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誰?」一個胖胖的中國女人,說著不太流利的英語看著唐亦琛開口。
「我找向暖。」唐亦琛說完,怕她不知道向暖是誰,把那張照片放在了她面前:「就是她。」
「她不在。」胖女人的目光打量著唐亦琛,一口廣東腔國語:「她出門去了。」
「去哪裡了?」
「她去夏威夷度假了。」
「度假?」夏威夷?
唐亦琛想到那天遇到向暖的時候,她因為營養不良,貧血而暈倒。看她那雙手,分明是經常做粗活。
又怎麼可能會有錢去夏威夷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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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飛機在劃過了美國的天空。然後停在了夏威夷的機場。有了照片,有了名字,唐亦琛要找一個人,就很容易了。
唐亦琛內心有許多的疑惑,有許多的問題。他想要找到向暖一一問清楚,說清楚。
上次讓她逃掉了,他很多的話都沒有來得及說。而這一次,他一定不會讓她跑掉。
下了飛機,唐亦琛的手機響了好幾次,他不用看也知道那些電話是顧靜婷打的。
可是他一個也沒有接。莫名的,他沒有勇氣接。他相信,顧靜婷也許知道了,也許不知道。
不管是哪一種。他現在都有點無法面對顧靜婷。
他知道他的行為無法原諒。他瞭解的顧靜婷絕對不會原諒他。可是,他想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
靜婷,你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讓我問清楚,為什麼向暖沒有死?
想到當初看到的那些血,還有醫院告訴他向暖已經死了。他就覺得,他一定要問清楚。
將手機裝回口袋,靜婷,求你等我。我不會逃,不會躲。我一定會出現在你面前。給你解釋。
讓我出氣。
心裡這樣想。更清楚的卻是事情不可能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
想到顧靜婷那樣堅定的對著小林說:我相信他,他是自己人。
他的心,再一次抽緊。
這一次,只怕他真的沒有回頭路了。
「如果你背叛我,我會殺了你。「
想到顧靜婷說的話,想到她一顰一笑,想到她對他的情。他的心,泛起了陣陣的,似酸,似疼,似悔,又似痛的情緒。
只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已經,回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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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威夷是一個度假聖地,熱情的吉普賽女郎,跳得狂熱的草裙舞歡迎來自四面八方的人。
唐亦琛查到向暖並沒有選擇夏威夷大島,而是居住在了mlkai。
這是一個沒有被開發的島。全島的居民加起來都沒有超過七千人。島上有mlkairanchwildlifepark、kamaku山、halwa谷及maulu瀑布。
傍晚的時候,唐亦琛終於找到了向暖居住的旅館。
這是一家家庭式的旅館,主人很熱情的把向暖居住的房間號告訴了唐亦琛。
敲門,等待的時間,唐亦琛想著要怎麼讓向暖放下戒備,告訴他一切。
只是當門打開,唐亦琛怔了一下。
來人不是向暖,而是一個看起來才只有四五歲的男孩子,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帶著幾分好奇,定定的看著他。
「叔叔,你找誰?」
唐亦琛完全怔住,絲毫無法反應,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孩子。那個五官,跟向暖有幾分相似。這個孩子
一個孩子?這個孩子是誰?為什麼會在向暖的房間裡?難道他是
想到這裡,他的聲音都有絲顫抖:「你,你幾歲了?」
「我五歲了。」小男孩伸出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對,四歲半。」
四歲半?四歲半?唐亦琛緊緊的握著拳頭,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動,他完全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忘記了一切,他只是快速的上前一步,然後用力地抱住了那個孩子。
「叔叔。」小傑被他抱得有些緊,=那樣的力度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想掙開,卻是人小力微、
「叔叔,你放開我。」
「小傑,你在跟誰說話?」衛生間裡,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唐亦琛克制不住自己的激動,抱著孩子進了門。
「媽媽。」小傑有些害怕,想從唐亦琛的身上下來,可是他抱得很緊,這讓他不得不又叫了一聲:「媽媽。」
「怎麼了?寶貝。」向暖聽到兒子的叫聲從衛生間出來,。在看到唐亦琛時完全怔住,身體僵在那裡,一動不能動。
「向暖」唐亦琛聽到小傑叫向暖媽媽的時候,心情就更激動了。
這個孩子是向暖的,那麼也就是他的孩子了?
