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經是夜幕昏暗之時了,陸一恆對那一帶可以說是閉上眼睛都很熟悉的了。他緊蹙著眉心一邊觀察著地形一邊給蘭澤宇和溫暖打電話。
此刻蘭澤宇的車子正停在空曠的路邊上和溫暖如癡如醉的纏綿呢!
陸一恆打了好幾遍兩人的電話,可總是沒人接,他暴了句粗口,讓自己了冷靜再冷靜!
這一帶再往北走,就是、德國、意大利三國的地界線了,能在國外而且還能在他陸一恆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應該是對他的身手和行程瞭如指掌的了!
那個三角地帶上和他陸一恆有生意往來的人也有不少,可是和他有仇的人~?
陸一恆突然愁眉鎖得更緊了,難道是他?孤狼?曾經在他二十幾歲的時候,孤狼就綁架了溫暖逼陸一恆加入他的僱傭兵團。陸一恆倒吸一口微涼的冷氣,深深吐著白色的冷霧。
蘭澤宇的電話一進來只響了一聲他就接了起來,道:「澤宇,莫凌菲不見了,快點聯繫下三角線的人,凡是出入那一帶的車輛和可疑人員都要嚴格檢查,快。」
蘭澤宇的大腦緩衝了下,道:「你先冷靜下呆在原地別動,我們幾分鐘就過來。」掛完電話,蘭澤宇一邊開車一邊給三角帶上的人打電話,此刻窩在座位裡的溫暖軟綿綿的一雙秋水的眸子看著蘭澤宇,聽他焦急的用法語和人交流,聽得她一頭霧水。
蘭澤宇的車子停在了莊園的邊上,他邊下車邊對上的溫暖,道:「暖暖,你現在車上乖乖呆著,我下去看看。」
溫暖哪裡呆得住,她也對著鏡子把自己整理了下推開車門下車。
蘭澤宇用手機照著亮光讓陸一恆查看畫架邊上的痕跡,看看是否有什麼線索可依。
蘭澤宇蹙眉看了看天邊的通紅交界線,道:「你別急,冷靜想想你倆出來的時候有沒有人跟著?三角帶出現的幾率不大,既然下手這麼準連你都沒覺察到的,他們不可能帶個人走三角帶。」
陸一恆海藻色的眸子泛著食人的光芒,道:「除了孤狼的人我想不出任何人。」
溫暖看著陸一恆,道:「你,別急~如果真是孤狼的人,那麼菲兒首先是安全的,這點你大可放心好了,記得孤狼曾經綁架過我嗎?」
陸一恆和蘭澤宇都看向溫暖,道:「嗯,記得,你說?」
溫暖抿了下唇,道:「孤狼說他敬重的人不多你陸一恆算一個,所以他才不傷害我。」
陸一恆微微閉了下眼睛,道:「問題是,我也只是猜測而已,萬一不是孤狼的人怎麼辦?」
溫暖蹙了下眉,道:「要不你聯繫下王勇哥哥,讓他聯繫這邊的國際刑警暗地幫忙搜索,不要大張旗鼓就行。」
一切妥善之後,陸一恆看了看逐漸黑暗下來的天幕,道:「澤宇,你先把暖暖送回去,隨時和三角帶的人聯繫,我去找趟孤狼。」
蘭澤宇拍了拍陸一恆的肩膀,道:「冷靜,怎麼一點兒都不是你的風格呢?你這會兒去找孤狼根本就是無頭的蒼蠅亂撞你知道吧?」
「那你說怎麼辦?她,要是有掉一根頭髮我拿你倆試問。」陸一恆咬牙亂咬人好不?管人家兩個什麼事兒嗎?
