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城一直沉默著,說到婚姻總是讓他鬱悶的話題。他也曾抗爭過,可面對他們殷切的目光,面對整個家族的遊說,他們幾乎是在舉全家族之力在培養他,他的反抗顯得那樣渺小。
於是他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就是她了。其實劉思雅也是世商之家,她學歷高,見多識廣,身材高挑,氣質高貴,性格強悍,年紀輕輕就坐上了總經理的位置。要知道她在工作上從來是說一不二,對任何人也是高傲自負,背地裡大家都叫她「容麼麼。」可這樣一個女孩卻對他情有獨鍾,對他極盡諂媚,溫馴如貓。在倆個家族的眼裡他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碧水。
直到再次遇見了楊椰菲,李義城那顆平靜如水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那個少年時的「小蜻蜓。」如今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天生麗質,純潔如湖中白荷,真正有「出污泥而不染」的魅力。
「小蜻蜓,你還記得不,有一次我和幾個同伴去湖中采藕絲,你非哭著鬧著要一塊去。」李義城說道。
「當然記得,你們幾個游到湖底去踩嫩藕腦袋沉到了湖底,我一瞧,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了,急的我當時就跳到水裡面想要去救你們。」楊椰菲想到那時自己才**歲的樣子,傻傻的跟在他們後面。其實他們幾個都是水性很好,而且采藕絲是一定要沉到水底去採的,只是楊椰菲當時還小不明白這個道理,以為他們幾個都淹死了。
「後來我在水裡尋到你,你不但不會游泳,還像一隻落水的小狗在水裡浮浮沉沉,拚命掙扎,看到我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像一隻八爪魚一樣牢牢的抓住我,弄得我倆手使不上力,腳也蹬不開。當時我就在想,完了完了。但是我怎樣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就算死我們也要一起死。對,我當時就是那樣想的。」李義城說道。
楊椰菲聽到李義城這樣說,心裡一陣感動。也是從那一刻起,她在心裡也就升起了一份一個小女孩對一個男孩的依賴。她總是跟在他的身後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樣,他在哪她必定也在哪。她開始希望自己快快長大,長大了好做他的新娘。雖然他一直不曾跟她表白過,可那份青梅竹馬倆小無猜的感情只有他們自己才會懂。
記得他走的那天,她在村口目送他遠去的車輛許久許久。那天,是她鼓起勇氣想要對他表白的日子,可是最終她什麼也沒來得及說他就走了。他走了好多好多天,她一直都會在村口那棵梧桐樹下眺望,可一直是了無音訊。最後,當她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她決定她要去大城市開始新的生活。於是她把那封寫給李義城的情書裝在玻璃瓶裡埋在了村口那棵梧桐樹下。
當十年後,他們再次重逢,他已有未婚妻,兒時的那點天真的情素現在在他的面前也許早已遺忘,她不敢有任何奢望。他已經成長為參天大樹,他站在那樣高的山崗上,她望塵莫及。所以,有些遺忘也許就是最美的結局。那個埋在梧桐樹下的玻璃瓶就讓他成為永遠的秘密好了。
「小蜻蜓,假如我與未婚妻分手了,我一無所有了,你願意跟我一起浪跡天涯嗎?」李義城此時緊緊的握住楊椰菲的手,眼睛深情的望著她說道。
還沒等楊椰菲從愣中醒悟,一個聲音突然從沒有關上的門縫裡傳進來。
「李義城,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枉我平時對你百般遷就,你竟然為了這個下賤的女人要跟我分手。」只見劉思雅衝了進來,再也沒有平時淑女的形象。後面緊跟著的是江楓擺著一張撲克臉。
「你說,你說,我哪裡比不上這個小賤人。她比我漂亮?她比我有能力?她不過是庇護在男人腋下的小可憐蟲。」說著她衝到楊椰菲面前拍拍就是倆耳光,倆個男士都想不到平時淑女風範的劉總竟然也有撒潑的時候,來不及阻止楊椰菲臉上立即現了倆個血紅的巴掌印。
楊椰菲眼裡淚花閃動,撫摸著火辣辣的臉不知所措。
「劉思雅,你不要發瘋,有什麼你衝著我來。是,我是要和你分手,不要以為你就是天下第一好的女人,你沒有小蜻蜓溫柔,你沒有她善良,你沒有她單純、、、、、、你比不上她的地方太多了。她在我心中就是完美女神,而你不過是連她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李義城氣呼呼的說道。
江楓一直黑著一張臉站在那兒不出聲。他寒如利劍的目光望著楊椰菲,嘴角噙著淡淡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