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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七章 恬靜山村 文 / 何冰凌

    97恬靜山村

    「不知二位是怎麼從這崖上摔下的?」柴夫略有試探地問道。

    夕月也情知他們的顧慮,只是……又看向躺在床上的冰洛晨,他們這樣的關係說的清楚嗎?是朋友還是戀人,甚至是仇人?

    蓮似乎看出了夕月的為難,對著柴夫咳嗽了幾聲。

    「白影妹妹不用不好意思了,當年我和家烈也不就是這麼過來的,沒有父母的允許,,我們現在不也過得幸福美滿。」蓮緊緊摟住那個烈笑了笑,時隔多年,沒想到今日也遇見了一對。

    私奔?夕月腦中出現這麼個詞,他們誤把他們當成私奔而掉崖的了。若是這樣也好,只是有她和冰洛晨這樣私奔的嗎?

    「姐姐,白影和……他兩情相悅,奈何家族恩怨,被迫地如此?」夕月實在沒法再說下去了,她和冰洛晨也可以說成是家族恩怨,只是沒有到跳崖的程度吧!

    而蓮見夕月這般低著頭,是因她害羞而不好意思說出的,不禁一笑,摟住夕月的胳膊,正牽住夕月掉崖刮得地方,大吸一口冷氣。

    「白影妹妹,我們都是同是天涯淪落人,你就不用太擔心了,老天會保佑你們的,你男人也不會有事的。」見遇到這麼一對u人,蓮是打心裡喜歡起來,不免有幾分親近的意思。

    聽她這麼一說,夕月更是有些擔憂冰洛晨的傷勢,不由得看向這裡懂醫術的烈。

    「吉人自有天相的!」烈也安慰道。

    「謝謝,謝謝你們!」對於這一家,夕月真的不知要說什麼好。

    「唉,你身上還是**的,這要是著涼了可怎生是好,走,去換身衣服,免得在你男人還沒醒來,你又感染了風寒。」這個蓮說風就是雨的性子,早已把自家的烈拋到腦後,拉著夕月進了自己的房間。

    只留烈對妻子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再感歎地看著等在窗外蹲在地上玩泥巴的四歲小孩,他這輩子知足了。

    夕月掛心冰洛晨的傷勢,無心換衣,蓮卻熱心地為她挑來挑去,見夕月如此心不在焉。

    「你男人有我男人看著,不會有事的。來,換上這一件」蓮沖眨了眨眼。

    夕月臉馬上紅了個透,在古代也有這樣的女子,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

    經過幾日的相處,夕月慢慢知曉這家人的來歷了。對她親如姐妹的女子,全名叫鳳清蓮,是個商人之女,家裡也過得去,父親也幾房妻妾,兄弟姐妹也不在少數,而她是正妻的女兒,所以在家裡是受寵一些,然她卻愛上了一個以救濟窮人為己任的大夫沉烈。奈何蓮的家人不同意她跟著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烈也嘗試著考取功名與他一起,可是在他還未考取之前,蓮的家人便把她另許他人,奈何他們才私奔至此的。到如今也快五年了。

    夕月也算是遇上知音了,對她親如姐妹,照顧得無微不至。尤其是在冰洛晨那個晚上發燒,情況不穩定時,他們和她一起徹夜照顧,她心裡滿是感動,不知如何報答,若不是他們一直在身旁鼓勵,她還真不知如何。烈是個大夫,家裡的重活也是由他包著,平時給村裡的人看看病,換點糧食,又有能力打柴、捉些野味,還有個小孩叫平兒,四歲半了,這小孩可皮得很,看著平兒,夕月不由地想起風兒,也不知他現在如何了?不知道獨孤夢救出他們了沒有,如果沒有,這輩子她可真要栽在那個人手上了。

    想起顏楓宇,夕月心裡除了恨還是恨,恨他騙她,殺她父母,讓她這快四年都無家可歸,恨他幾次把她逼上絕路,恨他竟如此慘無人性,為了天下,這般利用她。

    而對於這個為了自己到現在還是昏迷不醒的冰洛晨,她真不知如何是好,他為了自己可以說是差點是丟了性命。雖然這幾天一直未醒,但總算是救活了。她現在可以確定自己喜歡上冰洛晨了,這種感覺就像是許多年前對司徒瑾一樣的感覺,那時她也不知自己怎麼會那麼喜歡司徒瑾,想和他一起生活,一起走遍天下,更想在他的保護下慢慢老去。