「媽媽?」小傑又叫了一句,身體不自覺的扭動了一下,想從唐亦琛的身上下來。
向暖這個時候才回過這神來,不明白自己都跑來了夏威夷,為什麼唐亦琛還是能找到自己。
「你放他下來。」小傑被他摟著,看起來很不舒服。
「他是我的孩子?」唐亦琛的聲音都帶著顫抖,目光灼灼的盯著向暖的臉:「你生了一個我的孩子,你竟然不告訴我?」
如果他今天沒有來?那麼他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自己有一個孩子?
「不是。他不是。」向暖這下急了。伸出手就要從他手裡抱過小傑,可是唐亦琛抱得很緊,她怕傷了孩子,心裡一急:「唐亦琛,他不是你的孩子,你把他放下。」
「不是我的,那是誰的?」
「反正不是你的。」向暖說完這句,快速的從他手裡抱過了小傑,然後把小傑抱緊了,身體退後一步。
「你出去。我不歡迎你。」
「向暖?」唐亦琛幾前一步:「你冷靜點,我們先談談。」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向暖不想聽:「你不要再來了,孩子不是你的,不是。」
「向暖」四歲半怎麼可能不是他的?怪不得上次她一看到自己就跑,原來她怕自己發現她偷偷生了一個他的孩子?
「我說了,他不是你的孩子。」向暖抱緊了小傑,清麗的臉上,有幾分痛苦:「你走,我背叛了你,我是一個賤女人,孩子也不是你的。你走吧。」
「向暖。」聽到她這樣說自己,聽到她重複當年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唐亦琛的心怎麼也忍不住了:「你沒有背叛我,從來沒有。你上當了。那是一個誤會。誤會。」
誤會?
向暖的身體定在那裡,怔怔的看著唐亦琛,她的思緒有瞬間的混亂。
「誤會?你是什麼意思?你現在,願意相信我了嗎?」
看到唐亦琛不開口,她放下了小傑的身體,示意他到裡面的房間裡先自己玩一會,然後才轉身面對唐亦琛。
「什麼叫我上當了?我上了什麼當?什麼叫誤會?你能說清楚嗎?」
他終於知道當年的事情,願意相信她了嗎?
沉默,唐亦琛不知道要怎麼樣來說清楚眼前的一切。看著向暖的臉,有些事,發現要說出口,竟然是那樣難。
尤其是在他已經做了原本的那個決定之後。這一切,這一團亂,要從哪裡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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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前。唐亦琛從學校畢業沒有多久。唐紫柔開始讓他真正接手唐門的一些事務。
事實上從很早開始,他就有參與,不過,唐紫柔從來不會把權利放給他。
一直到他畢業,她不知道怎麼想通了,同意讓他參與唐門的事業。
但不表示接手就是好事。唐紫柔脾氣很大,只要他一點事情做得不好,讓她不滿意了,她就會教訓他。
而她從來不會顧及場合,更不會去顧忌唐亦琛的面子。
那天為了什麼事情爭執。唐亦琛忘記了,他只記得那天唐紫柔髮了好大一頓脾氣,而她砸過來的杯子,擦過了唐亦琛的額頭。
他的額頭破了一道口子,流血了。
「滾。」唐紫柔的怒氣從來不會因為他受傷而減低:「你這個小野種,給我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他頂著額頭上的傷,直接離開了唐宅。
開著車,有些盲目的亂轉。然後不小心撞到了向暖。她正趕著去給一家華人家庭的小孩子做家教。
被他撞倒,手臂擦傷了好大一塊。
可是看到他的時候,她竟然完全忘記了自己手上的傷:「先生,你的額頭流血了。」
那眼裡的關心,還有臉上那樣溫柔的神情。一瞬間的時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兩個人一起去醫院包紮傷口,出門的時候她看著他額頭上的紗布跟自己手上的繃帶,突然失笑出聲。
