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恆緊緊咬著牙關,深不見底的墨眸看著她那張被眼淚和鼻涕糊了的臉,微微低斂了下眉眼,依然沒話可說。[抓^機^書^屋
莫凌菲微微合著紅腫的眼睛,緩和了下情緒,道:「上個月就聽說了你要正式對外宣佈接手陸氏總裁的事情,可我沒有任何感覺,覺得這一切跟我沒有半點關係。看你第一天到公司就職時,我以為麻木了的心還是一如既往的激動,我不否認還是在內心深處那麼的喜歡你;可那天晚上你決然離開後,我除了一種莫名的說不出的痛外竟然流不出一滴眼淚,所以把自己泡在浴池裡反省了一個晚上,我覺得你沒錯,錯在我,在我們莫家太自私了,使這樁你不滿意的捆綁式婚姻毀了你和你所愛的女人在一起的機會,我對你說聲對不起,至少之前沒有這樁婚姻的時候,見到你,我還可以叫你一聲一恆哥,可是現在怎麼都回不去了~」
說完,莫凌菲推開陸一恆的禁錮,騰出雙手捂在自己的臉上,良久取下手,剛剛哭過的臉頰帶著一個笑臉,道:「這下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舒服多了,謝謝你還願意為我們家做那麼多~」
陸一恆鬆開緊咬的牙關,冷冷,道:「我還是那句話,在家做好你的陸家少奶奶,出了這個門你只是恆大的員工~」
「我知道。」莫凌菲涼涼的回道。
陸一恆深噓口氣,沉聲,道:「你不知道。」說著,他捧起她的下頜,道:「那天早上,我帶回來的是兩種包子。」說完轉身離開卻對那天晚上的事始終隻字不提,一連三天都沒有陸一恆的任何消息,莫凌菲反而覺得很輕鬆。
這天是個週六,一連幾天的濛濛秋雨剛剛放晴,莫凌菲感覺整個人恢復的已經很好了,下個週一就可以上班了。聽見於姐他們在一樓說話的聲音,放下窗簾跑出房間在樓梯的玄關處喊了聲,「於姐?」
於姐答道:「哎,少奶奶?」
莫凌菲,道:「麻煩你幫我買三十斤葡萄、嗯~還要三個透明的好看點兒的罈子,再要一卷保鮮膜。」聲音聽起來很喜悅,這是於姐在這棟別墅裡一年來聽到她家大少奶奶最好聽的聲音了。
於姐對她的舉動很納悶但還是應了聲,道:「好的少奶奶!」
莫凌菲換好一套淡紫色的純棉休閒運動服,本來就不長的頭髮紮了個高高的馬尾,碗底大點的小臉兒全露在外面,還像個在校的大學生,她本來也就大學才畢業一年而已。
由於天氣好再加上她的精神和心情也不錯,就鑽進了偌大的獨立書房,書房裡全是她的書籍和各種東西。因為陸一恆在那棟房子一共就只住了一二三,剛剛結婚住了兩個晚上,第三天就走了,那天晚上半夜被女人召喚走了,加起來就一共只有兩個半的晚上吧!所以整棟房子都是莫凌菲的領地,特別是那間裝修古香古色的書房是莫凌菲的最愛。
她拿出久違的笛子斜倚著書房的窗台,看著窗外美麗的秋天雨後晨景,吹奏起了那首《長相思》
陸一恆的車子開進院子,悠揚而淒苦的笛聲飄進了他的耳朵裡。
停好車子,陸一恆靠著駕駛座椅抽了一支煙,笛聲還沒有停止。他雙手插進褲兜裡一步一步踩著軟軟的地毯向著書房走近,最後還是靠在書房門邊的牆壁上閉著眼睛聆聽她的笛聲。
直到於姐氣喘吁吁上樓準備給少奶奶獻寶似的獻那三十斤葡萄時,對靠在牆壁上的陸一恆,道:「少爺~?」
陸一恆一根修長的手指放在嘴上,「噓~」示意於姐不要打斷她的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