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向來無暇的肌膚上,此時左一塊青紫,又一塊烏青。
手臂,肩膀,小腹都有。
瞇著眼睛翻過她的身體,背上的傷痕更多。尤其是後腰那裡,一大塊青的痕跡。
這些日子,每天他回來,她都睡了,他還真的是第一次在她的身上看到這些傷痕。
手輕輕的碰上其中一處,引得李丹琪倒抽一口氣:「嘶。痛。」
「很痛?」軒轅曜斂眸,眼裡有意味不明的光芒閃過。
「嗯。很痛。」
「丹琪。」軒轅曜輕輕的揉著她後腰那一塊傷痕,聲音放得很輕:「要不,不要報仇了。我幫你吧。」
「不要。」李丹琪搖頭,在這件事情上,她相當固執:「曜,不要阻止我。我要親自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這才是一個女兒應該做的事情。
「是嗎?」
態度還是這樣堅決,軒轅曜有些想笑,又有些鬆了口氣般的感覺。
不放棄是嗎?
不放棄就好。
他可是越來越期待了。
內心的興奮,甚至止都止不住。
背對著他的李丹琪,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只感覺到了他的手,輕輕地撫上她的傷口。
那樣溫柔,充滿了憐惜。
她突然不想讓他擔心自己:「曜,你放心罷,我沒事的。我能受得住。這些訓練對我來說,其實很輕鬆啦。」
她幫作輕鬆不在意的口吻,又怎麼能逃得了軒轅曜的眼呢?
手上的動作越發的輕了,低下頭,輕輕的吻上她肩膀上的一處傷口。
「我只是,心疼你。」
李丹琪的身體微顫,他的吻,跟著他的手慢慢落下:「丹琪,我真想替你報仇。把一切交給我。好麼?」
「不,不行。」李丹琪被他吻得很是動|情,卻怎麼也不肯鬆口:「請原諒我,我要自己報仇。」
「好。我不勸你了。」他已經開始期待,這一場遊戲的結局了。
唇舌開始在她的身上游移。指節分明的手開始掠過她肌膚。
李丹琪雖然疲憊,卻還是很快被他勾起了反應。
很快的,就投入到了他給的歡愉之中了。
一場歡愛,就這樣開始了。
因為顧忌她身上有傷,他的動作非常的溫柔。
是從來沒有過的溫柔。
他不是一個會克制自己的人,卻是第一次,好像怕是弄痛了她一般。
比她第一次跟自己歡|愛,還要小心翼翼。
他越溫柔,李丹琪越感動。那些傷,其實早已經不算什麼了。
習慣是很可怕的事情。一個多月的超強訓練,她早習慣了。
可是他的溫柔,卻依然讓她很受用,也越發的配合起來。想讓他也快樂。
她這般的主動,軒轅曜也很意外。意外的同時欲|望越是更加高漲。
兩個人,彼此索求。極盡纏綿。
夜|色不休。
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結束之後,李丹琪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是卻一點睡意也沒有,側過臉,滿足的看著軒轅曜俊美的側臉。
此時他的臉部線條超級柔和,配上他狹長的眼,墨一般的瞳,她的心只是歡喜得幾乎要炸掉。
真的好愛好愛他。
「曜。」小臉貼近了他的胸膛,她的聲音透著幾分嬌媚:「我愛你。」
軒轅曜沒有像以往那樣回應她,而是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記:「很愛?」
「很愛。」
「有多愛?」
「愛入骨髓,深入血液。」
他已經是她的除了報仇之外的全部。
「丹琪,你說過,你永遠不會背叛我,是嗎?」
「是。」李丹琪點頭,神情堅定:「曜,我愛你,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
軒轅曜沉默,看著她眼裡流露出來的堅決,心裡一片嘲諷。
再過幾日,你定然不會如此堅定。
心裡越諷刺,他臉上的笑卻越燦爛。忽的又嚴肅了起來。
「丹琪,這些日子,其實我一直在忙一件事情。」
「什麼事?」
李丹琪對他的事情,知道得很少,不是不好奇,而是相信軒轅曜。
這種信任很盲目,甚至是傻氣。
可是一個女人,一旦全心愛上一個男人,就一定是這樣的。
全心全意的愛一個人,相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感覺。
「我已經幫你查到了,當年殺你父母的人是誰。」
軒轅曜說話的時候,看著李丹琪的反應。
李丹琪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軒轅曜卻是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嚴肅口吻開口:「你聽過龍堂嗎?」
「龍堂?」那是什麼?李丹琪搖了搖頭:「我,我沒聽過。」
「龍堂,是美國的一個華人組織。在美國已經傳承了幾百年。旗下的產業遍佈全球。不光如此,他們還經營著各種灰色交易。比如軍|火買賣,比如殺人越貨——」
他如說天氣一般說著龍堂的存在,看著李丹琪眼裡的震驚開始染上幾分恐懼。
「我,我父母為什麼會惹上龍堂這樣的黑|社會?」
黑|社會?