「你笑什麼?」他很少笑,在他並不算長的生命裡,每天要面對的,就是日復一日的訓練,日復一日的挑戰。
他活著的目的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越來越強。他從來不認為活著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他更不能理解,為什麼她受傷了,還能笑得出來。
「我笑我的手啊,明明只是擦傷,那個醫生卻包得這麼誇張,都快變木乃伊了。」向暖的嘴角彎彎,溫暖的笑,像是六月裡的陽光,照在身上只覺得週身都暖了起來。
唐亦琛的心在那一刻不可控制的狂跳。生平第一次,他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因為眼前這個女孩。
接下來的一切,就理所當然了。
他戀愛了,戀愛的主角就是向暖。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向暖自己是誰,向暖有時候會用雙手捏著他的臉頰,嗡聲嗡氣的開口:「你一定是個it男。」
「為什麼?」
「聽說只有it男天天寫程序,把腦子都寫傻了,所以人看起來都好嚴肅。」
唐亦琛擰起眉心,帶著幾分不滿的看著向暖:「你說我傻?」
看到向暖點解頭,他突然就伸出手去撓她的癢,然後看著她笑得不行倒在自己的懷裡。
「不傻,你不傻。饒了我吧。」
向暖廚藝很好,他不想她太辛苦,她就說:「外面吃的東西都不乾淨,我喜歡做飯給你吃。」
然後每次像是一條小狗盯著骨頭一樣盯著他把飯吃完。每次看到他吃光她做的飯,她的臉上就露出一臉幸福的笑。
有段時間她天天躲躲藏藏的忙什麼,他以為她有事瞞著自己,她卻在聖誕節到的時候,送了一條自己織的圍巾給他。
「這個,叫溫暖牌。你要天天戴著。就像我陪在你身邊一樣。」
他無法解釋,當那條溫暖的圍巾圍在他的脖子上時,他覺得整個冬天都暖了起來。緊緊的抱著向暖,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除了忠嬸跟忠伯,還有高博幾個兄弟,向暖是第一個對他這麼好的人。
他喜歡跟她呆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做。
他甚至小氣到不想分享她,把她藏著,沒有讓那眾兄弟知道。
向暖像一個孩子,會在冬天來的時候跑到外面去堆雪人,然後報怨說手太冷。凍得難受,會在夏天來的時候抱著冰淇淋狂吃,然後又說自己肚子痛。撒嬌一樣的要他幫她揉肚子。
她會在冬天賴在他的懷裡,說他是個暖爐。有她在,他覺得很平靜,甚至唐紫柔給他氣受,再罵他小野種,甚至讓他去做很多很難的事情,他都覺得不算什麼了。
戀愛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的快,特別的幸福。
他一直以為,自己那灰暗而黑色的人生,終於有了陽光。也有了溫暖,而他想好了,他什麼都不要了,不要唐門,不要報仇,他只要向暖。
他要跟向暖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地方。他要跟她重新開始,過上正常的,沒有唐門,沒有唐紫柔的生活。
他計劃好一切,要去哪裡,怎麼生活。當他終於決定好了,想要告訴向暖這個好消息時。
卻在獨屬於他們的小房子裡,在他的床上,看到了向暖跟另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男孩睡在一起。向暖的手腳趴在那個男孩的身上,小臉蹭著他的胸膛。那個姿勢是以前專屬於他的。
而現在她卻把這些給了另一個男人。
那一刻,唐亦琛幾乎是瘋了。他把那個男的抓起來打了一頓。打斷了他三根肋骨,然後拎起了向暖的身體,把她扔進了浴缸裡。用冷水沖她。讓她清醒。