    可是她也不知自己是什麼時候對司徒瑾的印象慢慢模糊了,好像她只有這段記憶,並沒有那種感覺。倒是對過去並無感覺的晨陽,她自己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居然時常想起自己那段時日裡和晨陽相處的點點滴滴。她難道自己是……

    算了,如今對她來說,冰洛晨的生死才是她最在乎的,最放心不下的。

    「姐姐……」平兒又搖著發呆的夕月,這位姐姐生得好美麗啊,比娘親都美。

    「平兒」夕月才回過神來「是他醒過來了嗎?」這幾日她一直在等他醒來,而他卻一直都沒有睜開眼睛。

    她真害怕,他就這樣一睡不醒,那樣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白影妹妹心裡就只有你男人了。」蓮端出一盆換洗的衣物出來,每次她一說男人,她准臉紅,現在不就有紅一個透。

    「姐姐……」夕月無法再說下去,不知是這個太受農村習俗說話了,還是她在古代呆得太久,總的來說這太不合時宜了。

    有時她真懷疑她是不是也是從二十一世紀穿來的?不過經她多次試探,答案都是否定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去把衣物到河邊清洗一下,等烈回來就可以吃飯了!」蓮說著弄弄手裡端著的盆子裡的衣物。

    「姐姐,還沒有做飯吧,我去洗好了!」夕月興高采烈地接過她手中的盆子。

    「還是我去吧……」蓮欲端回盆子。

    「姐姐,可是說好的,你和烈大哥收留我們,我總不能太白吃白喝了吧!」夕月一笑,卻讓蓮都癡了,她也能見到如此美麗的女子,雖說是山林粗布衣,不施任何粉黛,卻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哎……」見夕月拿著盆子跑得遠了,叫也叫不回頭,只好笑著點頭,有個妹妹真是不錯呀,還是個這麼好的妹妹。

    幾天下來,夕月以蓮的遠方表妹的身份在村裡過了下來,村裡的人也算是合得來,只是她這臉太過於顯眼了,好在這裡的人倒是沒怎麼見怪,待人依舊是很親切。

    蹲在河邊,夕月望著河面,據說蓮是從這裡看到冰洛晨的,看來這河的上游就是那崖底的湖潭了,只不知這水勢不知要流到哪裡去。

    「夕姑娘來洗衣了……」村中的王嬸也是個熱心的大嬸,她有個五歲的兒子和平兒玩的很好,所以也經常去蓮家,就知道夕月這麼一個人了。

    「是啊,王嬸」夕月將衣服學著蓮平時的樣子,在水裡搓弄著,滿是滿足。

    「蓮嫂也真是幸福啊,出了你這麼一個貌若天仙的妹妹。」王嬸慈祥地看著夕月,真是個標誌的姑娘。

    「王嬸……能遇到你們才是白影幸運呢!」夕月一邊回道,一邊望著快要下山的落日。

    這樣的日子真好!

    與王嬸在河邊說了會話,洗完了衣物,也回了蓮的院子裡。

    「姐,我把衣服晾好啊!」夕月打聲招呼,便將衣服甩干,晾在晾衣服的竹竿上,再把衣服對的整齊。

    「夕兒……」夕陽下,一身雪白衣袍的男子,站在農家的院子裡,頭髮像瀑布一樣,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溫和的臉龐,雖蒼白卻是燦爛地笑著,那眼中的神采,如水一般,清澈而盈盈。

    夕月像是被定住一般,是幻覺嗎?是他的聲音嗎?

    轉過身子,看到自己想了一遍又一遍的場景。夕陽的光輝灑在他白色衣袍上,,那蒼白的俊臉都艷麗了幾分。他的眼睛還是那一如既往的溫柔,好像在訴說,他對她無盡的包容,他的眉如新葉,一卷一舒,彷彿再說:我終於醒來了。

    她緩緩地移著步子,一步一步向他走來,她以為這又是一場夢的,一場她永遠也觸摸不到的美夢的。

    他仍是微笑著,輕柔而甜美,卻把她溺在其中。

    她的眼睛離不開他的臉,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他的每一個小小的動作。手撫摸著他的眉眼,他有神的眼睛,一寸一寸,輕輕撫摸著,是有溫度的,有感覺的。

    淚水又是不爭氣地滑出眼眶,他真的醒過來了,他真的活過來了,冰洛晨終於活過來了……

    「洛晨……」緊緊地摟緊他的腰,扎進他的懷抱,就像她溺在晨陽的懷抱中一樣,永遠都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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