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統先生不僅是芒碭山寨的寨主,還是臨睢縣的縣令,范統先生帶兵攻打九里山,收得黃巾萬餘人;范統先生逐淮南兵匪,收得江汝大俠李通鄉勇兩千;范統先生率軍智取古城縣,收得能吏孟建,猛將魏延!
一個個的消息,讓此時已經佔領廣陵全郡,準備南下奪取丹陽的劉備驚得張大嘴巴瞪大眼睛,自從范統告辭離開,他對於這位有著不錯頭腦的山寨統領就沒有怎麼關注,只因為不能為他所用的人,他興趣缺缺,可是隨著范統那裡的動靜越來越大,這位新近被朝廷任命的豫州牧不得不把范統給關注起來,結果一關注就被震得不清。
「范統先生真乃神人一般,短短兩三月的時間就搖身一變成為了一方小小的諸侯,佔據兩座大縣擁兵近萬,我們是該重視一下他了,據探子來報,下月初他要大婚,我們是不是需要前往祝賀一下,向他示好呢?」
在一眾部下面前如此問道,劉備心中其實已經做好了打算,雖然范統表面上是那曹操的元從老人,可是兩年前的那件事不是什麼秘密,范統實際上早已與曹操鬧翻,所以范統應該算是獨立的,沒有依附曹操的意思,而是有自己的打算。
「既然主公是豫州牧,范公帥大人又是臨睢,古城兩縣實際上的主人,那麼大義上就算得上是主公的下屬,下屬大婚,主公當然應該派人前去祝賀,以示主公的仁德,矯願為主公使者,前去臨睢!」
隨著劉備對他的倚重,步騭現在越來越進入自己主薄的角色,凡事都為劉備盡心盡力謀劃起來,不僅自己努力工作,還為主公劉備推薦了一位人才,正是廣陵東陽人陳矯,這陳矯不僅處理政事得心應手,更善於辭令精於裁斷,第一次對劉備老人簡雍首席外交官的地位產生威脅,這不這位一開口,就是要做使者去臨睢為范統大婚祝賀。
「主公,范縣令與我有舊,這次還是讓雍去吧」
看到陳矯這年輕人如此當仁不讓,一邊的簡雍頓時急了,他知道主公劉備在問計的時候已經做出了派出使者的打算,可誰能想到陳矯竟然一口氣把話都說完,這搶任務的行為也太特麼明顯。
「好了,我知憲和與范臨睢有舊,這次就派憲和去吧」
劉備笑呵呵地看著自己麾下的這一大一小兩位外交官在那裡爭任務,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同樣的事情也出現在徐州下邳城中,已經坐實徐州牧的呂布離范統的臨睢更近,當然也知道了范統一系列的動作,本來呂布認為范統是曹操的部下,現在還是不要招惹,結果觀察了一段時間卻發現並不是那麼回事,再加上其軍師陳宮的一番解說,得知兩年前的那件事也就安心了。
「公台,你說那范統如今勢力漸大,曹操那廝難道就會坐視不理麼?」
呂布有些迷茫地問道,陳宮皺眉想了想:
「那曹操奸詐無比,濫殺士人,兗州兵變前范公帥就對他頗為不滿,不過卻沒有反了他,反而在我們攻略兗州時奮力為其保住一縣,可見范公帥還是將那曹操放在第一位的,雖然最後主動離開曹操權力中心,但是曹操還是相信他不會背叛,所以他這些小動作,曹操不會在意,不過以我對范公帥的瞭解,他與曹操如今恐已成陌路,只是因為念著舊情和實力太弱的緣故沒有反」
「公台,如今范公帥大婚,汝與他有舊,可為使者去探他一探,看看此人能否為我所用,就算不能為我所用,也要盡力使其成為我之外援」
呂布難得聰明了一回,陳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他心中早就想好了,就算呂布不以徐州牧的名義派他前往臨睢,他也要以范公帥私交好友的身份前去祝賀…
看著帶著豐厚禮品前來臨睢向他表示祝賀的簡雍和陳宮,范統初開始也是非常驚愕,他沒想到自己如此低調的折騰還是引起了他方勢力的注意,劉備處能來人他不奇怪,自從他從廣陵離開之後,就有被劉備盯上的覺悟。
可是這呂布又是怎麼注意到他的呢,一切只能歸根於眼前的這位三縷長鬚飄然,兩袖清風拂過,身材消瘦面皮白淨的中年文士陳宮。
此時的陳宮對他的態度非常曖昧,感覺異常捻熟,這讓范統實在有些搞不懂,想著這陳宮難道是個自來熟,自己以前貌似沒有和他見過面吧,怎麼搞得好像倆人是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小夥伴。
「也許是前任的那個范統跟陳宮是好朋友」
心中湧起這個念頭,范統趕緊地調整自己的心態,對於陳宮也愈發的親近起來,這陳宮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曾經的好朋友范公帥已經被掉了包,他是一位「智遲」之人,也就是說雖然很是聰明,反應卻有點慢,所以他對於此時范統與以前的一些不同沒有在意,這讓范統安安穩穩地過了一大關!