「阿琛?你回來了?」、
向暖睜開眼睛看到是他,心裡一喜,伸出手就要抱他。
可是他驕傲的心,又怎麼會容許背叛?一記耳光甩在她的臉上:「你竟然背叛我?你竟然背叛我?你這個踐人。」
他想,他或許遺傳了唐紫柔的暴力基因吧。在那一刻,他竟然很想掐死向暖。
向暖被他打蒙了,呆呆的看著他:「阿琛,你怎麼了?」
「向暖,我們完了。」唐亦琛是孤傲的,他喜歡向暖,愛向暖。當發現向暖背叛他的時候,他心裡的怒氣幾乎要將他淹沒。
他接下來用了最嚴苛的手段對付向暖。
向暖的父母,從中國移民過去的。家境一般。算不上富裕,只能算是小康。他使計讓向暖的父親染上了賭癮,然後面臨破產。引得她父親自殺,母親上吊。
向暖向來品學兼優,一直都拿獎學金。他使了手段,讓她找不到工作。
做完這一切,他還覺得不出氣。他把向暖抓來,關了起來,然後日日夜夜的強迫她。
心血來潮,他就拿向暖出氣。他想他可能瘋了。他也知道他瘋了,看著向暖越來越瘦,越來越憔悴,他應該放她離開。
可是他做不到,放她走,他做不到,原諒她,他也做不到。
他生命中唯一一次感受過溫暖,感受過陽光。而向暖的行為把這樣的陽光跟溫暖毀了。
他每天都很矛盾,一方面想原諒向暖,一方面又恨她,恨她毀了自己最美好的念想,最美好的期盼跟感情。
而這樣矛盾的心情,這樣糾結的情緒,被向暖提前結束了。
那天回到家裡,面對的是一浴缸的血。向暖自殺了,送到醫院的時候,失血過多。死了。
他滿腔的怒火也好,悔恨也好,愛也好,恨也好。隨著向暖的死,全部消失了。
知道向暖死訊的時候,他的人已經空了,完全的空了。
他又恢復了那個冷靜的,無心無情的唐亦琛。生命似乎就是這樣了,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引起他的興趣了。
直到很久以後的一天,他從忠嬸的嘴裡聽到了事情的真|相。
唐紫柔知道了他談戀愛了,不想讓他跟向暖在一起。所以,把向暖打暈,然後把一個男人放在她床上。
他受不了了,向暖沒有背叛他?那麼他做了什麼?
他對向暖做的一切,跟禽獸有什麼兩樣?
那一刻,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氣,直接找到了唐紫柔。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他完全無法相信,唐紫柔竟然可以bt到這樣的地步。
「為什麼?你竟然有臉問為什麼?」唐紫柔冷笑:「我花了這麼多代價培養你。就為了讓你去跟一個小踐人雙宿雙飛?你以我為許?」
「…………」唐亦琛如遭雷擊。
「讓我來告訴你,你的命,你的人生,都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我不會讓你跟任何女人在一起。更不會讓你離開我。你懂?」
面對唐紫柔扭曲的臉,唐亦琛知道,他錯了、他大錯特錯。
他怎麼以為他可以擺脫得了唐紫柔?他的人生,就是一個木偶。而線,操縱在了唐紫柔的身上。
也就是那一天開始,他決定了,他要變強。
他要把唐門變成自己的。他再也不讓別人來掌握自己的人生。
再不要讓別人來影響自己。為了達到目的,他可以做盡一切,甚至踩著別人的屍體向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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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一片安靜。
向暖呆呆的看著唐亦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什麼話。
「你,你說什麼?」當年那個男人,是他母親安排的?當年她的出軌她是無辜的?
