些錢換成物資運回國內。

    「希望師兄他們都好好的。」

    雖然安逸不太喜歡段小樓,可這份不喜歡裡面,醋意佔了大半,真得去深究原本電影中未發生的情節,其實是沒有意義的。段小樓是個直男,喜歡女人是天生,後來污蔑程蝶衣,更多的也是整個時代如此,病態的社會環境逼出了一群病態的人。真要算起來的話,年少時的段小樓,對程蝶衣,也是諸多維護,百般寵愛的。

    「放心,他們會沒事的。倒是等他們都到了之後,我們兩的關係,你打算對他們怎麼說?我是想著白一桌酒席,也算是正式見過家人了。」現在同性婚姻法案還沒有出爐,可安逸還是想要給他和程蝶衣之間的相守,一個見證。這樣的見證,是在從小照顧著程蝶衣長大的長輩們面前完成的,自然是最好的。

    程蝶衣聽到安逸這跳躍性的建議,卻是有些歡喜,又有些不太確定。

    「好,我都聽你的。」

    派去國內接人的人員,卻是在過了大半年後,才將人給帶了回來。只是,戲班班主,故土難離,不願背井離鄉,由安逸在國內留守的人照看著,同來的除了段小樓和他的妻子菊仙,也就只有另外五個戲班的人。

    畢竟,如今戰火初起,尚未燎原,非到逼不得已的境地,又有多少人願意背井離鄉,去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安逸早在兩三個月前就已經同程蝶衣一起挑選好了房子,就等著段小樓等人到了可以住。他們住的地方是另外一個居民區,四層高的小樓,一整棟樓都被安逸盤了下來,現在也就是給戲班子裡的人住。小區同程蝶衣平常上課的地方離得挺近,現在戲班子的人過來了,教課的人也就多了。

    只是,如今國難當頭,又有多少人有那心思去唱戲聽戲的,真這麼做,倒是要被人戳脊樑骨的。

    當然,這麼一幫人過來,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語言問題。這個問題早在之前就已經解決了。安逸在之前教程蝶衣英語的時候,就已經動了興辦語言學校的念頭。到如今,這學校也順順利利地開了起來,請了專門的老師過來,既是教大家當地的語言,也是為了告訴他們一些生活常識,免得發生什麼不愉快。

    段小樓幾個在語言學校上了大半個月的課後,安逸和程蝶衣安排好一切,特意在酒店請大家吃了一頓飯。本來,按照安逸的打算,如果戲班班主幾個長輩過來的話,這頓飯就算是他和安逸的一個喜宴。只如今這狀況,安逸和程蝶衣也就沒有多說。

    兩人已經商量了簡單地一起吃頓飯,又給彼此帶上戒指,便算是禮成了。

    段小樓和菊仙都不是蠢笨的,更何況菊仙之前就發現了安逸待段小樓的感情不一般,現在自然也發現了安逸和程蝶衣之間的貓膩,卻並沒有戳破。畢竟,她清楚得很,能夠有這般能耐,把他們弄到這地兒,還給地方住,給飯吃,給找工作的,可不是簡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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