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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9章 :不堪回首 文 / 禪心月

    關機了。

    顧靜婷的心說不清楚是失望還是其它。

    看看時間,凌晨三點,這個時候是人都睡了吧?他又怎麼可能開機等她電話?

    將手機扔回了床上,才分開一天,她就這麼想他了嗎?

    眉心微微擰起,她的心有些不確定。如此快速的陷入情網,絕對在她的意料之外,而她竟然沒有半點想逃避的意思。

    每每想起唐亦琛,只覺得內心一陣甜蜜

    而現在,他只不過是手機關機了。她竟然就覺得他不應該關機。他應該一天二十四小時不關機。

    她隨時有事,隨時都能找到他。

    嗯。決定了。明天她要跟唐亦琛說,手機不許關機,要時時保持開機狀態。不然她找不到他,可是會生氣的。

    …………………………………………………………………………

    唐宅。

    華盛頓的天在陰鬱了大半個月之後在今天雲消霧散。窗外的陽光照在客廳裡,襯著花園裡意想綻放的鮮花。

    這是一個美好的早晨。

    而跟天氣相反的,是唐宅此時的氣氛。

    客廳裡,唐紫柔看著唐亦琛,神情冷到了極點:「你膽子好大啊。我不讓你去幫顧靜婷,你明明答應了,卻陽奉陰違?唐亦琛,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沉默,唐亦琛站在唐紫柔的面前一語未發。

    高博幾個依然是大氣也不敢喘一個。事實上,前天唐紫柔說不讓唐亦琛去幫顧靜婷,他確實是答應了。

    卻在昨天早上的時候,給了他們一個新的任務。

    在顧靜婷去max之前,他們的人挑上了龍堂的幾個場子。鬧出了很大的動靜。

    其中有一家屬於龍堂旗下的夜|總會爆炸了。如此一來,軒轅的人第一時間去處理幾家夜|場的生意,自然沒有想到,會有人膽子這麼大,去攻擊max。

    「說話啊。你啞巴了嗎?」唐紫柔的聲音其實很輕,神情也算溫和。可是她越是這樣,客廳站著的那些傭人就越是緊張。

    得不到一點回應,這讓她站了起來,唐亦琛這樣沉默的樣子讓她十分不爽。

    「不說了?不解釋解釋?」

    她靠近了唐亦琛,聲音越發的輕了起來。可是唐亦琛卻依然無動於衷。不置一詞。

    唐紫柔一怒。拿起杯子就要向唐亦琛砸過去,一道身影卻第一時間衝出來擋在唐亦琛的面前。

    那個杯子直接砸在了陳的額頭上,鋒利的杯壁劃破了她的額頭,鮮血流了出來。

    唐亦琛看著那鮮血,眉心幾不可察的擰了擰。

    「滾。」陳的舉動讓唐紫柔的怒氣越發的高漲了起來:「你是什麼東西?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你衝出來?你不會以為他跟你上過一次床了之後就是你可以覬覦的人了吧?」

    「我不敢。」陳看著唐紫柔,騰的一下在她的面前跪下:「夫人,剛才我只是一時情急,請夫人饒命。」

    「滾。」唐紫柔抬起腳對著陳的胸口就是一腳,那一腳力道十足,直踢得陳的身體往後倒,眼看就要撞到後面的茶几。

    唐亦琛快速的伸出手,將陳的身體穩住,目光看著唐紫柔:「夫人,昨天晚上的事我願意一力承擔責任。」

    「你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嗎?」

    唐紫柔上前一步,尖銳而不客氣伸出手指著唐亦琛:「你為什麼去幫顧靜婷?想讓她承你的情?」

    唐亦琛站直了身體,雙手緊握成拳。唐紫柔卻不想就這樣算了:「你不要以為你最近為唐門拉了幾筆生意我就會對你另眼相看。你的生意怎麼來的?利用完人家現在想裝好人,是不是太晚了?」

