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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9章 :果斷一槍 文 / 禪心月

    「你確定你能扣下板機?」

    淡定的神情,冷然的語氣。那話裡透出來的挑釁意味,讓唐亦琛的眉心緊緊的擰起,眼底的恨,也就越深。

    「我肯定。」唐亦琛的說話的時候,將槍上膛:「你也可以試試。」

    「我相信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是誰?」軒轅曜也不懼,緩緩的轉過身。年過不惑,他的身材依然結實健碩。

    那肌理分明的胸膛,結實的小腹被浴巾遮住一半。

    此時那張妖孽般的臉上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濕發垂下,幾滴水珠落下,沿著胸膛流入了浴巾裡,為他增加了幾分魅惑的性|感。

    這樣一個男人,真的有禍害人間的資本,怪不得唐紫柔為了他瘋狂。

    除了唐紫柔之外,還有數不清的女人,為了這個男人瘋,為了這個男人迷。

    想到唐紫柔,想到自己這些年來受的,唐亦琛的臉上淡淡的,帶著幾分冷意:「知道又怎麼樣?不知道又怎麼樣?」

    都不會改變,他想要軒轅曜死的初衷。

    「如果你知道,那麼你殺了我,是要下地獄的。」

    弒父,可是天理不容。

    「哼。」唐亦琛笑了,那個笑十分冰冷:「我已經在地獄了。」

    他從出生,就一直呆在地獄了。

    「我想,你沒有嘗過真正的地獄的滋味吧?」軒轅曜看著那抵著自己眉心的槍,攤了攤手:「唐亦琛,你不敢開槍的。」

    唐亦琛冷笑,食指一彎,就要扣下板機,軒轅曜躲都不躲:「唐亦琛,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你沒有跟我做交易的資格。」唐亦琛今天來,就是要報仇的:「我要的,只有你的命。」

    在他扣下板機的瞬間,軒轅曜不急不緩地開口:「難道,你不要顧靜婷了嗎?」

    經過滅音器的手槍極細極輕的一聲槍聲響起在房間裡。

    唐亦琛的手微微一偏,那一粒子彈擦著軒轅曜的臉頰經過,驚險萬分。

    軒轅曜笑了,笑得邪肆,笑得得意,笑得張狂。

    他的臉頰有一道明顯的紅痕,那是被子彈打出來的。

    最邊緣一處血絲順著臉頰流下來,一道明顯的血跡讓他的臉看起來帶著一種妖邪的魅惑。

    唐亦琛的眉心瞇了起來:「你做了什麼?」

    「唐亦琛,你確實可以殺了我。」關於這一點,軒轅曜並不否認:「不過,你以為你現在之所以能安全的站在這裡是為什麼?你以為顧靜婷能安全的呆在北都又是為什麼?」

    以唐亦琛的聰明,他不信他想不到。

    「你恨我。但是你也要承認。龍堂,從來不是你可以惹得起的。」軒轅曜叱吒黑|道這麼多年,不斷擴大龍堂的勢力,為的就是再不讓自己置於危險之中。

    「你今天如果殺了我,那麼小龍不可能會再受我約束,到時候,他一定會跟你拉個你死我活,你確定你,顧靜婷,還有你那個現在根本不足以跟龍堂相提並論的唐門能躲得過?」

    唐亦琛沉默,想到了這幾日,他不再提要報仇,人也分外安定下來,唐紫柔看到他,是如何的滿心的歡喜。

    她根本不想他報仇,就是因為她比他更清楚。軒轅曜是什麼人。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她不讓,自己就不做的。

    「唐亦琛,我允許你小玩小鬧。是因為我知道,你是我的兒子。」軒轅曜向前一步,輕巧的將他手上的槍拿下,滿意的看著唐亦琛灰敗的臉色。

    「可是龍堂其它的人,卻不知道。你當然可以不顧倫理殺了我。可是,你真的能如你想的那樣嗎?」

    唐亦琛沉默,軒轅曜勾起唇,當著他的面將槍裡的子彈卸下來。

    「你認真想想吧。如果我死了,唐門要面對什麼?你,又要面對什麼?」

    「當然,那個讓你如此衝動不顧一切後果的顧靜婷——」軒轅曜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眉心微微擰了擰:「她能不能活著跟你相守,那就是兩說了。」

