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天把藥液放到鼻端一聞,頓覺神魂舒爽,立知這是價值萬金的寶藥,「恩人是誰?」
「我那時昏迷,只感覺有人幫我理氣療傷,不過我看這玉瓶和我們家裡裝丹藥的瓶子制式一樣,我有個猜測……」
「你猜什麼?快說!」
「我猜的不一定對啊,會不會是四叔回來了」
「啊,我的坤兒回來了嗎?蒼天有眼啊。」李樂天高大的身軀,虎目含淚。
見爺爺如此激動,李碩也不敢把謊撒的太大,趕忙轉移話題,「爺爺,我們家族有千金的家底嗎?」
見孩子又要說正事,李樂天打起精神,「不算鄉下,就只城裡也不止十倍於此數啊,你有什麼計較?」
「爺爺,我聽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可為什麼我媽媽要親自做飯?」
「她疼你唄,這有什麼?」
「不是,我們房裡一個僕人沒有,她能不做嗎?」
「什麼,這是真的?」李樂天驚問。
「何只真的,四嬸院裡也就她們孤兒寡母,四嬸可是個巨眼英雄,我們城裡的形勢就是她分析的。而且萬一要是四叔回來……」
李樂天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又是覺得在孫子面前臉上掛不住,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只好強詞奪理,「這種小事,你不會找你大爺說去,什麼都管,累死我啊。」
「是,是,是。」眼藥點了,李碩見好就收,連忙答應著退出,剛走到院外,就聽屋內一聲虎吼:「把李威這孫子給我叫來!」
得,亂輩了。
沉浸在實力不斷增長的快感之中,日子過的真快,當又一個的黎明來臨時,自信的微笑洋溢在李碩臉上。
僅僅憑借肉身之力加上大摔碑手,他現在的武力已超過武者的十級,這等同於修仙者開府期頂峰。而他修仙也在蓮台期初期緩慢但持續的增長,中丹田膻中氣海和上丹田印堂氣海的九朵金蓮舞動,攪起的真元如同星屑,閃爍著寶光。
最近,時間抓的太緊了,弦繃得太緊易斷,今天也該放鬆放鬆了,和儲豹的恩怨也該了結了。
一大早,李碩先讓遠兒去找李動,自己則去外城親族居住的客舍去找李龍,他要給李動留足作案時間。
不一會兒,四人聚齊,向城中心最大的坊市走去。這座坊市由城主府控制,一般沒人敢在此鬧事,所以非常繁華。
「三少、五少,你們看看那是不是血靈芝?」李龍指著一個攤點徵求他們的意見。
「絕對是,上品啊。」李動點頭,「走,去看看。」
「老闆,這多少錢或靈石?」李龍問道。
「四位真有眼力,這是四百年以上的血靈芝,是練武者粹體的寶藥,只賣十兩黃金或十塊下品靈石。」
「價格還算公道,讓他搭上旁邊那包種子。」這是元寶又出來揀漏兒了。
「我只有七塊靈石。」李龍充滿希望的對老闆說。
「不賣不賣,少一塊不賣。」老闆非常堅決。
「我這有三塊」,李碩把靈石添上,順手把那包種子抄在手上,「老闆,搭上這包種子啊。」
「好說,好說。」老闆麻利的把靈石收好,把血靈芝交給李龍。
李龍心滿意足的笑著,顯然又看到了升級的希望,「五少,以後我有錢還你啊。」
「還什麼還?自己兄弟。」李碩微笑。
「真是個修煉狂啊,走,我們去買軟甲吧。」李動催促。
四個人來到一個規模較大的店舖,大廳裡足有上百人,以年輕的修士、武者居多。畢竟春天是各家族族比和宗門開山門選弟子的時候,一般人都要在此前想盡一切辦法提高實力。
四人正想挑選軟甲,一群人囂張地擋在面前,「我當是誰啊,原來是李動公子啊,失敬,失敬。」嘴上說著失敬,可臉上一絲敬意也沒有,來人正是儲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之一——儲豹,後面跟著儲彪,儲蛟等五、六個人。
「李碩公子也在啊,我聽說自從上次比試以後,五少日夜苦練,一心想在擂台上找回場子,有沒有這回事啊?」儲豹**裸地挑釁。
「我那有啊?」李碩眼神在閃躲。
「豹哥,人家李碩上次和你比武後,因禍得福,不但一舉開府,而且一發不可收拾,連種六朵金蓮。所以啊,他現在做夢都盼著和你再比一場。」儲彪眉飛色舞地說。
「我們豹哥今年也突破了兩級。看來你們比武是對雙方都有利的事啊。那為何不比?」儲蛟晃著膀子上前幾步。
李龍狠狠地瞪了儲蛟一眼,嚇得這小子連忙藏到儲豹身後。
「想惹事嗎?」李龍仙武雙八級的氣勢衝起,恨不能上去把儲豹之流捏死。