「向暖,對不起。」唐亦琛微微低下頭,神情愧疚而自責:「對不起。你不會知道,那天看到你,知道你沒有死,我有多高興。」
可是當時,他卻沒有上去確認,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找,一次又一次的想要一個答案。
可是她卻看到自己就跑,完全不給他機會,讓他把話說清楚。
向暖站著不動,也不說話。看著眼前一臉愧疚的唐亦琛。她不知道要怎麼反應。
她經受的一切,父死母亡,而她差點被逼瘋。只能用自殺來逃離唐亦琛。
卻在今天才知道,原來是唐亦琛的母親設計的?
那個時候,她拚命的向唐亦琛解釋,可是他卻一個字也不要聽。
那沒日沒夜的折磨。她至今想到都覺得身體一陣陣的發冷。可是這一切,現在卻只能說是一個誤會?
她甚至連哭都沒有眼淚。在被唐亦琛囚禁的一個多月裡,她無數次想逃,卻沒有一次能逃得掉。
到了最後,她想到了死。
以死來解脫。而她也成功的自殺了,卻不想,被提前回家的唐亦琛救了下來。
在醫院的時候,她拚命哀求那個醫生,終於讓醫生同意幫忙。說她死了。讓她終於順利的擺脫了唐亦琛。
現在,眼前這個男人,在事隔幾年之後再一次出現,告訴她,一切都是誤會。
她呆呆的站著,看著唐亦琛,不動,也沒有反應,神情一片麻木。
那個樣子,讓唐亦琛的心也跟著酸了起來。
「向暖」唐亦琛想上前給她點安慰。又覺得似乎不管是說什麼,做什麼,都那樣無力。
他錯了。就是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向暖終於有了反應,她茫然的看著唐亦琛,把門打開:「出去。」
「向暖」
「=出去。」向暖並不看他,目光落在窗外不知名的一點上。外面是一片藍色,在傍晚的霞光中,看起來非常的美麗。
她存了很久的錢,才能來這裡,因為小傑說想看海。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不想讓任何人來破壞她跟小傑的這一次旅行。
「向暖。」唐亦琛很難受,他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
「你今天來就是要說這些?我聽到了,也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我,我不是,我」唐亦琛語塞。
他今天來是想向向暖道歉。因為他當年的執著,傷害了她,也傷害了她的家人。他欠了她,欠了她一個道歉。
還有,他想照顧她,給她補償。這是他現在唯一能為她做的。
因為他很清楚,他跟向暖已經不可能了。可是
那個孩子。向暖竟然為他生了一個孩子,他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向暖一個人生下了孩子,一個人照顧著那個孩子。
「小傑」
「小傑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他不是你的孩子。」向暖的態度很極端。她很快就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唐亦琛,你走吧。感謝你告訴我當年的一切。感謝你讓我知道我不是那麼水性楊花,不是那麼下賤。」
「向暖。你不要這樣。」她這樣說自己,他更加的自責。可是又覺得,他找不到什麼話來安慰她。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向暖說完,轉過了身去,那決然的態度讓唐亦琛越發的自責:「向暖?」
「走。你走。」向暖是真的不想看到他。她最深的感情,最美的初戀,最純潔的愛都給了唐亦琛。卻換來他的百般傷害。
她無法原諒。不能原諒。
唐亦琛站著不動,向暖卻用力的推著他的身體:「你走,你走。唐亦琛,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向暖,你冷靜一點。」
「我很冷靜。」如果她不冷靜,現在的反應是應該殺了他,而不是
「媽媽。」在裡面房間裡玩的小傑這個時候走了出來,看到向暖推唐亦琛的動作,有些不解,有些疑惑:「我好餓。」
向暖推唐亦琛的動作停了一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這才轉過身去抱起了小傑。
「媽媽帶你去吃飯。」
「好。」
她並不看唐亦琛,而是直接越過他向著外面去了。唐亦琛的心情沉重。跟在她身後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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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已經落下去了,夜色把mlkai島上染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這裡人口並不多,能吃飯的地方,可以選擇的也就少。
向暖帶著小傑離開旅館,進了離旅館最近的一家,就在海邊的餐館。
小傑喜歡吃雞腿,而她在來之前,就答應了小傑的,這一次旅行,會滿足他的全部願望。
唐亦琛一直跟在後面,看著向暖一個人抱著小傑,幾次他想伸出手去抱他,可是向暖卻不讓。
他們進了餐廳,他跟著進去。
他現在還有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小傑。
他一定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
腦子裡突然閃過了顧靜婷的臉。唐亦琛的思緒再一次亂了。以顧靜婷的個性,知道他做的一切,一定會要他的命。
他是真的不介意死在她手上,可是孩子是無辜的,向暖也是無辜的。
「如果你哪天對不起我,在外面有別的女人,那麼我不介意殺了那個女人再殺了你。」
唐亦琛冷靜不了了。
他相信顧靜婷說到做到。她一定會對自己下手。現在呢?他要怎麼做?
