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岑晞點頭,李夏又偷偷的瞟了小五一眼,笑著拉岑晞起身。
那位中年男人頓時激動得跟中了大獎似的,笑得一臉橫肉都抖動起來,伸手要去扶著她們倆,找了個十分體貼的借口,說:「今兒天氣有點兒潮,地板有些滑,兩位剛剛喝了點兒酒,恐怕腳下不穩,我扶著你們走。」
那只鹹豬手快要碰到李夏的腰際時,突然一隻長腿踢了過來,伴隨著「啊」的一聲如同殺豬般的慘叫,中年踉蹌了好幾步,最後跌坐在地板上。
「識相的就馬上給我滾!」小五此時已經站到了李夏她們面前,表情陰狠的看著地上的中年男人。
那一腳剛好踢在手腕上,發出悶悶的卡嚓聲。
中年男人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被踢碎了,痛得一張臉煞白,仰頭看向小五,咬著牙恨恨的說:「你他媽居然敢對我動手?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誰?」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李夏發出嗤笑的聲音。
中年男人頓時心頭更怒,才知道剛才這個女人是在耍他!
臭婊子!
「等著吃牢飯吧!你們三個,一個都別想跑掉!」中年男人眼中透著陰狠,在地上掙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爬了起來,然後掏出手機,罵罵咧咧的開著打電話。
吃牢飯?
呵呵,原來是當官的呀!
李夏挽著岑晞的手,故意揚高了聲音說:「哎呀!我爸媽只有我這麼一個女兒,我要是坐牢了,誰給他們養老啊?好怕怕啊!」
岑晞朝李夏翻了個白眼,說:「別玩太過火了。」
黑幫跟官員有一種不可言說的微妙關係,李朗在青幫坐到那個位置,不可能隨便一個芝麻綠豆的官出來,他就得點頭哈腰裝孫子。
小五跟在李朗身邊那麼好幾年了,a市哪些當官的不能惹的,他會不知道?
他抬腳就將人踢得那麼狠,說明這個人也不值得忌憚。
岑晞放心不少,現在擔心的是李夏會不會因為想試探小五,而玩過火。
李夏拍拍岑晞的手,眼睛瞄向小五,然後給岑晞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有小五在,不會出事的,反正萬事都由他兜著。
小五在青幫混那麼多年,除了自己的老大,他可從來沒向誰低過頭,此時看到那中年男人打電話叫人下來,便也沒動,拉了張椅子坐下,抬眼朝李夏看去,見她突然朝自己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小五臉頰一紅,連忙別開臉。
「到時候三哥問起這事兒,我幫你說好話,肯定不會讓我三哥揍你就是了。別用這種責怪的眼神看我嘛!」李夏拉著岑晞到飯桌邊坐下,對小五眨了眨眼,然後抬手撩了撩自己的卷髮,說:「要怪就怪那死老頭太好色,見到美女就起色心。我跟小晞很無辜,長得漂亮也不是我們的錯,畢竟天生麗質難自棄啊!要是三哥怪罪下來,我就只能讓他去問我爸媽,為什麼把我生得這麼漂亮,真是紅顏禍水啊!」
這臭丫頭,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戀了?她自誇得不害臊,岑晞都覺得臉紅。
小五則嘴角抽搐著,將臉別到一邊去。
很快,從樓上呼啦的下來七八個人,個個人高馬大,將小五圍住。
「嘖嘖嘖,小爺我來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對林局長的公子動粗。」從樓梯處又傳來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岑晞看到呼啦的衝出來那麼多人將小五圍住,即便知道小五身手應該不錯,可是雙拳難敵四手,況且這裡七八個人,十多雙手呢。
岑晞握住了李夏的手,心撲通撲通的跳得飛快,另一隻手伸進口袋裡去摸手機,想著要不要偷偷給楚晉驍打電話求救。
「呵~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凌少啊!」李夏循聲看了過去,瞇了瞇眼,笑了起來。
這人就是三年前在「夜宴」酒吧裡對岑晞動手動腳然後被修理得很慘的那位,凌氏集團的公子,凌霄。
李夏後來見過幾次,也從三哥的口中得知了他狼狽的下場。
沒想到現在卻又巴上了這麼一個什麼林局的公子。
岑晞也抬眼看了過去,那人已經走到面前,她不由愣了一下,覺得這個男人很眼熟。
那個被李夏稱作凌少的年輕男人看到李夏和小五後,臉上的笑就僵住了,訕訕的說:「原來是青幫老三的人啊!」
他面上帶著幾分歉意的笑,可是眼底卻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林公子,他們是青幫的人,這事兒恐怕不好辦了。」凌霄走到林奇輝的身邊,面上露出幾分難色。
「青幫?」林奇輝從國外回來不久,對a市也不太瞭解,便不悅的等著凌霄,說:「青幫是個什麼東西?一幫小混混,上不了檯面的東西。幫我把這三個人都抓緊來,送去局裡,我就不相信辦不了他們!」
「林公子?」李夏嘲諷的笑了兩聲,說:「請問這位林公子,你爸是哪個林局啊?本事這麼大,張口就敢說要把咱無辜老百姓弄去吃牢飯!說出來讓咱膜拜膜拜一下。」
還林公子呢!看這樣子,少說也有四十歲了,凌霄那狗眼瞎了,沒想到這人臉皮也是夠厚的,居然被人叫林公子一點兒也不害臊。
林奇輝臉色漲紅,瞪著李夏,說:「你不過是一個混混的姘頭,說出我爸爸的名字來,怕嚇死你!」
此話一出,周圍不少人就忍不住噴笑出聲。
岑晞憋得肚子都疼了,實在忍不住,也笑了出來。
剛才還覺得這人不過是有錢又好色了一點兒,沒想到卻真的是長了個豬腦袋。現在網絡這麼發達,要是有人將剛才這場面拍成視頻發到微博上去的話,恐怕那位林局也自身難保了。
「還敢笑?」林奇輝怒視著他們,朝那七八個大漢揮手,狠聲說:「給我打,往死裡打!」
那七八個人剛才聽到凌霄說這三個人是青幫老三的人,氣勢頓時就降下來了,此時聽到林奇輝發話,更不敢動手了。
「要命的就趕緊滾!」一道冷冽的男聲從眾人身後傳來,帶著刺骨的寒氣,彷彿是從北極穿越而來的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