「冷靜,冷靜!」一個白衣文士打扮的佳公子和一個冰冷的美少女走過來,赫然是靠山城「雙飛羽」,城主府長公子聞莫羽和公孫世家的公孫雨。
一個是少城主,一個是本城年輕一代中第一天才,即將達到蓮台期,卻只有十四歲的公孫雨。同城之中也只有李家長孫李雲和儲家次孫儲麟和他倆地位相當。
「出什麼事了,儲豹,你們在爭什麼好東西呢?」聞莫羽淡淡的問道。
「回少城主,李碩公子要和小可擂台比武,正在商量細節,您就來了。」儲豹顛倒黑白的說。
「原來如此,李碩,是你想比武嗎?」聞莫羽問。
「有什麼可比的?又不當吃當喝,又不掙靈石丹藥,我沒興趣。」李碩顯的有些底氣不足,眼神閃躲間瞥見公孫雨滿臉的不屑,不禁雙耳向後微微一動。
「噢,原來李碩公子是想添點賭頭啊,沒問題啊,我出三百靈石!」儲豹抓住李碩話把兒不放。
「我沒帶那麼多錢。」李碩臉色發紅。
「沒關係,大家都是靠山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只要寫個字據,少城主在這,誰敢不認?」儲豹大喊。
「對,對,我們也賭!」周圍一幫少爺羔子唯恐天下不亂。
「李碩公子,你不會不敢吧?」儲豹繼續擠兌李碩。
「誰說我不敢,我是怕出事,讓各家家主不痛快。」
「這你放心,我們立字據,修仙練武的互相比武難道還好意思讓父母找場子。」儲豹步步緊逼,心裡暗道,要的就是讓李樂天那老不死的不痛快。
「儲豹,人家不比算了,你別沒完沒了。」公孫雨發話了,聽不出偏向誰。
「比就比!」李碩彷彿被激怒了,兩個月前的場景重現,「你賭多少?」
「要賭就賭大的!至少三百靈石。」儲豹激動的發抖,「凡願出一百塊靈石以上的,可以跟賭。」
「好,簽生死狀!」
「簽!去擂台。」
擂台位於城主府前的廣場上,此時已是人山人海,就像聞到血腥味的蒼蠅,靠山城的紈褲子弟和好事之徒全來了。數千人揚頭看著台上,此時賭李碩輸的已超過了上千靈石,連李動都悄悄壓了儲豹勝。
「那儲豹仙武雙七級,穿雲掌已得家主真傳,足以挑戰九朵金蓮的高手,李碩使出吃奶的勁兒,才剛到六朵金蓮,這簡直是蹂-躪啊。」周圍的人在議論。
「是啊,除去那四家年輕一代的第一人,也許他能在城裡排第五,一邊倒啊,我覺得最多十息,結束戰鬥。」有人在預測。
一聲鑼響,對決開始,儲豹閃電般的向李碩衝去,心中已暗下決定,今天一定要讓李碩死!
只見他穿雲掌帶動風聲,四面八方都是掌影。而李碩則是慌亂的閃躲,連續幾次,險之又險的避開掌勢,腳下跌跌撞撞,慌亂不堪。
由於太過驚險,台下不由自主的喊著:「1、2、3、4、5、6」,大家都在數息,看看李碩幾息之內會被打下來,李遠兒則嚇的不停尖叫,「7,8,9」……「15,16,17」……「37,38,39」……
聲音漸漸消失,人們越來越驚訝,那李碩就像風雨中的小舟,風浪無邊,可它就是始終在浪尖上顛簸,人們從驚訝到驚駭,這是多麼高明的步法。
這會兒連李遠兒都看出不同來了,放開了緊緊抓著的李龍的胳膊。
再演就過了,李碩心想,步法就練到這,該摔碑了。
只見剛剛還在閃躲的李碩將儲豹掌勢一引,中宮直進,直撞進儲豹懷裡,一掌按胸,一手拿住腰帶,大吼一聲,將儲豹凌空拋起,至少有二十多米才急速下降。
如果不是知道儲豹是七級武者,一般人都會認為他死定了,但即便如此,摔下來也會失去戰力。
勝負已定,大家都這麼想。但李碩不這麼想,好不容易有實戰的機會,哪能輕易結束,只見他斜行躍起,在空中將儲豹鎖拿向斜上方再次摔出。
準確的移動,精準的鎖拿,凶狠的拋摔。
連續摔了七八次後,見儲豹已然口吐白沫,李碩才腳踏羅煙步法,趕在儲豹落地之前,在三米多的空中將儲豹一腳踏下,那儲豹就像條死狗,一點聲音也無。
這次不斷你幾十條骨頭算輕的,小命先給你留著,李碩心裡嘀咕。
此時儲彪,儲蛟等人已大叫著衝上台,「李碩,你敢陰我們」。還沒說完,就讓李碩眨眼之間將四人摔在台上,其中,儲蛟的頭部更是和儲豹的大腿根部來了個親密接觸,居然把儲豹疼地醒了過來。
「我陰你們,是你們逼的!還敢破壞擂台規矩,沒看見少城主親身在此嗎?」李碩的雙耳向後狠狠一動,正義凜然。
「龍哥,幫忙收下靈石,沒帶的別催啊,都是同城兄弟,明天我們到家裡拿。」
「好勒。」李龍笑的合不攏嘴。
不大功夫,李龍帶著李遠兒就收入了1000多塊靈石,手中還有一把欠條,而李動則灰溜溜的自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