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晉驍沒管岑晞的大喊大叫,抱著她在路邊攔輛出租車,直接將她塞進車裡,自己也跟著鑽了進去,對司機道:「師傅,麻煩去最近的醫院。」
楚晉驍在部隊的時候每天都要接受高強度的訓練,因為受傷,已經有一個來月沒有鍛煉,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廢掉了。
所以這兩天感覺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他便開始早起出來跑步。
平時訓練強度大,所以即便是跑步鍛煉,楚晉驍也習慣性的跑很遠,從城西跑到城南來。
可是這女人不是住在城東麼?大清早披頭散髮頂著一雙黑眼圈兒跑來城南來幹什麼?
楚晉驍抿著唇睨了岑晞一眼,想到剛才兩人相撞的地方是藥店門口,她手裡還拽著兩盒東西,一副不敢讓他看見的做賊心虛樣子,他的臉色就不自覺的沉下來。
驗?到底是驗什麼呢?
楚晉驍在心裡猜測著,時不時的用眼角餘光注意著岑晞。
岑晞一手緊緊抓著座墊,另一隻手覆在口袋上,身子往外靠,好似跟楚晉驍靠的近些會被吃掉似的。
楚晉驍目光冷冷的一掃,懶得看她。
城南最近的醫院便是人民醫院,但是去醫院的那條路在施工,要是走別的路的話就繞遠了。
司機詢問了楚晉驍的意見後,便開著車去了軍區總院。
到了軍區總院後,楚晉驍抱著岑晞下了車,大步跨進醫院大門,抬頭就看到齊麟嘴裡叼著一個包子。
「驍、驍爺?!」齊麟瞠目結舌,要不是他手快的接住包子,今天的早餐就要掉到地上了。
驍爺大早上的抱著個年輕女人來醫院,而且這個女人還披頭散髮的,腳上掛著拖鞋,而驍爺下面穿著一條運動長褲,上身套著一件黑色背心,全身散發著一股強烈運動後的氣息。
這是什麼情況啊?
莫非昨晚這兩人滾床單了?然後初嘗禁果的驍爺沒把持住力度,把人小姑娘給弄傷了?
齊麟邊感歎著驍爺彪悍的的戰鬥力,邊叼著包子湊到楚晉驍身邊來,擠眉弄眼的,一臉玩味:「耶?驍爺,這小姑娘是怎麼了?」
齊麟跟楚晉驍也是發小,雖然不像宋墨玉跟楚晉驍關係那麼好,但是好歹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哥們兒,齊麟對楚晉驍還是挺瞭解的。
要不是親眼看到,齊麟是打死也不會相信從來不近女色的驍爺會抱女人,而且還是華麗麗的公主抱。
齊麟抬頭望了望天,哎喲喂!這是天上下紅雨了還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都不是!
真是稀了個大奇了!
齊麟收回目光,便盯著楚晉驍懷裡的岑晞看,想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能把鐵血戰神驍爺給收服了。
「她剛才摔了一跤,你去安排個女醫生給她檢查一下。」楚晉驍看了齊麟一眼,淡淡的道。
岑晞沒想到來醫院楚晉驍也能碰到認識的人,察覺到那人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便又是羞憤又是尷尬,想掙開他的懷抱下來,可偏偏他抱得緊,動了兩下,只聽到楚晉驍冰冷的低喝聲:「別亂動!你想再摔一次?」
岑晞呼吸一滯,想到之前摔的那一下,現在屁股還痛著,便僵硬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了。
楚晉驍滿意的勾了勾唇角,露出細小的弧度,卻已經將齊麟給震驚住了。
他揉了揉眼睛,心說我沒看錯吧?驍爺居然會笑?
好吧,雖然笑起來還是很冷,但是已經很難得了啊!
「三兒?你傻愣著做什麼?」楚晉驍看著齊麟那目瞪口呆的傻樣兒,忍不住抬腳踹過去。
齊麟回神過來,險險避開,跳到三米開外,朝楚晉驍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才道:「跌倒而已,我的醫術你還信不過?不用安排其他醫生了,我給她檢查就行。」
話音剛落,突然回想到剛才楚晉驍強調要他安排一個女醫生……
齊麟連忙改口:「不過我認識一個婦科女醫生也很不錯,跟我來,我去安排。」
說完連滾帶爬的逃了!
驍爺的眼神怎麼那麼凶殘啊?陰沉著臉一副風雨欲來花滿樓的表情,看來真的是剛被破處、慾求不滿的節奏啊!
而楚晉驍懷裡縮著的人,剛才聽到他叫那男人「三兒」的時候,身子繃得更緊了。
這個名字,她第一次跟宋墨玉見面的時候,宋墨玉接電話時叫過。
岑晞雖然不能肯定兩人口中的「三兒」的同一個人,但是幾率很大,畢竟楚晉驍跟宋墨玉是關係那麼好的發小,三個人都彼此認識並不稀奇。
剛才也不知道那人看沒看到自己的臉,要是以後跟宋墨玉訂婚了,她以宋墨玉未婚妻的身份出現他們的朋友圈中,那人會怎麼想?
岑晞心裡亂糟糟的,手指收緊,手心滲滿了汗水。
「我沒事兒了,不用去做檢查了。」岑晞抬頭看向楚晉驍,眼裡閃過一絲驚慌,被楚晉驍捕捉到了。
「你怕什麼?」楚晉驍低頭凝視著她,聲音冰冷的問。
岑晞搖頭,不知道該這麼跟他說。
「雖然是你沒看路自己撞了上來的,但是如果你摔倒地上摔出個好歹來,我也有責任。」楚晉驍面無表情的說著,聲音冷冷淡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
「摔那麼一下能有什麼好歹?你放我下來吧,我真的沒事兒!就算有什麼事後也不會怪你,賴到你頭上讓你負責的。」岑晞擺著手一臉認真的道。
「是麼?」楚晉驍目光幽幽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視線往下移,定格在她的小腹處,若有所思的道:「如果後果是你不能承受的呢?你也不會找我負責?」
岑晞聽得懵懂,看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心裡咯登了一下,臉色驀然煞白。
難道他看見自己從藥店買的驗孕棒,猜測自己懷孕了?
岑晞心裡害怕,突然瘋了一般的掙開他的懷抱,連腳上的拖鞋甩出去也沒管,光著腳就往外跑。
楚晉驍剛才不過是試探,現在看到她如此激烈的反應,便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心往下沉了沉,轉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