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元年十二月初,司空曹操在許都定下來年正月征伐宛城張繡之策,宛城張繡惶恐不安,求助於荊州劉表,劉表聞之,本欲使大將鄧先帶兵援救,怎奈自己的老友,豫章太守諸葛玄也向他求救,原來揚州刺史劉繇進入豫章,準備在豫章發展,於是與朝廷任命的豫章太守朱皓合兵一起攻打他。
因這諸葛玄正是被劉表薦為豫章太守的,諸葛玄有難,劉表不能不救,於是先遣大將鄧先前往豫章與那朱皓劉繇聯軍對抗,以救出那諸葛玄來,所以對於張繡的求助,劉表只能表示目前愛莫能助,不過等豫章戰事了結之後應該可以再給予宛城支援。
張繡畏懼曹操大軍,感覺宛城孤城一座,若劉表不援助,必然不能與曹操大軍相抗,於是心灰意懶,好在有那位被稱為「毒士」的武威人賈詡為他謀劃,只讓他靜觀形勢,若劉表能夠在曹操大軍壓境時援助,尚可一戰,若劉表實在無法給予幫助,那就乾脆投降,好在這曹操如今奉著許都朝廷,投降朝廷也不算太丟臉。
而此時的淮南壽春,雖然已經快過年了,可是領內的百姓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他們的主公袁術大興土木的活動還沒有結束,對外的戰事又遭遇了一次重大的失敗,六萬大軍興沖沖地向汝南古城進發,回來時卻只剩下了不到四萬人,更折了大將橋蕤和張勳,當袁術得到淮南軍此役失敗的消息時,氣得嘴都快歪了。
大將軍紀靈作為這次古城之戰的主將,雖然不是導致這場失敗的主因,卻也難辭其咎,在回到淮南之後就被主公袁術閒置起來,而先是發起這場戰爭,後來又胡亂指揮的袁術獨子袁耀則直接被袁術禁足。
「不是兒子不爭氣,實在那范統太狡猾!」
被父親袁術禁足的袁耀心中憤恨無比,他知道經此一敗,自己恐怕再也報不了仇了。
不過袁耀報不了仇了,袁術卻要報仇,不說六萬大軍只剩不到四萬,只說自己損了兩員大將的性命,他也定要讓那范統為此付出代價,只是眼看快要過年了,自己親自領兵與范統決戰不太現實,乾脆聽取了帳下謀士閻象的建議,對那范統的汝南郡慢慢蠶食,先是拉攏那些屬於汝南郡,卻靠近淮南的城市然後再慢慢將它們佔據,讓范統只能在汝南的北面和西面發展,從南邊和東邊壓縮他的空間。
這個策略用的很不錯,現在汝南靠近淮南的幾個縣城根本不鳥汝南太守范統,而是紛紛依附了淮南袁術,其中與淮南袁術關係最為密切的,就是那慎縣與富坡,特別是慎縣,其縣尉直接就是袁術帳下的武將陳紀,可以說慎縣已經是袁術的勢力範圍。
既然是朝廷任命的汝南太守,范統當然不會讓任何一個屬於汝南郡的縣城落入他人之手,就算對手是那實力強橫的淮南袁術,他也渾然不懼,正所謂「手下敗將何堪言勇」,既然戰勝過著袁術,范統就不會畏懼面對他,於是直接派出了李通和梁習兩人,率領四千軍勢略取慎縣。
本來慎縣守軍只有千餘,且皆為老弱縣兵,與范統軍相比不堪一擊,然而袁術既然能夠派將軍陳紀來,就不會讓那陳紀孤身一人,一千淮南兵讓慎縣的總兵力也達到兩千多。
四千對兩千看上去雙方差了一倍,而且比兵員質量,李通和梁習率領的范統軍可能還要比慎縣守軍強上一些,不過雙方打得不是野戰,而是攻城戰,這對於攻擊一方就太難了,慎縣城牆雖然不甚高大,但是用兩千守軍阻擋區區四千來犯之敵還是綽綽有餘的。
「報將軍,那陳紀據城死守,根本不願出城與我軍交戰」
慎縣城外李通軍大營,一名傳令兵急匆匆地進入中軍大帳向主將李通稟報,這次李通可是好不容易在主公范統面前求得一次單獨領兵出擊的機會,本想跟陳紀大戰一場,得到一份功績,哪曾想那陳紀這麼膽小,聞聽李通率領四千汝南精兵前來,竟然嚇得據城死守,一點也不敢與李通正面交鋒!
李通與梁習帶領四千精兵已經在慎縣城外紮營三天了,每天都派人去那慎縣城牆外搦戰,奈何那慎縣縣尉陳紀根本不為所動,任李通軍再罵再喊也不理會,總是高掛免戰牌。
「李將軍,這陳紀看來是沒有膽量出城與我們一戰了,因為此時已近年關,那壽春袁術不會派兵給他增援,所以我們想要拿下這慎縣,只能有攻城一途了!」
發現主將李通聽得傳令兵報告後眉頭緊鎖,作為這次行軍參謀的梁習組織了下語言說道,他雖然才二十歲多點,卻甚得主公范統看重,不僅得了汝南辭曹史的官職,還時不時能夠參謀軍事,這次與袁術勢力小規模的戰鬥,他就被主公范統抽調為牙門將軍李通的行軍參謀。
「攻城戰可不是最好的打算,然而遇到陳紀這種膽小謹慎的對手,也不得不採用攻城戰,希望主公這次為我們配備的那什麼氣彈,能夠在攻城戰中發揮出巨大的作用吧」
李通有些無奈地說道,梁習聽了點了點頭並且補充著說道:
「李將軍,那個叫做袁氣彈,因為是袁渙袁曜卿先生配製出來的,用主公的話說,急劇膨脹的氣體會讓瓦罐發生爆炸,所以命名為袁氣彈」
「哦,哦,說起來主公還真是博學多才,竟然能夠在曜卿先生煉丹炸鼎的契機下,想起袁氣彈這種奇怪的東西來,我可是見了一次這袁氣彈的爆炸,端的是如同雷神降世一般響徹天地,差點把我的耳朵震聾了」
李通有些心有餘悸地說著,一邊的梁習想起來也有點臉色發白,那校場中間的幾個草人被這袁氣彈炸得四分五裂,說明袁氣彈不僅響聲如同雷鳴,還會造成很大的破壞,這讓他心中極為不安,主公范統有了這等武器,以後天下無敵了咋辦。
如果范統知道了此時梁習的想法,定然會嗤之以鼻,這袁氣彈只不過是袁渙用自己剩下的一些木炭,硫磺和硝石胡亂配製的黑火藥雛形,威力與真正的黑火藥還有一定的距離,如果自己以後做出了完美比例的顆粒型黑火藥,那威力才叫牛逼。
至於這玩笑般的袁氣彈,只不過是袁渙配製的初級黑火藥,塞進一個瓦罐再用泥土密封好,最多插進去一條引線製成,製作手法可以說極為簡單,而這次李通和梁習攻打慎縣,范統只是報著試試看的態度,將剩下的幾個袁氣彈交給了他們使用。
「好吧,傳令三軍好好休整,明日我們就開始第一次對慎縣的攻城戰,這一戰估計將會非常慘烈,希望眾將士能夠不畏艱難,迎頭而上」
李通咬了咬牙做出了決定,慎縣這次自己是一定要攻克的,就算付出血的代價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