蘭澤宇抿著唇,道:「你先靜一靜,讓我好好想想?」
「我怎麼可能靜得下?」陸一恆吼著一腳將那個畫架踢飛了好遠。
溫暖一直都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他發瘋似的又踢又抓頭髮。
良久,溫暖看著陸一恆,道:「哥,看看時間菲兒從不見人到現在有多久了?」
陸一恆瞥了眼手機,道:「我倆到這兒至現在前後就兩個小時不到的樣子。」說著,他又彎腰撿起她未畫完的畫兒,道:「她才畫了一個輪廓出來,估計沒畫多久就~不見了。」
「不是孤狼的人。」溫暖說道。
蘭澤宇,道:「我也這麼認為。」
此刻的陸一恆根本就是個無頭的蒼蠅冷靜不下來,他除了擔心他的小東西根本就沒法細細琢磨各種又來。
溫暖非常的冷靜,道:「哥,你有沒有覺得是柳市的人幹的?這個意外太巧合了,絕對對你和菲兒的行蹤瞭如指掌,而且一直在你們身邊跟著,你這會兒冷靜下來想想?」說著,她對蘭澤宇,道:「宇,你現在就撥通孤狼的電話直接告訴他事情就行了,快點?」
與此同時,莫凌菲被人撕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時,她慢慢睜開眼睛,面前全是幾個黑黢黢的彪形黑人,內咧嘴一笑露著滿嘴白牙,看得她一陣噁心,但是整個人還是很鎮定。
這時門被一腳踢開進來一位黃皮膚的亞洲人,如果不是此景此事,那個男人真的像個無害的良民,緊緊抿著的唇線,英挺的劍眉高大的身材,怎麼看都不像個綁票者?只有那雙細長的眸子看人的時候噴射著陰狠的霧氣,使人不寒而慄。()
他看著眼前一直在揉著手腕的莫凌菲,一轉身就踹了那幾個黑人幾腳,流利標準的漢語,道:「滾出去。」
莫凌菲停下柔捏手腕的動作瞪著眼前看似無害的人,他會講漢語?!
「你就是莫凌菲?」男子開著講著冷冷的話,一張嘴全是白色的氣體,此刻外面已經很冷了。
「是。」莫凌菲瞪著他,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我?」
男子伸手也抬起她的下頜,莫凌菲往後一躲,道:「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哈哈哈~」男子一陣大笑,道:「好!非常好,不愧是陸一恆的女人。」說著,他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的邪魅,道:「凡是到了這裡的人還沒有誰敢問我,為什麼要綁票這個問題,你是第一個,那我就回答你。」說完,男子坐在凳子上,指著另一張凳子,道:「莫小姐請坐?」
莫凌菲瞥了他一眼,道:「對不起,我不是來做客的,你到底想怎麼樣?」
男子摸著下頜看著她像是在欣賞某件藝術品似的摸著眸子,欣賞良久,道:「有人說你很討男人喜歡,有很多男人想要你,所以不爽想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這美麗浪漫的普羅旺斯消失。」說著,他點燃一支香煙,起身走進莫凌菲的跟前對著她精緻的臉頰吹著煙圈,道:「不過~我現在改變注意了,不想讓你消失了,想讓你,跟著我,這個你可以考慮考慮,不急著答覆。」
說完,男子背對著她邊抽煙邊打電話,吩咐人給他備車,他要連夜帶著莫凌菲離開普羅旺斯。然後安排了一些應對經常的事項就收了線。
男子一轉身,莫凌菲對著他一個傾國傾城的魅惑人心的淡笑,道:「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兩個條件?」
「莫小姐請講。」男子並沒因為她的魅笑和如此爽快的回答而欣喜反而是一臉的頹匪。
莫凌菲看著他不鹹不淡的口氣,道:「第一,告訴我誰要我的命?第二,我要見陸一恆,完了我就跟你走。」
男子一步一步向莫凌菲逼近,道:「你覺得我會上你的當嗎?嗯?」
莫凌菲往後退了幾步背抵上冰冷的牆壁,瞪著男子,道:「你再敢走進一步,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兒?」
男子停止腳步,道:「你怎麼不問問我是誰呢?嗯?撞死?你捨得陸一恆嗎?」
莫凌菲瞪著他,道:「對於你是誰,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至於捨不捨得陸一恆我有選擇嗎?」說著,她喉嚨哽了幾下緊緊閉著唇線看著另一面牆壁,不知道陸一恆此刻會不會急的瘋掉了?她知道他有多麼的在乎她、愛她!