    唐亦琛依然站著不動,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上面青筋冒出。

    高博嘴唇動了動,腳尖一動就想上前為唐亦琛辯解幾句,肖飛宇拉住了他的手,給了他一個記眼神。高博向前的動作頓下來。

    「夫人。」忠嬸端了一個托盤出來,走到了唐紫柔面前站定:「早餐已經做好了,你先喝點牛奶。」

    「不用了。」唐紫柔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氣都氣飽了。」

    忠嬸固執的將托盤端過去,卻不想唐紫柔正在氣頭上,又怎麼會喝她端上來的牛奶?想也不想的就揮開。

    一直站著不動的唐亦琛此時終於有了動作。他快速的上前擋住了那掃向忠嬸的杯子。

    玻璃杯撞在他手臂上又掉在地上,裡面的牛奶把他的袖子弄濕了。

    乳白色的液體順著袖子濕的往下流。唐亦琛扶著忠嬸,壓抑的怒氣完全克制不住的掃向唐紫柔:「夠了。我說了我會承擔責任。你又何必把氣撒在忠嬸身上?」

    唐紫柔一怔,目光馬上變了:「你要為了一個下人來忤逆我嗎?」

    「忠嬸不是下人。」唐亦琛語氣緩了幾分,卻還是沉聲提醒唐紫柔這個事實。

    忠伯忠嬸在唐家呆了幾乎一輩子了。兩個人沒有孩子,唐老爺子鶴駕歸西之時,曾經說過唐家一定會為兩個老人家養老。

    「好。好。好。」唐紫柔連說三個好字,頗來艷麗的五官略帶扭曲,瞪著唐亦琛:「看來你翅膀硬了,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你是不是想著把我趕下家主這個位置?你好取而代之?」

    「我沒這麼說。」唐亦琛面無表情。聲音四平八穩。

    「你沒這麼說,你卻是這麼想的。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搞這些小動作,不斷的想擴大你的勢力,不就是想著有一天把我踢下去,你好取代我?」

    尖銳的嗓音沒有得到回應,唐亦琛站直了身體,依然沉默。

    唐紫柔冷哼一聲,看著客廳裡的人表情各異,對上唐亦琛深沉的止光。她深吸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啊。你想做唐門家主,不是不可以。你再做一件事情,讓我滿意了。我把信物給你。在那之前,給我收起你那些骯髒的心思。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再嘗嘗我的厲害。」

    目光看向了陳,內心又是一氣:「還不把這裡打掃乾淨?這麼多玻璃碎片,你是想讓我割到腳嗎?一個一個蠢得跟豬一樣。」

    「是。」陳不敢停留,快速的去拿工具了。忠嬸也跟著退後。唐紫柔又瞪了唐亦琛一眼,這才轉身上樓去了。

    客廳裡,忠嬸看著唐亦琛被牛奶打濕的袖子上前一步:「少爺,你沒事吧?」

    「我沒事。」唐亦琛搖了搖頭,握著忠嬸的手:「忠嬸,下次她發脾氣的時候,你不要再出來了。

    「誒。」忠嬸歎了口氣:「夫人只是脾氣大,她其實心不壞。少爺你就體諒一下她吧。」

    她其實都習慣了。唐紫柔每次發完脾氣之後又會陷入低谷的情緒。

    夫人,其實也苦。面對一個自己不想要的孩子,看著他每天在自己面前長大。她內心的矛盾跟痛苦遠處發|洩,只難朝著自己最親的人去了。

    唐亦琛沒有回應她的話,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目光落在那自被染了色的袖口上,眸色越發的深了起來,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思緒。

    忠嬸只當他心裡那一關還過不去,拍了拍他的手臂:「少爺,不管怎麼說,夫人也是你媽。你」

    此話一出,一直彎著腰收拾東西的陳不敢相信的將目光落在唐亦琛的臉上。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什麼話。

    唐紫柔是唐亦琛的媽?怎麼可能?

    可是除了她,其它的人都是一臉平靜。彷彿早就知道了這個事實。

    高博幾個的臉上閃過幾分擔心,一起看向了唐亦琛。想說什麼,卻只是沉默。

    唐亦琛不是沒有感覺到下屬的視線。卻只是直直的站在那裡,神情平靜無波,最後將外套往手臂上一搭。

    「我上樓換件衣服。」

    扔下這句話,他不看其它人的反應上了樓。

    留下忠嬸在心裡無聲的歎息。冤孽啊。真的是冤孽啊。

    ……………………………………

    唐亦琛上了樓,一夜奔波。昨天晚上,他知道顧靜婷會對max出手,所以帶著高博幾個,去挑了龍堂的場子。

    當然他們的人全部都經過了改裝,確定不會有人認得出自己人,更不會有人來找他們的麻煩。

    離開了龍堂的夜場,他們拐了很多路,把可能會跟在自己身後的車都甩了,這才回了唐宅。

    只是沒想到一回來,就遇到了唐紫柔剛剛起來。

    她一向起得晚,不想剛好撞到自己來了這裡。她的怒氣在他的意料之外,不過他應該早就習慣了吧?

    習慣唐紫柔經常性的怒氣,習慣她時不時就對著自己吼,習慣她經常罵他野種

    最可笑的就是,他這個野種還是她自己親生的。

    沒錯,唐紫柔是他的母親。他曾經強烈懷疑過這一個事實。甚至偷偷的去做過親子鑒定。

    可惜讓他不得不接受的事實,唐紫柔真的是他遺傳學上的母親,親生母親。

    他記得很小很小的時候,他並沒有見過唐紫柔。唐紫柔生下他的時候才十七歲。她在家休學一年,生完之後她繼續了她的學業。

    等她上完學回來,發現家裡還有一個他時,他已經五歲了。

    他還記得那天早上,他是怎麼在忠嬸的幫助上穿上自己平時並不喜歡穿的小禮服,打上了最漂亮的領結。還把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小手小臉洗得乾乾淨淨。

    因為忠嬸說:「少爺,今天你的媽媽就會回來了,你高興嗎?」

    他當然很高興,原來他的媽媽只在照片上,而現在就要回來了,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他怎麼會不高興呢?

