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從大紙盒裡拿出一塊巧克力蛋糕,上面用奶油擠出來的花朵沒有半分損缺,精美依舊。把蛋糕放在一個碟子裡,配上銀叉一併放在茶几上:「少爺,您的巧克力蛋糕。」「謝謝。」卡利的聲音被悶在茶杯裡,甕聲甕氣的,霜聽到後笑著滿意地退下了。
第二件拍賣品被抬上台,是一件華美的服飾。雪用眼尾瞄了瞄就沒有興趣看下去了,這拍賣品的設計都沒有少爺設計的衣服好看。第三件拍賣品,第四件拍賣品……第十一件拍賣品是一個全身赤、裸的少女,她皮膚白皙,金色波浪頭髮,茶色眼眸裡滿是麻木,使得她精緻的五官變得毫無神采可言。「這拍賣會還拍賣女人的?」艾米利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從卡利頭上落下的一根寶藍色頭髮。
「這跟黑市有什麼區別?」卡利小小聲說。「這裡是光明正大的販賣,沒有黑市之說。」維多爾說著,手悄悄環住卡利的腰身。卡利抬頭看了他一眼之後就繼續看著拍賣台,沒有掙脫他的手。
少女被一個圓頭圓腦,挺著大肚腩的肥老頭買走了,在場的男人(除了斯米諾亞家族包廂裡的)紛紛把艷羨的目光投注在肥老頭身上。
最後一件拍賣品,也就是第十二件拍賣品,是一個大鐵籠。鐵籠裡有二十多個男孩,均為十一歲,衣不遮體,緊緊抱作一團,身體因冷而顫抖著。「他們身上都有一個號碼牌,每個底價十英鎊開始!」
在這個時代的英國,男性臠童已經成為上流貴族的一種潮流,有些貴族家裡有兩個,五個,甚至十多個,某些貴族以家中臠童的數量來顯示自己高貴的身份。
籠子裡的少年個數慢慢減少,最後只留下一個髒兮兮,半死不活似的男孩。「15號,有人要買15號嗎?」兔女郎急急地說道。全場議論紛紛,就是沒有一個說要把15號男孩買走。
卡利看看那個男孩,見他刻意用頭髮遮住自己的耳朵,被泥土覆蓋的五官依稀看得出他是個漂亮的人。卡利按下拍賣按鈕。台上的兔女郎一聽到有人要買,立刻鬆了一口氣,在沒有其他人競價的時候就以十英鎊的底價成交了。
男孩被送進斯米諾亞家族的包廂。卡利站起來,拿出自己的手帕,輕輕擦去男孩臉上的泥土:「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夏洛……」男孩的嗓子很是沙啞,聽得出是長期沒有喝水而造成的。卡利摸摸身上厚厚的棉襖,想了想還是脫了下來,蓋在男孩身上。「少爺……」維多爾出聲想制止,但卡利朝他搖搖頭後便沒在說什麼了,只是紅眸裡似乎有著,醋意?
卡利用手把夏洛遮住耳朵的頭髮攏在耳後,又長又尖的耳朵讓卡利微愕。「精靈……?」
夏洛身體明顯顫了顫,看著卡利,微微點頭。他綠色的眼珠子緊緊盯著卡利,生怕他露出貪婪或者厭惡的表情。
卡利笑了,如同冬日中的陽光,讓冰雪漸漸消融。「我們家可真是奇怪,除了我之外,沒有一個是人類。」卡利把夏洛拉到沙發邊坐下,霜倒了一杯奶茶,遞給夏洛。
夏洛小心接過,一口氣把奶茶喝完之後跟霜說了聲「謝謝」。霜只是微微點頭,目光在他身上披著的卡利的棉襖上流連。