男子看著她的神情,道:「我就是傳說中的孤狼。」
莫凌菲沒看他,道:「哼~唬誰呢?一個莫凌菲還不至於孤狼親自出手呢?」
男子,道:「是,這種小事根本就不需要我孤狼出手,替人消災的事情向來都是小羅羅們幹的活兒,可你不一樣,你是陸一恆的女人,所以我孤狼就得親自出馬。我就是想看看是什麼樣的一個女人竟然讓陸一恆為她傾其所有,誰都不放眼裡?」
莫凌菲低斂了下秀眉,道:「陸一恆,有得罪你嗎?他只不過是不願意和你走同樣的道兒而已,你用得著恨他入骨嗎?虧你還是走江湖的人呢?」
孤狼擺擺手,道:「我和他沒仇沒怨反而我很敬重他的為人和兄弟義氣,所以才接下了綁票你的這樁買賣。」
莫凌菲鄙視了一眼孤狼,道:「您不覺得您的話前後矛盾嗎?」
孤狼也急著和她狡辯看著她,瞇著那使人毛骨悚然的細長眸子,良久才,道:「是有點矛盾,我此刻正在糾結一個決定,是要把你就這樣帶走呢?還是和一恆兄見上一面,讓你在我和他之間做個決定?」
「腦子有病~」莫凌菲狠狠地擠出了這麼幾個字。
「呵呵」孤狼一聲低笑,道:「你冷不冷?我讓人在備車,一會兒你就在車子上乖乖的呆著,一恆馬上就和我們見面了,你就等著在車窗上看我倆的談判吧?」
「你就不怕警察把你抓起來嗎?」莫凌菲涼涼的口氣也不和他急。
這時有人輕輕敲了幾下門進來趴在孤狼的耳根子上嘀咕,道:「大哥,車子都按照您的意思備好了,陸一恆在向我們指定的地點行進,就他一個人。」
孤狼擺了擺手,道:「知道了,在車子上等我們,這就下來。」
莫凌菲還是聽到了陸一恆三個字,瞪著大大的瞳孔看著孤狼,道:「你想幹什麼?」
孤狼揉揉鼻尖,道:「莫小姐,麻煩您不要這樣子看我好不好?」說著,他低頭,薄涼的唇瓣劃過她的髮絲,道:「你這個樣子太撩撥人的心魂了,像我這種對女人不感冒的男人都扛不住,更何況那些混跡於美女如雲的所謂上流社會的花花公子哥兒呢!嗯~?」說完,他倏地抬起頭,道:「跟我下樓吧?你是這裡第一個接受文明禮遇的客人,所以你自己走著,我絕對不會再讓那些不長眼睛的混賬東西給你蒙著眼睛、綁著手腕了!」
莫凌菲走出房間才看清楚外面一片燈火通明,而她所呆的是一間小小的地下室,跟著孤狼繞了幾個灣兒才到了通往上樓梯的玄關處。
孤狼突然停下腳步,道:「莫小姐,怕蛇嗎?」
莫凌菲渾身一陣冰涼,感覺腿上都在發麻的發抖,剛才的鎮定全都一掃而空,使勁的搖頭又點頭。
孤狼看著她臉色都發白了,就連那粉嘟嘟櫻唇都發白髮紫了。
「要是怕,就把眼睛閉上,讓我抱你出去?下一個玄關處就是我孤狼的蛇窟。」孤狼說道。
「咕嚕」莫凌菲咽口唾沫搖頭有點頭,道:「我,要陸一恆~陸一恆快來救我~」她死死地閉著眼睛嘴唇發抖,不住的在喊著,陸一恆的名字!
孤狼的三窟六關她聽陸一佳他們講起過,聽說好多被他抓去的人都是被他殘忍的掉到他的三窟裡面不是餵了蟒蛇就是被毒蠍給活活蟄死。
在接到孤狼手下的電話後,陸一恆駕車著蘭澤宇的越野車向著孤狼指定的地點狂飆。
此刻的陸一恆不住的在調整情緒,這麼多年沒有和孤狼交過手了,他確定是孤狼替人辦事的,無路是他還是溫遠他們在三角帶的方圓幾里沒有得罪誰?不至於惹上孤狼,雖然孤狼在歐洲使人恨之入骨,但他很少欺負和為難華人。
陸一恆雖然也是淨重孤狼的一言九鼎,但是他還是擔心,那小東西怕那個蛇的要命,萬一,孤狼讓她看見了那還不把小東西給當場嚇死!
想到此,陸一恆的車子飆得更快了,額頭都開始冒著汗漬,一遍又一遍的祈禱,「孤狼,你千萬別她看到蛇窟窿~」
當陸一恆的車子,「嘎吱」一聲,停在最北部的峽谷口處一座空曠的莊園邊上時。一輛超大的改裝的房車停在了離他幾十米的地方,下來了十幾個黑衣蒙面人將車子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