這還真是第一次有人用這個名稱來形容龍堂。
軒轅曜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不過很快就又恢復了平靜:「你的父母——」
他拖長了尾音,似乎有些為難。李丹琪卻知道,他一定是知道的:「你說啊,為什麼我父母會惹上這樣的黑|社會?」
「丹琪,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可能會覺得很難相信,但是這是事實。」
李丹琪的心懸了起來,直覺自己不會想聽到軒轅曜接下來說的話。
「你的父母是另一個黑幫派去龍堂的殲細。他們背叛了龍堂,所以,才會被龍堂的堂主滅口。」
「什麼?」
怎麼可能?她的父母,那麼老實忠厚的父母,怎麼可能也是黑幫的人?
甚至,甚至還是殲細?
「你,你亂說。」
過大的震驚讓李丹琪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神情一片混亂:「你亂說,我爸媽不是黑|社會,不可能的。這不可能。」
「丹琪。」軒轅曜沒有生氣她說的亂說,反而是一臉「好意」的看著她:「我說過了,我說的都是真的。」
李丹琪的身體一僵,她不想相信軒轅曜。她一點也不相信。
可是內心卻隱隱的知道,他說的就是事實。
父母有錢送她去貴族學校,甚至給她的吃穿用度,全部是最好的。
如果只是平常的在別人家裡幫傭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好的待遇?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甚至問過父母是不是工作很辛苦。
他們卻說他們做得好,老闆賞識。而她就傻傻的信了。
「我不相信。」
茫然的搖著頭,李丹琪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她的心陷入到了一種恐慌裡,她不願意去相信,自己的父母,是那樣的人。
怎麼可能呢?為什麼會這樣?
父母看起來那麼好,那麼溫柔。尤其是母親,做得一手好菜,怎麼可能是臥底?
還是黑幫的臥底?
她不要相信,她一個字也不要相信。
軒轅曜的耐心用得差不多了,他只負責告之,信不信,就是她的問題了。
「丹琪。龍堂的勢力很大,我也是用盡了全部的關係,查了很久,才查出來的。」
李丹琪終於回過神來看向軒轅曜,茫然的大眼睛此時一點一點聚焦,最後落在了軒轅曜的臉上。
「那,那個男人。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他——」
「他只是一個手下。下令殺死你父母的,是他的老大。」
「他的老大?」
「對,你真正的殺父殺母仇人,應該是那個老大。」
「那個老大是誰?」李丹琪騰的坐了起來,握緊了他的手,神情很慌亂,很急切:「告訴我,那個老大是誰?你告訴我啊。」
她要知道真|相,她要知道,到底是為什麼原因讓父母雙雙慘死?
就算是臥底又如何,兩條人命啊。就這樣算了嗎?
既然是黑道,那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不知道。」軒轅曜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龍堂很神秘。我的勢力夠不到,並沒有查到他的老大是誰。」
李丹琪的身體一軟,完全失去了力氣。
這一個多月的鬥志,這一個多月的努力。
她突然覺得像是一場笑話。
那個刀疤男,她以為是兇手,可是只是幫兇。
殺她父母的人另有其人。而她以為忠厚善良的父母,卻是黑幫的臥底?
一天時間,她受到太多的衝擊,這些衝擊比剛找到那個刀疤男人的時候還要讓她震驚。
她甚至完全不能正常思考。
身上的傷,此時終於開始痛了起來。很痛,很痛的那一種。
其實是傷口痛,或者是心痛,她一點也分不清楚。
她只知道,她的努力,似乎是白廢了。
這樣一想,她的內心充滿了絕望的情緒。
父母死了,她報不了仇就算了。甚至,她連仇人是誰,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還有比她更無用的的女兒了嗎?
呆呆的坐在床上,她不動,也不說話。像是一樽雕像。
軒轅曜看著她在短短的時間裡,眼裡流露出許許多多的情緒。
疑惑,震驚,茫然,無措,受傷,痛苦,然後現在變成了絕望。
一個人的情緒,在這麼短的時間可以變換這麼多種。
可以想見她受的衝擊有多大。
不過,他可沒有時間去同情她。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如果她知道了龍堂的堂主就是他,而她甚至還愛上了他這個仇人時,會有什麼反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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