錯了,一步錯。步步錯
而這一團亂,他甚至不知道要怎麼解。
唐亦琛,這就是你的人生。狼狽不堪、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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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跟小傑在位置上坐下,等侍者過來了點餐的時候,向暖看了唐亦琛一眼。
「你不要再跟著我們了。」
「向暖,讓我們把話說清楚,好嗎?」
「媽媽。」小傑怯生生的目光看著唐亦琛,又看著向暖,最後緊緊的偎在了向暖的身邊。
向暖的心軟了下來。
揉了揉小傑的頭:「小傑不怕,吃完飯媽媽帶你去海邊玩。」
「好。」孩子就是孩子,很快就把不好的情緒甩開,只是看向唐亦琛的目光,依然帶著戒備。
「唐亦琛。」向暖深吸口氣,壓低的聲音帶著幾分憤怒:「孩子在這裡,有些話我不想說。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搞清楚,這個孩子不是你的。我希望你可以離他遠一點。」
不是他的?那會是誰的?
「向暖,你不要這麼固執。當年的事情,我」
「不要跟我說當年。」向暖想過千百種可能,卻獨獨不包括這一種。
她更恨自己,竟然會在上一次貪戀唐亦琛的溫暖。竟然在吃著他給自己買的早餐時給他找借口。
而現在,那些借口都不需要找了。
唐亦琛是真的想跟向暖討論一下小傑的問題,可是侍者在此時過來點菜,他只好停下來。看向暖冷靜的拿起了menu開始點餐。
海風吹過來,帶著溫溫的暖意。夏威夷的夏天,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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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點餐的時候,顧靜婷就站在離餐館不遠的海邊,目光冷冷的看著裡面的「一家三口。」
她找唐亦琛找了一天,整整一天。
當她的人告訴她,唐亦琛來了夏威夷的時候,她還有絲不敢相信。
在她面臨生死關頭的時候,他怎麼可能有心情來夏威夷度假?
而她第一時間趕來,就看到了唐亦琛,帶著另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孩子在共進晚餐。
事實證明,他不但有心情,而且還相當的有閒情逸致。
那些事情,還需要問嗎?
那些背叛,還需要問嗎?
那些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還需要證實嗎?
不。不需要了。
她已經有答案了。看唐亦琛對那個孩子那樣小心翼翼的表情,看他對那個女人一臉愧疚的樣子。她什麼都不需要再問了。
因為,她已經有答案了。
她,顧靜婷,被一個男人騙了。
這個男人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他接近自己,只是為了利用她?
「我愛你。」他溫柔的那一句愛語,此時變成了絕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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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更。八千字。明天加更。
白天心月要去孩子學校參加親子活動。沒有辦法寫更新。
明天見。
大家記得投推薦票……還有明天的28月票之約。記得哦。耐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