    在唐紫柔回來之前,他已經在照片上看過唐紫柔很多次了。他的媽媽,漂亮,高貴,優雅大方。

    在照片上笑得陽光燦爛,那是他的媽媽。

    可是想像是很美好的,他想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當唐紫柔看到呆在客廳裡的他時。那樣極端的反應。

    「他是誰?他是誰?」

    她攥著她自己的父親,也就是唐亦琛的外公的手臂不停的搖晃:「我不是讓你把這個野種扔了嗎?我不是讓你把他處理了嗎?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會在這個家裡?你告訴我啊?為什麼?為什麼」

    那尖銳的聲音響徹了唐宅的每一個角落,也嚇壞了一心期待自己母親回家唐亦琛。

    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他不知道野種是什麼意思,更不懂什麼叫處理。

    他縮在客廳的角落裡,看著那個照片上看過無數次,笑得一臉燦爛的,他想像中的美麗高貴的母親,那樣拚命的,幾乎是揭斯底裡的吼叫。

    外公當時說了什麼,他不記得了。他只記得在下一刻,唐紫柔衝到了他面前,那雙美麗的手狠狠地掐上了他的脖子。

    「野種,你這個野種,你為什麼不去死?你為什麼不去死」

    他的呼吸一下子就變得很困難了起來,小小的身體被唐紫柔拎到半空中。小腳不停的蹬著,踩不到底讓他很恐慌,呼吸不順暢也讓他很恐慌。

    更讓他害怕恐懼的是唐紫柔當時的臉,那樣猙獰,那樣恐怖。

    她不停的用力,不停的用力,他完全發不出聲音,也開不了口,更掙脫不了。他甚至嚇得連哭都忘記了,只能憑著本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外公,還有平時對他照顧有加的忠嬸。

    外公跟忠嬸早被這一幕驚呆了,看到他求助的眼神才反應過來,快速的上前拉開了唐紫柔。

    忠嬸將唐亦琛護住,緊緊的摟在自己的懷裡,看著唐亦琛的脖子上已經多出了一圈痕跡,眼裡有明顯的心疼。

    他喘不過氣,不停的拍著胸口。那種窒息的感覺,太恐怖了。

    他幾乎有一瞬間真的失去了意識。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無法反應。身體被忠嬸抱開之後,他緊緊的攥著忠嬸的肩膀,小小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用無比恐懼而疑惑的目光看著唐紫柔。那個是他的媽媽嗎?是嗎?她好像不喜歡他?

    「小姐,這是你的孩子啊。」再不喜歡,也不能掐死他啊。

    「誰說他是我的孩子?他不是。他不是。」唐紫柔完全瘋狂了,一聽忠嬸這樣說,衝上來又要掐唐亦琛的脖子。卻被外公狠狠的拉住。

    「紫柔,不要胡鬧了。他是你的孩子啊。」唐父也被唐紫柔的表現給震驚到了。完全不能理解女兒為什麼突然發了狂。

    「不是不是不是。」唐紫柔不停的搖頭,眼裡一片腥紅:「他只是一個連父親都沒有的野種,我不要他。我不要他。」

    抓住了自己父親的手,唐紫柔一臉的混亂跟瘋狂:「爸,你最疼我的,你把他處理了好不好?我不要看到他,我不想看到他。我不要」

    「紫柔」唐父一臉的無奈,拍著唐紫柔無聲的給她安慰,讓她安靜下來。又給了忠嬸一記眼神,示意他把唐亦琛抱走。

    看不到唐亦琛,唐紫柔恢復了安靜。在唐父的阻止下,她沒有再追著要對唐亦琛出手。

    客廳裡,只能聽到她嗚嗚的哭聲,就算唐亦琛走得很遠了,也還能聽到。

    在那之後,唐亦琛有幾天的時間沒有看到唐紫柔。他有很多很多的疑問,很多很多的不解,還伴著內心那已經生成的,一絲淡淡的恐懼。

    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媽媽在見到自己孩子的時候,都會掐他們的脖子。讓他們去死。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晚上經常做夢。夢到媽媽掐著他的脖子:「小野種,你為什麼不去死?你去死」

