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女人,還不快點過來。」江楓又對著楊椰菲吼道。簡直是咬牙切齒。
楊椰菲依然沒有動,她望著夏盈美,只見她挺著微微凸起的小腹扶著江楓的手並沒有鬆開。
江楓瞪了一眼夏盈美,他的眼光如狼一般凌厲,夏盈美趕快鬆開她的手,把藥瓶遞給楊椰菲。
這是楊椰菲第一次看見江楓對夏盈美的怒視。
她接過藥瓶,江楓的身子俯過來,對著她的耳邊說道:「再磨蹭,小心我就地解決。」那聲音極小,卻又帶著不可一世的霸道。楊椰菲抬頭對上他那張因為憋著而扭曲的臉。心裡一陣暗笑當下加快步伐把他扶進了衛生間。
再回到病房,夏盈美正在撫平他床上的皺褶,拍打著枕頭上的灰塵。看著她彎腰忙碌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賢妻良母。任誰見了都會想不到她平時在江家那一副頤指氣使,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江太太竟是她。
「來,喝點雞湯。」夏盈美已用碗盛好,拿著勺子正要給他喂。
江楓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走開,我不餓。沒看見正在打點滴嗎?」
夏盈美端著雞湯,滿臉委屈的望著他,眼淚已在眼睛中打轉轉。
「這是劉嫂特意給做的人參雞湯,你平時不是最喜歡喝嗎」江楓看著他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軟了下來。
夏盈美坐在床邊小心的給江楓餵著湯。楊椰菲整理著果盤,眼睛也不曾瞟一眼他們。室內很靜,誰也不曾開口說話,只聽著夏盈美勺子舀湯的聲音,輕輕的擦著碗邊響「叮,叮,」江楓喝著湯時輕微的「呼呼」聲,那一聲一聲就彷彿有千斤重錘敲打在楊椰菲的心上。
她悄悄的挪動著腳步,輕輕的打開房門,正準備拔腿溜的時候。一個聲音在她後面響起。
「哎喲,疼,疼——」江楓躺在床上捂著肚子叫著。
楊椰菲停住了她剛要邁出的那條腿。轉頭,走回床邊。定定的望著江楓。
這個男人從她發現他生病起,就沒見他哼過一聲,她想辨別一下他是不是真的疼,剛剛瞧他喝著夏盈美給他喂的雞湯,還一幅很享受的樣子。
醫生護士一陣手忙腳亂之後,他終於靜了下來。
病房裡再次回歸安靜,夏盈美則一臉虎視眈眈的望著楊椰菲,隨時防備著她心愛的獵物被她搶了去。
楊椰菲在病房裡如坐針氈。該死的男人,她剛剛就應該不管他的死活,一走了之算了,三個人的病房簡直就是低氣壓。
「美美,你回去吧,醫院裡病菌多,你懷著孕,免役力低,不要生病才好。」江楓對夏盈美說著。
夏盈美瞅了一眼楊椰菲,終是有點不放心。
「你回吧,把阿碧叫來,我明天還要上班呢?」楊椰菲對夏盈美說道。
夏盈美一聽,心裡一陣暗喜,總算還有點識趣。
看著夏盈美關上房門,江楓鬆了一口氣。說道:「楊椰菲,你有沒有一點良好心,你老公還生著病呢?明天還要去上班?」
「老公?真不要臉,你老婆剛走。」楊椰菲氣呼呼的說道。
「跟你說多少遍,純屬意外,我只當她是妹妹,由始至終我沒與她同房睡過。」江楓有點委屈的說道。
「她只是你妹妹嗎?那她怎麼在江家自稱太太?」楊椰菲此時氣鼓鼓的,厥著一張小嘴。
「我怎麼聽著某人在吃醋啊,好大的酸味。哈哈!別管別人怎麼叫,總之,我沒與她辦結婚證。等小孩生下來,我就和她——你知道的,她是我的責任,但我愛的人是你。給我時間,我會給你一個名分的。該死的女人,名分真的那麼重要嗎?」江楓說道。
「我看你現在精神煥發,哪像生病的人,不如我先走了,特護就在外面。你有事叫一聲就行。」楊椰菲不想理她,收著手裡的東西準備走。
「我要吃梨子,記著,我要吃一整個,我不要和你分梨。」江楓說著腳在床上踢著被子。一下一下似要把床踢翻。
楊椰菲只得又給他削了一個梨。真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看著他在自己眼前一會兒像個霸道的君王,一會兒像個調皮撒嬌的孩子,心下竟有一絲雀躍。
直到阿碧來了,江楓也不讓她進病房,把她生生的趕了出去。
一邊離開醫院,一邊在心裡咒罵著楊椰菲,要是讓她伺候老闆,說不定老闆一高興又賞給她不少獎金額呢。都是楊椰菲這個女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