與簡雍,陳宮等客人的應酬結束,范統就開始了自己來到漢末的第一場婚禮。
漢朝的婚禮與現代不同,卻也有著一步步的流程,首先新郎新娘需得來到禮堂,接受到場親友的祝賀,更有友人做歌為賀,這次做歌的乃是從古城趕過來的孟建,小伙長相一般,卻動作瀟灑聲音高亢,一雙慧眼也異常明亮,一歌開吼引得眾人紛紛相合起來。
孟建等友人歌賀完畢,新郎新娘行盥洗禮,表示潔淨,亦有聖善若水之意,然後行對席禮,請新人相對而坐,行同牢禮,也就是兩人同牢而食,相敬如賓,先敬天地,感謝天地喜賜良緣,然後開始吃一塊豬腿上的肉,表示夫妻合二為一,將攜手共度一生,從此不分離。
吃罷肉就該喝酒了,喝什麼酒,自然是交杯酒,文雅些這叫做合巹禮,表示兩人以後就要同甘共苦,水乳交融。喝完了交杯酒,緊接著就是結髮禮,每人取下一縷頭髮結好裝入香囊中,表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輩子相連,如同頭髮一般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看著桐靈越來越顯嬌艷的臉龐,感覺著滿屋子男性賓客那不加掩飾的艷慕目光,范統心中感覺非常爽,漢朝結婚可沒有後世的紅蓋頭,新娘的美麗所有人都能看到,就讓其他人羨慕嫉妒恨去吧,桐靈這如同一朵盛開的玫瑰花般的女子,從此只他一人擁有!
執子之手與之偕老,執手禮過後,兩人交換信物,桐靈給了范統一個自己繡的香囊,而范統則給了桐靈一個這個時代還沒出現過的玉扳指,因為他知道桐靈最近在用長弓鍛煉指力,所以讓玉匠專門製作了一個。
交換了信物,就到了婚禮的最後一項,拜天地,因為范統和桐靈都沒有了長輩,二拜的高堂就由常伯來擔任,看到主公和主母向自己叩拜,常伯高興地哭了起來,這位老人的孩子在幾年前的饑荒中走了,如今看到范統與桐靈結婚,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結婚一般。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隨著孟建最後的一聲吆喝,婚禮現場頓時熱鬧起來,所有的賓客都對范統和桐靈祝賀起來,然後依次入席,在縣衙大院,大匠所製作的大圓桌擺的滿滿當當,一個個的方凳也擺放的整整齊齊,讓來到的所有客人都感到異常驚奇。
「這種案幾雖然圓滾滾煞是好看,可是否太大了些,而且太高,如果跪坐恐怕腦袋都在桌子下面了」
簡雍一邊說著,一邊左看右看,最後頭還一伸一伸地丈量著,只有陳宮摸著四四方方的凳子若有所思,心想難道是要跪坐在這個什麼「凳子」上面,才能方便開吃?
將桐靈在新房中安排好,范統就來到了縣衙大院招呼客人準備開席,當他看到整整齊齊一碼水兒跪坐在凳子上面的眾賓客時,頓時傻了眼,心中大聲呼喝起來:
「這這,凳子是坐的哇!不是跪的哇!我真是被你們打敗了」
當眾演示了一下凳子的正確用法,眾賓客這才反應過來,一個個的從凳子上跳下,你看我我看你俱是笑哈哈,對於凳子這個小插曲,沒人有太多想法,只感覺這樣坐著確實比跪著舒服很多,但是對於圓桌的使用,大家的看法就太多了。
有人認為這於禮不合,代表人物是劉備的使者簡雍,這種圓桌讓大家十餘人圍坐在一起,有不受尊重的感覺,他開始有些不高興了,而大多數人卻認為這樣更加熱鬧,無形中拉近了大家的距離,只有陳宮一直沉默,反應慢的他已經有些看不懂自己的老朋友了,要知道以前的范統可是重義知禮的典範,這樣對宴席用具推陳出新,可不是他以往的習慣。
可惜大多數賓客都是范統麾下的百夫長和武將們,他們大多平民出身,沒得那麼多禮節,對於圓桌和凳子接受能力都很強,而且感覺很不錯,於是一個個去向主公范統敬酒,熱烈的氣氛將新式傢俱出現的一點兒負面影響吹得煙消雲散,范統才不管簡雍等人高興不高興,總之他很高興就行,於是不知覺間就多喝了幾杯…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咦不對不對,應該是春風又度玉門關,也不對,是春風再度玉門關,哎呀,管他那,娘子我來啦~!」
喝醉酒的范統滿嘴胡咧咧著,卻不知自己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尾巴。
「廖化,主公已經要回洞房了,應該沒啥事情了,我們回去吧」
陳到雙臉微紅的說著,今天作為范統的親衛,他並沒有喝多少,而他的同伴廖化卻是喝多了:
「回啥,你難道不想去聽聽主公跟主母在洞房裡做什麼嗎?」
「切,我才不去呢,你想去自己去吧」
陳到今年已經十六歲多快十七了,家中已經有了一位小妻子,當然對洞房裡應該發生的事瞭如指掌,所以不會再像廖化這混小子一樣胡鬧,廖化不以為意地呵呵一笑說道:
「哈哈,再不瘋狂就老了,主公有這麼一句話我深以為然,你不去我去了!」
當陳到與廖化還在後院門口小聲嘀咕的時候,范統此時已經進了洞房,桐靈也許是在婚禮上累壞了,已經合衣睡著,燭光中她的美麗容顏更顯動人,且小口微張,唇紅欲滴,紅色的婚服讓她像是一朵玫瑰花般嬌艷無比,看到如此美景,范統心中躁動不已,兩股子血氣一上一下充滿了它該去的位置,一雙大手伸進她的婚服下就開始肆意的攻城略地,只覺得手手溫軟處處滑膩,很快就氣息粗湧垂涎欲滴。
「什麼人!」
桐靈一個激靈驚醒,然後奮力揮出了一拳,這是她的本能反應,使得本來想春風再度,又度玉門關的范統頓時挨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