    而那個夢每次每次都讓他在一身大汗中醒過來,而每次醒了就能看到忠嬸一臉心疼的目光。

    好幾天之後,他又一次看到了唐紫柔,他想起忠嬸曾經教過他的,好孩子要有禮貌。

    他想一定是媽媽回來的時候他沒有叫她,所以媽媽生氣了。

    於是他鼓起勇氣,克服自己其實很怕又被唐紫柔掐脖子的恐懼,怯怯的上前,十分小心翼翼的,帶著幾分討好的開口。

    「媽媽。」

    「滾。」唐紫柔看也不看,抬起腳對著他就是一腳:「誰是你媽?我不是你媽。不許你叫我媽。」

    才五歲的他又一次嚇到了,胸口被踢得很痛。摔倒在地時屁股坐在地上也很痛。他沒有因為那個痛而哭一聲,只是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呆呆的看著那個女人。

    她不是他的媽媽嗎?為什麼忠嬸以前指著照片跟他說:少爺,這個就是你的媽媽,你的媽媽叫唐紫柔,你媽媽長得很漂亮。

    很多年後他才知道,外公跟唐紫柔達成一個約定。

    唐亦琛可以留在唐家,可是不許叫唐紫柔媽媽,只能叫她夫人。他可以姓唐,但不能是唐家的繼承人。

    外公當時為了讓他留下,跟唐紫柔說:「你要是真的想他死,不如把他養在身邊折磨他,不是更解氣?他死了,什麼都不知道。你可以把他當傭人,當屬下。唐家難道差一個人吃飯?」

    而在很久之後,唐亦琛終於聽到了唐紫柔對他說的話:「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我養的一條狗。你知不知道?一條狗」

    漸漸的,他開始習慣了,跟著大宅其它人一起叫她夫人。

    他習慣了在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找他出氣,他習慣了她毫不留情尖銳的言辭。更習慣從來不去反抗她,不惹她生氣。因為那個怒氣不是他可以承受得了的。

    後來,唐紫柔又去孤兒院收養了一些其它的孩子。都跟唐亦琛差不多大,這些人,跟著他一起上學,練武。接受一些特殊的訓練。

    表現差的,被唐紫柔送走了,而有些表現好的,被唐紫柔留了下來。像高博,肖飛宇,康弘偉,還有莫志誠他們幾個。

    可是哪怕唐宅的孩子再多,能有幸成為唐紫柔出氣筒的,卻只有唐亦琛一個。

    她對其它人最多用吼的,看不順眼就讓人從她眼前滾。

    只有唐亦琛,是不能滾的,也滾不了的。他必須在她面前呆著。

    如果他也敢走,等待他的將是最為嚴厲的懲罰。唐紫柔對他的要求特別嚴格,別人一分鐘做五十分俯臥撐,他一分鐘就要做一百個。沒有做到就不能吃飯。

    「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能比別人強,我就把你送走。」

    唐紫柔從來不會去掩飾對他的厭惡。她從來不介意時時提醒他他的身份。

    一個父不詳的野種。

    大多數時候,唐紫柔都只是脾氣壞。在其它方面,她還是很正常的,比如說受過高學歷的她很聰明,能幹,而且很有手腕。這些年身為唐門家主,不是沒有人向她示好。

    可是她厭惡那些男人,更噁心那些男人。

    表面上,她會去跟那些男人約會,像一對正常的情侶。

    可是每次約會回來,她就會喝酒,然後變得很狂燥。

    「小野種,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一群賤男人。就只想著上老娘的床。什麼東西,我的床是你們可以隨便上的?」

    她不常喝酒,卻是一喝就醉,每次喝醉了,就抓著他的手死命的掐:「小野種,你為什麼不去死?」

    「為什麼你都死不掉?」

    「滾。你長大了也是一個混帳。」

    「你幹嘛用那種眼神看我?你恨我是不是?你有什麼資格恨我?要不是我,你能來到這個世界上嗎?」

    「你還敢恨我?滾,你給我滾。不要讓我看到你。」

    「小野種。你去死,我真恨,為什麼要把你生下來。」

    那張本來應該高貴優雅美麗的臉,在唐亦琛的記憶裡基本是猙獰,憤怒,還有歇斯底里。

    一度成為了他童年的惡夢,糾纏了他許久

    「」唐亦琛回過神來,這才發現浴室的玻璃被自己打破了。

    他的手背上還滴著血,滴在洗手台上,紅色的血在白色的陶瓷上顯得十分刺目。他卻渾然未覺。

    對上鏡子裡的自己的臉,神情充滿了痛苦跟陰沉。

    回憶總不是太愉快的。看著手背上流出來的那些鮮血,他想也不想的舔掉,鹹腥的血,刺激了他的神經。

    沒有關係的,今天她不是說了。再做一件事情就好了。

    不管是什麼事,他一定會完成的。

    再多的痛苦都不會阻止他向前的腳步。他會堅持走下去的。

    沒有人,可以動搖他的決心。誰也不可以。

    ……………………………………

    二更……六千字。還有更新。記得訂閱哈哈。耐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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