    唐亦琛的臉色很難看的,看著軒轅曜將槍又扔回自己的手上。他握著槍的手攥得緊緊的。手背上青筋冒出。

    「唐亦琛,理智點,輸給自己的老子,沒有什麼丟臉的。」

    軒轅曜其為自負,唐亦琛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他卻在此時笑了。

    「來龍堂吧。」軒轅曜鬆開手,掌心原來握著的子彈全部掉在了地上,攤開手,他算是主動向唐亦琛示好:「龍堂,會是你的。」

    果敢,俐落,有計謀,也夠狠。但是,也還有心。

    這樣的人,堪當大任。把龍堂交到唐亦琛的手上,軒轅曜還是期待的。

    「不可能。」唐亦琛明白自己今天是不可能殺了軒轅曜的:「我永遠不會認你,不會跟你姓,軒轅曜。或許我今天不能把你怎麼樣,但是總有一天,我可以。」

    他站在那裡,房間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眉眼之間儘是堅定。

    軒轅曜,向來只有你喜歡把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可是我一定會讓你嘗到,眾叛親離,生不如死的味道。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軒轅曜並不把唐亦琛的話放在心上。對他來說,唐亦琛想鬥倒他,還嫩得很:「我還是那句話,輸給自己的父親沒什麼丟人的。」

    而他將會把征服自己的兒子當作最近這段時間最大的樂事。

    唐亦琛深邃的眸越發的幽暗,裡面有隱隱的怒氣:「我沒有父親。我只是一個野種——」

    他加重了野種兩個字的發音,軒轅曜的臉色終於變了變。唐亦琛卻不再看他,俐落的越過他,依然從窗台離開了。、

    野種?嘖嘖,果然是年輕人,火氣不小啊。

    軒轅曜的眉心挑起,眼角那滴淚痣在此時看起來越發的詭譎了起來。

    不過這樣的表情,只有一下,很快他就放鬆了下來,看著窗外的夜色:「倔強的小孩子。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唐亦琛,你難道不知道你越不想認我,我就只會讓你越要認我嗎?

    現在的我,可是無聊得很,那不若讓我們來看看,到底是誰可以笑到最後。

    軒轅曜眼裡有明顯的算計閃過。不知道為什麼,離開龍堂並已經走得好遠的唐亦琛,突然覺得頸後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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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靜婷心情很不好,因為宋雲曦的離開。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顧家,宋家,還有所有認識雲曦的人,全部都沉浸在一種悲傷的氣氛裡。

    最傷心的其實是顧承麒。他一直守著宋雲曦,不肯讓人把宋雲曦的屍體帶走,也不讓人靠近。

    顧靜婷這些年,不是沒有接觸過死亡。死在她手上的人,也不在少數。

    在韓國時為了幫樸相宇對付樸正源,她手上就沾了不少的鮮血。而面對危險的時候,殺的人就更多了,好比上次在那個基地。

    可是這是第一次,她身邊有人離開。而且是那樣親近的人。

    她的心情低落,可想而知。

    所以當車子停在公司樓下的時候,她都不想下車。內心那根本無法控制的難過,心痛。

    她需要時間來撫平這樣的痛苦。而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公司樓下了,她怔了一下,轉過臉看著雷思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了車,而且將自己帶來了這個地方。

    「下車吧。」

    「這是——」顧靜婷微微蹙起眉心,看著道路兩邊的綠樹成蔭。而在那一排高大樹木背後的——

    「走。」雷思帆先下了車,繞到另一邊給她打開車門。

    顧靜婷下了車,眼前是一大片薰衣草田。

    她一直知道北都有一大片薰衣草田,不過一次也沒有來過。

    她去過英國,法國,看過那邊的薰衣草之後,不認為國內的有什麼好看的。

    雷思帆拉著她的手進了莊園裡面。看著她還有些出神的臉,淡淡開口:「本來呢,散心最好是去國外,不過現在時間來不及。」

    「這裡。上次聽一個朋友提過,說是很不錯。薰衣草可以讓人放鬆,舒緩壓力。」

    說話的時候,他拉著她的手向著裡面那一大片紫色走過去:「不管你有多難過,多不舒服。放鬆,讓自己倘佯在這片薰衣草裡。或許你會舒服很多。」

    眼前的薰衣草,一大片一大片連著,不同的品種,有不同的顏色。

    深紫,淺藍,深藍,淡紫。

    小小的花,迎著陽光,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薰衣草的香氣,那個味道,莫名的就讓她的心神安定下來。

    只是想到宋雲曦,她的心,還是很難受的。

    上午離開醫院的時候,顧承麒抱著宋雲曦不肯放手,也不讓人靠近,那一瞬間,她不忍再看。

    他們一群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她看著顧承麒對宋雲曦是多用心,又是多麼的深愛。

    看到他那個樣子,她真的看不下去了。

    而那樣的情景,一直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身體被人摟進了一個溫暖的胸膛,顧靜婷沒有退開,她突然伸出手,用力的抱住了雷思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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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白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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